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多倫多

《宋朝尤物》、《南京,我的夜生活》和《浮雲落在多倫多》(一個科大神童的愛情往事)由九州出版社出版
個人資料
歸檔
正文

南京 我的夜生活(連載之十二)

(2006-12-17 14:40:12) 下一個

第四章 美麗的過程

 

我是你溫柔的鞭子

 

                       1

張林直到1992年還沒有剃掉他的大胡子。當我剛開始回到南京時,他就老說他的心靈創傷太嚴重,而胡子也有創傷的痕跡。自從他一次一點地開始剃短胡子,他便開始一步步正式走入商人生涯。他說,他以為就那麽開始真正地醫治他的心靈創傷。而我也發現過去的他在我心目中也開始一點一點消失或者說蛻變。

    張林也寫過兩天詩歌,他這樣說詩歌:“老魚,詩歌是什麽?我是不知道。不知道算是一種知道吧。”

讓我說說張林的故事。大學時代,留有大胡子後,張林自感自己的鼻毛就能感覺到這個城市死亡的氣息。他對我說過說:“在夜裏聞死亡的味道是甜的,在白天就是鹹的。現在,談論死亡和存在,時髦呀。”他說,他小時候得過一場大病,差點就去了死亡的王國。那時候,他住在醫院裏,老是看見白色的蝴蝶在他的腦子裏飛來飛去。還對他低聲說話。說他是一朵白色的有時甜有時鹹有時紅有時黑的喇叭花,還說你不信自己舔自己呀。這話讓他在迷糊中更加迷糊,還想舔一舔自己。有一天,他昏了很久,聽見有人對他說,你死了,你去閻王那裏了。接著他就醒了過來。看見爸爸媽媽姐姐抱在一起在一邊哭做一團。他張開嘴說:“哭啥?我還沒死呀。我是條好漢。”

張林說,六歲那年,他就見過真正的死亡。那年,他家不遠的一家一個八十歲的老人死了,很多孩子都去看熱鬧。張雨對他最後一點點記憶就是在冬天,這老人喜歡穿一件據說是舊社會穿過來的破皮襖曬太陽。那天,他跟在別人身後進到那間停死人的小房間。他記得那老人似乎還張著嘴,好像好對別人說著啥,或者正說著別人聽不見的事情。那就是死亡,一個人一動不動地離開這世界,周圍似乎全是一種發亮的白色。

張林說,他姐姐張雪大他三歲。是他們中學的校花。那時候,放露天電影,隻要張雪往最後麵一站,男人們的目光就唰地從銀幕上全轉回來了。

少年張林心中的女神當然就是自己的姐姐。他覺得沒有女孩子能比自己姐姐美麗。那時候,他就寫過詩歌,是讚美四個現代化的詩歌,也是他個人曆史上最早寫的詩歌。意思是等世紀末,實現了四個現代化,中國就美麗了。最後一句是,“那時的中國,比我姐姐還美麗。”

張林說他十四歲的時候,第一次遺精。那一天,他去和同學去學校的音樂室打乒乓球,聽到隔壁房間有人在學彈鋼琴。後來鋼琴聲停了。張雨伸頭一看,卻看見自己的姐姐正和一個英俊的男生抱在了一起,然後他們的嘴就粘到了一起。他還聽見了他姐沉重的呼吸聲。他知道,那是在接吻。

接吻!他從小說裏和電影裏看過。張林看見他姐姐的一隻手在身後撐在鋼琴蓋子上,一隻手摟住對方的背。然後,他聽見鋼琴蓋子哐地一響,大概是接吻的力氣用大了。

夜裏,張林自感自己突然猛烈地就發育了,還聞到了死亡的味道,夾在自己的身體裏麵繞呀繞的,是鹹的呀。然後,他硬了起來,硬得讓他把那東西直往被子裏按,然後就人生第一次遺精了。那東西流了出來,弄濕了他。

張林對我說以上的故事時是坐在南大二食堂裏,那時,我們剛吃完了晚飯,我吃的是大排,他吃的是餛飩,我的青菜做底,他用辣油,而長條桌上則全是一堆堆別人吃剩的菜,飯和骨頭。

十幾年後,我在網上看到這樣的新聞:南京大學第二食堂被一把大火燒光,但沒有人在火災中死亡。

 

                   2

張林還從小就有一種關於高幹子弟的情節。所以他最後娶了一個真正的高幹子弟。五十年代,他嶽父就是中將銜。而牛京的老爸,最高隻是大校。那女人大他十歲,看起來更像是他的老姐。張林說過,小時候,他羨慕那些老爸老媽是高幹的孩子。因為他們可以坐吉普車,可以看內部片可以穿綠軍裝。有一種天生的優越感。活得也比其他孩子精神。誰讓他們的長輩為打天下做出了巨大貢獻呀。

所以在大學,張林比我們更喜歡結識這樣的朋友。一段時間,張林成了朋友圈裏認識最多高幹子弟的人。他總是神秘地告訴大家一個又一個故事:“昨天我去某某別墅裏參加了黑燈舞會。看見某某女歌星在某某的兒子的懷裏,後來他們在洗手間做愛,聲音很大。”“我昨天和某某的兒子聊天,他對我說,某某就要下台了,因為亂搞女人得了性病,失去了領導全省人民的決心。”“某某有個私生子叫某某某,你看他們長得多像?”“聽某某某的兒子講,某某和他爸一樣,就喜歡玩電影明星。對別的女人沒興趣。”“某某的女兒看上我了,她在跳舞的時候摸我。把我摸得褲子都濕了兩層。她有丈夫,還有情人,但說就是沒和南京大學的大胡子詩人睡過,還說要把我的內褲扔到秦淮河喂魚。哼,她一身的橫肉,比她爸還壯還寬。在床上動起來一定像海浪一樣洶湧澎湃。”那年代,中國還不算很金錢化,特權階層似乎就成了腐化墮落最多的地方。

牛京的爸爸也是一個三八式的幹部,他爸爸在延安是抗大二期的,和江青坐在過同一排聽過毛主席講演。但他爸爸沒有真的上過戰場,一直是一個在後方做思想工作的。他爸爸在解放初,給一個貪汙犯司令當政委,那司令是國民黨起義將領,有過六個小老婆,最小的老婆是個名伶,解放後就成了名義上的妻子。他貪汙玩女人養成了習慣,牛京的爸爸沒有能夠及時發現和製止他貪汙的錯誤,就一直升不上了。牛京也應該算是一個高幹子弟,他認為張林的話總是很誇大。牛京說:“他們也沒那麽神秘和神奇,也就是阿貓阿狗之類。將來,要不用用他們老爺子的權利,就這麽成天跳黑燈舞,也許還混不過我們大家。”

大學四年,雖然張林交了不少女朋友,其實許多情況也是他自己吹噓,並不是哪一個女人都會和他性解放。

還記得張林說,第一個和他性解放的是一個食堂裏早上給學生打稀飯鹹菜中午打大排的女孩。他們在大學生俱樂部的舞會上認識。張林找了很多證人,才讓這女孩相信這個留胡子的人是這個大學的學生。

食堂女孩說:“你們老師讓你留大胡子。”

張林說:“我們老師才不管胡子。隻管我們考試及格不及格。”

食堂女孩說:“管不管你們和女人來往?”

張林說:“想管,管不上。”

那夜,舞會結束後,他們去北院操場上看月亮。然後,借著月亮,張林把食堂女孩的身體也看了個遍。最後,張林說:“我忍不住了,讓我進去吧。我隻進去一秒種,好嗎?”食堂女孩不再說話,她不是第一次,她用手引導著,讓張林抖開了他生理欲望的羽毛,並在張林幾百個一秒鍾的森林小雨裏不停地輕輕哼哼。

以後,張林去食堂吃飯,早上,打稀飯鹹菜不要錢,中午吃大排不要錢。以至他吃得太多,後來見了稀飯鹹菜和大排就惡心。這個故事,我起碼聽張林說過五次,應該是一個真實的故事。

[ 打印 ]
閱讀 ()評論 (1)
評論
selang2 回複 悄悄話 hao!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