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滄海晨霧
九岫蒼煙,八荒寒霧。倩君遙裔長津處。溟濛天海未曾分,沄沄去水因何渡。
鶴唳孤帆,雁鳴心鼓。蕩胸清嘯風鵬舉。扶搖也擬上層雲,三山摘取易安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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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朋友誌建,拍出了一組晨霧蒼茫的圖片。凝視晨霧圖,宛若麵對滄海晨霧,一道靈光豁然閃動,是宋代詞人李清照那句“天接雲濤連曉霧,星河欲轉千帆舞”的跌宕畫麵奔湧而出。這裏沒有雲濤,沒有千帆,一片蒼茫的遠處有幾點影影倬倬,是瑤台?是海市蜃樓?抑或就是李清照的“風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中的三山?自知是魔幻般的遐想,卻也由他去了。而作。
《踏莎行》,晏殊體,雙調五十八字,前後段各五句,三仄韻。
上片實寫,卻是虛幻的場景;下片寫情緒,虛幻中的豪情。
起句“九岫蒼煙,八荒寒霧。”兩個四字對,“九岫”對“八荒”,“蒼煙”對“寒霧”,數字相對,名詞相對,狀語相對,工整卻沒有炫技和出彩,但最大限度地表現了氣勢磅礴和深邃蒼涼的意象。岫,山洞,“白雲出岫”。
下句“倩君遙裔長津處”,如此的氣勢不凡,來自何處?遙裔,遙遠。長津,指長的河或指銀河。這裏借用宋謝靈運詩句“照灼爛霄漢,遙裔起長津。”,指銀河。這蒼蒼茫茫的煙霧,你是高天銀河浪濤所致嗎?意在拓展空間的想象、渲染氣勢。
承接句“溟濛天海未曾分,沄沄去水因何渡。”,以上用了那麽多筆墨,就是對眼前不見天海、不見去水的感慨,以何去何從的疑問引出了下片。沄沄,水流轉的樣子。
下片以“鶴唳孤帆,雁鳴心鼓。”緊接疑問,以情緒的湧動轉折到了自我。鶴唳孤帆是一種高潔的向往,雁鳴心鼓是一種樸素的激勵,兩種情緒交織並且升騰,迸發出了“蕩胸清嘯風鵬舉”的呐喊。這同樣是來自詞人李清照的“九萬裏風鵬正舉”句子的震撼,作者也不由得萌發了“大鵬乘風九萬裏的”的氣概。鵬,古代傳說中的大鳥,《莊子·逍遙遊》中說大鵬乘風飛上九萬裏。
結句“扶搖也擬上層雲,三山摘取易安句。”李清照號“易安居士”,著有《易安詞》、《漱玉詞》等。《漁家傲》結句“風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 。
在著力地渲染了海天不曾分的九岫八荒之煙霧之後,在心潮澎湃之時,幻覺使然,也擬乘飛鵬扶搖直上,去到易安居士曾經的三山,去摘取易安之句。古傳說中的三山,海中蓬萊、方丈、瀛洲三座仙山,但這裏作者是幻想去易安居士的三山取經。
(圖片來源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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