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穀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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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1945年內鄉(西峽)淪陷 [2]

(2008-09-17 06:07:15) 下一個


回憶
1945 年內鄉 ( 西峽 ) 淪陷

這裏記述的是內鄉民團的幾次抗日戰鬥
——周維方 ( 輯 )

時定太——民團的連長

    抗日英雄時定太內鄉師崗鄉王崗村人。新、唐戰役前,是地方民團的連長。
    1939 年春,盤踞在鄂北的日寇,北犯新野、唐河時,一戰區司令長官部和五戰區司令長官部,分別向河南省第六區(南陽)自衛軍司令部發出命令,組調部分民團,配合同民黨正規軍與日作戰,打擊侵略者,時定太所在的連隊被抽調組編,開赴前線。
    部隊到達唐河縣郭灘防地後兩天。即與日本鬼子接上火。戰鬥兩晝夜,互有傷亡。此後雙方相持約一星期。時定太連長為不失戰機,打擊口寇,組織戰鬥力較強的三個班,擔任主攻尖刀班,主動向敵人發起攻擊。
    戰鬥開始後,時連長親自率領一個班,冒著鬼子的密集槍彈,互相掩護,交替前進。直衝列鬼子所在的柳村莊時,被鬼子的一個機槍陣地上射來的密集子彈阻住了去路。在這個緊要關頭,時連長瞅準目標,打出一梭子彈,將一個正在用機槍向他們掃射的鬼子打死,機槍成了啞巴。壓住了陣腳。這時他令一個排,—齊向鬼子的兩個火力點猛烈開火。鬼子看到我猛烈的攻勢和他們的傷亡情況,不得不放棄陣地。就在這時,左側的鬼子一齊朝他們扔來了手榴彈,其中的一枚正在他們身邊冒著團團青煙。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時連長抓起敵人扔來的這枚手榴彈, 向鬼子那裏反扔過去,炸得鬼子死的死,逃的逃。忽然他看到身邊不遠處有彈頭亂蹦,斷定是鬼子的—挺輕機槍在威脅他們。於是他迅速而又準確地投過去一枚手榴彈,隨著爆炸聲,放機槍射手已被炸死在掩體裏。這些被時定太看在眼裏,就立即帶領三個戰士象猛虎撲食似地躍入戰壕,占據了有利地形。這時,時定太觀察到前麵鬼子的另一個隱蔽部,立即和戰上們交換了眼色,留下戰土火力掩護,他一人衝向鬼子的隱蔽部,向鬼子大喝一聲:“鬼子還不滾出來”。頑固的鬼子,拚命的向外打槍。時定太接連扔進去四個手榴彈,鬼子被全部消滅了。
    時定太帶著土兵繼續邊向前衝,邊搜索鬼子。這時他又發現了鬼子的另一個隱蔽部在向他們射擊,他避開鬼子的槍彈,從例麵迂回過去,幾步衝到隱蔽部前,向裏麵猛扔手榴彈,隻聽得爆炸聲中一陣嚎叫,幾個鬼子全部喪了命。這時候另一個排的士兵們也衝了上來,時連長越戰越勇、繼續衝在前麵當尖兵。正在殺得起勁的時候,前麵的鬼子的一個隱蔽部射出的子彈,把他們壓在高地下不能前進,於是他機智地設下假目標,誘惑鬼子,自己悄悄地從側麵衝上去,一口氣投進三個手榴彈,又摧毀了這個隱蔽部。
    當民團士兵繼續向前衝擊中,觀察到鬼子的另一個陣地。這個陣地上有好幾個隱蔽部和其他配合火力點,狡猾的鬼子怕暴露目標,停止了射擊。時定太發現這一情況後,決定斬掉這隻攔路虎。他唰地跳出戰壕,對著鬼子猛掃一梭子彈,接著又轉身跳回戰壕隱蔽。這時,鬼子的幾個火力點一齊朝他這邊開火,敵人暑露了目標。時定太隨一手提著衝鋒槍,一手握著手榴彈,猛撲上去投彈,射擊炸毀了鬼子的一個隱蔽部,鬼子的其他隱蔽部和火力點,也被連裏的戰土們—一摧毀。戰鬥結束,盤踞在柳村莊的鬼子,有的被消滅,有的狼狽逃竄。
    嗣後,該連又連續激戰數次。戰鬥結束後,時定太所在的民團團長在陣地上即時召開了戰鬥總結評比大會,全團指戰員共認此次戰役屬一營時定太連長機智勇敢,戰功卓著。官兵們還列舉出了其它幾次戰績:
    在趙莊之役中,時定太身先士卒,趁敵不備,率一個尖刀班,猛攻鬼子巢穴,用輕機槍打死日軍官一名名,繳獲機槍一挺。步槍五支。

    瞅準戰機、狠狠打擊
    一天拂曉,時定太根據偵察的敵情,率領一個班突襲鬼子的指揮所,用衝鋒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乘鬼子正在屋內外酣睡之際,猛烈地向鬼子射擊,打死鬼子警衛兩名,軍官一名,獲戰馬一匹。
深夜乘風向,點柴垛燒毀鬼子彈藥倉庫十二間 , 庫內所存槍支彈藥全部報銷。
    由於時定太連長采用了靈活戰術,指揮有方,組織有序,巧尋戰機,狠狠打擊了鬼子,且鬼子死亡愈來愈多,隨引起了鬼子指揮者的注意。為對付時定太這個民團連隊,日軍調動了三個旅的兵力,用一個旅的力量作正麵作戰,以兩個旅的兵力,為其援軍,妄圖吃掉時定太這個連。就這樣,將時定太這個連連續直追三大三夜,時定太且戰且走,直到劉王村。這時,敵人迅疾利用一個團的力量,將該村三麵團團圍住,隻留一口。先以坦克衝入,繼以機槍,步槍射擊,烽火焰焰,殺聲震天。在這火舌密布,寡不敵眾,尤其武器懸殊,援軍難以接濟的危急情況下,時定太連長幾次高呼:‘同胞們 ! 冒火衝呀!”雖一再突破火力網,但鬼子們仍是緊迫猛攻,時定太連長在彈盡而又無援軍的情況下,為國家為民族壯烈犧牲了。
    臨終,時定太還大聲疾呼: " 同胞們衛國土 ……” 。
    這次戰鬥,敵我雙方傷亡慘重,該連一戰士鄭福茂,係本縣城關鎮北菜園人,從死人堆中逃生。其戰鬥之殘烈可想而知。
    一九三九年夏,國民黨中央兵監部派員前來內鄉慰問時,追認時定太烈士為“戰鬥英雄” 。

柏樹山、馬武山、方山之戰 

    日寇為了保護其後方供應,在內鄉縣城。師崗和丹水等處,分設幾個中隊,以解後顧之憂。當時民團第六團(城關區) 副團長高惠臣率本團( 大部分)兵丁,駐城西柏樹山,馬武山和方山一帶,南距大橋日寇後方不及五、七裏,北距內鄉縣城隻有十來裏,對敵威脅很大。農曆三月,日寇一小隊騷擾至城西山邊杜槽一帶,被民團老兵李新田隱蔽在荊棘中,開搶打死其一人,不久,駐防馬岈的團丁徐小娃打死日寇一名,並將其頭割掉。日寇不見人頭,威脅著說:“不交人頭,就把這裏房子燒光,殺個雞犬不留,”徐小娃於半夜將人頭拋於日寇住房附近。為此,日寇對民團仇恨已極,務求設法拔除。先是,日寇在大橋西啞女泉山麓,布設崗哨,每日向山上移動進逼,民團逐步放棄崗位。山頂民團與敵人崗位距離越來越近,雙方能相呼應。漢奸高三光(大橋人)幾次寫信,威脅該團投降日寇,均被拒絕。團營長傳令日夜備守,增加崗哨,以防襲擊。
    農曆四月初八日拂曉,敵人自師崗調來兵力,向東進攻,大橋主力向西夾擊,機槍、大炮齊發。柏樹山民團奮力應戰,在炮火壓力下,被迫向北撤退。營長尹表東被末爆炸的擲彈筒彈頭打倒,由士兵救起攙走。當日寇犯內鄉時,有國民黨軍某部軍官李笑翁來大橋接家屬,日寇西進,不能返回西坪,就在尹表東營內與士兵講作戰常識。當戰鬥打響時,李手持左輪槍,指揮作戰,不幸被機槍射中,壯烈犧牲。日本投降後,地方人士在其戰死處豎一石碑,上書“抗戰烈土李笑翁之墓”。 
    柏樹山西邊的馬武山寨,住民團一連,連長郭柱臣,幾夜不曾睡好覺。這一夜,連長約士兵打牌,以解困乏,待至後半夜因疲憊太甚,多已睡著,被敵包圍,除少數逃跑外,多被俘虜。韓柱臣被俘,帶至師崗,兩天不給飲食。被囚的屋裏有黃酒一壇,藉充饑渴。後由高三光勸降,但又中途逃跑,誓不為敵人效勞,當敵人占據城內和大橋後,百姓多逃至城酉各山溝和柏樹山一帶避難。突然遭到敵人夾擊,無處躲藏,死亡慘重。城南一帶居民恐敵人掠奪財物,多將貴重什物分別藏於柏樹山各家石洞中,漢奸事前查知,在這次戰鬥中,他們紛紛搶劫,翻箱倒拒,囊括以去。至是,六團部分攜械投敵。營長尹表東,營副王道正,率部百餘人,由城北逃至帶軍河。
    在敵進攻柏樹山,馬武山的同時,日寇炮兵從長慶店開炮,一炮擊中柏樹山廟宇的山牆,一炮擊中方山的石寨牆( 約15 裏) 。守方山的別文彬營的團丁,聽到炮聲,紛紛上山,堅守陣地,這次戰鬥的真實情況,當時參加戰鬥的民團排長梁同和的愛人方秀芝回憶 ( 以下是方的口述 ) :
    我叫方秀芝,商南縣柳樹溝人,五歲時賣給荊紫關魏明(音),十二歲時,魏叼音又把我賣到西峽口北寨郭神婆家作童養媳,十六歲時,郭神婆又把我賣給內鄉城東盆窯粱同和為妻。我們租了幾畝旱地,除交租外,日子還能過下去。七、七事變前後,蔣介石全國征兵,梁同和不願出外當兵,到大橋賈錫久營當民團團丁,後提升為班長、排長。1945年春,日寇來內鄉,梁同和隨高團副駐防城西方山。農曆四月初八早晨一聲炮響,全營弟兄們都上山防守,我也從方山東麵的大坡溝上山去找梁同和。到半山上,見到四連一個弟兄爬在地上,喊了幾聲不應,我看他是被打中了,將槍摘下,隨手將他的子彈帶解下纏到我的腰裏,回頭一看,山下一個日本軍官手揮太陽旗,他的旗指那裏,鬼子就往那裏前進。幾年來粱同和回家帶的槍我也常摸來摸去,知道怎麽打槍。這時我舉槍向拿太陽旗的日本軍官連續射擊,第三槍響後,拿旗的日本軍官歪倒了。我邊打邊上方山,伏在石頭旁邊不斷瞄準射擊敵人。這時敵我步槍聲,機槍聲交織一片。不久,方山西邊發現敵人企圖包圍民團,高惠臣下令從西麵衝鋒突圍。我們下了方山,山下有個大廟,廟內隱藏著鬼子,有的已爬到房坡上。我則因為幾次被人轉賣,不把我當成人,我一生不知已死幾回,我在這種情況下不怕死,對弟兄們說,‘先打房坡上的鬼子。’我們幾隻槍,在一排搶聲下,眼看一個鬼子滾下來。廟內鬼子知道隻在廟內射擊,阻擋不住我們的突圍,蜂擁而出,我們對準廟門,眾槍齊發,在廟門打死鬼子多人。我們在突圍中,也死了二十餘人,在突圍時我又在戰死的弟兄身上摘下一枝袍和子彈帶。我們向西退,敵人從後追來,我們大家走幾步打幾槍,以阻敵人前進。    
    當天上午,我們退到雨帽山,據險抗擊了幾個鍾頭。天將黑時,我們越過幾架山,夜半過趙店的八裏崗,到夾道,百姓已熟睡,借宿小學內。一天一夜,水米不曾進口,次日約九點,村民送給我們飯食。飯後又聽說日寇要來追擊的消息,高團副率領我們轉入陽城。到陽城小寨不久,日本鬼子又來進攻,我們在抵抗中,又有四個人受傷。後退到吊死鬼山,繼續抵抗四、五天,軍中無糧,山後豌豆尚未收割,我們就摘些老豌豆角煮吃。
    從方山到陽城的多次戰鬥中,我沒有一次不響槍,至於打死多少鬼子,因為我們是退卻陣,隻能看到有些日本兵被我們打傷打死。當時我參加隊伍裏,忘記自己是個婦女,覺得打死一個鬼子很痛快,所以生方找著打鬼子。
    在吊死鬼山第六天,我們營裏的曹傑,張忠良,別桂中三個連長,豎起白旗。我問我丈夫梁同和說:“每天打的是紅旗,為什麽現在豎起白旗?”同和說,“他們投降了,我們不投降,把人帶上進山!” 我們夫妻倆還有其他一些團丁共13人,偷偷脫離了全營投降的隊伍,轉移到夏館北邊的栗坪(內鄉縣政府臨時所在地) ,好容易堅持到八月日本投降,我們回到內鄉城,上級認為我們抗日有功,死不降敵。回內鄉後高惠臣所領導的民團第六團,殘缺不全,由崔功甫接任團長,提升我丈夫粱同和為連長。解放時隨崔功甫起義過江,一直打到雲南。52 年夏複員還鄉。”
    以上從方秀芝的口述中可以了解到方山戰鬥的激烈與複雜。高惠臣所領導的第六團,共有三個營,柏樹山是尹表東,方山是別文彬,方山西北是別耀亭駐防。別耀亭城北別窪人,此人連孔夫子的書的不曾見過,鬥大的字識不了一布袋,有什麽領兵才能。這樣的糠包菜徒以別廷芳有宗族之誼,得任營長。當方山槍炮一響,全營士兵紛紛選竄,多將槍枝埋於柴垛和山洞中。方山戰鬥結束,咋蛐的靳少華 ( 三閻王 ) 聞風前來,將槍枝大部拿走。別、靳發生爭執,但因大敵壓境,有口準言。而營長的桂冠以此不能再戴。

大塊地阻擊戰

    日寇進攻西峽口前,民團副司令薛鍾村,帶著千餘團丁,撤退到回車北邊大塊地,在各山蚜修築工事,設崗位。司令劉顧三,平時極端作福作成,迨至強敵壓境,棲棲遑遑,為保全全家性命,將老王、老李,老景。老許、老胡、老楊等如夫人和幾個男女,隨隊兵丁多人,也來到大塊地,名義上是合力抗戰,實際上是找薛鍾村保護他。
    薛鍾村到大塊地後首先想到要使外地人了解內鄉民團的抗戰情況,就派人找到在城西罐山避難的馬錫瑞。馬錫瑞到大塊地,根據薛鍾村談話與了解,寫下了《伏牛山前線行》,分幾個標題,列舉農曆二月十四日內鄉淪陷後,民團與敵人戰鬥情況,其中有“走馬崗上壯烈死,英名長留楊紹錫”。這是民團在走馬崗上與日寇作戰,民團死亡慘重,士兵楊紹錫一人堅持到底,壯烈犧牲。該文由薛鍾村送西安,登載於《西京日報》。’
    薛鍾村在大塊地與五。七、八三個團失去聯係。三個團的團長是曹功甫,裴子新,吳定遠。這時,赤眉鎮的黃劍鋒到大塊地探聽消息,薛委黃為三個團的聯絡參謀。
    大塊地的民團司令部與分散的民團曾時有聯係,與國民黨部隊也有情報往來。因此,對日寇產生威脅,他們認為如不拔除,後果不堪設想。敵人也深知大塊地墨守難攻,隨改攻堅為圍困,由南邊步步進逼。兩軍對峙不上五裏。農曆五月,日寇組織精銳部隊,於黎明前每人用樺櫟樹枝插綁,向前緩緩移動,至崗哨前,突然襲擊,哨兵倉懂應戰。其他守衛部隊,在工事內以機槍抗擊。敵人用大炮連續轟擊,戰鬥異常激烈,雙方多有傷亡。終以敵人炮火密集,難以抵抗,薛鍾村,劉顧三敗退向北撤去。大塊地隨為維持會聚首之地。

石人山爭奪飛機戰

    敵我在丁河重陽一帶對壘,美製野馬式戰鬥機不斷出擊西峽、內鄉等地之敵。麥收以後,我野馬式戰鬥機一架,到內鄉城郊偵察掃射。城東菜園守敵,用高射炮射擊,飛機油箱中彈起火後飛十數裏,墜於石人山後。駕駛員湖商入跳傘落下,城西日寇結隊前往搜捕。這時,靳紹華民團在石人山西邊駐防,見此情形,組織團丁與日寇爭戰於石人山下。駕駛員逃至山溝農家,用剪刀剪去長發,換上民衣,混於群眾之中,尋路西去。民團與口寇戰鬥達幾個小時,斃敵數人,敵人終於敗退,降落傘和飛機殘骸為民團所獲。

後寨敵我炮戰

    後寨在陽城西北麵,群山環抱,形勢險要,別廷芳因之以統治內鄉, 當時為其子別貫經所控製。別貫經任內鄉民團第二團團長。分設五個營,第 —· 、二營為輕機槍營,每班有輕機槍一挺。其餘三營為迫擊炮營。重炮營和步槍菅。追擊炮營,每班八二五迫擊炮兩門,馬槍二支。重炮營配備有野炮兩門, 自製特型重迫擊炮兩門。當日寇進入內鄉,別貫經派一部分兵力,在大謝崗留一營的兵力守後寨,將三營兵力率領進入西峽口東北最高的石人山。別貫經為了保存實力。由石人山轉移夏館黃靳,最後撤避到王墳—帶,始終不敢與日寇接觸。
    賈錫久留守後寨,不斷將寨內物資往後山撤運,並將無法轉運的四門大炮藏起來。
    日寇早巳探知後寨為內鄉民團的大本營,士兵配備武器優良,實力充足,貯藏有大量的武器彈藥。農曆五月下旬,日寇調集大量炮兵,由二皇軍帶路,向後寨進攻。自晨至午,雙方展開炮戰。當時中雨不停,雷聲、炮聲、機槍聲交織—起。寨內炮彈不斷降落,不惟彈片傷人,炸破的石塊亦大量傷人。寨的前後兩門,由二皇軍據點,日寇皆用炮彈封鎖,無法捆出。在這千釣一發之際,賈錫久計從心來。令士兵插白旗於寨牆上,以爾投降。敵人見到白旗,停止炮轟。賈錫久赤身短褲,手持小白旗,直奔敵陣。二皇軍大聲歡呼:“賈營長也投降啦?”由翻譯官互相傳達意見,鬼子讓賈錫久回寨整隊來降。賈錫久回到寨上,士兵多奪後門出走,賈錫久督催士兵盡量將傷員和重要物資帶上,出後寨而入北山。日寇長時間等候,未見寨內動靜,便整隊入寨,已無—人,隻將所遺留下的馬槍數百支和其它軍用品搜掠運走。

夫子岈、夕陽山攻奪戰

    赤眉原為民團團長劉顧三的封疆,別廷芳死後,劉顧三繼任司令,常駐西峽口,赤眉交由團長裴自新駐防。農曆二月內鄉淪陷後,日寇由赤眉進軍夏館,裴自新率部撤至東北川,後又轉至夏館東南三道崗,特四個營的兵力,由流峪分布到大寨山,以防日寇北進。農曆五月下旬,日寇除在赤眉留守外,又從內鄉調來 — 股,企圖襲擊夫子岈以北的民團。這一情報,很快為裴自新所知,裴自新急令團副餘雲鑾乘馬到報事灘等處,邀請別動軍前來助戰。最後在茅蛤找到別動軍隊長陳士澤,陳下午三點到三道崗見了裴自新,裴自新指示民團布置山頭。陳士澤率領百餘人。進入後會陣地,時後會南麵山嶺民團營長劉雲樓已放棄陣地逃竄。日寇目無團隊,當突破前沿時,其“太君”(相當連長)策馬前進,與別動軍相遇,衝鋒槍齊發,當場擊斃其“太君”及其隨從,並獲戰馬一匹。陳隊長將馬交給裴自新,腿部因摔倒受傷,略事包托,即又上陣。時甫山已被日寇占領,一直戰鬥到黃昏,分散撤離昨地。別動軍在戰鬥中陣亡一人。
    當敵人大部人馬於黎明時,由夫子岈向夕陽山進攻時,裴自新全團千餘人,一裏一排,三裏一連,擺布綿延十餘裏,據守山嶺,以期陰擋日寇。該團人事複雜,第一營長裴成業,是其侄兒,對他無限忠誠。但他貪生怕死,不敢臨戰,他據守夫子蚜東邊, 用其禦敵,無疑螳臂擋車。第二營營長劉林方,係劉顧三嫡係,對裴自新是聽調不聽選,據守於流峪夫子蚜正麵。第三營營長劉雲樓亦係劉顧三的親信,常與裴自新分庭抗禮,據守大泰山西麵。第四營營長劉五華,跟隨裴自新。戰鬥打響後,劉林方將流峪兵力撤至夕陽山,居高臨下,形勢險要,自晨至午,互相對峙。日寇深知正麵難攻,采用迂回戰術,一路進攻杜窪南坡,一路進攻大寨山。時杜窪南坡守軍排長陳新起,帶兵二十親人。日寇以兩挺機槍對準掃射,後又整隊而上。東邊王廷雙部(王原係大橋柏樹山守軍,失敗後暫隨裴自新團)發現敵人爬山進攻,在高處大呼:“陳排長 ! 敵人上去啦 ! 準備戰鬥。”當敵人離陣地不及—百米處,該排兒位勇猛敢戰的士兵,特別是陳書保、孟天奇等,收集全排手榴彈自高而下,接連炸傷幾個敵人。敵人敗退,用機槍猛烈掃射。陳新起發現敵機槍陣地是在一戶人家房後的刺架下,便令全排用500 米標尺瞄準,一、二十支步槍集中射擊,將敵陣地機槍打啞。雙方相持至中午,忽然發現槍彈自左側飛來。東邊劉雲樓陣地已撤,敵占山頭,腹側受敵,陳排不得不從陡峭的山嶺下撤。當他們渡過湍河時,敵機槍子彈射到河中,河水濺到土兵身上。過河登上董家高山,檢查全排無一傷亡。陳新起激昂地說,“不打他們太便宜了!”遂又臥到亂石窩經,向敵人打了一陣,然後整隊向東北退去。
    戰鬥是從夫子岈向東展開。八龍廟溝住的民團劉排長,夜間接到團部命令:“要嚴加防守。”待日露東山,他到白大咀,見到西蛤上有軍隊,高呼:“西邊是哪一部分 ?”被日寇發現,一槍擊中他的腰部,第二槍射中他的腿部,挺倒地上。不多時,日寇和二皇軍趕到,二皇軍中有劉的熟人,為他向日寇解說,“誤會啦,他是來投降的。”後劉自去。
    日寇到七裏坪,將別動軍擊斃的太君頭顱,用油炸後帶走。
    這次戰鬥,雙方互有傷亡,杜窪南坡與陳新起相鄰的陣地,蘭長太戰死,班長曹振廷受傷,並有二人被俘。日寇於翌日晨,由七裏坪,馬山、高丘折而南向由王店經謝寨,大肆搶掠而歸。日寇離開陣地,裴自新雖又重整旗鼓,在夫子蚜以北布置防地,但士兵不斷攜械投敵。
    民團與日寇作戰,在日防衛廳防衛研究所戰史研究室所著《中華民國史資料叢稿》一書,《奮戰老河口》一文中寫道:4月26日,第163 聯隊主力奉命向西峽口一帶轉移時,“邊排擠沿途敵民團邊前進,” 一路上“共戰死官兵95名,各大隊負傷者達300至400 名。”

來源: http://laiba.tianya.cn/laiba/CommMsgs?cmm=2118&tid=2564182311360790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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