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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口橫舟
長堤黃葉報深秋,寒水清波皺。問語何因失江口,兩橫舟。
老甕香溢新醅酒。青衫浸透,為誰守候,佇立不回頭。
(攝影:彭昭陽)
《平湖樂》王惲體,雙調四十二字,前段四句兩平韻、兩協韻,後段四句一協韻、一平韻。
上片選取眼前的景物,並注入主人公的情感;下片借物抒發。
起句“長堤黃葉報深秋”七個字含了三層意思,以長堤黃葉秋景鋪開,除了點明地點時間以外,一個“報”字更是為後麵的橫舟渲染情緒。接下來是由近及遠,必然出現的“寒水清波皺”。“寒”、“皺”一靜一動,移情於景的寫法,將蕭索之景延伸。
“問語何因失江口,兩橫舟”,很自然地引出主題並加入情緒。一個“失”字將百轉千回的惆悵迸發而出,離人,離舟,多少繞魂的故事,怎樣的離索情懷,融入了眼前那幅淡淡的潑墨之中。似曾見過,那是韋應物“野渡無人舟自橫”的場景?但情緒肯定是不同的,兩橫舟自有另一番滋味。
轉片“老甕香溢新醅酒”,一老一新,況味已久,卻年年更新,可見其情之深。“青衫浸透”,是雲雨還是風霜,可能皆有之。人物在秋水橫舟的之外,但又是在作者的場景之中。“為誰守候,佇立不回頭”,似乎看到了那老僧篤定的神情,對著悠悠的一水之外。“為誰守候”的質問,可為上片“問語何因失江口”之答,也可為本小令之中心所在,守橫舟以相侯。
全詞情景融合,低徊往複,充滿無可排遣的惆悵和悲涼心緒。
注:此金人小令,猶遵古韻,以本部平、上、去三聲協者。
起句韻腳“秋”為平聲,之後的上下片結句韻腳“舟”、“頭”,皆屬平聲韻,本部的“皺”、“口”、“酒”均屬這裏的協韻。中間的“透”與“候”仄聲可以不入韻。所有韻腳均借用古人。
又:平聲包括陰平陽平兩組,仄聲包括上聲、去聲、入聲三聲。以普通話聲調舉例:“媽”一聲為陰平,“麻”二聲為陽平。“馬”三聲為上聲,“罵”四聲為去聲。入聲則為促聲,另有歸類可查。
北朝時,梁武帝曾經問周舍什麽是“四聲”,周舍回答那就是“天子聖哲”。這四字正好代表“平上去入”四個不同的聲調。
(圖片來源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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