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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聽毛金說自己直到現在還是處男,還真是大吃了一驚.在我印象裏,毛金是那種又聰明又善良種友誼的孩子,是名副其實的好好男人。現在,他又事業有成,做著世界名校的年輕教授,還擁有著多倫多上流階級的大房。不像我,從小就背著流氓神童的陰影。我的事業就是沒事業。雖然我也開著寶馬裏最便宜的車種,銀行裏還放著一些在中國的淘金,但有時候還是會感覺自己孤獨和失落得猶如被這個世界遺忘的兒童。我總覺得這個世界應該對毛金這樣的好人人再好一點,讓他的人生完美。
毛金和他的中國新娘是通過別人介紹認識的。他們隻在北京見過一麵。那次毛金還同時見了對方的父母,就把事情定了下來。毛金對美女主持人挺驚豔,她的名字就叫金豔。而金豔的父母對毛金最大的滿意就是兩個人的名字裏都有金,那肯定是財運滾滾家庭幸福的象征。他們說,在北京也有比毛金賺的多的生意人追金豔,但老兩口骨子裏還是喜歡知識型的有錢人。十萬加幣年薪足夠保障她女兒的幸福了。毛金連忙解釋,十萬年薪交交稅買買保險也剩不了那麽多。金豔父母說,他們的女兒雖然姓金但不拜金,就是點小資而已。他們覺得他有能力照顧好她的了。
毛金覺得金豔是一個尤物型的女人。他還一直對自己是否有能力享受和控製這種人間尤物有著深刻的憂慮。他們平時一般就通通電話,在電腦上聊聊。從沒有語言和身體上的談情說愛。毛金甚至懷疑金豔在北京還有情人,不過他覺得這很正常。金豔這樣的女人身邊沒有男人就是不正常。毛金還有一個擔心,就是他和金豔的後代會像誰。他總說,要是像 了他不就不好了。在北美這個地方,學習好是不會吸引異性的,人家會覺得你是一個書呆子。這裏流行體育好,社交好的開放形孩子。所以他擔心孩子像了他就不會有一個快樂的青少年期。他說,要是像金豔就好,肯定不愁談朋友。
那次見完麵,他們就辦了結婚手續。因為要為金豔辦移民簽證。毛金提醒他還沒有上過床的新娘說:“來了加拿大,你可能要改變一下自己,因為沒人再當你是主持人追捧了。北美生活的一個特點就是寂寞。”
金豔對加拿大充滿美好向往。她是那種盲目的西方崇拜者。她說:“沒關係,你是多倫多大學教授,幫我走走後門弄到多大讀個碩士博士就可以了。那樣,我的人生就足夠幸福快樂。不行了,我還可以拿著洋學位再回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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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豔就要來多倫多之前,我還真的用電話為毛金叫過一個應招女郎。我們倆在小報上翻了半天。毛金顯示出他那種數學專業的嚴謹和謹慎性。他拿著放大鏡去看那些女人登在報紙上的照片,看了又看。最後他選了一個長相最清純,身材最苗條的金發美女。他說:“其實也有女學生喜歡我的,我卻總是不敢。我就是無條件給她A+,也不敢去和她約會和上床。”
我笑了:“那你真是全世界最害羞和最善良的男教授了。國內現在的搞性交易嫖娼的教授也有了,都損害你們教授的清譽了。”
聽到這話毛金突然嚴肅起來,他說:“你不用給老教授們套上人性的枷鎖,教授們在生理上也是普通人。就像我,一想到自己還是處男,就覺得我的人生其實一點也不成功。還不如你黃翔自由和灑脫。不管怎樣,你愛過做過。”
我用電話約金發女郎的時候自己也挺緊張。一方麵是我的英語不夠好,另一方麵是我總覺得她會以為是我本人要和她交易。我起碼結結巴巴地說了五六篇地址。我在電話裏就告訴她不是我是我的朋友。我還對她講,如果她有時間,我朋友可以包她一整天。因為他需要她很認真也很耐心地教他做愛。
我說:“我那個朋友還沒有過經驗。”
那個女人聽聲音好像和她登上報紙上的照片一樣,挺年輕挺純。她說一整天,她要一千塊。,但不能玩變態,我請教了毛金才弄明白她的全部意思。我說沒問題。
我們倆一起等著那個時刻的來臨。毛金還特地用了他從沒有用過的男士香水。他穿得衣冠楚楚。估計將來他去自己的婚姻也就這狀態。他準備是先帶去吃一餐高檔西餐,紅酒玫瑰一番後,再讓對方把自己徹底解決。
我怕毛金放不開,就在女郎按響門鈴後就回我的房間睡覺了。我偷看了一眼那女人,她還長得真不像是個妓,像是毛金手下的美女大學生。先聽見毛金用流利的英語和她說了半天,然後就聽見門外車發動的聲音,他們真的 先去吃西餐了。
然後,我就睡了過去。我回憶起我的第一夜,覺得自己永遠對博士西琴充滿著一生的感激。同時,我又想到滿妹,我的她的性愛是那麽完美動人。讓我覺得自己沒白做一個男人。她真的就會在多倫多嗎?
我本來想爬起來再給校花劉兵寫封要燒的情書。電腦時代來臨後,我唯一用筆做的就隻剩這件事情了。我想用劉兵來壓製我對滿妹的想念。後來,迷迷惑惑中,就真的來到了夢境。我夢見毛金的新娘金豔,我,毛金和那個純情外表的金發妓女四個人躺在一張床上,還夢見金豔從後麵輕輕地摟住我,而毛金卻在和金毛女人一起跳裸體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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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是被毛金叫醒的。他叫我起來吃早餐。我睜眼看見陽光的同時看見了毛金微笑的臉。看見他的微笑,我本來以為他會告訴我一個快樂圓滿的故事。沒想到他說:“看你睡了,不然昨夜我想叫你起來一起聊的,看她跳舞,那真是藝術。”
原來,過了昨夜,他基本上還是那個原來的他。他說:“在吃西餐的時候,她一個勁地說我是她遇見的最紳士的中國男人。我那個多大教授的架子就放不下來了。其實她也讀過大學,沒學費就沒讀完了。她說她賺夠了錢還要去讀。最奇怪的是,她說她喜歡數學。其實,我教數學那麽多年,沒見過幾個真心喜歡數學的西方女孩。我下麵帶的碩士和博士都是亞洲人。”
然後,毛金繼續說:“然後,我和她有談起了描寫數學家的好萊塢的奧斯卡得獎大片《美麗心靈》,她說她都看了五篇這電影,這電影是我的最愛,卻也就看三篇。我們回到家就繼續談數學和《美麗心靈》,她和我一樣都看過原來那個傳記,我們一起還爭論起主人公是不是雙性戀。”
我說:“真沒做愛?”
毛金難堪地撮了撮手說:“到後來,我覺得她就是我的學生了。根本就沒做愛的想法。要不是想到她是做妓女的,我真的想和她做好朋友,甚至給她去申請獎學金,讀我的研究生。”
我歎了口氣,說:“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麽這麽多年,你還是一個處男了。”
毛金很難堪地說:“也許我已經不算童男了。黎明的時候,她非要為我跳脫衣舞。我本來想叫你一起來欣賞的。她跳的真好,很職業,很藝術。以前她去美國賭城拉斯維加斯做過脫衣舞娘。當她一下子坐在我腿上的時候,我忍不了就放了。這樣,我就已經不是一個純粹的處男了吧。然後,我就一點欲望也沒有了,真的,覺得男女關係,就這樣,談談電影,說說數學,跳跳舞,幹幹淨淨才是最高境界。我給了她兩千塊。一千塊算小費。”
那天,多倫多的陽光特別鮮豔,讓我覺得那種鮮豔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