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友之聲

春風何處﹐點點滴滴人間﹔春意何處﹐點點滴滴心裡。-姚雲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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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腳步

(2014-02-21 11:59:59) 下一個
在醫學院工作,因常去各個科室跑,於是見識許多人生故事,多悲離合。經過兒童醫院聽到兒童那快奏的,有點跳履,有時還蹋跌倒的聲音,伴著大哭,或伴著大笑,而這種蹣跚與老人的履不同,那是朝氣活力的聲音,不是老年人拖蹋無力不的腳。有隔著可以聽兒童四肢並用的爬聲,伴著父母在後麵追趕的笑聲,很少有怒意,卻常有擔慎怪。
科醫院當然是準媽媽的天下,孕的腳聲沉重而且伴著喘息,因為這曆史重任在肩,當然不易,隻是兒育女的第一,但出,必然意味著告別燦爛的青春,任性的少女,成人母成,今後的人生中心必然會起天翻地化,新生兒會是今後二十年的重點,自己的位置就會一移再移,甚至排在家庭的最後。
可是,"女子本弱,則強。"世上多少的艱難歲月中,爭,荒,母在,家在,多子女就是因省下了最後的一口食物,才活了下來。龐貝火山大噴發時,多少母把子女掩藏在自己身下死去,山崩地裂的地震災難時,多少母用手撐著,用軀體著,子女留下一點生的機會。世界上數千種語言,音最近的是"媽媽"兩字。
最美的女子,不是穿金戴銀時的美,不是新嫁娘的裝美,外在美,而是把自己的精乳汁,子女的瞬;忍著寒冷饑餓子女避遮雨的美。因為這種利它不利己的美,那份無私的,才是人一代代生存的基石,所以人咽下最後一口氣戰場上倒下,病房裏臨終時都會喊著念著自己的母
當我經過腫瘤中心,常色灰白的期病人,由士,子女,或老伴推著,走著人生艱難的最後路程。我息醫學的無力,醫生的無能,盡管去的十年中有不少的進步多癌症的愈後大有改善,可是有無策的症,憾的息,以麵的是人在症前的求生的望,難以忍受的是注著那生命之火慢慢的熄,那種絕望的無奈從人的眼底透出,穿透了你的胸膛,追隨你一生。
的是麵青少年患者,甚至是兒童的癌症患者,那骨瘦如材的手臂,釺細的腿腳,那痛苦己是麻木的神,那失去笑的麵影。不知天堂中,何要收些生命沒有展開,便要凋謝的花,是命運的不公,是自然選擇下的無奈。
,他願在春天裏生,春天裏去,可是哲人,生不由己,死不由己,人生的起點,點都走不出四季,走不出24小,心裏有春天,才會有鳥語歌聲,否春在身也會不知春,也會恨春。珍惜春天珍惜生命,心裏才有溫暖,既使生命慢慢的離你而去,你的軀體無奈地涼了,你在那瞬間還可以用微笑迎接死神,因你是無悔的,沒有虛度人生。
是無法忘,那年從床上扶起期胃癌的父,以前足球弛的雙腿,已成不聽的木棍跟著,踢空也踢不了,因自己先倒了,隨後他露出無牙的嘴笑了,也許這是父最後的一次笑容吧,卻使兒子七年後也無法忘。他的手指也是冰涼的了,捏在手裏瘦骨淩淩,更體會到他的無奈。"不知37年後,南洋中學的足球了?很多人都去打仗了,後來也沒碰。"無奈地送走上一,把他愛傳給下一,但願他的前途更好,是一代代人固的期望,盡管常常盡人願。
醫院裏的婦產是笑聲多,因迎來新人,享受新生命來的喜悅;醫院裏的癌症中心常常會望,因那灰白麵色的期病人,心焦的家屬,都在上寫著望,寫著生命的留戀,寫著命運的無奈,可是一來一往,便是人生,便是命運的無常。見過送走祖,一迎來孫輩的人,那交集的神情無法言表。
從骨科病房經過時,撐拐杖,坐椅不是老年人的利,各個年令段的人都有。裝素裹的冰雪世界,幾個大學生伴滑雪溜冰,一個出溜,"吧"摔個響亮,折了腿斷了臂,乘而去,敗興。最鬱的是女友開車門後,正扶車門說話,卻被女友關車門時夾斷了三根手指骨的,既痛心肺,又不出口,是否要娶這馬大哈妻,要重新考開車關門壓死老公事小,死下一代痛苦,從長計議為好。那"哆哆"的拐杖聲起彼伏,在走廊中,病房內不,是無奈也是在氣,訴說生活的數,人生的意外。
到了外科,胃道手的病房外,腸鏡等小手的病人和家屬,都在等病人醒來,而醫生"放屁了沒有?"總要等那股氣出了,才可回家,當然要由工推到口,家人來汽後,病人才能慢慢挪著上。此地科剖腹也隻能住三天,搭心支架的,當天就回家,和國內是大不同的。沒熟人也可住一周,有熟人時間,此地越短越好,省醫療費用第一要緊,醫院,病人,保險公司都不願多付錢,隻能快走。
的款,大的助商,名人是有特,可以包下兩,住個套,有個特別護理,醫生士也會低哈腰,有人也有擺譜調勢利的,令人討厭的。可是一般是兩人一,或一人一,看病的候,是有大小醫生的差,但是重病,急病,都不會子醫生,實習生,住院生看的,醫院的聲譽是等重要的大事,醫療質量是等大事,出事故惹官司,不是幾百萬能平,有幾個律,法官朋友可以幫忙的,盡管醫院有大的律師團隊應對訴訟,但是特的麻煩窩心
重症病房,急症病房裏椅,移的病床無聲,但人卻有聲,有情。匆忙跑的不是醫生,士,工,家屬,友,工,化驗師,牧多人。健康人忙碌的腳聲,快奏的腳聲,就是在與病魔死神爭生命,救下了,大家舒心,鬆了口氣,救不了,大家揪心,但無法停,又要救新的病人去了。
天清晨五點半,就會有大夜班的下班,上大早班的腳聲匆匆響起,夜班後的腳透著疲,但也急著回家,也是匆忙。六點半,近七點,是大批醫上班的候,整個醫院也似乎伸著腰,從夢裏醒來。
的走廊裏,各個科室,出繁忙,人言話語,如菜市熱鬧,停車場裏更是分秒必爭,短短幾分內便全部停滿,七點四十來的,隻能停在遠處。也有不願去的,隻能發動著汽,等幾位下班士醫生,常要四十分鍾後,才有空位。
八點前後,是行政人上班的高峰時間,此老中青三人混,老教授,老秘,老技術員慢慢的履,混在年青實習醫生,校學生中,也很諧調,隻是彼此的距離很快拉了。九點前後,是科研人上班的候,他常常要走十來分,才到公室,工作到五點半或更些人的腳聲也不慢,履拖蹋的,就快退休了。
一個醫院,是社會的一角,透射著人生,聽聽不同年令的腳聲,各個科室的腳特征,倒是人生的一思索,不同角度的一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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