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哪裏是"中央主席"的料

(2005-06-17 01:46:57) 下一個
11  哪裏是"中央主席"的料
  張國燾於1935年10月15日宣布另立中央,當然沒有任何合法的組織程序,但也不是沒有人擁護:
  張國燾於是先指定一方麵軍的一位軍的幹部發言。這位同誌在長征途中,一直對中央領導有意見,列舉了一些具體事例,講得很激動。四方麵軍的同誌聞所未聞,不禁為之嘩然。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責備和埋怨中央的氣氛,達到了高潮。(頁459)
  這時與四主麵軍一起的有原屬一方麵軍的董振堂的紅五軍團和羅炳輝的紅十二軍,究竟是哪一個"軍的幹部"講得很激動,徐沒有講。張國燾則說:"第五軍團和第十二軍出席這次會議的同誌們,也紛紛指斥毛澤東等行為不當。他們指出第五軍團和第十二軍同屬一方麵軍,以往遇有重要軍事行動,都曾事先獲得通知;但這次毛澤東等私率一、三軍團北上,卻並示未通知他們,發言的人對於這一點,一致表示憤慨。"(13)
  徐、張都這樣說,肯定是有根據的。至少五軍團對中央是有意見的。延安時期,各根據地分別召開座談會,主要是檢查對毛澤東的態度,附帶也就一些曆史問題作出決議。"紅五軍團的座談會開得很激烈,因為他們是寧都暴動的隊伍,不被'左'傾路線所信任,肅反時抓了不少人,當反革命錯殺了,連總指揮季振同也被殺害,軍團長董振堂、參謀長趙博生、前政治部主任劉伯堅、後政治部主任曾日山等軍團領導相繼犧牲,部隊留下的人很少了。隨西路軍過黃河時基本打光了。會上,發言的人很激動,當有人拿出董振堂軍團長被國民黨殺害時的頭顱照片時,不少人嚎啕大哭。"(14)
  張國燾1931年初到達鄂豫皖,任中央分局書記和軍委主席;1933年創立川陝根據地後任西北革命軍事委員會主席,盡管他有才幹、有威信,以至於四方麵軍對"張主席"有"盲目崇拜心理"(頁461)。但"張主席"隻能是某個中央分局的主席而不是做"中央主席"的料。朱德、劉伯承等中央方麵領導人的反對,百丈原決戰的失利,中央到陝北後的種種爭取等等,都是他的"臨時中央"解散的原因。在主觀上,他也沒有毛澤東那種"崇拜我好一點"的霸氣和自信,特別擔心遠在天邊的共產國際:
  那時,中國共產黨是隸屬於共產國際的支部之一,一切重大問題的決定,必須經共產國際認可,方能生效。張國燾是老資格的政治局委員,當然更明白這一點。他深怕公開打出另立"中央"的旗號後,一旦被斯大林和共產國際否決,局麵將不堪收拾。特別是王明、博古等人,都是共產國際的"寵兒",斯大林決不會輕易否定他們。張國燾對此頗有顧慮,要給自己留條退路,便不敢把事情做絕。(頁474)
  共產國際當然是中共的太上皇,但遵義會議上毛澤東不就把它的"寵兒"博古和它派來的軍事顧問李德扳倒了嗎?而且後來斯大林和共產國際也承認了毛澤東。可能正是掌握了張這種畏懼共產國際的心理,已到陝北的毛澤東就利用從莫斯科回來的張浩,向他"傳達共產國際的指示,肯定中央北進路線是正確的"(其實共產國際是否有這個指示還要存疑),而給了張"當頭一棒"。
  中國革命需要的政治領袖是一門心思幹到底、把事情做徹底的人,任何猶豫和動搖都隻能是死路一條。而張最缺乏的就是堅定性和自信力,一邊憑人多勢眾自封"主席",一邊"心裏老是打鼓,不敢走得更遠。"(頁475)這怎麽能成大事呢?徐說了一件小事:中央紅軍在陝北直羅鎮打了一個勝仗,徐得到消息後找張,要出個捷報,發給部隊。"張國燾態度很冷淡,消滅敵人一個師有什麽了不起,用不著宣傳。……可是,沒過幾天,張國燾又準許在小報上登出了這條消息。"(頁476)消息公開後,使中央紅軍北上的勝利與四方麵軍南下碰壁形成了對比,對張國燾很不利。在這個問題上,張本來既可以大大方方地公開出來,因為他是"中央主席",一方麵軍的勝利也是"主席"的光榮嘛。當然他也可以永遠壓著不發,真的搞一點"愚民政策"。毛澤東在延安整風時就嚴格審查一切新聞信息,封鎖一切對自己不利的東西;"文革"時期,除了毛自己的書和他允許的書,古今中外的所有書都是要燒毀的"封資修黑貨"。
  張之缺乏政治領袖的素質,還在於他會動感情。一、二、四方麵軍會師前夕,因這一次會上陳昌浩及與會的多數人不同意張的意見,張極其沮喪。
  這是張國燾自與陳昌浩共事以來,第一次發生尖銳爭論,加上他有個另立"中央"的大包袱壓在身上,所以情緒很激動,還掉了淚。他說:"我是不行了,到陝北準備坐監獄,開除黨藉,四方麵軍的事情,中央會交給陳昌浩搞的。"(頁497)
  政治家不是不流淚。比如三國時的劉備,那是為了表示"仁心"以爭取人心;1970年的廬山會議上,毛澤東召見許世友時也流了淚,那是為了得到軍中將領的支持以與林彪鬥。而張這樣的淚純粹是婦人的鬥氣之淚,沒有任何政治功效。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