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1945年內鄉(西峽)淪陷 [1]

回憶1945年內鄉(西峽)淪陷

內鄉淪陷
——周維方(輯) 

  從一九四四年農曆臘月到一九四五年正月底，日寇西犯內鄉的音訊在縣城內和農村傳播，加上從東而來，北上或西去結隊而行的逃難者，扶老攜幼，競日不絕，人心惶惶，無可終日。進入農曆二月，國民黨部隊拖著大飽，汽車上滿載著物資，日夜兼程西行。民眾各界紛紛謠伍國民黨部隊退下來向後撤了，今天這裏失守，明天那裏淪陷，驚慌失措，朝不保夕。縣城二月初七“白衣堂”春會期間，日寇飛機頻繁騷擾，群民商賈，亂為眨眼。商號運貸下鄉，大戶車輛裁物絡繹於途，老弱病殘和膽小者多早巳避難鄉下，臨戰氣氛，委實逼人，大有烏雲壓城城欲摧之勢。二月初十，縣城內的幾所學校，奉命放假，到十一日縣政府已癱瘓(離開縣城，名義上政府在夏館栗坪），公務人員四散，檔案文書早已搬遷西山隱藏，縣長尹文堂避居黃龍寨。地方民團司令部的大員們未見敵而喪膽，早己驚慌逃走。司令劉顧三下落不明，副司令薛鍾村，躲避大塊地，參謀長聶國政遏入乍嶇，後到黃龍泰。大敵壓境，滿城淒涼，街如荒道，行人幾絕，商店閉門，小販不見。國民黨部隊和地方民團，去向不明，縣城空空無一兵卒，連警察周的人員也早已遺之天天。

  農曆二月十二日，陰森恐怖之狀難書。

  農曆二月十三(公曆三月二十六日)，萬惡的東洋鬼子將魔爪伸進了內鄉東部的灌漲鋪。敵兵犯境，這是內鄉曆史上第一次為外敵所侮辱。國難家仇，誰人忘卻。

  農曆二月二十四口(三月二十七日)，敵一一零師團兵分三路，踐踏內鄉河山。北路自鎮平蘆醫廟，高丘一線往西南而來抵灌漲北邊馬集，逕直縣城東八裏的白崗，時省保安第二團接火即潰。鬼子先頭部隊繞龐營經劉竹園涉過湍河，直逼趙店，取道內西公路西去。中路的一股鬼子，中午前還不敢直搗內鄉縣城，這是因為恐中埋伏。時在上午十點鍾左右，國民黨軍統外圍組織，河南省保安司令部宛西特派組(駐內鄉，又謂軍統行動組)組長劉壽山(三青團內鄉籌備處主任)，成員楊瑞徵、李中伍、周夢癡(鎮平人)，李x x、楊x n、王x x、賈x x等，指揮其成員用黃色炸藥(有說，隻有軍統係統的才能使用)先將湍河橋東頭第二孔炸掉，後又炸中間一孔，藥包雖響，但橋末毀。橋被炸後，—行逃之城西清涼廟(一說，炸此橋係奉命而為)。下午四時左右，鬼子從東王營渡河占領了縣城，自此，內鄉縣淪入日軍鐵路之下。南路一股鬼子騎兵從鎮平的曲屯直土孤山，由土孤山向西北而來，至岑子崖、江國涉過湍河，奔大橋、師崗一線，向浙川縣突襲而去。 

  鬼子占領了內鄉縣城後，在城北茨園駐紮有師團司令部(西峽口鎮失於敵手後，隨將該部遷去)；在陳家營設了大倉庫(軍用槍枝彈藥和油料，以及其它被服醫藥用品)；在菜園沒有傷殘病醫院在城南南崗和大橋的尹莊部有鬼子的指揮機關，在小趙營特設有妓樂歌女處。次後縣內其它集鎮也相繼被日寇占領。

西峽口防守戰

  一九四五年三月二十七日(農曆二月十四日)日軍110師團主力突破河南保安二團防線，由白崗、龐營、劉竹園渡河而西。當時內鄉民團二團主力駐防劉竹園一帶，攜輕重機槍24挺。當白崗保安團陣地打響時，該團連長別士彥說：“我不服日本軍隊有多厲害，他也是個人”。比及日寇渡河而西，民團撤至大謝崗高地，雙方展開戰鬥，別士彥身受重傷。敵人越來越多，民團向西北丘陵地帶撤退。後續的日寇由小堰河繞道崗堤到趙店爬上西崗公路與前路會合。該步兵到南西公路(南陽至西坪)後，坦克車隨後相繼而來。內鄉民團司令部派民團第一因二營營長馬占彪配備輕機槍數挺，防守於西峽口東南六十裏之符家溝。馬帶領數十人駐防黃棟樹崗公路旁的更庵中。日本坦克車數輛於三月二十八日夜，突然前來堵塞屋門，除少數土兵撥開草房後簷越牆逃走外，被俘排長以下士兵三十五人，槍殺二十七人，八人在逃跑時受傷。時營長馬占彪尚在吸大煙，扔掉煙槍，拿上手槍攜眾倉惶北去。西峽口的前哨被拔，當夜戰車和騎兵抵西峽城外。22時，敵239聯隊第一大隊夜襲南城東門，被我軍英勇擊退。二十九日(農曆二月十六)拂曉，日軍139聯隊第三大隊集中火力攻北城北門，扼守北門的我軍第69g第三營奮力挫敗敵人進攻。日軍155聯隊第一大隊相今津挺進隊佯攻南城東南角，企圖用人梯和繩梯登上城牆，也被我軍擊退。十時日軍向南北二城發起總攻。日寇用大炮打毀了東門，步兵沿破口衝上城牆，扼守北門的民團官兵雖奮力抵搞。終因武器太差，向西退卻，日寇遂大批竄入城內。時正規軍69團三營劉營長，命令反擊，也未奏效。少頃，南寨東門也被日寇用炮擊毀，敵步兵用梯於渡過護城河衝入城內。民團官兵渡灌河突圍。進城日軍一部追擊民團，大部追擊正規軍。該營官兵節節抵抗，許多人壯烈犧牲，未死者大都陷入敵手。待至中美空軍飛機四架十一時飛到西峽時候，偵知西峽口淪入敵手，大加轟炸，烈火濃煙彌漫上空，競日不息。雖對日寇以嚴厲的懲罰，也對西峽口南北兩城造成巨大的損失。敵110師團本部隨駐防西峽口。

  西峽口一戰，我傷亡慘重，原因是守軍太少，眾寡不敵。西安空軍本可早時前來支援，但是遲遲不到，這兩寨失守，亡羊補牢，為時已晚。 

日寇分兵騷擾

  在日寇主力西進西峽口的翌日，其163聯隊的一部約四百人，攜機槍數挺、電台一部，於黃昏抵赤眉。民團團長裴子新，率千餘人，撤至赤眉北邊丘陵地區，分兵前、中、後三列。當前列探知敵人進入赤眉時，向後撤退，遁入東北川。日寇侵入赤眉，即到老高堰河邊，鳴槍三響，至魚貫口停住。魚貫口臨近山，赤眉附近居民多逃難至此。日寇一到，極盡奸淫搶劫之能事，將貴重輕便物品搜掠一空。第三日下午，由魚貫口進入夏館而西。當日寇健魚貫口時，裴子新電請民閉司令部，轉報西安。日寇去後，輕型轟炸機一架到赤眉濫炸，炸死民軍黃興1人，毀房數間。當日寇過夫子蚜時，裴子新率三個落的兵力，居高臨下，人頭曆曆可數，但末敢遽敵一槍，放敵人進入夏館。各山頭民團相繼回避，日寇如入無人之境，不一日到小水。時劉茂恩正規軍一團，見日冠前來，競不發一槍，向西邊高地逃避。日寇用機槍掃射，小水西邊死屍累累。日寇向豆腐嶺的西嶺進犯。時河南保安因在這通往朱陽關曲要道上，築有工事，打退敵人幾次衝鋒，擊斃、擊傷數十人。敵人乃於四月—日竄抵西歐，與主力會合。

日軍分攻西峽口南北兩個高地

  當日寇圍攻西峽口城的時候，另分兩支竄犯西峽口城西南之馬頭山和西北之楊崗呂家營兩個高地。敵139聯隊第二大隊渡過灌河，二十時開始攻擊馬頭山，國民黨85軍23師迎頭痛擊，擊斃敵策7中隊長太田以下鄉人。當夜和三十日白天，展開馬頭山爭奪戰，於下午十九時，馬頭山陣地失守，敵人繼續向霸王寨進犯。二十九日夜，日軍第三戰車師團一部，向85軍暫編55師第二團扼守之楊崗前沿陣地進犯，我軍奮力抵抗，敵末得逞。三十日拂曉，敵增援後，再度攻擊，我守軍苦戰終日，二十四時楊崗陣地被敵突破。三十一日晨，日軍139聯隊主力和機動部隊步兵第3聯隊猛撲我暫編55師主力扼守之呂家營陣地，數次衝鋒，均被擊退。敵我成膠著狀態。四月一日拂曉，日軍再向呂家營陣地發動攻勢，我軍奮勇激戰。十四時，我暫編55師奉命向奎門關轉移，敵139聯隊第一、三大隊分兩路沿丁河河北側向山荊蚜大貴寺追擊。日寇第二大隊攻占霸王寨後，改向西北的簡村進犯，企圖截斷我軍退路。四月二日，日軍在山荊蚜和奎門關附近與我暫編65師和新43師128團展開激烈的攻守戰，日寇多次衝鋒均被打退。戰至三日午夜，我軍奉命向重陽--八廟一帶撤退，誘敵至重陽店以北地區，進行決戰。敵139聯隊分兩路沿丁河--豐川公路--缽卷山山道向重陽店進犯。

重陽店反擊戰

  西峽口以西，至西坪北邊的花陽關，是東西百裏的大峽穀，南北均有祟山峻嶺，自古以來為兵家必爭之地。一九四三年以來，國民黨三十一集團軍司令部令其78軍和新43師於重陽店至八廟以鋼骨水泥構築國防工事，並配備野戰重炮協同防守，準備在此與敵決戰。五日，敵137聯隊主力配合坦克車多輛，由重陽店沿南坪公路向馬鞍橋進攻，我守軍第78軍主力在野戰重炮掩護下猛烈還擊，並用美製輕裝火箭炮擊毀敵坦克車兩輛。火箭炮出籠，坦克車失靈，日本賴以橫行中國的寶貝，在戰場上消聲斂跡，隻能嚇唬中國平民。這次攻堅戰數次衝鋒，敵隻落得遺屍累累。敵另一支部隊企圖從重陽店北之桐樹營突破國軍防線，也被我守軍擊退。當日下午，國民黨八十五軍兩個師分別由馬鞍橋南北向重陽店反攻，激戰至次日晨，打死敵三百餘人。同時，原駐欒川廟子的我85軍110師(師長廖運周)奉命從北攻擊西峽口至丁河公路北側高地，使敵110師團處於北麵被包圍的狀態。

  重陽店攻堅慘敗，敵110師團長木村命令停止向西坪進攻計劃。在重陽店以東，西峽口以西形成拉鋸戰。十七、十八兩日在爭奪霸王寨戰役中，死亡了大尉中隊長村田在內的大批敵人，雖占領了霸王寨，得不償失。二十七日敵人以其增援之野戰重炮作掩護，份襲我山荊岈，戰役中死亡慘重，其大隊長也受重傷。敵人哀歎前日撤離山荊岈，給139聯隊造成千古憾事。

  當時西坡口戰場形勢，其步兵139聯隊落入我軍包圍困中，110師團本部在西峽口城內，也處於危險之中，乃凋其淅川作戰的第163聯隊從速來接。敵12軍本部鑒於形勢危急，也迅速從南陽、鄧縣、老河口抽調三個大隊，前來支援110師團，師團長木村將援軍分配給139聯隊和163聯隊，以緩解覆滅之危機。

 日寇南北迂回均道慘敗

  敵師團長木村得到援軍，就大膽妄為，準備南北迂回，妄圖在重陽店至八廟之間包圍消滅我軍，然後向西坪鎮南北進犯。敵12軍本部為支持這一計劃。又給110師團增調了五個大隊。

  二十九、三十日南路左突擊隊分兩路攻豐字山和鷹爪山(位於蒲塘東南與浙川交界處)。進攻豐字山之改經國民黨85軍23師猛烈反擊，美蔣空軍也飛臨上空，反複掃射轟炸，使敵163聯隊第二大隊屍橫溝被。三十日，敵第二大隊長濱板凶狠驅趕士兵竟日攻豐字山，我軍發起十數次衝鋒，大量殺傷敵人，牢固嚴守陣地。敵人承認兩日作戰“戰死20、負傷54”，連負傷者也無法救出，於五月一日倉惺撤退。

  進攻鷹爪山之敵163聯隊主力也遭到重大傷亡，進退不得，第1大隊第2中隊也陷入我守軍反包圍之中，其大隊長稻垣於四月三十至五月一日督率所屬各中隊輪番攻擊，我守軍英勇反擊，寸步不讓，不但基本殲滅了敵2中隊，其大隊主力也受到重大殺傷。一日夜，敵163聯隊乃命令放棄進攻豐、鷹二山，集中兵力向上蒲塘-- 重陽店竄犯。國軍見到敵人潰退，人人振奮。二日，78軍一部從中蒲塘西北攔截，第85軍110師從東北阻擊，暫編55師從南麵後迫而來，三麵圍剿，並在空軍掩護下，翻山躍進，步步緊遏，使敵遭受重大傷亡。駐守西峽口的敵師團長感到包圍重陽店已經絕望，下令退卻。3日，敵163聯隊從中浦塘向豆腐店突圍；我三個方麵大軍在空軍配合下，前堵後追，野馬式戰鬥視數架，你去我來，在西坪公路上作臨時機場，添油加彈，終日輪番掃射，使敵人遺屍遍野，馬骸狼籍。 “武運久長”的旗子棄滿山穀，敵大隊長稻垣“連處理死亡負傷的時間都沒有，隻將戰死者手指剁下就地掩埋”。半夜零時，殘敵逃往豆腐店，國軍三個方麵大軍展開圍殲戰，狠打、穩打敵人。四日，國軍用野戰重炮向龜紹豆腐店之改進行猛烈轟擊，空軍反複交叉轟炸掃射，敵人又遭受巨大的傷亡，鬼子不得不於七日向沙南溝轉移，十口逃竄到赤水溝休整。是役也，豆腐店附近河溝，流水為赤，鋼盔遍地，腥臭達數月之久。時至冬初，兒童將頭骨撈出帶到橋欄上以作遊戲。

  敵人承認，在幾天作戰中， “死官兵152人，負傷300-400名”，實際上當不隻此數。

  敵北路右突進隊第139聯隊第3大隊於四月二十八日從石門纖紅花坪莎草溝，在沒有大的抵抗情況下，於五月一日進至三尖山下。國民黨27軍、15軍早已擇險據守，將兵力布置在王大窪、三尖山、西焦因、鐵池墁一帶。二日，敵139聯隊進入三尖山東側我伏擊圍內，四麵猛烈射擊， 使敵遭受更大傷亡，敵聯隊長不顧死活，集中兵力仰攻三尖山，被我擊退，敵最後把軍旗中隊也投入戰鬥。時國軍因山路崎嶇，給養不跟，西安運輸機，空投蒸饃。烙饃，落地猶溫。美蔣空軍成批對敵陣地施以地氈式轟炸和掃射，草木為灰，岩石生焰。黃昏時候敵利用空軍退去的機會，衝上三尖山，短兵相接。白刃搏鬥，敵人遺屍縱橫交錯。四日，改向西焦園、王大窪移動，企圖從桃園向重陽店竄犯；日軍以絕對優勢前堵後追。將敵包圍於西焦園、王大窪，又使敵遺屍滿野。敵師團長木村哀歎說： “右突進隊戰鬥慘烈已達極點，前途如何。很難預測”。乃於五月二十日命令139聯隊殘部放棄包圍重陽店計劃，突圍出來，退至簡村北側。

  為策應南、北兩路包圍重陽店作戰，敵110師團本部在公路正麵直轄部隊，於五月二日半夜對丁河南麵高地之國軍陣地發起攻擊，78軍奮起反擊，斃亂澀穀中尉以下大批官兵。三日繼續攻擊，國軍英勇反擊。於四日不得己停止這種傷亡層層的攻擊。五月六日夜為策應被圍於豆腐店之敵，木材遣兵兩路偷襲占領1180高地。為了策應被圍於西焦園、王大窪的139聯隊，木村派兩個大隊攻擊我馬頭寨。我軍堅守三日，給敵以大量傷亡，於十七日八時轉移新陣地。敵人中路以重大傷亡為代價占領了1180高地和馬頭寨，暫時得以喘息。敵110師團長發起南北路包圍戰，遂以慘重失敗而告終。

  日寇開始向西峽、西坪的進攻，效法其法西斯鼻相希特勒的閃擊戰。在閃擊戰中，占領我軍事要鎮西峽口，再往西攻，寸步難行。至是日本110師團長木村在西峽口，中國集團軍司令王仲廉在清油河。四隻眼注視著西峽至西坪的百裏大峽穀。你攻我守，你守我攻，終日炮聲隆隆，幾無寧日，以至八月十五結束了日本帝國土義的窮凶極惡的侵略戰爭。

  風雲突變，內鄉淪陷，內鄉全縣每個有良心、有民族氣節的人，無不感到悲痛，難以抹去外敵侵賂，疆土失於敵手，人民淪為亡國奴的曆史一頁。國受其害，家受其害，國恨家仇，何日得報，何時得安。許許多多的大人孩子在逆境中無不時刻關心前線殺敵消息，盼望勝利。但是，也有那麽一些失去國格、人格的敗類，叛國投敵，甘作亡國奴。內鄉淪陷後不長的時間內，各色各樣的敵偽政權(維持會、皇協組織)紛紛出籠。縣有維持總會，鄉鎮保和一些大村也有維持會。維持會人員五花八門。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維持會中的不良分子，多係地痦流氓，他們失去國人良心，有專事為日寇穿針引線，狼狽為奸，效勞帝國的，有依仗日寇，為匪作歹，誣良為不善，助紂為虐；有乘人逃難在外，有家不能歸之機，明搶暗劫，大發橫財；更有甚者他們引著鬼子別處作惡。狼子野心，死有徐辜。
 
 漢奸敗類的下場

  日寇占領了我縣，每一據點就要設置偽組織。偽組織在性質上可分三類： 1，軍事性質，即所渭皇協軍司令部，團部或營部等。這些“二皇軍”，為敵人作向導， 或搜集情報，也受命參加作戰。2、政治性質，即維持會。任務是勸說人民安分守己，不要仇視“皇軍”，有的給百姓發“良民”證，讓這些所謂“良民”，受“皇軍”保護， 作“皇軍”奴隸。也有的替“皇軍”幫凶送“花姑娘”，供日寇淫樂，3，勤務性質，如在重要交通地點設置供應站，為“皇軍”征派車輛，糧食，肉類，雞蛋和軍馬飼料等。凡是參加這三種組織的(自然是少數人)，因為他們助紂為虐，認賊作父，就都不折不扣是鮮廉寡恥的漢奸敗類，民族罪人。茲舉當時罪惡昭彰的一些主要漢奸及其活動如下：

  高三光——縣城南大橋人，早年任內鄉民團營長，後其營長職務為別廷芳另派尹表東所接替，別以鵝宮觀廟地十數畝作為高三光養老之需。他自卸職以後安心在家務農。日寇占據大橋，四處拉攏不滿當時地方現狀之人，高為官之心油然而生。經過接觸，日寇委以內鄉縣維持會長職務，住大周營，派楊某在城南關設聯絡處，給日寇籌辦軍糧及一切軍用物資。他又從日本人手裏討來“良民”證，發給農民，勸當時流落在西山的人都要歸家務農。從此，城南一帶除了山上的民團外，都成了“皇軍”的子民。他經常給民團營長尹表東寫信，令其投降。他兒子勸阻他， “如果中央軍打過來怎樣辦?還是不幹為好。”他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說道， “你見過這麽多大炮嗎?你見過這些坦克車嗎?有這些武器，蔣介石有啥辦法。我們在打仗時候替‘皇軍’辦點差事，將來要有好事作哩!”日本投降後他被逮捕押解赤眉，當劉顧三將許多漢奸拉出禁閉室講話要槍斃之時，這些漢奸多麵如土色，而高三光猶在側耳細聽，一副漢奸末日的尷尬相，真是醜態十足，令人欲嘔。

  朱有功——本縣夾道人，自幼不務正業，及至長大，同李抓子一起趟土匪。民國十年後在馬市坪買來土造步槍一支，經常殺人越貨。後又勾結鄧縣土匪一夥，隱藏於滄浪溝高家，準備在赤眉一帶大肆搶劫，為赤同和大寨山兩處局勇南北夾擊，斃其數人。朱有功晚上攜槍逃跑，將槍藏於鄰人李建基家，又為大寨山派人扒走，他喪失了殺人資本，遂投降赤眉民團營長王濟生為兵。劉顧三到赤眉任團長，朱又投劉作侍從。四五年日寇犯內鄉，劉顧三攜六個姨太太進山避難，囑朱有功投降老日為自己看守房屋財產。朱見敵軍裝備很好，認為日本確實厲害，就忠實地當上了皇協軍團長，引導日寇到琴溪的蛇岈搶糧，並隨同敵人攻打夕陽山。這時，適地下黨孫旭棠打入皇協軍內部任付團長，勸其大力擴充實力，不要騷擾百姓。及日寇投降，孫旭棠赴西安，朱有功去找劉顧三，被劉槍斃於赤眉。

  聶國政，聶天義——丹水人，他倆係父子，聶國政久為別廷芳的團長。聶天義南陽中學畢業後，其父任民團司令部參謀長，天義接替其職為團長。日寇侵犯內鄉縣城，聶國政正避難於黃龍寨。他懾於日寇眼前兵車，大炮的淫威，心想如果早為“皇軍”盡忠效勞，豈不可以在日寇羽翼下謀得一官半職，繼續榮華富貴，於是命令其子天義投降日寇。聶天義也認為日寇進犯內鄉，時勢造英雄之機已到，隨自稱為“廣燕山司令”。並與日寇訂立如下規約， 1。“皇軍”一切供應，由聶部負責， 2， “皇軍”不得下公路糟擾人民。 此後， “聶司令”便整軍經武，盤據師崗，儼然有指揮全縣皇協軍之勢。聶部除日常供應日寇物資外，又同“三閻王”靳紹華的隊伍一同到城內接受日寇檢閱，深受鬼子的讚賞。聶國政為了取得“皇軍”主子的歡心，進一步賣國投靠，又派中團主任(與保長同級)時鼎岑任師崗鎮維持會長：派衡子久任師崗二皇軍大隊長，並支援其步槍二十餘支。日寇投降，聶國政隱藏開封，聶天義改名換姓攜帶黃金逃匿上海。

  劉子章——赤眉街人，曾任孫彬文營下連長，後離職，無固定職業。日寇進據赤眉，人心惶惶，劉則認為時來運轉，糾集江子青，王某等到日寇司令部毛遂自薦，願替“皇軍”，效勞，日寇遂委以赤眉鎮維持會長之職。他在赤眉致和祥商號招集流氓敗類，設置會計，供應，征集和聯絡等部門，號召各保歸降日寇，勒令給“皇軍”送豬肉等禮物，並伴隨鼓樂抬送“皇軍”司令部，以表誠心歸服，且強抓民女數人送至湍河東岸福山寺日本哨崗，供獸兵奸淫。朱陳保長朱振漢不聽指揮，劉子章將其抓到維持會綁到柱子上，斷其飲食。江子青說， “振漢!你太倔強啦!我給你說個解決的辦法，會長來時，你就說， ，會長，我錯啦!現在我投降，你叫咋幹就咋幹。 ”劉子章來到，朱振漢依江子青救的話照講，劉說， “這還是好保長，今後要好好幹。”朱振漢被釋放，出赤眉北門，逃之天夭。劉子章維持會所在地--赤眉，原係劉顧三畿內封疆之區， 日本投降後，劉顧三將其槍斃於赤眉北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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