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仰天長嘯 充滿謊言的書(續)

(2005-01-25 22:43:45) 下一個
汪東興為什麽要慷慨激昂地發言並串聯、煽動別人發言,他的目的有兩個: 一個是你開始要做一個堅決的林彪分子,做一個真正的共產黨人,做一個真正的老幹部。林彪在八月二十三日開幕式的講話中,不點名的點了張春橋,與會的中央委員聽了林彪的講話大為振奮。出於對中央文革江青、康生、張春橋、姚文元一夥的憎恨,大家都以為,這次至少張春橋的末日到了,汪也以為林彪能打敗江青、張春橋,為民除害。你也非常希望打到張春橋。為了讓更多的中央委員發言聲討張春橋,你在華北組認認真真地先行發了言。 第二:你是一個堅決的毛澤東分子,為毛澤東主席個人的意願(在毛澤東的晚年,在文革中,毛的意願大部分是錯誤的),犧牲全黨、全軍、全國人民的根本利益,百分之百效忠服務的人。你為毛澤東施了“苦肉計”,為毛澤東做了一個“托”,設了一個套。你把大家都“涮”了。把林彪,把黃、吳、李、邱,把大多數中央委員,把大多數軍隊幹部套進去,從而讓毛澤東繼收拾彭德懷、收拾劉少奇後,再收拾林彪。 在九屆二中全會上,沒有人改變大會的議事日程,事事(包括討論林副主席的講話)都是政治局決定並報毛主席同意的,。但八月二十六日以後,大會的議程就被毛澤東徹底改變了。按照毛主席的指示,各小組開始批判陳伯達。陳伯達隻是一介書生,也是手無寸鐵的。批陳沒有什麽批頭,人們心裏明白,對毛澤東隻能聽之任之了。(在這裏我們要指出:我們決不否認陳伯達在文革初期按毛的意圖說過不少錯話,辦過一些錯事。但陳在九屆二中全會上的發言毫無政治上、組織上的錯誤。在黨的會議上,一個中央委員,還是政治局常委,在小組會上發言是應有的權利!難道必需按毛的意願發言才算正確?是大會決定討論林副主席的講話,事前還聽了兩遍錄音。) 在九屆二中全會閉幕式前,毛澤東又召集會議,會上毛澤東對陳伯達說:“你陳伯達閉幕式不要參加了,不然大家會把你從台上趕下去。”陳伯達當時非常窘迫,怏怏不樂地退出會場。爾後,毛澤東又說:“我向中央報告,我要揭發陳伯達,陳伯達的曆史我和康老最清楚。陳伯達是個托派……陳伯達出生在一個封建官僚家庭,陳伯達有變節行為,一九三一年被捕叛變,成了特務。他一貫追隨王明反共……。”毛澤東的發言,使大家感到很不是滋味。過去,陳伯達號稱馬列主義理論家,在毛主席身邊工作30多年,周恩來說:“把毛澤東思想領會得最好,從理論上闡述和宣傳得最好,這就是我黨傑出的理論家陳伯達同誌(46)”。前幾天,陳伯達還是中央政治局常委,黨中央的主要領導人之一,現在又是“托派”又是“變節”,有錯誤可以檢討嘛。怎麽一得罪,動不動就搞成了這個樣子?張春橋也是叛徒,為什麽一字不提!?為什麽林副主席代表全黨、全軍全國人民的根本利益,揪真正的叛徒、反共分子、禍國殃民的張春橋,就是分裂黨?毛主席代表自己的利益,揪與其共事三十多年的中央政治局常委陳伯達就是團結的大會?為什麽大會討論林副主席的講話,就是改變大會的議事日程(林是在大會上公開講話的,周恩來總理領導的政治局決定討論的),大會學習毛主席《我的一點意見》(毛是在家裏寫的)不也是改變大會議事日程嘛! 我們號稱“偉大、光榮、正確的”黨,是黨正確,還是隻有毛澤東一人正確?聽了毛講完話後,人人頭大。毛澤東指責別人,改變大會議事日程,結果毛把大會議程徹底改變了,毛澤東指責別人想揪出張春橋,結果毛把黨中央的第四號人物陳伯達揪出來了。毛澤東主席在九屆二全會上,唯我獨自尊貴,唯我獨自正確,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順我著昌,逆我者亡,任意破壞黨章、憲法,表現得淋漓至盡。毛澤東已經很自覺地站在黨和國家之上了,毛澤東把無數革命先烈流血犧牲,千千萬萬革命前輩英勇奮鬥創建的中國共產黨和人民共和國攫為己有,成為按照他個人意願辦一切事情的工具。我們並不是否定毛澤東主席的偉大功績,毛澤東主席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偉人! 康生在九屆二中全會以後一直稱病不出,伴君如伴虎,一點不假。 九月六日上午,召開了全體會議,全會通過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修改草案》;通過了《中央向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提出的關於在適當的時候召開四屆全國人大的建議》;批準了周恩來總理做的《國務院關於全國計劃會議和1970年度國民經濟計劃的報告》;批準了解放軍總參謀長黃永勝做的《中央軍委關於加強戰備工作的報告》。 九月六日下午,九屆二中全會閉幕。毛澤東主席在會上神侃了一通。指責陳伯達是黑秀才,大家上了黑秀才的當。暗指張春橋是紅秀才,公開在會上給張春橋撐腰打氣。接著毛澤東又用強加於人的慣用手法,毛說:“他們認為,代表人民的標誌就是要當國家主席。我在十幾年前就不當了嘛,豈不是十幾年以來都不代表人民了嗎?我說,誰想代表人民,你去當嘛,我是不幹,你把廬山炸平了,我也不幹。你有啥辦法呀?” 請注意,毛澤東直到閉幕式上,也隻是說自己不當“國家主席”,並沒有說“不設國家主席”。 事實上,誰也沒說過“代表人民的標誌就是要當國家主席”,大家提議設國家主席的目的,是為了健全社會主義的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國家體製。毛澤東主席在劉少奇及國家主席問題上“有病”,“心虛”,他不想讓林彪當國家主席,他怕林彪當國家主席,才胡編亂造一頓。設不設國家主席是國家體製。毛澤東卻偷換概念,說當不當國家主席,是代不代表人民的標誌。不當國家主席,當然可以代表人民,但不設國家主席,就是國家體製不健全。著名民主人士梁漱溟先生在70年全國政協機關小組討論憲法修改草案時就提出:“比如設國家主席,一國的元首,不能沒有。設國家主席是一回事,誰當國家主席是一回事,國家主席不可不設,什麽人當國家主席可以通過法定手續來定。”毛說:“把廬山炸平,我也不幹。你有啥辦法?”是呀,全體中央委員一點辦法也沒有,黨中央一點辦法也沒有,毛澤東是老大。這就是曆史,這就是當年的現實。 在閉幕式上,周恩來還代表毛澤東宣布對陳伯達進行審查(毛個人定的,沒有通過常委會和政治局。犯了錯誤檢討,是黨內問題;先把人抓起來後定罪,是法製問題。這也是建國以來,毛澤東在黨內問題上製造的禍根)。九月六日晚,中央政治局舉行了簡短會議,周總理傳達了毛主席的指示:“廬山的問題不下山,傳達會議精神要控製範圍。回到北京後,政治局舉行一次學習生活會,各自做自我批評。‘孔夫子打拳,和為貴’。”康生則提出:“廬山的問題並沒完,要追查到底,落實到人頭,這樣才能徹底解決問題。”周恩來隻說了一句“應照主席指示辦”,就散會了。大家都很遵守黨的紀律、黨的決定,隻有毛澤東一下山還是講個不停,從長沙講到武漢,從武漢講到北京豐台,致使吳德都得出一個結論:“陳伯達後麵還有人……我想到了林彪。(47)” 全會閉幕了,服務員在打掃會場的衛生時,竟然從地上還拾到“打倒張春橋──幾個中央委員”的條子。周恩來看到條子後,非常感慨,為了一個叛徒特務,一個階級異己份子,一個在文革中支持打砸搶、支持向共產黨奪權的大造反派張春橋,竟然打擊了跟隨毛一生,南征北戰,出生入死,一身戰功、一身槍傷的林彪,究竟是為了什麽?毛澤東看到條子後,非常吃驚:我的態度那麽鮮明,張春橋是紅秀才,怎麽還有此類條子出現? 九月六日晚,葉群非要林彪去見江青。林彪正氣不打一處來,順手給了葉群一耳光。葉群非常誠懇地哭著說:“一0一,我非常對不起你和幾個老總。我們都上了汪東興的當。主席和江青的關係不是不好,而是很好。這次就是很好的證明。他寧願不給你麵子,也要給江青麵子,去保張春橋。你要求見主席,他又不見。你的誠心他並不知道嘛,因此,這次一定要去,去是給主席看的。”林彪終於服從了葉群的意見,隻說了一句:“主席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林到了江青處,一句話也沒說。葉群則連連說上了陳伯達的當。 葉群從江青處出來,又給吳法憲打電話,叫黃、吳、李、邱也去看望一下江青。吳說,他們可能不願意去。葉群說,林都去了嘛,去做做樣子嘛。 黃、吳、李、邱到了江青住處,足足等了半個小時,江青才從樓上下來,而且穿著一件睡衣,四個老總真是窩火。江青象女皇一樣,邊走邊說:“我向來是反對陳伯達的,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現在舒服了吧,過去你們不聽我的話,犯了錯誤,今後聽我的話就是了。主席和我對你們的態度還是和過去一樣的。”四個老總從江青家出來,異口同聲地說:“戲子,戲子!真他媽窩囊。” 九月七日,林彪下山了。周恩來去看望林彪,兩人緊握雙方的手,摯眼相對,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句話也不能說。黃永勝、吳法憲、李作鵬、邱會作下到九江機場與林彪送別,在飛機上大家合影留念。林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照常吃飯,照常睡覺,照常工作,最多是個彭德懷第二。你們有事情直接向周總理請示報告。” 九屆二中全會結束,與會者陸續下山了。 周總理九月九日上午下山。 毛澤東九月九日下午下山。 毛澤東走在所有中央委員之後。毛澤東知道,雖然江青、張春橋得意了,認為他們勝利了,但毛澤東內心陣陣苦澀,他以否定林彪的正確意見為代價,以否定四個中央政治局常委的正確意見為代價,以否定政治局大多數同誌的正確意見為代價,以否定二百多個中央委員的正確意見為代價,換取了江青、張春橋的“安全”,這種代價也太大了。毛澤東是“和尚打傘,無法無天”,什麽事都能做到。當時,毛澤東並不是汪東興所說的什麽“偉大領袖洞察一切”,而是錯誤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反對江青、張春橋就是反對我毛澤東,反對江青、張春橋就是反對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而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是我的命根子。 “設國家主席” 和“天才論” 問題 七○年八月二十三日至九月六日在江西省廬山召開了中國黨的九屆二中全會,會議其中的一項議程是討論在即將召開的第四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上,準備通過的《憲法修改草案》。此前,在《憲法修改草案》中設不設國家主席及在《憲法修改草案》序言中,對毛澤東主席的評價用不用“天才地、創造性地、全麵地”三個副詞和“毛澤東思想是全國一切工作的指導方針”等提法,引發了一場風波。這場風波的背後是一場反對還是維護江青、張春橋這些在文革中支持造反奪權的領軍人物,反對還是擁護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嚴重鬥爭。汪東興的錯誤就是仍然以毛澤東的“兩個凡是”來衡量三十幾年前,關於設不設國家主席一事。三十多年後的今天,汪東興仍然認為毛澤東的錯誤是正確的。 六九年,黨的“九大”召開以後,毛澤東主席提出,準備召開四屆人大。在四屆人大召開之前,要解決修改憲法的問題。因為毛澤東是我們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主要締造者,在《憲法修改草案》的序言中,必定要有對毛澤東頌揚的評價。在文革中,對毛澤東的評價、讚揚,最“標準”、最“流行”的提法,就是林彪同誌在《 〈毛主席語錄〉再版前言》中所說的“毛澤東同誌是當代最偉大的馬克思主義者。毛澤東同誌天才地、創造性地、全麵地繼承、捍衛和發展了馬克思列寧主義,把馬克思列寧主義提高到一個嶄新的階段”。為了這“三個副詞”和“毛澤東思想是全國一切工作的指導方針”等提法,軍委辦事組的吳法憲和中央文革的張春橋發生了激烈的爭論。 當時,中央成立了一個憲法起草小組,康生、張春橋、姚文元、吳法憲、李作鵬、紀登奎等人都在其中。在九屆二中全會召開的前十天,即八月十三日,中央修改憲法工作小組召開會議,討論憲法草案討論稿。由康生主持會議,(汪東興謊稱這次會議是政治局會議,說陳伯達也參加了會議,而且和吳法憲一起製造事端。汪書第18頁)。會上,張春橋和吳法憲就憲法討論稿中有些提法發生了爭議,張春橋按照毛澤東主席的授意提出,把憲法草案討論稿中“毛澤東思想是全國一切工作的指導方針”,“天才地、創造性地、全麵地”等詞句刪掉。張說,毛主席曾說過“天才地、創造性地、全麵地發展了馬克思列寧主義是個諷刺,赫魯曉夫也創造性地發展了馬克思、列寧主義”。吳法憲則反對,吳認為毛主席的說法是自己的謙虛,在憲法上對毛澤東的評價應以全黨、全軍、全國人民的願望為準,他告訴張春橋“要防止有人利用毛主席的偉大謙虛貶低毛澤東思想” 。張春橋認為毛澤東曾在“九大”政治報告中刪掉過三個副詞現在又寫上是違背毛主席的指示,以此來引吳法憲上鉤。尤其是,《 〈毛主席語錄〉再版前言》的起草,張春橋也參加了,並積極推崇使用“三個副詞”,現在又要求刪掉,有些無理取鬧。吳法憲不知是計,和張春橋爭得很厲害,兩人都動了氣。會後,吳法憲報告了周恩來總理,周聽後對張春橋很生氣,對吳法憲的意見表示支持。吳法憲也向當時在北戴河的林彪、葉群報告了情況,林彪說;“吳胖子放炮放的好!”關於會上的爭論,張春橋會後立即報告了江青,江青又詳報了毛澤東。 在文革中,頌揚毛的話是人人都在喊的。周恩來在一九六六年五月二十一日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上也說過:毛澤東思想是馬列主義的頂峰……毛主席和列寧一樣是天才的領袖,是世界人民的領袖…….”。“天才地、創造性地、全麵地”三個副詞,本都是頌揚的詞語,這裏所說的“天才”一詞根本不是哲學概念,不是唯物論和唯心論的問題;這裏所說的“天才”一詞,根本不是宣揚人類中有不經過實踐就有的天生之才;這裏所說的“天才”一詞,與汪東興在本書中大力頌揚毛澤東是“中國曆史上和世界曆史上罕見的”、“偉大的”、“最偉大的”、“前所未有的”、“無與倫比的”(汪書第3頁)沒有什麽本質區別。同時,汪東興也用了與林彪同樣的副詞“創造性地”(汪書第4頁第7行)。請問汪東興,你又是什麽用心呢? 四天之後,八月十七日,中央政治局召開會議,會議由周恩來總理主持,對《憲法修改草案》最後定稿。然後,提交九屆二中全會討論。會前,軍委辦事組特別召回了在外地檢查工作的李作鵬,以加強戰鬥力量,在會上跟張春橋鬥。周恩來估計會上要鬥起來,也做了思想準備。周恩來是支持林彪和軍委辦事組的。周總理的想法是,這些評價是正確的,最起碼不過分,寫就寫上嘛,張春橋又在人為添亂。周恩來最討厭人為添亂,使正常工作難以進行。 但是,出人意料之外的是,會上根本沒有爭起來,江青、張春橋、姚文元在會上一言不發,張春橋堅持的意見也不堅持了。帶有這些詞句的《憲法修改草案》被順利通過了。 周恩來鬆了一口氣,認為一場風波暫時平息了。但是,通過設不設國家主席一事,毛、林的不同意見,拿上了桌麵,推到了前台。周深知毛是不會輕易原諒別人反對他的,毛要整林是勢在必行的。但毛是不是要拋棄林,是不是對林要很快下手,周還在觀察之中。 林彪卻緊了一口氣,認為到廬山(九屆二中全會)會有更大的鬥爭。他太了解毛澤東了,他知道張春橋反常的態度是毛澤東給他支了招。林也深知得罪了毛,毛是不會罷休的。但是,鬥爭不能不進行,這不是個人的安危問題,而是黨和人民的根本利益問題。毛在尋找戰機,然後抓住戰機,打擊林的人,從而削弱林,支持張春橋。林彪也想抓住戰機,打擊張春橋,從而削弱中央文革,從而削弱“極左”路線。這樣才有條件給文革降溫,好建議毛澤東盡快結束文化大革命。文革再這樣搞下去,非亡黨亡國不成。 五九年四月,在第二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一次會議上,毛澤東主席以解脫事務性工作,多考慮黨和國家建設、發展的理論問題為由,由劉少奇接替毛澤東當了中華人民共和國主席。毛讓出了國家主席一職,當時可能是情願的,可為時不久他就不情願了。六二年的七千人大會上,毛澤東主席被搞到了極為難堪的地步,毛嚐到了分權給別人的苦果,他在尋找機會奪回這個權力。 在“文革”中,毛澤東打倒劉少奇的願望實現了。當時,“文革”進行了多年,人心極盼安定。大家認為,六九年召開了黨的“九大”,黨的問題解決了,七O年召開“全國四屆人大”,再解決國家和政府的事情,國家有了健全的體製、領導幹部有了具體的分工,黨和國家才能逐步走上正確的軌道。在文革中,大量的工作都落到周總理身上。周是非常懼怕毛、屈從毛的,對江青也是難以置信的恭敬,周看著毛的眼色,勉勉強強用了餘秋裏、穀牧兩個人(後來穀牧也沒保住),幾百個國務院部長及部級幹部,一個不敢用。一直到一九六八年二月,在國務院係統的四十二個單位中,“部長級幹部站出來工作的隻有九十人,占總數二百八十人中的百分之二十。其中第一把手(部長、主任)隻有三人,其他統統靠邊站了(4”。周從來不敢向毛主席提出讓他的部長們出來工作或讓部分部長出來工作,反而多次向軍隊要幹部,形成粟裕、蘇靜、李震、李水清、李耀文、陳紹昆、邱國光、孫正,白相國、沙風、伊文、尹承貞、範子喻、趙正洪等軍隊幹部當國務院部長的境況,連周總理的國務院辦公室主任丁江,也是周總理本人親自從總後要去的。 召開“四屆人大”,必然涉及到“國家主席”一事。毛澤東心裏極不願提“國家主席”這個詞,因為原國家主席劉少奇已經被毛澤東打倒,被扣上“叛徒、內奸、工賊”的帽子,六九年十一月被殘酷整治而慘死(當時,此事絕密到隻有毛、林、周、康、汪知道。想想看,我們的黨和國家已被毛搞亂到什麽程度)。毛澤東內心深處還是有點虛,因為,在“四屆人大”會議上,關於國家主席劉少奇的問題是無法向全國人民交代的! 設國家主席是一個國家基本的正常的體製。當時社會主義國家的體製如此,資本主義國家的體製也大都如此,全世界基本都如此,設國家主席是國家體製健全之所在。毛澤東竟然由他個人的心思就改變了國家體製,他竟提出不設國家主席。在此背後,毛澤東是用“國家主席”這張牌,保自己的“命”,摳林彪的“底”。毛澤東極不嚴肅、極不認真地想搞一種不倫不類的國家體製,在來訪外賓中,重要的人物他見一見,其他人物讓周恩來總理去見。在文革中,周總理日理萬機,工作滿載超軸,大大超過身心負荷(毛主席從來不心疼周恩來,直到周恩來病重,該動手術時,毛不同意,仍然批示:保守治療。關於周恩來被延誤治病,汪東興也欠著周總理的賬,是真正有罪的)。 為此,七0年三月八日,汪東興趕回北京,在政治局會議上第一次傳達了毛澤東主席關於“國家主席”問題的意見:主席提出“在憲法中不要設國家主席這一節,如果大家堅持要設國家主席,我是不再當國家主席了,這個國家主席也隻有林彪同誌來當”。那天,汪東興非常興奮,專門對葉群說:“你趕快回蘇州,把這個消息親自告訴林副主席。”散會後,汪東興餘興未盡,還特意把黃、吳、葉、李、邱約到他中南海家中侃大山(還一起吃了紅薯),大家問起主席究竟是不是這麽講的?汪說:“主席的的確確是這麽講的!” 此後,雖然關於“設國家主席”問題,關於“誰當國家主席”問題,意見不夠統一,但八月二十二日,在廬山召開的常委會上,最後研究這個問題時,康生、陳伯達、周恩來、林彪都提議設國家主席,是四比一的絕對多數。 最重要的是康生是在大會開幕式的主席台上,以政治局常委的身份,以中央憲法修改起草委員會負責人的名義,直截了當地擁護林彪的講話,直截了當的提出“如果主席不當國家主席,那麽請林副主席當國家主席”!!康生的講話和汪東興三月八日在政治局會議上傳達了毛澤東主席關於“國家主席”問題的意見是一致的!! 毛澤東不是說“設國家主席”是林彪集團的政治綱領嗎?可康生是在大會主席台上第一個宣讀了這個綱領!毛澤東不是說“有人看我年紀老了,快要上天了,他們急於想當國家主席,要分裂黨,急於奪權”嗎?康生是第一個幫助林彪“分裂黨,急於奪權的”呀!毛澤東不是說“這次廬山會議是兩的鬥爭個司令”嗎?怎麽康生、陳伯達、周恩來都跑到林彪這個司令部來了?!八月二十二日的常委會,他們三人都提議設國家主席;八月二十三日的開幕式上,康生直截了當地提出讓林彪當國家主席;八月二十四日上午周恩來帶領全體中央委員聽了兩遍林彪講話的錄音並決定討論;八月二十四日下午,陳伯達、汪東興兩個重炮手,在華北組開炮;政治局候補委員李雪峰等人簽署了六號簡報,第二天就發出,全會升溫,抨擊“四人幫”;當日下午汪東興印了《語錄》並散發給軍委辦事組;吳、葉、李、邱在各自的小組講“天才”,講“三個副詞”;接著是許世友、韓先楚、楊得誌三個司令員給毛主席、林副主席寫信;同時,許多中央委員聯名(或以個人名義)給毛主席、林副主席寫信。…… 我們且不說“不設國家主席,林彪往哪裏擺?”這句話是誰發明的。這句話遠遠沒有康生“如果主席不當國家主席,那麽請林副主席當國家主席。”分量重!康生是中央政治局常委,是毛澤東的大親信,是江青的大軍師,是中央修改憲法起草委員會負責人,康生是在九屆二中全會第一次全體會議上向全體中央委員講的!有了康生這句話,什麽陳伯達、汪東興、黃、吳、李、邱和所有在廬山“犯錯誤的人”都是小巫見大巫了。毛澤東怎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呢?我們不禁要想,毛澤東所謂六次講不設國家主席的“曆史故事”,真不真實呢?毛是不是說的這麽明確呢?是不是這麽涇渭分明呢?是不是那麽水火不相容呢?還是後來為了政治鬥爭的需要而編造的呢?就像毛澤東六六年給江青的信一樣。毛澤東說過國家主席“可以叫董老當”,“可以從工農兵中選”,那林彪為什麽就不能當呢? 林彪是同意設國家主席的,林彪的意見是正確的。七0年四月十一日,由秘書口述,他向中央政治局和毛澤東主席提出了自己的意見:一、關於這次‘人大’國家主席的問題,林彪同誌仍然建議由毛主席兼任。這樣做對黨內、黨外、國內、國外人民的心理狀態適合。否則不適合人民的心理狀態。二、關於副主席的問題,林彪同誌認為可設可不設,可多設可少設,問題都不大三、林彪同誌認為,他自己不宜擔任國家副主席的職務。” 四月十二日,周恩來接到林彪的意見後即召開政治局會議討論,多數人都同意林彪的意見。在政治局會議上“多數政治局成員同意仍由毛澤東擔任國家主席,周恩來對此也沒有提出異議(49)。”毛澤東知道林彪關於設國家主席的態度後,感到意外,這是在對毛個人崇拜登峰造極的時候,第一次有人反對他的意見,而且是他的親密戰友林彪。當政治局的意見報到毛澤東那裏後,毛立即否定了政治局多數成員的集體意見,當天就做出批示:“我不能再做此事,此議不妥。”為什麽不妥?毛澤東一句不談,也不“諄諄教導”大家。政治局也不知道毛澤東肚子裏的“鬼胎”究竟是什麽。周恩來還誠心誠意地提出,“如果設國家主席,今後接見外國使節等外交禮儀活動時,可由國家主席授權別人代行。”其實,重要的外事活動毛澤東都參加了,該見的幾乎都見了。因此,提出設國家席也是從當時的實際情況考慮的。 四月二十五日,毛竟坐專列親自到蘇州去看望住在那裏的林彪。毛、林二人有說有笑,“非常投合”。毛澤東還特別說道:“我就是信任革命了幾十年的紅軍幹部,我就是信任軍事辦事組這幾個跟我出生入死幾十年的紅小鬼。”事後,葉群立即把毛的話轉告了黃、吳、李、邱。這樣更堅定了他們與江青、康生、張春橋、姚文元鬥爭的決心。 其實,林彪上了毛澤東的當。毛澤東對林彪提出設國家主席的意見非常惱火。想到林彪在文革初期,在九大前後的態度;想到林彪對江青的蔑視;想到林彪對文革中的大事,表麵擁護,事事應付的態度,毛澤東已經不想要林彪了。 毛澤東主席開始了一係列進攻。四月下旬毛澤東在政治局會議上借用《三國演義》中的典故來解說他不當國家主席的理由:“孫權勸曹操當皇帝,曹操說,孫權是要把他放在火爐上烤。我勸你們不要把我當曹操,你們也不要當孫權。”七月中旬,中央修改憲法起草委員會在京開會,會上不少同誌仍然提出設國家主席。為此,毛澤東又一次提出“設國家主席,那是形式,不要因人設事。” 毛澤東自以為得計了。沒想到在九屆二中全會開幕前(八月二十三日開幕),八月二十二日下午三時,在毛澤東召開的政治局常委會上,除毛澤東外,四個常委都同意設國家主席並由毛澤東擔任。在中央政治局委員中,隻有江青、張春橋、姚文元是不同意設國家主席的;九屆中央委員會,幾乎全體中央委員都是同意設國家主席的。中央向各地征求意見,全國各地反饋回來的意見都是同意設國家主席的,即全國人民都是同意設國家主席的。更有甚者,毛澤東的“家奴”汪東興,在會議發言中慷慨激昂地說:“熱烈希望毛主席當國家主席,林副主席當國家副主席…….建議在憲法中恢複‘國家主席’一章,這是中央辦公廳機關的願望,是八三四一部隊的願望,也是我個人的願望。” 這使毛澤東大為惱火。他不但沒有對此慎思,還是下決心“反潮流”,反“黨和人民”的潮流了。 關於在憲法序言中,要不要寫三個副詞的問題,根本不是問題的實質。寫上怎麽樣?不寫上又怎麽樣?關於設不設國家主席的爭議,也不是問題的實質,同意設國家主席怎麽樣?不同意設國家主席又怎麽樣?雙方爭議的實質是路線之爭。江青、康生、張春橋、姚文元一夥,是執行和堅持毛澤東在文革中的“極左”路線的。林彪、周恩來、軍委辦事組、政治局大多數同誌一方麵是敬重毛澤東,一方麵又要遏製這條路線再任意發展的,是要降溫的,是要堅持黨的領導,恢複正常秩序,解放老幹部,團結老幹部的。在執行這條路線中,打消江青一夥的囂張氣焰,抑製他們的狂妄,瓦解他們包團結幫,軍委辦事組衝在前頭,林、周是支持的。周恩來是很倚重軍委辦事組辦實事的。 早在“九大”以前,一九六八年三月,黃永勝到北京任中國人民解放軍總參謀長兼軍委辦事組組長後,就堅決站在林彪、周恩來一方,對維護大局、維護穩定、“加強戰備”、“抓革命促生產”起了重要作用。黃永勝協助周恩來做了大量的工作,對於支撐處在全國動亂、全麵內戰的國家,嘔心瀝血,夜以繼日地工作。尤其可貴的是黃永勝在反對中央文革的極左路線,反對江青專橫、擅權的鬥爭中是旗幟鮮明的,他是一個帶頭人,起到了周恩來不便發揮的作用。周恩來有時不得不和點稀泥。有一次林副主席很動情又很擔憂地對黃、吳、李、邱說 :“還是那句話,對主席的指示理解的要執行,不理解的也要執行。主席搞什麽就讓他搞吧,但軍隊不能亂,軍隊穩定了,地方亂一點,天塌不下來;軍隊亂了,就不得了了。軍隊是絕對不能讓他們(指江青一夥)進來搗蛋的。”黃永勝在抵製江青,不許她插手軍隊也是立了大功的。江青對黃永勝恨之入骨。 黨的九大以後,開始由中央政治局領導黨中央的日常工作了,中央文革碰頭會取消了。中央的日常工作,在周總理的領導下,由政治局會議研究解決,重大問題報毛主席、林副主席批示。中央決定不再用中央文革的名義發文件,也告知江青等人,不得再用中央文革的名義講話。江青、康生、張春橋、姚文元這些人是非常不滿的,他們總想抱成一個小團團,占領一塊陣地。他們總是提出一些與周總理、與軍委辦事組、與國務院業務組、與政治局其他同誌相左的意見,來表示他們的馬列主義“水平”,來表示他們的“革命性”,來表示中央文革的意見還存在。這無疑對黨的事業幹擾極大,危害極大。 比如,在解放幹部的問題上,本來國務院和各地方幹部可以解放一批,但江青、康生、張春橋是極力阻撓的,到七O年初也隻解放了幾個人。由紀登奎提名解放他在冀魯豫工作時,自己的老上級萬裏、趙紫陽。周總理、邱會作立即表態同意解放萬裏,黃永勝支持解放趙紫陽。萬裏被任命為北京市革委會副主任。江青一夥極力反對,但快開四屆人大了,主席也發過話,他們也無奈,但江青說不要萬裏留在北京,總理說萬裏對北京較熟悉,先讓他下放一段時間,接觸一下群眾再工作。這樣萬裏任北京革委會副主任,在首鋼下放勞動一段時間;趙紫陽被任命為內蒙古自治區革委會副主任。軍委辦事組也報了不少幹部,被江青、康生、張春橋一夥一壓再壓,最後確定的有楊勇、張宗遜、梁必業、張震等人。吳克華因被毛澤東主席點過名,大家有些顧慮,是黃永勝一直堅持,才榜上有名的。為解放軍隊幹部,軍委辦事組多次召開會議,黃總長等做了重要講話,讓各單位加快清隊步伐。黃說:“多是熟悉的人嘛,心胸放寬了,政策就放寬了。不要抓住不放。”黃是積極解放老幹部的。一個“九.一三”事件,把黃永勝和軍委辦事組的功績全抹殺了。 有一次,周恩來、江青、黃永勝、吳法憲、李作鵬、邱會作、汪東興在一起,江青指著鼻子罵黃永勝,誣陷“黃永勝是搞軍黨論的,你們不要黨的領導。如果軍隊要黨的領導,就請黃總長向主席、林副主席建議,讓我擔任軍委副主席。軍隊的事由我向主席報告,肯定能得到主席的支持。”黃永勝毫無懼色地,當時就頂了江青,黃說;“我可不去,誰想當誰向主席去建議!”江青聽後勃然大怒,周恩來左勸右勸都不成,後來江青又哭了起來,黃永勝沒有耐心看江青耍潑,站起來就走了(50)。 在林彪的領導下,在周恩來總理的支持下,軍委辦事組和全軍指戰員反對造反奪權,反對打砸搶,已卓有成效。軍隊先以駐京的總參、總政、總後三總部及海軍、空軍,各軍兵種為龍頭穩定下來,從而穩定北京,從而穩定全軍,從而穩定全國!以軍委辦事組領導的陸、海、空三軍革命派是立了大功的,人民解放軍已成為支撐人民共和國的頂梁柱。這段曆史,已經因林彪的倒台被扼殺,被篡改了。 既然軍委辦事組與中央文革路線分歧這麽大,同時,軍委辦事組對江青極不敬重,江青產生了極大怨恨。因此,以軍委辦事組為代表的軍隊革命派,說東,以中央文革為代表的文革造反派,偏偏說西,以示他們的對立,這才是問題的實質。兩方的關係是相當緊張的,軍委辦事組可以說是反對中央文革、反對“四人幫”的先驅了。遺憾的是毛澤東主席支持了江青、張春橋一夥,說堅持“天才”,就是堅持唯心論的先驗論,繼而又說“天才”、“設國家主席”,是“反黨的炮彈”,是“反黨的政治綱領”,搞得人有言難辯。誰堅持正確的意見,提議設國家主席,毛就給誰扣上有“野心”“自己想當國家主席”的大帽子。與毛澤東的意見不一致那就是你自己錯了,別無選擇。 實際上林在設國家主席的問題上“頂”了一下毛澤東的錯誤!堅持了設國家主席的正確意見。正如真正德高望重的黃克誠同誌所說的,敢與毛澤東頂嘴的,一個是彭德懷,一個是林彪(毛澤東異曲同工,使兩人先後在廬山落馬)。在“文革”中,林彪不止是在一件事上頂了毛澤東,為了扼製毛澤東的無政府主義的極左思想惡性發展,林做了大量工作,這方麵的事實是很多的,而且總有一天會“上市”的。不管林彪副主席文革初期怎麽支持過毛,但是,當他認清毛這樣幹下去,對黨、對國家、對人民的極大危害後,他敢於反對毛的錯誤。為了維護毛的威信,他才拿張春橋開刀。林是英雄! 舉幾個例子。 一九六六年八月一日,毛澤東主持的八屆十一中全會在北京召開,毛澤東要在會上通過《關於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決議》,並改組中央,把劉少奇搞下台。 林彪不願摻和此事 ,躲在大連不回來,毛澤東可離不開林彪,幾次打電話催他回京,並派吳法憲、汪東興把他接回北京。 林彪不準許軍隊介入地方文化大革命,還提出“罵不還口,打不還手”的政策。毛澤東不高興,提出:“不介入是不可能的,人民解放軍要支持左派廣大群眾”。毛澤東讓軍隊“介入”,讓軍隊支持“左派”,林又說“要一碗水端平”。 林彪不希望軍隊院校和地方院校串聯把局麵越搞越亂,讓解放軍三總部、各軍、兵種把各自下屬的院校到京的學生勸回到原駐地去,就地鬧革命。毛澤東卻煽了一把火說“軍隊院校幺幺幺(一百一十一所),的確有妖。”號召軍隊院校起來造反,踢開黨委鬧革命。 江青想出風頭,要批周揚、田漢、夏衍、陽翰笙“四條漢子”並得到毛主席的首肯,江青還拿出魯迅的話來做批判周揚的依據。林彪堅決反對,說“不要搞這麽多名堂”。這樣,在部隊係統就沒有轟轟烈烈地搞什麽批“四條漢子”。 在“文革”中,毛澤東、江青都點了煤炭部部長張霖之同誌的名,因而造反派有恃無恐,六七年一月二十二日,張被造反派活活毒打而慘死,死後全身隻穿一條襯褲,被扔到東郊火化場,背上幾十處刀傷,腦後有一血洞,在脖子和背後,已凝的血結成一條鞭子狀。林彪得知後非常震驚,他托當時的七機部長王秉璋同誌對張霖之同誌的慘死向其家屬表示慰問(王曾是十七軍司令員,張是政委),爾後又頂住江青的幹擾,接見了張霖之同誌的夫人,並和周總理一起支持邱會作兒子和張霖之女兒的婚事。事後,林彪聯想到文革中這麽多老幹部受挫,傷心地落起淚來,林說:“他(指張霖之同誌)被毒打致死,說明他沒有屈從造反派,沒有屈從她(指江青)。” 七機部王秉璋部長也被造反派鬥的死去活來。無奈之中他去向林副主席求援,王對林說:“林總,我願意接受革命的考驗;我應該接受群眾的幫助。我並不是怕群眾,但是,我幾乎天天都在坐‘噴氣式’,彎腰下跪掛黑牌子,實在有些吃不消。”其實,王也隻不過給老首長發發牢騷,沒想到林彪勃然大怒:“法西斯!慘無人道!他們就是想把老幹部都搞死!”爾後,林又說:“你住到西山(軍委前指)去。不要出來,避避風潮。” 國防工辦副主任趙爾陸被造反派羈押在辦公室,幾天不得回家。趙在受批鬥後回到辦公室,筋疲力盡,心髒病發作而慘死,人死後手上的煙頭還在燃,把手都燒焦了。”林聽到趙的死訊,潸然淚下。立即派葉群去看望趙爾陸的夫人郭子瑞同誌,並把郭子瑞同誌接到毛家灣休息。郭子瑞對林副主席說:“怎麽革命了一輩子倒成了反革命,走資派!?”林斬釘截鐵地說:“不要怕戴帽子,走資派是黨內問題,應該在黨內解決。” 在文革中,林彪的心情十分矛盾,應該說林是擁護毛主席“反修防修”,“繼續革命”的。但毛太看中自己,太隨心所欲了,太放縱江青了,毛澤東內心對自己太個人崇拜了。(“四個偉大”,毛並不討嫌!如果在六二年的七千人大會上,人們喊“四個偉大”,毛是決不會討嫌的。現在,經過全黨的努力,毛已經“四個偉大”了,毛又說“四個偉大” 討嫌,叫人無所適從)。林擔心物極必反,希望適可而止,可毛又聽不進任何人的話,毛打倒了那麽多自己的老戰友,還表現得那麽輕鬆、瀟灑、滿不在乎,揚言文化大革命還要搞十次、二十次、三十次。林彪內心甚苦,關於文化大革命的文件,林看都不看,毛已經定了還看什麽!?隻要毛在文件上批了“照辦”的,林就讓秘書代筆“完全同意主席指示”,隻要毛劃了“圈”的,林就讓秘書代為劃圈。林認為文革搞到這個份上,該“克己複禮” (克製自己的欲望,恢複黨和國家的正常體製和正常秩序)了,毛卻認為打倒了劉少奇後,還要“團結起來,爭取更大的勝利”,繼續搞鬥、批、改。林彪在九大報告中,讓陳伯達強調提出恢複經濟、抓革命、促生產,被毛澤東、江青斥為唯生產力論。爾後,毛澤東讓康生、張春橋、姚文元重新起草“九大報告”。這個報告提出繼續“革命,”繼續“鬥”,繼續搞“運動”,號召“團結起來,爭取更大的勝利”,不提什麽是文化大革命最後的勝利。汪書第17頁寫道:“由於林彪對九大的政治報告改用張春橋、姚文元起草的稿子不滿,在九大開幕式上,他是照著稿子念了一遍,敷衍了事”。在筆者看來,林彪真是高明。 曆史證明,毛主席提出不設國家主席的意見是不對的,林彪、周恩來、陳伯達、康生四個中央常委和政治局多數同誌及大多數中央委員提出設國家主席的意見是正確的。對於毛澤東的錯誤之處,也隻有林彪才敢提出,才敢堅持正確意見。當然林彪在文革中也有錯誤。人們說,周恩來在“文革”中說的錯話、做的錯事是違心的,同理,林彪很多事情上也是違心的。 “不設國家主席林彪往那裏擺”這樣聳人聽聞的話,這樣“有味道”的話,本是一九七O年八月十九日,毛主席到達九江時,汪東興對前來迎接毛主席的東道主,江西省革委會主任程世清談的話,告訴程按這個調子發言。東窗事發後,汪東興卻無恥地把這句話轉嫁給葉群。葉群是林彪的妻子,問題顯然走味了。跟隨林彪多年的衛士長李文普同誌,在《中華兒女》雜誌一九九九年第二期中說:“如不設國家主席,林彪往哪裏擺?我們沒有聽到葉群講過。 我們也采訪過吳法憲,他過去在威逼之下,把汪東興說過的話,安到葉群頭上。汪自己幹的事自己心裏最明白。汪編造了曆史、攪混了真相。“九·一三”以後,由“四人幫”控製的中央文件公布了這一所謂“力證”,欺騙了全黨、全軍、全國人民。 在黨的第九次全國代表大會上,林彪作為毛澤東主席的接班人被寫進了黨章,已經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他根本不覬覦國家主席這個虛職。他並不認為國家主席是個肥缺,如果林彪真有野心,他願意為野心去拚命,那他應該設法去奪黨中央主席和中央軍委主席的大權嘛!這個毛澤東都不當的國家主席,毛澤東都不要的“權”,林彪是不會去掙的。對林的攻擊,純屬無稽之談。林早就提出要“克己複禮”。設國家主席也是“ 複禮”。可是,直到今天,汪東興仍然用毛澤東的“兩個凡是”對林彪的正確意見進行惡毒攻擊。 李文普同誌說“從林彪口中,我們倒聽到他講過連副主席也不願當。他不僅這樣說,也還有讓毛主席當主席,他不當國家副主席的交待,我記得是叫於運深秘書寫的(51)。”“他特別不喜歡同外國人打交道,這話同我講過。在設國家主席的問題上,毛澤東不願意接受屬於國家主席職責範圍的禮儀往來活動,林彪更不願意出頭露麵接見外賓。林彪曾說過‘跟外國人說話要特別注意,不管你說什麽,他們都會給你登報發表的。’毛澤東曾讓林彪接見斯諾,他拒不接見,主要是外國記者愛把事情捅到報紙上。” 林彪是井岡山下來的中央主力紅軍的領兵統帥。林彪是百戰不殆,解放了大半個中國的開國元勳,人們都了解林彪的實力,林彪也了解自己的實力。即使林彪什麽職務也沒有,他仍然是相當有實力的人物。林彪參加了創建第一支人民武裝的南昌起義;林彪在毛澤東主席的領導下堅持井崗山艱苦卓絕的鬥爭;林彪在江西中央蘇區,領導紅一軍團在五次反圍剿的鬥爭中屢建奇功;林彪在湘江血戰中幾乎捐出血肉之軀;林彪在舉世聞名的二萬五千裏長征中,帶領紅一軍團斬關奪隘,爬雪山、過草地,強渡大渡河,奇襲瀘定橋,智取臘子口……戰績卓著。林彪是紅軍中一隻年輕的鷹!林彪在抗日戰爭中,率領八路軍一一五師,首戰平型關,向日本法西斯打響了第一槍,重創日本關東軍,大大提高了中國人民全民族的抗日鬥誌;林彪領導中國人民解放軍第四野戰軍從東北的遼沈戰戰役,直至平津戰役、渡江戰役、衡寶戰役、廣西戰役、步兵乘漁船渡海打敗蔣介石的美式軍艦直取海南島,解放了大半個中國;一九四九年十月一日,開國大典。當時,各路英雄都來參加慶典,北京是歌舞升平。惟有林彪元帥在黨中央、毛主席“將革命進行到底”的號令下,仍在硝煙彌漫的槍林彈雨之中指揮衡寶戰役並取得輝煌勝利。全國解放後,林彪最有資格據功爭權,但林彪卻急流勇退。據說林的房內有他的親筆條幅“學範蠡,急流勇退”。林稱病休息,從不爭功,從沒有什麽“野心”。盡管如此,在一九五六年黨的“八大”時,林仍然當選了中央政治局委員,爾後,又當選中央政治局常委和黨的副主席。一九五九年,毛澤東搞倒彭德懷後,明令林彪主持軍委工作,要把軍隊大權交給林彪。林拜見主席,表示“林彪不才,能力和身體都難以勝任”,毛主席執意讓林彪幹,林推辭了三次,才承受下來。 如果說林彪想當國家主席,林彪是完全有資格的當國家主席的,他也能代表黨和人民當好國家主席。接受遞交國書,接見外賓,參加國宴,舉舉手,簽簽字,蓋蓋章,比井岡山的鬥爭,比五次反圍剿,比萬裏長征中四斬關奪隘渡,比抗日戰爭首戰平型關,比解放戰爭的遼沈戰役、平津戰役、衡寶戰役、解放海南島容易得多。林為什麽就不能當國家主席?為什麽林當國家主席就是有野心呢?那麽以後的國家主席李先念、楊尚昆豈不也都是野心家了嗎? 注:“九二”全會到“九一三”的情況,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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