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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登山隊裏,隻有我完全沒有高原登山經驗,Eric指派了一個叫做boni的guide多照看我。有點幫助後進生的意思。
在九天中,我深深被他的誠摯和淳樸打動。他的英文很不錯,非常健談,告訴我他自己如何在家裏聽媽媽的話,聽老婆的話,努力打工給家裏掙錢。不管在世界什麽角落,顧家的男人,都是一個樣子的。對我來說這麽辛苦的登山,他每周都在重複,這是他的工作。
他對這條路線的每個角落都如此熟悉,什麽時候需要用登山杖,什麽時候需要小心冰雪路滑,都會仔細囑咐我。不管我走的多慢,他都耐心地走在我的前後。然後拿了我的手機,給我前前後後拍照。大部分我貼的照片都是他拍的。
大家都逗我說,Boni是我的坦桑尼亞男友。
我能感受到Boni對這片土地的熱愛,他會突然指給我看高高的樹枝上隱藏的猴子,他會仔細分辨不同的鳥叫,他會告訴我各種不同的花。
我對Boni說,你以後可以做兼職導遊和攝影師,他總是靦腆地笑著。
他有兩個年幼女兒,所以他幾乎不休息,每天都在山上,為了供女兒去私立學校。他說自己貧窮但是孩子不能再受窮。讓我想起愛美麗。 在高山上,我們都是一樣的。
下山時候,經過一片雪地任由我們肆意發揮,我寫下中文名字教Boni,Boni在雪地上寫下Bomba,是我們這幾天說得最多的問候語。
一路上我看到boni從沒有像樣的登山鞋子和衣服,也沒有我們吃的五花八門的gel,protein bar之類的。離開前,我把所有額外的衣服,帽子,手套,襪子都送給了他。
離開這,我會懷念我們如同冰川積雪一般純淨的友誼 。
如廁。
工作人員裏有三個人專門負責移動廁所,是一個帳篷裏麵放了一個塑料馬桶,可以衝水,每天他們比我們晚走,比我們早到,總是保持得幹幹淨淨。
晚上在帳篷裏都用專門的pee funnel。剛開始我還不習慣,後來天氣越來越冷,因為藥物和海拔,一個晚上要起來三四次,熟能生巧,能夠自如在帳篷裏解決了。
埃布拉罕大叔是帳篷大隊負責人,我完全沒有野外生存訓練經驗,他很仔細注意到我的掙紮,每次替我主動吹氣墊,搭帳篷,最後幾天我精疲力盡的時候,發現他默默地替我把睡袋都鋪好了,然後拿著手電筒在風雪中等我。
每次看到他,就有一種慈父的感覺。他曾經是個酗酒者,但是現在洗心革麵,成為工作人員的首領。臨走時,我除了給他額外的小費,還把自己最喜歡的帽子送給了他。倒數第二張是我們在山頂的合影。
每天爬山結束,工作人員會唱歌跳舞鼓勵疲憊的我們。
每天三頓飯都是在帳篷裏坐下來吃,湯,肉,主食,水果,一頓都不少,然後每天早上還有一個snack box,有各種零食,我都吃不下,給Boni和其他工作人員吃。
下午休息時候還有爆米花和各種熱飲料。 我到後來才意識到這是多重要,在沒有食欲的時候,熱湯熱飯給我帶來最大的安慰。
到了海拔15000以上就沒有水源了,工作人員要取雪融化燒水做飯。因為海拔高水開的特別慢,工作人員真的很辛苦。 最奇跡的事,在登頂成功後,18000尺海拔的營地,主廚竟然還能做出一個蛋糕,祝賀我們。 沒有這些辛苦的工作人員,我的登頂絕對會痛苦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