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在多倫多

《宋朝尤物》、《南京,我的夜生活》和《浮雲落在多倫多》(一個科大神童的愛情往事)由九州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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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多倫多(連載之二十九)

(2006-12-01 06:37:32) 下一個

                               7

我考了三次才考到G2駕照,石頭是一次就過.因為石頭的男考官在考試過程中一直在注意她裙子的顏色和小腿登踏油門或者刹車的英姿,然後又關注她的酒窩的時間大大超過看她如何換線,拐彎.最後回到考場的時候居然還幫她扶了方向盤.

第三次,我不得不去一個偏僻的小鎮去考,那裏的馬路上車況簡單,速度也慢.還有,我能考過,說起來還全靠灰衣幫忙,因為我最後開了她小小的甲殼蟲去考,那車小得可憐,倒車停車時候居然有收放自如的感覺.雖然說,不租教練的帶副刹車的車考試,會給考官以不安全感.但灰衣說,小鎮的考官樸素點,善良點.我也可以省了租車錢,拿來請大家吃飯.

考過後,我和石頭依然決定合買一輛車.這在加拿大是很奇怪的事情,兩個隻號稱是兄弟的異性男女,合在一起買房買車,還沒有過任何親熱關係,這樣的事情,任何人會說隻是故事,是天方夜潭.生活中是絕不會出現.而且加拿大華人男國移民,在這裏都普遍性壓抑和性饑渴.一個個似乎都是色中餓鬼.都出現過趁哥哥在國內自己搞了自己親嫂子,然後登報自首自己的醜事,然後羞愧得遠赴美國的真實故事.還有的,一回國一海龜,看見了故鄉的美女,不少男國移都會一邊流口水,一邊兩眼發綠.

說實話,要是說我對石頭一點邪念都沒有,那也是撒謊.有時候,挨她近的時候,聞到她身上的香氣,我也難免有些心猿意馬.但我總覺得已經和她這麽熟,從來沒有過任何親近的動作,去一下子打破這個習慣,似乎很難為情.有下不了手的感覺.我承認我不是君子,自控能力也不強,五情六欲和常人一樣,某些方麵的需要還大大超過常人,所以我總是用畢加索的話來掩護自己,那就是性能力強的人藝術天份高.

善良的人,欲望也是一種天份.

灰衣搬來的那天,我收到了眉麗的信.她說灰衣是個好女人,要我好好待她.那天,我在眉麗的郵件前楞了很久,我不知道怎樣就是一個好女人,W算好女人嗎?石頭算好女人嗎?好女人這說法是不是隻相對於好男人的.

加拿大,無論男女,無論好壞,遠離了自己家鄉,骨頭裏就都是寂寞的男女了.因為生活在別處,這樣的故事,其實隻是一種向往.真的實現了,就是失去根,失去懷念的土壤,失去祖國的懷抱.

                           8

在給W自由的那三個月裏,我一直憋住自己給她打電話的欲望.因為,我心裏,還是希望W能真正快樂,能真正找到她所要的東西.那怕隻有一個過程也可以.我還無數次想象她和唐在一起的各種情景.

那個高大英俊的老外男人會怎麽對付這道中國口味的可人小菜?他依然是一貫的跪地求婚或者求愛嗎?我總是幻想他的甜言蜜語,會變成滿天大雪,然後,W就赤腳在雪地裏慢舞,一點也不覺得寒冷的樣子.

直到我有一次去看W極其偶然寫偶爾更新的博客,才發現,W已經號稱她的新愛情是完美的愛情,而我和她的愛情,從以前她嘴裏的沒有用的愛情,已經演變成了她的一萬年的新愛情前麵一個小小的句號或者新愛情的引號.

人生是變化的,我隻能這麽解釋我在多倫多的這段愛情故事.

在那博客前,我發了很久的呆,覺得有必要給W去電話了.後來,連拿起電話的力氣也沒有了.我聽見隔壁石頭在叫我,她要帶我去一個老外的家庭燒烤會.

後來的一段時間,我覺得我就行走在夢幻裏.我在石頭老外朋友的那巨大的帶遊泳池的花園裏輕飄飄地走,輕飄飄地聞烤肉的香味,輕飄飄地吃.吃到一半,我有惡心的感覺.我覺得我的胃成了我身體的一個巨大的負擔.

我似乎聽見石頭給老外介紹說我是她大哥.老外的英語一串串的,像子彈一樣射向我.我似乎一個單詞也聽不懂了.

我的巨大痛苦就是,我是這個多倫多的真正異鄉人,我的愛情變成了別人舊愛的句號,新愛的起點.

我想嘔吐,我忍住了,我冷漠地站在那燒烤聚會上,觀看著自己和他人,石頭有時候會拉住我的衣袖,讓我更加心酸.

一切故事,其實還是懷舊情緒中的那些往事才優美.如今,太近的往事,你伸手就可以摸著的那些,總是有一種昨夜做夢時候的殘酷感.

                   9

自由和忍受也許永遠是相對的.我的天使終於要去飛翔了.W說過一句話,就是情人最後總要分手的.所以她迷戀婚姻.

我移民來多倫多,骨子是渴望一種絕對的自由,但到頭來,我還是發現,人生本來就是一個套子.也許,生存就是一種價格.有高有低,看你的位置和運氣,決定你的質量.

後來,我還是厚著臉皮給熱戀中的W去了電話,她總結了三點那老外帥哥比我強的地方,那就是,,比我快樂.,比我會甜言蜜語..比我會撫摸.缺點是沒我有情調.我說別說了,傻樂在殘酷的世界是不對的.另外,說一個男人比我這個專業按摩師會撫摸也是不對的.他不就是會跪地求婚嗎?他不就是會畫一個婚姻的大月亮嗎?

W,婚姻不是月亮.是活生生的選擇.

我說,那你過去怎麽離婚了?

W,那個婚姻不好,所以她渴望更好的.

我說,婚姻的結果都是變成親情.

W,在這海外孤獨的移民城市,有人能親情地和你白頭倒老不浪漫嗎?她不在乎是愛情還是親情.

這時候,我想起石頭的話,每一個女人都是會想要有一個自己的家,而且這個家必須要有一隻狗一樣的一個男人.

在電話裏,我甚至可以感覺唐對W的影響了,這三個月還沒滿呀,我就成了W無數的過去中的一個過去了.我開始懷疑她是否真愛過我,我是不是就是因為做愛好而成了她空虛移民生活中的一個玩偶.

我說,那你還見我嗎?

W,見呀,我們不是說好的是一生的朋友嗎?

我說,那我見你的時候想吻你怎麽辦?

W,那你就吻自己的手吧.

後來,我開始有點心痛,但馬上就不痛了,難道是麻木了?或者,真的心死了.反正我覺得已經不是那種刻骨的痛苦.

新的痛苦很清淡.

我掛了電話後,想了半天,於是又給W去電話說,那你一年裏365天裏隻給一天給我好嗎?我隻要有一天擁有你.

她開始同意了,後來又反悔了.

我終於明白,她已經完全不愛我了.所謂,隻見新人笑,舊人哭,就是這個意思吧.這感覺讓我厭惡自己的愛情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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