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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當記
雪抱鬆枝緣不墜。似鴻影,猶飛起。恍如夢、浮槎商量計。爾可信、梅花意。爾有信、楊花意。
哪個離人強忍淚。落絮白、閑憔悴。故園畔、清溪冰結未。冰玉樣、君當記。雙燕語、君當記。
《酷相思》, 程垓體,雙調六十六字,前後段各五句,四仄韻、一迭韻。迭韻。指賦詩重用前韻。
此詞牌上下片合計十四個三字逗,如此的句式被稱作“繁音促節”。加之上下片各有一個疊韻,其節奏更顯急促,故而適宜表現迫切心情的一麵。
起句“雪抱鬆枝緣不墜”,以景起興,以雪點時節。全詞隻這一句寫景,餘下部分借景展開想象與回憶,在回憶中頻頻發問,將虛景寫實。
“似鴻影,猶飛起。”以擬人手法,借由雪抱鬆枝想象飛鴻,實為抒飛鴻之意。“恍如夢、浮槎商量計。”,一個“夢”字,便引出癡人癡語。“浮槎”意為木筏。傳說中來往於海上和天河之間的木筏。晉張華“天河與海通,近世有人居海渚者,年年八月,有浮槎去來,不失期。”,這裏欲借鬆枝鴻影之夢幻中的浮槎,傳遞萬裏之外天涯遊子的問語,也可不失期。
“爾可信、梅花意。爾有信、楊花意。”,意為所托傳遞的心聲。“爾”字可以是鴻影,也可以是泛泛所指的故園。
梅花意象是淩寒不屈,引領眾芳,這裏取其別後相思和欲寄一枝梅的心願,梅雖無寄,還是寄望爾可懂。“楊花意”,這裏取蘇軾的“細看來,不是楊花,點點是離人淚”。爾字可以是狹義的也可以是廣義的受體,也可以是想象中的遠方。
過片“哪個離人強忍淚。”轉入抒情,自問或者他問。“落絮白、閑憔悴。”,借用起句雪之意象感歎時光易老。“故園畔、清溪冰結未。”故園是否同這裏一樣的冷。從“冰”字出意,也為下句的前提,意在純潔純情。
“冰玉樣、君當記。雙燕語、君當記。”,依舊以擬人手法,取意年輕的、純潔的往事,猶如清溪上的冰,猶如雙雙燕子翱翔呢喃的情愫。以君取代上片的爾,意為有所屬,更顯具象和親切。
同時一幅清溪畔雙燕穿柳,稚子小兒嬉戲的圖畫映入眼前,回味無窮。
(圖片來源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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