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多倫多

《宋朝尤物》、《南京,我的夜生活》和《浮雲落在多倫多》(一個科大神童的愛情往事)由九州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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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 我的夜生活(連載之二十四)

(2006-12-27 06:10:05) 下一個

                     4

回宿舍的路上,我拉起了眉麗的手。這給我真正在戀愛的感覺。我還感覺她的手正把一種精神注入我的身體。什麽樣的精神,我是否需要這樣的精神,我還不能確定。

我知道她將改變我的一生了,我對她說:“眉麗,我是一個複雜的人。有點奇怪。”

眉麗說:“我也是。”

回到宿舍後,我似乎記得沒有和眉麗立刻做愛。但眉麗的記憶卻是我們立刻上了床,在一夜間連續有了六次。而她則似乎十幾次飄上了天空。很多次,都是一進去,她就飄到了那天空。盡管疼,但她還是有著那個感覺。天亮後,我們還再來了一次。她說那時她痛得已經麻木了,之前,她嘴裏甚至咬了毛巾,因為怕喊聲太響。但她感覺,由於我特別地溫柔和緩慢,那一切還是非常完美和快樂。

而我記得的是,回到宿舍後,我先看了牛京的來信。我點起了蠟燭。這次,他一下來了兩封。

第一封,牛京說:“這次,終於被吳博親眼看見了我們。當時,我在他家門口,靠在門上吻米,一隻手還放在她的裙子裏。我喜歡一邊摸著她那裏,一邊吻她。

我聽見了吳博上樓的腳步聲。但我並沒有停止。我感覺就這樣讓他看見算了。這不應該就是世界末日吧。

吳博看見後,很有風度地說:‘打攪你們,我要開我家的門了。這位朋友,請暫時停止吻我的妻子。’以後,他就不在叫我為牛京或牛博。隻叫我為:‘這位朋友。’

我對吳博說:‘我暫時還不想我妻子小藍知道這事,給我們點時間。我會親自告訴她。’那天,吳博看起來特別垂喪,雖然,他對這事早就有了思想準備。

我和米的情愛、性愛就這麽走進了現實和煩惱中,以前,我們好像是在一個離大家很遠的地方,類似天邊、海邊、曠野邊,瘋狂地尋找著隻可以被我們找到的快樂寶藏。

你看見了我和米那所謂有型的思想了嗎?兩個根須纏繞著對方的烏魚或者是樹,也到了要食人間煙火的一天。

當天晚上,吳博就在和米的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他說,美國這鬼地方讓他有點傷心。成了他的傷心地。他想回歸了。雖然在這裏的工作不錯,收入也不低,但他還是想回到中國了。反正他也有綠卡了。在國內混不好還可以回美國。他還想回他原來讀研的母校教書。那學校也在南京,不是我們南大,但幾十年前和我們南大是一家。原來叫南工,現在則叫東南大學。米則說,吳博終於知道他自己想做個怎樣的人了。後來他們兩人抱頭痛哭,而我,就坐在離他們不遠的沙發上,喝著一杯加了冰的法國紅酒。一口,一口。

我欣賞這那一切,欣賞著有我的份的別人的人生。他們倆結婚都快八年了。現在走到了緣分的盡頭。

後來,我對吳博說:‘要不等小藍身體恢複了,我和她去說,你們倆也去上床,做愛,我出錢給你們去法國度假。這算是對我和米的報複。我想小藍肯定同意。現在,美國不是流行換妻遊戲嗎?’我想不到更好的主意了。然後,我就挨了他一記耳光。那耳光是羞辱性的,很輕。

我對他說:‘我對不起你,你想怎樣對我都可以。把我從窗戶推下去也可以。’

沒想到他笑了。他說:“這就是美國,改變了我們的一切。要恨,我隻恨和米來了美國。’

吳博在午夜後,離開了他自己的家。他說今夜,他也要去睡馬路,體會一下那些沒有了家的人的感覺。米,則一直在哭。我感覺哭泣的米特別性感。吳博一走,我就抱起她,脫去她的衣服。

那夜,我和她做了三次。都用背後的這個姿勢。因為怕驚了胎兒。她倒了起碼五次高潮,說我都把她要幹死了。

最後,我們倆就靠在門上,等天亮。天,好像是一下子亮的。我們成了這個家完全的主人了。以前,我們是在這裏偷情。房子的任何一角,都留下過我們做愛時的汗水或其他痕跡。

我可以聞出那股味道。

天完全亮後,我和米又一次說起你,米說她想讓你也來做我們孩子的幹爹。米說,一想起你,她就對未來充滿了向往。她說她希望能聽見我們的孩子喊你爹。

我說:‘米,你說這話不是想自殺吧?’米說:‘新生活還沒有開始,我如何舍得去死。我感覺,和你在一起,會找到別人永遠體會不到的東西。’我想,難道這東西就是我們三人同床?如果有這機會,一定讓你老魚做導演兼主演。

那時,你一定會拿出最好的你,奉獻給我和米。

我還想起大學時候,你說你有一個理想就是被一個街頭最破落的妓女愛上並與她相愛,我說,我的就是在美國盡情地撫摸一個著名好來塢女明星的吊帶襪和她長腿的盡頭。目前估計,這樣的理想很難實現呀。你那個容易點,但估計你也不會那樣啦。

所以,我在美國遇見了米,還有這發生的一切。她才是我生活中的明星。我愛她。但我想,應該還有別的內容吧。在我們可笑又可悲的人生裏。不然,我們也太孤獨了。”

                       5

牛京的第二封,從寫信的日期上看隻隔了一天,所以能同時寄到。他這麽寫:“我今天和小藍說了所有的一切。沒想到的是,她說她早就看出來了,她來美國的第一天就看出了我和米的關係。那天,在米家,她也聽出了我們在另一間裏在做愛。

小藍說:‘但我依然不想失去你,一開始是因為剛到了美國,失去你我真不知道會怎麽辦。後來,我想,也許,我們的婚姻和愛情需要米來做補充。’

小藍還說:‘一年後,等孩子大一點,我會和你離婚。把你給那個米。其實我挺喜歡米。她是一個好女人。’我說:‘一開始,我也隻是想和她玩玩。剛來美國的時候,我實在太寂寞。現在,似乎已經離不開她了。一年後,我會做出選擇。’小藍已經讀完了一個計算機碩士,這課程用了她一年半的時間。她說她能找到一個好工作的。她還說她想要這孩子,我們的女兒。我們給她起的中文名字叫南園。紀念我們在南大南園的日子。小藍說,隻是等孩子大了,要做耳朵手術的時候,她實在怕自己做那樣的手術,希望是取我的肋骨來給她。

自我和小藍攤牌後,我們還做了一次愛。小藍很有激情。她沒完沒了地吻我的那東西。要知道,我們結婚後,她幾乎就沒有吻過我那裏了。而我則還是在腦子裏想著米,米會任何時間出現在我的腦海裏。我想,小藍是不能改變我的這種情況了。

我和米的故事是不是已經到了結尾的時候,還是剛剛開始?我不知道。給你寫這信的時候,我的頭痛的厲害。現在,讓我幹啥都沒興趣。我的一個中國女同學,最近見了我老和我調情,我居然罵了她。後來,我摟著她痛哭,覺得自己完全是一個異化了的牛京。

給你寫信我頭也痛,手也痛。人生,也許就是一種痛。你想比別人活的豐富,你就必須這樣痛。

隻是和米在一起,我忽然感覺我們正在回到我和小藍的老路上,生活的老路上。米懷的也是一個女孩。也許,這女孩不會再有一個殘缺的耳朵了。但,她的心理會不會殘缺呢?

昨天,我和米又一次做愛。她說,我在用我的肉體探測器去她的身體裏看望我們的孩子。不知那孩子會不會覺得她的爸爸欲望太強了?這一次,我做的很小心,和第一次和小藍做愛時一樣的小心翼翼。我慢慢地動作,有時,還停幾秒鍾十秒鍾的。

我和小藍,在南大的時候,那時候,一有機會,就去我姐家的閣樓上做愛。我們喜歡躺在木地板上做,那木地板是解放前的東西,質感古老但樸實。我們做完愛後喜歡躺在那地板上一起幻想未來的生活。那時候,我對小藍的一切、性和我們共同的未來同樣充滿了激情。激情勃發後,就再和她做愛。

激情是會消退的。不能很久地維持,不然也就不能稱之為激情了。當年,我熱愛這激情,覺得消退了也會重來。

這幾天,我也想回國看看了。我會和米一起回來。我的論文已弄得差不多了。我想去另一個美國城市做博士後,米說她喜歡那個城市。在我們想先回來看看中國、親戚和你以及其他老朋友。

在記憶裏,一切都是老的好。新的則有誘惑,也有危險,因為你不熟悉也不知道結果。

我等待著那未知的明天。我們大家都不再想起各自的所謂的心靈創傷。那心靈創傷,不是別人在傷害我們,不是這社會,而是我們自己傷害自己,或者在相互傷害。

我想你理解我和米的這些故事。你是詩人,不寫了也是。還有小藍,吳博,他們也是這出戲裏最好的演員呀。或者,他們也全是詩人,生活中不寫詩的詩人。

要不全世界人都是或者可以是這樣的鳥糞詩人?”

                       6

我似乎完完全全熱愛上了和眉麗相愛,甚至完全忘記了艾月。這事情讓我覺得我和眉麗貧窮的人生裏有這樣的美餐,就是最高尚的快樂與幸福。當然,這貧窮是指精神上的。至於心靈創傷,不管如何去定義,我感覺美妙的性愛則都是對它最好的治療。

我記得是讀完信後,我才和眉麗真正地相愛的。

我讀完信後,她已經自己脫完了衣服,在被子裏裸著等我等了很久了。我問她:“要不要看看我朋友從美國來的信?”

她說:“以後吧。”

然後,我就看見了一束月光,從窗外一直流到了眉麗的臉上,然後是嘴唇上。她那裏微微張著,好像要吃那些銀色的光芒。

我又說:“要不要聽聽我和艾月的故事?”

眉麗依然說:“以後吧。”

於是,我真的感覺到了她的精神對我的力量,那種吸引與掌握。我開始吻她的嘴唇。我感覺到了月光的甜味,月光也許還有別的味道,但那夜在眉麗的唇上的確是甜的,淡淡的甜。還有她的口水,也正在滋潤著我的舍尖。眉麗自己的舌尖有點寬大,而艾月的又尖又小。後來,眉麗用她的這裏席卷著我嘴和嘴裏的一切。

我感覺我迷戀這樣的生活,和眉麗在一起。這才是一種夜生活,一種可以永遠呼喚著我的生活。

開始後,她感覺很痛。就用嘴咬住了毛巾,怕控製不住大聲喊出來,驚動了這樓裏的其他人。他們一嫉妒、一生氣別去喊了校衛隊。那樣,她是會被學校開除的。

沒兩下,或者說,就是剛剛開始,她的身體就開始了驚攣。她的身體開始收縮。手指把我的背掐得很痛。我知道,她的那個時刻到了。真快。我還知道,她是這樣,得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的飛向雲上。

我很慢很慢的,好像生活與時間同時也都變慢了。那一夜,如同眉麗的記憶一樣,我們做了很多次。隔不了多久,我就又有了欲望。天亮後,我們還有一次。那一次,做了很久,幾乎有兩小時之長。眉麗說她痛得快樂,痛得想把自己永遠交給我。

我說:“我有什麽好?”

眉麗說:“你是個善良的人。”

我說:“這年頭,善良是毛病。”

眉麗說:“第一次看見你,我就對你有了性幻想。當時,我想,我一定要把第一次和最後一次都交給這個叫老魚的男人。”

我說:“我感覺我愛你。對艾月的,似乎和這不同。”

眉麗說:“和她做愛肯定更有激情?”

我說:“沒騙你,我和她沒有和你這樣的性關係。我還跟你發過誓,和你這樣後,我就永遠不會和她再上床了。真的。我和她也沒啥曲折的故事,我和艾月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眉麗說:“那不很可惜?上了床還不來真的。這一點也不像你的風格呀。”

我說:“讓你不再是處女了,我還可惜呢。也許原來的你更完美。人生裏,讓我們可惜的事往後還多呢。”

眉麗開始撫摸我身體,她說:“我不完美。艾月才完美。那樣漂亮的女人,就是叫我和她睡一覺,我也會願意的。”

我笑了:“你們倆有感覺了?這事由我來搓合。

我又開始吻她。我想,和她做愛真是我的生活中最高尚的地方了。我努力地吻她,覺得這些吻足以讓我擺脫過去,包括繼續生活在這破爛的狗窩裏的願望。

我說:“過一些日子,我想搬出去住,我還想到別的城市去。去漫遊和存在。”

眉麗說:“我跟著你。”

我說:“你不讀書了?畢業了再跟著我吧。”

眉麗說:“我是鬼也跟著你。是鬼也和你做。我看見你第二眼的時候就這麽想了。跟你去天涯海角做。”

我說:“做啥?做愛?說實話,我喜歡和你做愛。也許,這就是別人說的,和真愛的人做愛才有意思。”

眉麗笑了,很甜美。

於是,我覺得人生裏,做自己想做的一切,還有那別人給我們的所謂的心靈創傷,隻要你不輕易忘記,也不輕易改變,就可以了。真的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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