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上你的洛杉磯豪宅（125）十五章 妻去大陸（上）

                        

                           十五章 妻去大陸（三，上）

 

 

3但是江濤知道，要是沒有妮可兒在他左右前後周旋，他甚至無法獨立麵對美國。

 

他流淌的華族血液，他結結巴巴的英語，他對周遭環境的終級隔閡，以及他對美國小布什政府潛滋暗長的反感，是他無法獨立麵對這個鷹隼帝國的根本原因，他內聚的緊張和焦慮一半來自美國的大環境。

 

當年妮可兒是支持小布什和五角大樓攻打伊拉克的，江濤反對，兩個人在百萬山莊的薄暮黃昏散步，說著說著就象中國“文革”分兩派的夫妻那樣幹起“仗”來了。妮可兒說天天說要打，天天說要打，要打就打吧，打了天下太平，要不然小布什他們憋得慌。江濤說人命關天，飛彈過去，那成千上萬的伊拉克人民呢？那巴格達的伊斯蘭文明遺址“空中花園”呢？你的悲天憫人的人道關懷都到哪裏去了？還說念什麽人文博士呢，我看美國的博士也就這水平！

 

妮可兒見江濤一雙眼睛在黃昏的涼氣中瞪得蠻大，象凶神惡煞，就不想爭個你死我活，臉紅耳赤，為小布什做太多的辯護，隻是說：“你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我的觀點代表現在百分之六、七十美國人的看法。沒有戰爭，就沒有和平，看你這仗要怎麽打，盡量少的傷及無辜，現代戰爭也不是做不到……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你不能封殺我的話語權。”

 

妮可兒並不計較江濤“我看美國的博士也就這水平”之類貶人的氣話，她知道他這人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最擔心的是江濤和小布什政府的對立會給他自己帶來麻煩，在社區的聚會和活動中處處講反話，引來FBI的“特別關照”。妮可兒想，她和丫丫都很喜歡在美國呆下去，弄得江濤不想呆也不行，自己在公司沒他這樣的“好幫手”更不好辦了，所以就打算求同存異，在不太委屈自己的前提下，盡量附和一些江濤的觀點，好在江濤也是讚成小布什 的反恐政策的，而她自己，也並不太熱衷於政治，共和黨天天打電話給她，要她投這個提案，投那個提案，她都沒理睬。

 

妮可兒去大陸的日子，使江濤有機會平心靜氣地想到他在美國的尷尬處境，以及對妮可兒的精神上的依賴。從某種意義上說，妮可兒是遊走在他和西方世界之間的一種信使、媒介、酸堿中和，以及橄欖枝。

 

那天，很少談政治的維克多要妮可兒說說對美中關係的看法，江濤在邊上隱隱約約地聽，覺得妮可兒還是一個蠻明白事理的人，至少，在她營造的這個小環境裏，他是感到溫馨的。

 

妮可兒說，一是小布什總統要去過中國後再說話，上海不會比紐約差很多；二是你們不要中國貨可以，你們的價格會翻兩、三倍。

 

維克多說：“對，對，可能還不止，你們也可以豎一個標語牌反擊啊。”妮可兒笑笑說：“我和詹姆斯是想與幾個企業聯手，豎一個廣告牌反擊安大略那個抵製中國貨的廣告的，但怕弄巧成拙，擴大事態，就免了。”

 

妮可兒提醒維克多說：“其實中國大陸的老百姓對歐洲要比對美國熟悉得多，街上到處都是意大利，對，你媽媽就是意大利人是吧？法國、瑞士的精品店。” 維克多帶著很有些吃驚的神色辭別而去，跑到他的辦公室幹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