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非馬

屬羊,但非羊。白馬非馬,個別非一般。似是而非,道在屎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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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希哲思維混亂的左翼民運宣言

(2008-04-26 14:30:28) 下一個
王希哲前不久在網上發表了他的新作《左翼民運的興起與中國民主化的新思維》,洋洋8千餘字, 可算作是左翼民運的宣言書(如果存在這個左翼民運的話)。

王希哲首先定義出一個“右翼”民運然後再找到一個對立麵,稱之為左翼民運”. 他說:

“海外民運及其國內精英,由於他們的特征是代理西方反共反愛國主義反愛國的中國人的,我們將之歸劃為右翼民運。但中國13億人民並非都是右翼,他們中的很多,是擁共,或雖不擁共也批評共但主張愛國主義的。相對右翼,我將它歸劃為左翼。"

然後,王希哲希望這個“西方走狗”的右翼和“擁共”的左翼互相抗衡,最後“兩個集團的訴求就都不能在運動中片麵走向極端,共產黨動用專政機器鎮壓失控走向極端的群眾的必要性和可能性便大大下降,法治開始確立,這才意味著中國民主開放的條件開始成熟了。”

這樣一個不倫不類的文章,居然還有些粉絲,足見有些人是在靠情緒和立場來讀文章,缺乏理性,所以不得不對王文予以駁斥。那麽,王希哲的宣言混亂在哪裏呢?

第一,王希哲將“愛國主義”和“民主主義”混為一談

 本來,人群分為右和左是正常的。右的搞民運,左的搞愛國,你可以這樣分析中國社會。但是,王希哲硬要將愛國主義當作“左翼民主運動”。他是這樣將左翼人群定位民運分子的:

“再看7 億左翼人民。他們是一群對中共政權比較認同,或雖不滿但尚可容忍,期待改變的人們。他們的大多也希望早日看到各項憲法公民自由的真正實現,但他們更多看到中國的進步,因此更關注中國發展的繁榮穩定和國家主權的完整不遭到破壞。他們相對保守,不願對抗政府,因此他們從沒有自覺地組織起來,去發展代表他們訴求的民主運動。
所以,現在的左翼人民就應該緊迫地覺悟起來,盡快地組織起來,形成自己足以抗衡右翼民運的左翼民運,在中國民主化來到的那一天,不至於毫無戰鬥力準備。”

 可是,這杜撰的七億左翼人民是如何去“訴求民主運動“的呢。他們對民主運動作了些什麽呢?王希哲沒有回答,他也無法回答,於是就將當今“如火如荼”的“護聖火”的愛國主義或民族主義熱潮當作是民主運動。他激動地說道:“長期沉默的另一部分中國人被激怒了,他們一下子團結了起來,奮勇地站了出來,向西方對藏獨暴力說不,保衛奧運火炬。國外國內,一場與右翼對立方向的全新的愛國民主運動欻然興起了。”

愛國主義運動和民主運動完全是兩個不同屬性的感念,就像俗話說的驢頭不對馬嘴一樣。 愛國主義運動並非是民主運動,兩者沒有必然的聯係。維基百科將愛國主義定義為:

愛國主義是指個人或集體對祖國的一種積極和支持的態度。

愛國主義隱含了一層道德規範:就其本身而言,它暗示祖國(無論是何種定義)是道德的標準或價值。我的國家不一定總是正確的這句名言便是此種信仰的極端(這句名言可能來自於對美國海軍軍官斯蒂芬·迪凱特或內戰將領卡爾·舒爾茨的誤引)。

民主運動可以有很多的解釋,但是就中國民主運動而言,簡稱民運,是中國人在國內外所發生的反對中國共產黨一黨專政,倡導民主和憲政的政治運動。 參見見維基百科全書。 我們知道,義和團是愛國主義或準愛國主義的。但是與民主主義運動沒有一點關係。愛國主義和民主運動的結合是有的,比如1919年的五四運動。 當時參與運動的人有兩種不同的訴求。 一方麵要抵禦外辱,一方麵要用德先生還賽先生來解決中國的衰弱。 所以是愛國主義運動和民主運動。可是,當今的愛國主義運動,沒有任何自由選舉,爭取言論自由的訴求。更糟糕的事,這種愛國熱潮更本就壓製那些反對聲音。 所以,與其說這次的左翼愛國熱潮是愛國民主運動,不如說是一個民族主義的反民主運動。

第二,王希哲過高估計了這次護奧運聖火的愛國熱潮

這次在反西方的護聖火熱潮中, 中國的愛國人士無處不打起中國國旗(很少見奧運五環旗),唱國歌。中國的學生們自由地而且沒有受到阻礙地在美國國會山上高聲唱起“中華人民到了最危急的時候”的國歌。王希哲雖然沒有直接說中國遇到了危機,但他卻是說中共在危難關頭,是這次左翼民主運動幫助共產黨渡過難關。

其實,這次愛國熱潮的發生時候,中國沒有民族危機,共產黨內也沒有發生統治危難。最大的憤怒是讓中國人掉了麵子。 西方的政府和大商人還是要中國的市場,布什還要來參加開幕式。他們現在沒有也不會通過殖民主義的掠奪方式和中國打交道。 隻是部分西方人利用這個時間來修理中國。中國極差的人權紀錄,給這些西方人有理由這麽做。 奧運之後,這場運動就會煙硝灰滅。那些愛國分子還是要用各種理由想方設法出國。 美國領館的排隊還會那麽長。 這裏絕無王希哲所說那樣“這次反藏獨暴亂保奧運火炬海外群眾運動的興起,是中國一次具有重大曆史意義的轉折點,它最偉大的意義,是第一次讓西方聽到了他們過去從未聽到過的中國人民的另一部分主動站出來發出的強大聲音”。中國的變化是王希哲預測不到的。 一些人會想:西方人沒有忘我之心啊,還是挺講公平的。 如果美國法院再判CNN輸掉的話,有些中國人會認為,西方法製和理性高於他們。所以,愛國主義過後,人們更加懷疑中國政府的宣傳。 要知道,中國還有一大批網民在反抗網絡控製。他們今年年初對說“很黃很暴力的“的女孩發出的人肉通緝令,就說明今天的所謂左翼民主運動, 也會走向“右翼民運”方向。

另外,中國今天的愛國熱潮是如何發生的呢?簡單一句話,他是由中國政府將奧運神話的結果。中國政府各種輿論全部為奧運開足馬力鼓噪。中國的總理在全國人大上大談奧運,人民代表們去觸摸“鳥巢”,北京電視台就是一個奧運台。中國人是家喻戶曉,老幼皆知。奧運已經變成了特殊的語言。奧運的火炬就是這樣變成“聖火”的。相比之下,洛杉磯,亞特蘭大,悉尼和雅典的奧運絕對沒有這種全民運動。 全民運動已經政治化了,被政府神聖化的東西還不是政治化嗎?當奧運神聖化了。
你想,如果你羞辱中國人心中的神聖的光環,那中國人能不反了。 說白了,這次超級護聖火愛國運動,是中國政府一手造成的。

第三,王希哲對所謂的“左”和“右”民主運動的拉郎配

 王希哲說道:

 “一黨政治和一黨專政都不行,必須要在憲政下有強大的反對黨對它實行製衡,才能實現國家各階級各階層和利益集團的民主。這個道理幾乎是常識了。但人們沒有深入想一想,同樣的,民主運動,一政治也是不行的,一專政更是不行的,有了某翼民主運動後,也就必須在憲政下,發展強大的與之對立的另一翼民主運動對它實行製衡,才能有效防止各自的領袖和群眾在激烈的運動中走向極端,以平衡他們的政治訴求,實現國家各階級和利益集團的民主。”

可是,右翼運動是什麽?他說是西方反華勢力的代表。這樣的運動不給消滅掉還要讓其存在並和“左翼”抗衡?王希哲的邏輯出了大問題。再說所謂左翼民運隻不過是過眼煙雲的熱潮。有什麽可以長久而雋永的呢?

第四,王希哲的方法論錯誤

(1)對曆史大膽設想

他對1989年的運動,居然說完全可以不必血腥收場。他說隻要郊區大工廠工人、農民和保守市民,會同樣的自發起來遊行,通過長街來到天安門廣場,表達他們對走向極端的學生的反對,並提出較為溫和的訴求, 這種“群眾反對運動的出現,必能比政府的勸說百倍有效地遏製廣場學生的政治高燒和極端化,使他們恢複理性,與保守派代表一起,共同回到與政府的談判桌上。於是,89民運能夠獲得的民主果實保住了,以此為新的出發點可以繼續前進了,而且最重要的是,運動和平落幕了。”當時北京市民都上了街,但是都是支持學生的。他在監獄中,可以理解他對曆史的無知,但也不能去這麽大膽的設想啊。

(2)對現實不正義的妥協

 王希哲述說了左翼的觀點:“中國正在改革,中國會一步步好起來。”這是對現實中人們的正義要求予以否定一個最好的托詞。

對於許多人說,對現實不正以妥協是生存必要, 無可非議。但是對於一個在思想領域裏追求的人,而且被稱為中國民主運動領導人來說,對現實中的不正以進行妥協,是對中國人追求正義和民主的褻瀆。追求正義不是以某種利益為代價的。如果一黨專製不好,就是要去掉它。如果你說一黨專製好,你去維護它,完全可以理解。可是,王希哲從來不認可一黨專製,那為什麽要去推動左翼了?妥協,無力的妥協,因為我們沒有力量改變它。 正義的追求變成了利益的考慮。可是王希哲有什麽利益可求?共產黨絕對是不要他的。結論隻能是他思維方法的混亂。

 (3)天真

王希哲是這樣描述共產黨結束的:

“總之,右翼舊思維下的中國民主化,是社會崩潰型的民主化。有了東歐台灣經驗和共產黨自身的變化後,這在中國已經完全沒有了和平實現的可能。既然中國民主化一定要來到,而右翼民運由西方扶植和支持,那麽共產黨就應該有意識地扶植支持左翼民運,使兩翼力量一開始就有了均衡,這時開放憲政規範下的民主化,使兩派服從民主規則來競賽,就一定能夠是社會建設型的民主化了。”

他勸共產黨主動的支持左翼民主而促使自己的滅亡。一個統治者,有著統治的利益,還背負著血腥的曆史包袱,它會這樣來促使自己滅亡?從王希哲這個人的曆史來看,他倒不象是個投機的人。 那麽他說出這個話的理由隻有一個:天真

王希哲還有許多糊塗的觀點, 比如誇大一個所謂西方反華勢力等。這裏不再一一辯說。他的這個民運新思維,大概隻能說思維的新混亂。但願不要讓這種混亂傳染給別人。
(原貼於多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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