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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秋爽齋
憶雙燕
霧開雨霽。雙雙燕,斜穿柳煙生處。清波照影,溪畔水雲憑渡。欣喜蓬頭小子,曲雙指,晨昏看數。歸來老友相牽,依舊茅蓬同住。
輕語。今生愛侶。巢共築,銜泥霍然來去。未曾分曉,幾曲亂聲新羽。拈翠拂紅栩栩。嬉戲樂,蹁躚成趣。銀絲酒醒鏡中,楊柳一枝閑旅。
《雙雙燕》,吳文英體,雙調九十八字,前段九句四仄韻,後段十句七仄韻
本詞穿插敘事。上片回憶春回燕來之景,景物落在蓬頭小子之眸;下片隨著時光的延續將回憶繼續落在景物的描述,以鏡中觀感結尾。
起句“霧開雨霽。雙雙燕,斜穿柳煙生處”,必是清朗溫和之日,雙雙燕預約而至,斜穿柳林,活潑清爽的景物。“清波照影,溪畔水雲憑渡”,拓展場景,溪水清波,展現燕子戲水的可愛。“欣喜蓬頭小子”,承接部分,這裏的蓬頭小子至關重要,以欣喜二字連接了人與燕子的關聯,表明以上景物是借由此小子之感而來。“曲雙指,晨昏看數。”對欣喜的具體描述,傳達了小子的殷切。“歸來老友相牽,依舊茅蓬同住”,舊友相聚,同在屋簷下,這是欣喜、屈指原因。
下片轉折以“輕語”二字,描述燕子的呢喃細語和逍遙自在。“今生愛侶。巢共築,銜泥霍然來去”,雙雙燕的和和樂樂,築新巢的勤奮和喜悅。“未曾分曉,幾曲亂聲新羽”,不知不覺中,新的生命誕生了。“拈翠拂紅栩栩。嬉戲樂,蹁躚成趣”,新燕老燕在鮮花翠葉中穿梭飛舞的曼妙。以上種種,均是上片轉句中蓬頭小子的所見所聞。一個個溫馨的場景,曆曆在目。然,時光飛逝。待“銀絲酒醒鏡中”時,唯有“楊柳一枝閑旅。”轉眼已是半個世紀。可喜的是,留下了雙雙燕的童趣,曆久彌新,回味無窮。
小結:本詞上下片均以靜態的“看”作為終結。這就使得上下兩片前半部分景物的動態更顯從容,更顯真實合理。動靜結合,讓靜景動景相輔相成;以靜襯動,渲染靜態用以反襯動態;以動襯動,用運動的事物來襯運動的事物。
“在古典詩詞中,經常通過對事物特征做動態或靜態的描寫,並把動態描寫與靜態描寫結合起來,互相映襯,從而塑造出栩栩如生的藝術形象,更好地表現作者的思想感情。”
“古典詩詞在處理時空變化的藝術手法,往往是同時存在或交錯進行的,一首詩中既有時間的延展、凝聚或變形,又有空間的擴展或濃縮,兩者或先後、或並行,或交錯進行,形成特色的藝術魅力。”
注:結尾部分引號中文字均係摘自網上有關講座。
(作者:賈克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