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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頭,老虎的口頭禪是像 男人一樣去戰鬥,居然和前央視大嘴主持人的書名巧合了.如果讓那兩人一定要找出誰擁有這句話的專利,估計老虎肯定會選擇是用拳擊,大嘴則估計會選擇用解說.
有一次,在學校門口遇見老虎,他匆忙而過,叫我去學校操場等他.結果,原來他是在那裏打群架.他是為了一個地質係女生出頭,因為同班的一個男生硬追她.還騷擾到了她的家人.我趕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操場上十幾條漢子一片混戰,也分不清敵我.我就聽見老虎在吆喝和咆哮.
我的左眼猛然間開始一陣巨痛,好像夜色擊中了它.理智裏,我懼怕這樣的場麵.然後,一個人奔我跑過來,老虎則追過來.我就聽見老虎喊,黃翔你抱住他.我張開了雙臂,軟軟的,那樣子像在呼喚親人.這個時刻,如果實地檢測我的勇氣指數,那一定是負值.我知道,玉米地事件,已經完全把我變成了一個真正的懦弱膽小的人.我甚至還會暈血.那個逃跑的男生像風一樣刮過我,他輕輕一帶,我就仰麵倒在了地上.
事後,參加打架的幾個男生,都受了處分.我隻是被老師找去詢問了一番.輔導員老師最後告誡我要遠離老虎.說這個人很壞.早晚要被關進去.
那以後,我開始躲著老虎,甚至好長一段時間,沒去和袁星跳舞.其實我倒不是怕他帶壞我,讓我受處分或者被開除.我真的內心中,開始對一些有暴力傾向的人和事情有極大的恐懼心理.我覺得自己很丟人,不像個男人,起碼沒有那種和男人一樣去戰鬥的勇氣,不能出現在那種激烈的場合,不然我的人生信心會徹底垮掉.
直到有一天袁星來宿舍找我,說要我去和她到南師大跳舞.跳完舞,我和她在街角喝辣油餛飩.接著,她告訴我,她和老虎分手了.
我問她,為什麽?
她說沒有什麽為什麽?可能是因為彼此厭倦了.
對一個還沒有嚐過愛情滋味的男人說厭倦了愛情,真是一種極大的刺激.我有好一陣望著麵前的黑美人袁星.覺得自己很自卑
喝完餛飩,騎著車子帶她回南大.在拐彎的時候,袁星會摟住我的腰.雖然,她已經和老虎分手,但我總覺得她還是老虎的女人,起碼他們一定睡過好多次了.所以,她的手在我的腰上,給我的感覺是一種奇怪的冷漠和傷害,那種冷漠和傷害,和跳舞時候,我們手拉手的感覺不同,是完完全全的冰涼.
我還想起,有時候,老虎會對大家說他和袁星的性事.他總是說,袁星在床上,和在校園裏,根本是兩回事,兩個女人.眼下,這個兩回事的女人的手,有時候會摟住我的腰,像 男女朋友那樣,那種感覺,讓我真的十分不安.
老虎和袁星分手後,去了澳大利亞.在澳州,一天,他餓得走投無路,路過了一家黑拳館,結果跳上擂台,三拳兩腳就打倒了對方.好一段時間,他居然在海外,就以打黑拳謀生.
再後來的消息是,他加入了當地的華人黑幫,在一次所謂的像他自己所說的像男人一樣戰鬥的時候,被抓進了澳大利亞的洋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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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我依然無法回憶出,誰是第一個愛過我的女人.如果一定要說第一個,那我隻記得第一個和我上過床的女人.這是普通男女的共同特性.就是在夢境中,我也會分得清清楚楚.我依然記得,寬銀幕電影般記得,那女人的臉,在那個時刻,宛如被縮小的天邊彩霞.她的嘴,在離我不遠的地方,呼出著熱氣其實,這年頭,誰能說清愛情到底是什麽?是荷爾蒙還是思想升華.
總之,愛和不愛,其實都讓人不安.
那種不安,就類似袁星在舞會之外摟住我的腰,一種冷和熱交雜的關懷和停留.這樣的愛情,肯定是不安的結果.這是一種定理,模模糊糊的定理.
現在,不知道為啥,我隻喜歡有滄桑感的女人.我的前一個女人,雖然是金發美女,隻有二十五歲,其實,在她卸裝以後,去仔細看她的臉,你就會發現那種我所喜歡的滄桑.以前,這樣的女人,隻會讓我尊重.大學時期,我隻喜歡那種樣子清純的女孩.那種喜歡還挺偏執.那段時間,我就迷戀校花劉兵的樣子或者和她形似的女生.因為那樣子百分之百符合我的夢境.楊楊和袁星,我總覺得她們沒能一下子完全占據我青春期驛動的心,就是因為她們的外表給我的感覺太親切.我總覺得,她們倆長得一個像我姐姐,一個像我妹妹.
有的時候,在夢裏,我也會夢見她倆,甚至和她們會有親熱行為.醒後,我就會有強烈的羞愧感.覺得自己是在對自己的親人下毒手.我甚至故意抹殺自己記憶裏關於自己初吻的往事或者在記憶中以其他故事代替.說實話,我吻過楊楊,但有可能沒摸過她.就是那種感覺.非常不安.也許,在黑暗的玄武湖邊吻上楊楊的時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有時候,我對自己說,那不是愛情,隻是一種好奇,一種成長.有時候,我又會對自己說,其實那就是愛情,那種愛情是對人生的一種解脫.
除開和楊楊的接吻.我另一次和女性的親密接觸,或者說我第一個摸的女人,居然是個陌生人.那還是在我在南京大學三年級的時候,在回西安的火車上的往事.
那個女人長得挺風騷,在車上,一開始就和我聊得很投機.我隻知道她的丈夫在北京工作,她有一個孩子三歲.她沒上過大學.是一個百貨公司售貨員.夜深以後,她就倒在我的肩上睡覺.還把大衣一起蓋在我們倆身上.朦朧中,是她先摸了我,她把手放在我最敏感的地方,硬了以後.她就輕輕地抓住那裏.
那天車廂裏的燈特別黑.然後,我就沿著大衣,把手也伸進了她的毛衣,一直摸到她的乳頭.我半夢半醒著,摸到乳頭的時候,覺得自己太大膽了太勇敢了.我開始覺得也許人生遠離了那折磨人的愛情,感覺才會刺激和快樂.車晃來晃去,最後,她把手伸進了我內褲,我一瀉千裏.眼睛裏還含著眼光,覺得那火車正在把我帶向無窮無盡的真正的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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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桃花是在他中文係大三那年,因為留他的籃球女友在宿舍過夜,被人舉報到係裏,受的留校察看處分.他一開始懷疑是胡傑舉報的,後來又懷疑是另一個同學.他就是沒懷疑我,因為他覺得我人憨厚老實.他女朋友也一直對我不錯.還老把班裏的美女介紹給我.誰舉報張桃花的,這一直是我們宿舍的一個謎,至今沒有準確答案.
在這裏,我不得不向大家解開這個謎.那個卑鄙的舉報者,正是我.其實,我早已經習慣了他們倆有時候會在下麵過夜.我一點也不嫉妒他們.我也挺喜歡看見籃球美女,她的笑很甜.對我也很友善,說起我能認識袁星,還是她的介紹.有段時間,我還對籃球美女和張桃花在我下鋪的時候,一起發出的聲音很著迷.我一但分辯出其中籃球美女的哼哼聲,感覺她滿足了,我也就會立刻睡得很香.
我真的沒有任何理由,去出賣他們.也許,大家會歸結於人性之惡.反正,人之初,性本善或者性本惡之爭到現在不是一直也沒有過最後的結果.
現在回憶起來,我出賣他們的唯一理由,可能就是我在和輔導員聊天的時候,我進入了人性惡的夢境.那個輔導員也是中文係畢業.他自己喜歡寫話劇,然後組織我們去演.那年,我在他的新劇裏,演了一個男三號.最主要的情節就是,他能為自己的女朋友去賣血,還用啤酒瓶砸人.最後被學校開除草,流浪在街頭,很有點老虎故事的感覺.這個角色其實我挺不合適.我和老虎實際上完全是兩種人.
第一次在大學禮堂的公演很成功.後來,輔導員請我們吃飯,最後就隻剩下了我和他兩個人.我夢遊般地向他說了張桃花的事情.我的本意本來是想對他說,很多生活的細節都挺美好,也挺刺激.我感謝我能生活和歇息在南京大學中文係.我的本意真的不是想出賣張桃花.我開口的時候,也真的沒考慮到這後果的嚴重性.我總覺得南大夠開放了.我們能寫話劇的輔導員也應該夠開放.隻是沒想到的是,我們輔導員居然也喜歡過籃球美女,據說還給她寫過情書.所以,他恨透了好運的張桃花.
張桃花差點就被學校開除.後來兩人都背了了處分.他的女朋友則被開除去校籃球隊.學校還在大門口張貼了他倆的豔事.一時刻,觀眾圍得裏三圈,外三圈.處理他的前一天,學校來了不少領導,一個個嚴肅地站在了張桃花的床前,其中一個還張開鼻翼嗅了半天,似乎想聞出張桃花的床上的那種事後異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