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餐館學外語二三事(1/3)》: 在餐館裏更有學問的是他們的酒水。美國人喜歡喝酒,酒的種類繁多,也十分講究。各種Whiskey和Brandy的具體名稱就夠學一陣的,單就Johnny Walker就有紅藍黑三種,Bourbon也比較流行。雞尾酒和墨西哥花酒的名稱那更是對你詞匯記憶的一種考驗。老美酒量也大,有人喜歡Double Martini on the Rocks (with or without Olives),烈性酒還有Vodka等,但更多人喜歡墨西哥花酒Margarita (用墨西哥烈酒Tequila作成)和西班牙的花酒Pina Colada。
有些酒名讓人看著都說不出口,比如Sex on the Beach。看到這個你千萬別想太多,它隻是一種花酒,由Vodka, Cranberry Juice, Orange Juice, Pineapple Juice等調製而成,不過你要借酒勁想那美事,多喝幾杯也不妨。還有Zombie,中文譯名是"僵屍",它也是一種花酒,用Creme de Almond, Rum, Vodka Overproof (151 proof) rum, Triple Sec, Orange Juice, Sour Mix等調製,可能是酒性烈,人喝完後,走路像僵屍,故命名Zombie。Iguana (蜥蜴)也是酒名,成分是Melon liqueur, White tequila, Sour Mix等,大概也是因為酒性和蜥蜴毒一樣烈所以得名。記得當時這些酒名、調酒"技術"和上酒規矩還著實讓人費了不少腦子。菜單上的菜名記不住還能編個號碼記,可酒單就沒準兒了,點酒一般是隨客人意,加什麽不加什麽,用量多少,聽不懂就沒輒了。好在老板幫忙加個人用心,沒多久大家也能對付了。
葡萄酒種類更是不少,Burgundy, Rose和Zinfandel較為大眾,價格也相對便宜。有一種法國白葡萄酒挺有意思,它的名字叫WanFu ,酒瓶上還印有中文字"萬福",但確實是在法國釀製,在美國加州裝瓶。我當時戲稱它是International Alcohol: 中國的名、美國的瓶、法國的酒。老美很喜歡喝它,不過法國人說這酒在法國沒聽說過,大概是法國好酒太多了,這酒排不上。因為名字叫萬福,老美常誤認它是中國酒,我們更正說,中國不做也不喝這樣的葡萄酒,中國有茅台。美國的餐館不賣茅台,但有一種花酒,叫maitai,用light rum, creme de almond, triple sec, sweet and sour mix, pineapple juice and dark rum調成。這酒名的拚寫和讀音近似茅台(maotai),剛來美的同胞要小心,別看到maitai就當maotai猛點。在美國餐館你點酒後一般不能退,尤其是花酒,調製後是無法退回瓶內的。
飯店的酒水是money maker,美國客人吃晚餐一般也喜歡點酒。我們更是願意客人點酒,喝酒的小費好,而且願意和你說話。當時中美之間開始交流不久,中國還屬於弱"小"國家,美國人對中國充滿好奇,對中國人友好、富有同情心,看見中國人像看見熊貓似的,願意和我們接近跟我們聊天(這與現在的中美感情大不相同)。客人們給我們熱情介紹美國的民主社會,也對中國的經濟開放感興趣。來這兒客人的有聯邦和地方官員,本地學校的學生教授,當地的勞工和警察,來自外地甚至外國的旅遊者。
大到美國的政治選舉、經濟政策,社會福利,中國的六四,中美貿易,蘇聯的解體,各類時事新聞,小到汽車、房子、孩子、家庭、婚姻、宗教、工作、個人愛好等等都可以是我們的交談議題。當時還真有點"向往"上班,去和各色人等聊天。在那一年左右的時間裏,聊天讓我長了見識,學到了很多關於美國社會的實用知識。尤其是英文的表達能力有了質的提高,積攢了不少美國人常用的詞語和表達,口語語音更是"自然"地歸順美音,還時不時地上演"以假亂真"片段,"掩飾"我的移民本性。這段打工學習的經曆讓我受益匪淺,真切的體會是,提高外語捷徑在於用。
本篇的標題提示了這是關於學外語的趣談,而不僅僅是關於學英語。所以我們還得說一點英語以外的事情。是的,這種"外語捷徑"我們當時不僅用在英文上,還用在西班牙語上。這家小小的餐館當時還是tri-lingual,工作語言有三種: 英語漢語和西班牙語。那時候大多數中餐館,廚房用許多來自南美講西班牙語的"苦力",他們年輕力壯,其中不少是短期的非法移民,所以薪水要求不高,中餐館樂意用他們,"蔑"稱他們為老墨(墨西哥 -- 其實他們來自不同的中南海國家,不僅僅是墨西哥)。西班牙語是美國人的第一外語,多數客人都會講上幾句,為了逗樂也為方便溝通,我們也學起了西班牙語:
Buenos Dias= 你好 / 早晨好;
Buenas Tardes = 下午好;
Buenas Noches = 晚上好;
Adios = 再見;
Hasta Manana = 明天見;
Hasta Luego = 一會兒再見;
Con Permisso = 勞駕 ( 請讓路 );
Perdon = 借光;
Lo Siento = 對不起;
Gracias = 謝謝;
De nada = 不客氣;
Encantado/Encantada = 很高興見到你;
Con mucho gust/El gust es mio = 很高興(為你服務);
Por Favor = 請;
等等這些常用的當時已經說得很熟,而且口音純正。我們也和來自南美洲的勞動人民交起了朋友。一天工作下來,他們會調侃我們: Mis amigos, mucho dinero, de verdad (朋友們,今天又賺了不少錢,對吧)? 我們則回應: No! no mucho dinero! Poquito dinero, pero much cansados (沒有! 沒賺到錢! 隻有一點點,但有很多辛苦) 。看到有漂亮女孩來了,他們會跟著起哄: Caramba! Una muchahca (哇塞,漂亮女孩)! 我們這時也會嘲笑他們: Si, si, una muchacha es para mi! no muchacha para ti. Pendejo!(對啊,漂亮女孩是給我的,不是給你的,你這笨蛋)! 這笨蛋一詞(pendejo)是典型的西語口頭禪,老墨們整天掛嘴邊,它來自拉丁文,但我們編故事氣老墨,說它是由中文的"笨蛋"一詞變來的。告訴他們說,中文"笨蛋"的拚音是bendan, 和西語的pendejo有關聯。這個關聯的來源就是因為在中國餐館裏你們老墨們常常被罵"你個笨蛋啊",日子久了,你們就把bendan錯拚成pende(西語的pen發音與中文拚音ben相同),把ah變為jo(西語讀ho),聰明地將漢語"笨蛋"西班牙化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