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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三事件”中的小人物(3)-最沉默的人--陳士印

(2005-04-26 00:44:05) 下一個

熟知“9.13事件”的人都會記住陳士印這個名字。

9月13日淩晨,周宇馳、於新野、李偉信3人準備外逃。周宇馳要於新野從西郊機場找來了空軍專機師203團直升飛機大隊副大隊長陳士印。周宇馳讓陳士印看了林彪親筆寫的手令:“盼照立果、宇馳同誌傳達的命令辦 林彪 九月八日 ”周宇馳對陳士印說:“這是林副主席的命令。吳法憲搞政變,我們被困了,毛主席下落不明。現在形勢很緊張,我們要趕快到林副主席那裏去匯報情況,你送我們一下。”9月13日淩晨1點40分,周宇馳開車,拉著於新野、李偉信和陳士印衝出空軍學院的大門。兩個小時後,周宇馳駕駛的汽車開進沙河機場。陳士印去找以後犧牲了的陳修文。周宇馳讓陳修文也看了林彪的手令。然後說:“有緊急任務,要絕對保密。” 接著,周宇馳拿著林彪的手令,欺騙了3685號的機械師。2點40分,又用同樣的方法讓汽車連連長給3685號飛機加了油。淩晨3點,欺騙調度長通過場站調度室值班員給直升機放飛。

3685號飛機是向北起飛的。陳士印、陳修文以為目的地是北戴河。“航向320度!”周宇馳命令,“320度,不對吧!”陳士印首先提出質疑,110度才是沙河機場飛北戴河的航線中第一個轉彎點的航向。“對的!去烏蘭巴托。”周宇馳下了命令。陳士印、陳修文意識到這是叛國,他們緊密配合,同周宇馳進行了鬥爭。本來按周宇馳的要求飛2600米的高度,為了防止周宇馳從地表參照物上發現問題,陳修文與陳士印緊密配合,操縱飛機直接爬高到3600米。這時張家口一帶機場的殲擊機已經起飛,攔截3685號直升飛機。兩位飛行員在與周的爭執中用手按下無線電發射按鈕說出“油量不夠,要下去加油!”,這句話被張家口機場調度室清楚地聽到了。由此證明陳士印和周宇馳根本不是一夥,而且堅決不飛外蒙。“飛行前方發現小飛機攔截!”陳士印、陳修文有意將周的視線引開。“飛機在哪裏?”周把注意力放在外邊,當他向外觀察的時刻,陳修文將指示飛機飛行航向羅盤上的著陸標誌向相反的方向旋轉180度。陳士印趁機做了向後轉變的手勢。在陳修文操縱飛機向左後方轉彎的過程中,陳士印故意將身子向左傾斜,有意幹擾周觀察羅盤的視線。淩晨4點16分,3685飛機返航了。4點50分,到達官廳水庫上空。

北京市的燈光突然使周宇馳猛醒過來,周宇馳命令飛行員向位於北京西郊釣魚台的國賓館衝去。陳士印和陳修文說,那裏屬於空中禁區,根本無法接近,否則,會被地麵高射武器擊落。陳士印和陳修文都明白周宇馳要走向極端,想與飛機同歸於盡,造成地麵事故。為了保護北京,陳士印與陳修文在無聲的交流中操縱飛機向懷柔縣境內飛去。當高度下降到80米左右時,周宇馳對陳修文扣動了扳機,陳修文獻出了隻有34歲的寶貴生命。正在操作飛機降落的陳士印,看到自己的戰友中彈倒下,顧不得保持飛機的平衡,本能地抬起左手向身後擋了過去,大喊:“為什麽要動槍?”飛機短時完全失控。陳采取了緊急措施,飛機終於極不正常的落地了。陳士印首先用電話向正在西郊機場的空軍副參謀長胡萍報告了3685號直升機內發生的一切,請求立即派人處理。接近中午的時候,衛戍區部隊用汽車把陳士印接走了。

以後,陳士印的名字再出現的時候一切都變了。看看下麵這些描述:

“直升飛機迫降後,周、於、李及另一駕駛員陳士印見大勢已去,決計自殺。周宇馳他們提出了兩種方式,一種是互殺,一種是自殺。結果都選擇了後者。四人把槍都對準自己的腦袋。隨著周喊“一、二、三”,呯!呯!呯!三聲槍響,地上隻躺下兩具屍體,狡猾怕死的李偉信假惺惺地向天打了一槍算是已經自殺,陳士印根本就沒有開槍。”這裏把陳士印根本說成了是林彪的“死黨”。

“陳修文知道方向,他駕駛飛機經張家口、宣化等地又飛回北京。直升機在懷柔沙峪的一個空地上空盤旋了5圈後,開始降落。當直升機降落到離地還有20米時,周宇馳開了兩槍,把陳修文打死了。陳修文旁邊的副駕駛員叫陳士印。他將陳修文身上流出的血抹在自己的臉上,躺在地上裝死。”這裏把陳士印說成了貪生怕死之輩。

“陳修文操縱飛機緩緩下降,100米,80米,50米……飛機每下降一米,周宇馳一夥就增加一分緊張,一分恐懼。當飛機離地麵二三十米時,陳修文穩住操縱杆,猛地將防火開關提起,切斷了油路。就在飛機空是緊急停車的一瞬間,赤手空拳的陳修文突然轉身,向林彪死黨周宇馳猛撲過去,以壓倒一切敵人的英雄氣概,同周宇馳展開了殊死的搏鬥。周宇馳被陳修文的突然行動嚇呆了,他驚叫著,抬起罪惡的右手連開數槍,子彈穿過陳修文的胸膛,穿過機艙左側的玻璃飛了出去。陳修文怒視著敵人,慢慢地倒了下去。鮮血染紅了飛機駕駛艙,映紅了東方的朝霞……與此同時,失去動力和操縱的直升飛機,搖晃著落在了河灘上。此時,李偉信、於新野在飛機的後艙裏,聽到槍聲,嚇得縮成一團。這時,正準備下地勞動的沙峪村民兵和社員群眾,突然聽到飛機上的槍聲,知道一定出了問題,民兵們迅速拿起槍,社員群眾有的拿著鐵鍬、有的拿著扁擔、棍棒、有的拿著鐮刀,從四麵八方奔向飛機墜落的河灘。民兵們趕到時,陳修文同誌已經光榮犧牲。周宇馳一夥爬出飛機,鑽進玉米地東奔西跑,企圖逃命。但是,久經考驗的沙峪人民群眾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周宇馳等人走投無路,有的自殺、有的被活捉,最終也沒有逃出人民的法網。”這一段描寫更是離奇,為了煽情,連基本事實都不要了,好像隻有陳修文一人在駕駛飛機。

以上的各種描述當然不是空穴來風,實際上,“9.13事件”後陳士印已經被定性為“敵我矛盾”。陳士印先被衛戍區關押在北京豐台,1978年被移交到秦城監獄,前前後後被關了10年。以後陳士印被釋放,定成敵我矛盾,按人民內部矛盾處理,所以還是穿著軍裝回到了空軍。最後,專機師保留了陳士印的黨籍。保留黨籍本身已經說明問題,陳士印根本不象許多文章所說的那樣,他既不是林彪“死黨”,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以後陳士印轉業到沈陽機床廠,被安排到廠教育科當科長,後被沈陽機床廠派到北京,先打雜,慢慢上升,最後擔任了全國機床廠協會的秘書長。

具體的事實是,陳士印完全是僥幸沒被打死。在懷柔的沙峪降落時,陳士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周宇馳氣極敗壞地抓住陳士印的一隻胳膊。這時,離地麵還有八十米,陳修文隻因側臉看了周宇馳一眼,周宇馳馬上一槍打中了陳修文的心髒。陳修文連吭也沒吭,就一動不動歪倒犧牲了,陳修文沒有和周宇馳搏鬥。此時,直升機馬上失去了控製,進入了螺旋。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陳士印眼急手快穩住飛機,退出螺旋,避免了直升機最危險的“尾衝”現象,但還是“三點”落地。不過總算安全降落在一大片玉米地裏,於新野下了飛機,陳士印看見他舉起槍,馬上往旁邊偏了一下。因為周宇馳的手還拽著陳士印的胳膊,子彈穿過周宇馳的手腕從陳士印的腰部飛過,將兩層工作服打穿四個洞,要是陳士印不躲,那子彈將穩穩地穿過他的心髒。周宇馳手腕流著血,跳下飛機,血濺了陳士印一身,大概是以為陳士印也被打中了,就沒再補一槍,跑了。所有這些並非陳士印胡編亂造,他身上工作服的四個槍洞就是明證。

以後出於“政治需要”,為了把犧牲了的陳修文塑造成“高、大、全”的英雄,陳士印很自然地就被貶成了貪生怕死之輩。其實,陳士印最大的“罪過”就是沒有象陳修文一樣犧牲。這種思維在極左的文革中顯得再正常不過了。陳士印真的是百口莫辯,誰讓他活著呢!陳士印選擇了沉默,十年間,他從不申訴。直到今天,他也不寫任何東西為自己辯解。

陳修文的犧牲使陳士印背上了沉重的十字架,他也許要一輩子沉默下去!

 

以上的各種描述當然不是空穴來風,實際上,“9.13事件”後陳士印已經被定性為“敵我矛盾”。陳士印先被衛戍區關押在北京豐台,1978年被移交到秦城監獄,前前後後被關了10年。以後陳士印被釋放,定成敵我矛盾,按人民內部矛盾處理,所以還是穿著軍裝回到了空軍。最後,專機師保留了陳士印的黨籍。保留黨籍本身已經說明問題,陳士印根本不象許多文章所說的那樣,他既不是林彪“死黨”,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以後陳士印轉業到沈陽機床廠,被安排到廠教育科當科長,後被沈陽機床廠派到北京,先打雜,慢慢上升,最後擔任了全國機床廠協會的秘書長。

具體的事實是,陳士印完全是僥幸沒被打死。在懷柔的沙峪降落時,陳士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周宇馳氣極敗壞地抓住陳士印的一隻胳膊。這時,離地麵還有八十米,陳修文隻因側臉看了周宇馳一眼,周宇馳馬上一槍打中了陳修文的心髒。陳修文連吭也沒吭,就一動不動歪倒犧牲了,陳修文沒有和周宇馳搏鬥。此時,直升機馬上失去了控製,進入了螺旋。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陳士印眼急手快穩住飛機,退出螺旋,避免了直升機最危險的“尾衝”現象,但還是“三點”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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