愛情這種東西,實在經不起揉搓,欲求不得的渴望,會讓人變得不理智。
等鬱曉東終於放開何賽後,何賽慢慢地清醒過來,低頭擰著他羽絨背心的拉鎖,為難地說:我真不能安心這樣做,從理論上來講,我沒做錯什麽,可從道義上來講,我這是在背叛我最好的朋友的信任。
鬱曉東皺緊了眉頭:那我呢?我怎麽辦?昨天看到他親你,我心裏直犯膈應,胃都疼了。你不肯說,我去說就是了。本來就是我追的你,跟你沒關係的。
何賽急忙拉了他的手:你別這樣,你不知道韻舒有多愛你,她天天跟我說,天天跟我講,我在邊上聽著都很心疼。你不能體會,愛一個人到那麽深,是多麽辛苦的事情,韻舒過得很辛苦。別人看不到感覺不到,但我不一樣,她的一點一滴,都是在我眼前發生的,我實在下不了這個狠心,我做不到。
鬱曉東煩躁地抓了幾把頭發:這算什麽事啊!都怪我,自己拿喬,覺得自己了不起,女生都會喜歡我。可你偏不,從一開始就退在後麵,我還想,沒什麽了不起的。結果到現在,就成這樣了。
何賽幫他把背心的拉鏈拉起來,像個大姐姐一樣耐心地開導:跟你說句心裏話,我並不是很想在大學裏戀愛,大家都沒個正形,很難出正果。所以,我在想,不如大家都退一步,耐耐心心地慢慢來,我們要走的路還很長,是不是?
鬱曉東看著何賽,伸手摸了摸她嬌嫩的臉頰:兩情若是久長時,
何賽接上:又豈在朝朝暮暮。
鬱曉東捏了她的鼻尖,用威脅的語氣說道:那可說好了,我們都不談戀愛,不然我要你好看。
何賽聳聳肩:我本來就沒有談戀愛,你自己能管好自己的桃花,就行了!
那個晚上鬱曉東穿得太少,最終還是狠狠地病了,連續高燒不退。
何賽取消了一晚的家教課,外賣了一點皮蛋粥和小饅頭,又買了點感冒藥帶去了他在學校對麵的公寓裏。
鬱曉東慘白著一張臉,眼睛卻是燒得紅紅的,看到何賽,咧開嘴一笑,嘴唇上的皮都裂開了。吃過喝過後,何賽把他按到床上躺下,再去衛生間給他絞毛巾擦臉。
一進去,何賽便看見一個哆啦愛夢的邦迪貼在鏡子的一側,已經舊得粘不住了,是用玻璃膠紙貼上去的。何賽摸著這個邦迪,愣了半天沒動,直到看見鏡子裏的自己咧開大嘴笑得沒了眼睛,才記起自己是進來絞毛巾的。
把毛巾給鬱曉東的時候,他有氣無力地接過來,說:看見了?
何賽微微一怔,才明白他在說什麽,嗯了一聲,又問:你怎麽知道。
鬱曉東指了指她:看你笑得,得瑟。我從垃圾桶裏撿出來的,沒舍得扔掉,你從來不送我東西,隻能看看這個了。
何賽忍了再忍,最後還是沒忍住,伏到他胸口上,緊貼著他的身體。鬱曉東抬手摸了摸她的頭發,無比遺憾地說:我隻有病得這麽厲害的時候,你才會來看看我。唉,要不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今天晚上你就走不了了,我說什麽也得把正事辦了。
何賽知道他在胡侃,隻是笑,也不搭理他。
鬱曉東拍拍她的背:我這是凍出來的病,不是流感,應該不傳染的。
何賽抬起頭來,橫了他一眼:我們說好的,你別趁火打劫。
鬱曉東伸手一拉,把她拉回胸口上趴著,按著她的背一翻滾,就把她壓在了床上。沒等何賽開口,鬱曉東先一步捂住她的嘴,在她耳邊輕輕地說:真心等不了,賽賽,咱們不管那麽多了,行嗎?
何賽看著他執著的眼神,心暖暖的,但還是微微搖了搖頭。
鬱曉東臉上閃過失望的神色,沒再說什麽。何賽攬了他的脖子,要把他拉下來親親,他不肯:我病著呢,就算不傳染,也不好的。說完便起身躺了回去。
於是兩人靠著床看了會兒電視,聊了會兒天,鬱曉東的 眼皮漸漸發沉,感冒藥開始起效了。何賽安頓好他,悄悄地走了出去。再去看了看衛生間的哆啦愛夢,再次笑得傻兮兮的。
誰說黃金鑽石才能代表愛情,在愛情麵前,物物平等。紀念意義都是你愛的那個人賦予的,跟東西本身沒有關係,更與金錢沒有關係。
走出公寓,外麵居然又開始飄雪,何賽也不覺得冷,隻覺得這個夜晚格外的漂亮。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