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文革中的林彪和周恩來--二月逆流的台前幕後(上)

【原創】文革中的林彪和周恩來--二月逆流的台前幕後(上)

 

自一月奪權後，天下大亂，隨著一月14號“揪軍內一小撮”的提出，軍隊遭到了強烈的衝擊，其中就有陶勇的慘死，楊勇的被鬥。在此背景下，力保軍隊的不亂，是林彪和周恩來以及一開始就積極擁護和支持文革的老帥們的一致利益，因為這是他們的的根基所在。例如在徐帥在擔任了全軍文革小組的組長的頭幾天，各地造反派還聽話，例如釋放肖勁光，但是隨後就不聽了。在老毛做出軍隊可以支左的決定以及軍隊要穩定的態度和林彪對中央文革小組的表態，則是老帥和元老們反攻中央文革的根本依靠力量，周恩來則又一次發揮了自己的長處---調和的本領。

 

整個事情的發生我們就從肖華開始講起。自一月中旬，陳伯達說，肖華不象個戰士，到象個紳士。打倒肖華的大字報就在總政裏麵滿天飛。 一九六七年一月十九日下午，中央軍委在京西賓館召開擴大的常委碰頭會，商討軍隊開展“四大”的問題。會上，葉劍英、徐向前、聶榮臻與江青、陳伯達的意見針鋒相對，互不相讓。三位老帥同江青、陳伯達、康生、姚文元展開了激烈的爭論。江青一夥叫嚷軍隊“不能特殊”。老帥們則認為軍隊是無產階級專政的柱石，軍隊的文化大革命和地方應有所區別。陳、江將矛頭指向蕭華，指責軍隊運動沒有發動起來，總和中央文革唱對台戲，責任在總政，宣稱“肖華是總政主任，發文件，把總政和軍委並列，是什麽意思？” “解放軍已經跌到了修正主義的邊緣”，並給蕭華戴上了“資產階級政客”的帽子，責令蕭華當晚到他們已經通知召開的工人體育場十萬人大會上作檢查[1 徐帥傳]。深知批肖就是批自己的葉劍英提前退出會場，以示抗議，聶榮臻也提前退出。葉在退出會場後，立即向周恩來報告此事。

 

周恩來也看出這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蕭華一倒，主持軍委日常工作的葉劍英也將難保，軍隊勢必大亂。於是，他立即回話：沒有我的命令，蕭華不能去大會作檢查。並和葉一同趕到毛澤東那裏請示匯報，製止了這次大會的召開[2高文謙 晚年周恩來] [3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周恩來年譜1949一1976》下卷，中央文獻出版社，第115頁。] [4張雲生：《毛家灣紀實一林彪秘書回憶錄》，春秋出版社，第66、67頁。]

 

第二天，軍委常委碰頭會在京西賓館繼續開會。江青繼續在會上糾纏蕭華的問題，追問他昨晚躲到哪裏去了？肖華到會後，講了頭天晚上被抄家的經過。擔任改組後的全軍文革小組組長的徐向前被夾在當中，既責問了中央文革搞亂軍隊的作法，也跟著批評了蕭華，並拍了桌子。[5軍事科學院編寫組：《葉劍英傳》，當代中國出版社，第584頁。] 對於直接的受衝擊者並且知道了毛周的人的態度的葉劍英也拍案而起，為昨夜收留蕭華一事承擔責任，說：“如果有窩藏之罪，我來擔當！” 並嚴辭抨擊中央文革企圖把文革禍水引向軍隊的作法，警告說：誰要想搞亂軍隊，決不會有好結果！說話間，按捺不住一肚子怒火，猛拍桌子，傷及右掌骨。會後，葉劍英以軍委日常工作主持人的身份，向頂頭上司林彪告了江青、陳伯達的狀，把中央文革一幹人對軍隊的指責攻擊全部端給了林彪。

 

在葉匯報完之後，林彪要秘書打電話，叫江青專門來一趟。 下午三點，江青來到了林彪家裏， 林彪一見江青怒火衝天，不等江青開口，就大發脾氣，連珠炮一樣的責問江青：你們說解放軍已經走到了修正主義的邊緣，已經被我們帶到了資產階級軌道上去了，有什麽根據？…我要報告毛主席，你們不同我商量，大罵蕭華，鼓動抄家，搶擋案，這是為什麽？你們不通過軍委，就直接插手軍隊的工作，想搞掉總政，這符合毛主席的指示嗎？最後林彪連聲高叫警衛副官備車，說：“我們兩個人，馬上去見毛主席，把事情說清楚，是我的問題，我辭職，我不幹了。” 在葉群的勸架下，江青向林彪道歉說：“你是中央副主席，軍委副主席，我有錯誤，你可以批評我，你批評我，斥責我，甚至罵我，我都可以接受，何必一定要到主席那裏去呢？那句話的確不是我說的，罵蕭華，抓蕭華，抄家都是不對的，絕對不是我支持的，你可以檢查，這件事情我已經報告了毛主席，是我錯了，我檢討。” [6吳法憲的回憶錄] 。

 

緊接著在二十一日晚上，林彪通知葉帥和徐帥，請他們主持，召集軍委會議。請中央文革的陳伯達、江青、康生等參加會議，傳達毛主席對蕭華問題的處理意見，並通知蕭華本人參加會議。中央文革的成員隻有關峰一人到了會，其他都沒有來，關峰代表中央文革對蕭華的問題做出解釋。關峰說：“陳伯達昨天晚上的講話，是因為開會之前喝了一點酒，糊裏糊塗亂說的，講了一些錯話，造成了不良後果。對此江青同誌已經請示了毛主席，及時作了糾正。江青同誌在中央文革的會議上已經批評了陳伯達，陳伯達作了檢討，他承認事前沒有和江青商量。” 這樣，就把陳伯達推到了第一線，保護了江青，這為以後的陶鑄事件發生後，葉劍英、徐向前拍案質問陳埋下了伏筆。

 

蕭華說：“你們說我反對文化大革命，難道穩定軍隊就是反對文化大革命嗎？軍隊亂了又怎樣保衛祖國，保衛文化大革命？” 黃永勝發言嚴肅斥責中央文革，陳伯達、江青、康生等人不聽毛主席的話，不執行毛主席的指示，胡亂批評解放軍，亂鬥解放軍的幹部，要奪解放軍的權，希望中央文革做出認真的檢討。[7吳法憲的回憶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