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跑步時,一輛皮卡突然在我麵前刹車,原來是急診大叔。他批評我說,這幾個月沒有好好練爬山,那些基本的鍛煉要求比如跑步機上跑坡,樓梯機上持續tempo,interval背包快速爬坡,我都沒有認真執行。我說我在學遊泳,他說你現在的priority到底是啥?還有四個多星期就要去爬乞力馬紮羅了。你到底有多少時間和力氣?
鬱悶地跑回辦公室,遊泳教練給我發信,問我有沒有按照他的drill好好練。我都不敢回他的信。周日又要碰頭。
每次都是天黑出門,天黑了才回家,工作,鍛煉,占據了我大部分時間。擠時間很多進步卻很慢。我覺得自己好像那個手裏要juggle三個球的小醜,一直不停在轉。
回到家看到女兒,她笑眯眯問我,媽咪你遊泳進步了嗎?我點點頭說,i think so. 不管怎樣,在她的眼裏,她的媽媽也許不是最出色的,卻是最勤奮的。
晚上女兒主動給我演奏她聖誕節要表演的曲目,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她彈鋼琴了,和當初那個哭哭啼啼才肯彈琴的女娃娃已經判若兩人。外婆匯報她最近跟著外公又學會了跳繩,可以連續跳一百多個。還會呼啦圈了。外婆讚歎說,她想要學什麽,就會反複練習,進步很大。
我的女兒,是我最好的榜樣。
部門聖誕聚會,大家交換聖誕禮物。我收到的是兩本書。一本是騎車座右銘,一本是死前必須騎的五十個地方。挺感動的。那個同事完全不喜歡運動,但是還是費心給我找了這些書。相比之下我就買了盒巧克力,]根本沒走心。每天忙著追逐自己的小夢想們,也無暇去顧及身邊同事們的喜好。
同事的小女兒讓我念她抽到的幸運簽,萬事開頭難,心裏感慨。想到最近學遊泳的經曆,和這幾天大家討論鐵人冠軍sanders七年才學會高肘抱水姿勢。這一句話,囊括多少無言的汗水。
今天我的病人,聽到我的掙紮以後,對我念了一首詩,那句話直擊我心 Ah, but a man's reach should exceed his grasp, Or what's a heaven f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