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二月下江南

很多年沒有回老家過春節了，今年LD在百忙之中請到了假，決定回老家過年三十。LD很有能耐，托人找關係居然買到兩張年前去南方的臥鋪票。這次旅程，我很興奮，不僅是過年，我已經將近二十年沒有回江南了。到了北京火車站沒有看到春運高峰的場景，相反很輕鬆順利的登上了車。原來政府改革了，提前一個多小時就讓旅客檢票上車，沒有了檢票口的那種擁擠。



旅途中，興奮不已，與幾位北漂的青年侃山，與我們當年一樣，現在的年輕人也不願意在安逸的家鄉受父母照顧，選擇在外拚搏。與他們的交談，我認識到他們在外的打拚與我們當年一樣不容易，工作不好找，住房買不起，租房也很貴，而且很被動。他們的搬家次數也可以與我相比。我在興奮中難以入睡，天剛亮，就爬起來坐到窗前。與北方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地和灰蒙蒙的樹相比，南方的麥苗和菜地是綠油油的，空氣也很濕潤，一種久違了的景色。上海的南京路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人民廣場和浦東新區的高層建築被包裹在雲霧之中。為了嚐嚐那個小籠湯包，來到城隍廟，這裏的人不多，店鋪到是裝潢的很熱鬧，大紅燈籠到處掛。來到南翔包子鋪，發現那包子真貴，六個小包子要四十八塊，至此開始領略國內的物價。因為世博會的原因，外灘被封閉，沒能去看一看夜景。好在，我一直處於興奮之中，看到什麽看不到什麽並不在意。

在上海小停以後，與朋友一起駕車回故鄉。先到蘇州，經過著名的工業園區，建築宏偉壯觀，可能是接近年關的原因，園區內空蕩蕩的，寬寬的馬路上既沒有什麽行人，也沒什麽車輛。再下湖洲，可惜，因為一層薄雪，申嘉杭高速公路被關閉。被迫走小路，一路開開停停，原本隻要三小時的路程，我們用了十個小時。其中有很多故事，要歸功於，高速路上沒有提醒係統，讓我們一次又一次地試探能否重上高速而無功返回。在天黑以後位於浙江與安徽交界的一段路上，路麵全是一米多直徑的大坑，因為雨雪，坑中全是泥水，路兩邊怪石林立，好象是恐怖片中的場景，我當時感覺渾身的毛都豎立起來。生怕有什麽怪物跳出來，後來聽朋友說，那是一段路匪車霸出沒之處，更是後怕。到得老家，已是淩晨，姐姐仍然等著我們，為我們煮了她親手包的餃子。喝了熱湯，姐姐又為我燒熱了電毯，壓上三床棉被，我開始領略江南的味道。

第二天，太陽照進窗戶，我趕緊起來，看姐姐的家是一座二層小樓，廚衛設備齊全。院中綠草青青，臘梅正在開放。走到街上，小縣城有了大變化，我已經認不出東南西北，街麵上到處店鋪林立，張燈結彩，一派過年的喜景。來到爹媽的住處，周圍環境還依舊，能認出東南西北。爹媽還是住那個老房子，房子裏還是那些舊家當，隻是多了一些用過的塑料袋。盡管兒女多次請求，老人決不願意改變生活方式，唯一幫他們改變的是，裝了一個抽水馬桶。一天下來，我不得不請求姐姐給我拿出厚外褲，大棉襖，我那靴子，七分褲，加顯示我苗條身材的裝束讓江南的寒冷浸到了骨頭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