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中部以後,最懷念的,就是那滿山遍野層層漸染的秋葉。以前總以為加州是沒有秋天的,不過是雨季和旱季的區別,來了以後才知道自己是錯了。加州的秋天淡淡的,不如中部的秋天來勢迅即,卻很長,陽光暖暖的,偶爾一場秋雨,葉子不經意地黃了幾片,等到發現時,整個小區的銀杏樹都已經是金黃了,在蔚藍明澈的天空下,熠熠生輝,讓人心曠神怡。
周末去了附近的一個湖泊,在深山裏如同明珠一般地藏著,彎彎曲曲開了許久才豁然看見深藍色的湖水,西斜的落日將群山勾勒出暗金色的輪廓。整個河岸邊隻有我們,靜得隻聽到河水拍岸的聲音,越發顯得天地寥廓。加州的山山水水,粗獷而原始,很少見到什麽精致的裝點,反而更有氣魄。一直向往加州的野外景色,如今身處其中,想想一路走來的這些年,不禁感慨。
回頭看寶寶悠然自得地坐在小車裏。最近她發現了自己的左手,從此日夜吃,夜也吃,小小一個拇指竟然其樂無窮。據說這是大腦發育的裏程碑,於是雙手鼓掌,微笑地看著。我的也是搞內分泌的同事曾經說,她真想給自己的女兒吃點生長抑製素,讓她永遠停留在娃娃階段,當時我還沒有孩子,隻覺得這個同事怪異恐怖得很,簡直就是一個freak,但是現在竟然有點點理解她的心情。很快很快,寶寶就會成為一個獨立的年輕人,一路飛奔出我們的視線,從此再也不留戀母親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