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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角田事件”的內情
區劍濤
角田事件,是陳濟棠通日賣國的罪證之一。李漢魂當時揭發陳濟棠罪惡的“掛印封金”的通電中,曾揭出這一件事。文中有這幾句話:“如汕頭方麵,年來以交涉頻繁,敵艦據泊,未嚐或離。乃自西南高唱抗日之後,竟悉數他駛,頓成河清海宴之象。而角田一案,至是更絕口不提。豈懾於抗日之聲威,而望風畏避耶?又何怪相驚伯有,轉為親者所痛也。”現在事隔已二十五年有多了,當時的角田事件交涉情形,在回憶中已經模糊不清,連角田的名字是喚做什麽?也記不起了。隻能說說大概而已。
汕頭市區近郊的地方,有處名喚奇碌的,是當時新建的住宅區,僅有十年來的曆史。街道房屋,都比市中心區整齊清潔,故被旅汕日僑看中了,就聚居於此,日本浪人混雜其中,數更不少。恃著“治外法權”的掩護,走私販毒,更不必說,強橫霸道,無所不為。使善良的中國人望而生畏,於是奇碌便無形中成為日本的租界,戶籍和一切居民應向地方政府申報的事情,都置之不理的。日僑在奇碌的一切,汕頭市公安部門,均不能加以過問。所謂角田事件,就是日人在這種情形之下,無中生有的憑空製造出來。1935年末,日本駐汕領事絕無任何根據,硬說:住在奇碌的日僑角田,於某日失蹤,誣說是被中國人所害,毀屍滅蹤。於是就提出一連串的緝凶、懲凶、賠款、道歉的無理要求。並不斷派遣軍艦,入侵汕頭海麵,作戰時姿態,卸去炮衣,往來遊弋,聲言登陸,從事加強威脅恐嚇。使寧靜的汕頭市,頓成風聲鶴淚。因此在潮汕人民的回憶中,對角田事件,都留下過深刻的風險驚懼。
其時,李漢魂與陳濟棠的矛盾日深,陳濟棠正在醞釀通日猶疑未決期中,陳以李非嫡係心腹,恐其有礙,乃免去李之獨三師長職,明升暗降地調任第二軍副軍長。並把李視為自己政治發展根據的西北綏靖委員免去,調任東區綏靖委員,使他到汕頭來吃此風浪。陳當時的第一個希望,是使李漢魂知難而退,無形中消滅了心腹之患。第二個希望,如李漢魂在汕搞出亂來,也正好借刀殺人。但陳的希望是完全落了空,李漢魂且拿角田事件作為政治上釣譽之餌,後來並拿來作為反陳的武器來運用。
李漢魂“小有才”,曾到過日本,自稱對日本有過研究的,在“九一八”事變之後,才由日歸來。歸來後,不投蔣而投陳,據說,他是認定了日本侵華政策,第一階段是全力對付華北,實施華北特殊化。在華北問題未得解決之前,並無南進的可能。記得當時曾有人向李詢問過對角田事件的看法如何?他答是,“日方乃裝腔作勢,如我們堅定拒絕,可能不了而了的。”後來結果,正是如此,入侵汕海的敵艦便自動撤離了,角田事件也絕口不談了。至“八一三”全麵抗戰揭開序幕,中日雙方成為正式交戰國,以迄日本投降,角田事件更成為過去了。
《廣州文史資料存稿選編》第五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