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誤解的信仰,我為何堅定為生命禪院發聲
戒鏡草
(Edited by ChatGPT)
突如其來的風暴——撕裂寧靜的黑夜
自2025年7月2日起,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驟然襲來。在安陽市公安的協助下,河南林州市警方突襲各地,抓捕生命禪院成員,短短數日,已有八十餘位“禪院草”被拘押,安靜的生活被撕裂,人權的傷口再次被撕開,鮮血未幹。那個曾讓我心靈重生、重拾生命意義的地方,如今,被貼上“非法組織”的標簽,甚至被暗暗投射“邪教”的陰影。這不僅威脅著數百名和平生活的成員,也可能將遠在海外的第二家園一同裹挾入風暴之中。
作為一位曾在中國分院生活三年、如今在泰國分院耕耘的普通女性,我願以最真實的經曆鄭重發聲:生命禪院不是邪教。它是我心靈的棲居地,是我從迷茫與病痛中走向光明的轉折點,是讓我重新相信善、美與希望的所在。
暴風中的呐喊——抓捕、逼供與構罪的傷痕
那一天,林州公安的鐵門推開了我們的世界。手機被收走,通訊被切斷,沒有任何合法的逮捕手續。許多成員被迫書寫“保證書”“懺悔書”“揭批書”,甚至在鏡頭前,他們被迫朗讀預設的文字,真實的心聲被扭曲成認罪的證據。拒絕配合者遭非法羈押,個別成員更在審訊中遭遇隱私侵犯。與此同時,生命禪院的銀行賬戶被凍結,部分成員的出境自由被剝奪。
不論是加拿大的寒冬,還是泰國的烈日,我們的思念如影隨形。守望著風暴中心的親人,像守望暴雨中被連根拔起的樹,不知明日是否還能傳來安然的消息。
我們隻是一群安靜耕耘生活的人,沒有政治訴求,不擾亂社會秩序,隻想在天地間,過一種簡單、善良、彼此扶持的生活。
如果這樣的生活也要被定義為“非法”,那我們究竟還有多少方式可以安身立命,心懷真誠?
我在生命禪院第二家園中國分院的三年——寧靜與純真的歲月
2011年至2014年,是我生命中一段如清泉般純淨的時光。那三年,我生活在生命禪院第二家園中國分院,是我第一次真正觸碰到集體生活的美好——那種不爭不搶、彼此相守的日子,溫暖、自由,如夢如真。
我曾輾轉於雲南安寧第一分院、楚雄第三分院、臨滄第四分院,後又移居江蘇南華農場、新疆沁格瑪和喀泰爾農場。每天,大約兩小時的田間勞作,教孩子們英語,參與英文網站建設,與大家一同搭建簡樸而有愛的生活——這就是我所熱愛的日常。
在這個平等而真誠的集體中,沒有權力的壓迫,也沒有算計的冷漠,隻有人性最初的溫度與純淨,隻有在彼此信任中綻放的笑聲。那是一種久違的人間淨土——不被物化的溫柔,構築出靈魂得以安放的地方。
然而,命運的風暴終究還是降臨了。2013年,雲南分院被強製遣散,我們被迫遷往江蘇南華農場,然而那裏也不久即遭強拆,又輾轉踏上通往新疆的旅途。2014年,新疆的家園也將被夷為平地。那一刻,我的情緒徹底崩潰,精神跌入穀底,曾寫下許多憤怒而失序的文字,帶著傷與困惑,在年底回到故鄉。2015年,新疆第二家園徹底消失,而我也第一次深切明白:原來,即使隻是和平地耕田、簡單地生活、彼此相助,在某些目光中,竟也能被視為“危險”。
那是一種無聲的悲涼——原來,不貪不鬥,僅僅是選擇了一種不同的生活方式,就可能觸碰那些無形卻冷酷的“紅線”。
現實的重壓:教育、婚姻與職場的無形枷鎖
回歸俗世,我曾努力融入那所謂的“正常”生活。2015年至2018年間,我輾轉於電商客服、書城電腦員、駕校前台,表麵平靜如水,內心卻逐漸幹涸。每日的重複,像一曲無聲的哀歌,磨蝕著靈魂的色彩,精神在機械中漸漸沉寂,感受被掏空。
2018年,我成為一名小學英語教師,在輔導班和培訓機構間穿行,見證一代又一代孩子,在應試教育的迷霧中失去光芒與好奇。而我,也變成了這冷漠體製中的一顆無名螺絲釘。
社會的期待如山,年過三十,婚姻成為不得不答的考題。為了守住工作與所謂的“正常”,我步入一段自己並不渴望的婚姻。這段關係並未帶來依靠,反而像寒冬,冰凍了我的身心。失眠與焦慮如影隨形,身體漸漸不堪重負,體重飆升至190斤。接踵而至的漿細胞性乳腺炎,令我曆經十一場微創手術,醫生的建議仿佛冰冷的宣判——切除雙側乳腺。而他,目睹我身體的傷痕,卻隻剩冷漠與厭棄,一句“你的精神病也好不了,乳房也恢複不了”,刺痛我的心靈深處。
2022年春節,我們的故事畫上句點。我終於明白:傳統婚姻與家庭,不是愛的港灣,反成了掏空靈魂的牢籠,沉重而冰冷。
我嚐試重新站起,轉身投向新的方向。2022年,我進入外貿行業,曾被公司領導安排短暫赴淮鋼為兩位奧地利工程師做翻譯,短短十一天,徹底擊碎了我對體製的最後幻想——混亂的管理、低效的流程、語言隔閡下的誤會,以及對基層工人的冷漠剝削,天堂與地獄竟如此並存於同一片藍天下。
最終,我承認:這現實的程序,不屬於我。
命運如巨石重擊,我的心靈隨之墜落。
2019年,父親的離去如秋葉飄零,我精神再次崩潰,隻因那未竟的願望——想讓他過上更好的生活,卻終究無力實現。2021年末,母親因骨髓瘤癱臥病榻,生命在脆弱中掙紮。雖有二十萬元積蓄,卻難抵醫護的繁瑣與無盡。反複的住院與出院手續,頻繁向單位請假,我身心疲憊如風中殘燭。護工更替頻繁,難覓那一份長期的安穩守護。每月四千元的護工費,遠超我微薄的薪資,經濟的重擔如山般壓頂,喘息之間盡是沉重。
2022年初,丈夫的離去將我推入孤獨的深淵。身心崩潰的邊緣,切除雙乳的恐懼籠罩夢境,嚴重的失眠與精神的幽暗糾纏不休,仿佛整個世界都遺忘了我。
2023年3月16日,母親離世,帶走了我最後的燈火。孤獨與無助如潮水般湧來,吞沒了我所有的力氣,人生的意義在那刻變得模糊不清,彷徨於無盡的黑暗中。
生命禪院第二家園泰國分院:心靈重煥,生命新章
就在我生命最灰暗、身心俱疲之時,生命禪院的雪峰導遊及時回應了我的求助,並安排我來到第二家園泰國分院生活。
這裏,彌漫著芒果園的清香,伴隨著割草、種菜的寧靜和大自然輕柔的呼吸,我的內心得到安然。在這裏,我逐漸擺脫了失眠與抑鬱的陰霾,身心漸漸複蘇,體重也自然地從190斤回落到120斤,生命煥發出新的光彩。
我的生活簡單而真實,時常投身於芒果園的割草、種菜、種花,掃馬路、打掃房舍、清理垃圾,並用英文傳播生命禪院的理念,分享這份和平與關愛的生活。這裏沒有束縛,隻有自由與責任的交織,每一次揮動割草機,每一次掃落葉,仿佛與天地對話。
無人監督,我卻始終虔誠完成每一項勞動,因為心中有敬畏,有責任。生命禪院的宗旨——“敬畏上帝,敬畏生命,敬畏大自然,走上帝之道”——如春風般深植我心。即使不慎傷及一株小草、一朵花,我也輕聲道歉,默默向上帝懺悔。這非迷信,而是我最真切的體悟:當自私、忌妒、紛亂的情緒湧上心頭,身體便沉重,靈魂迷失;而當我努力修正,學習真、善、美與愛的語言與行為,身心便漸漸複蘇,內心歸於寧靜。
我漸漸明白,壓迫不在外界,而是我須與天地萬物和諧共舞,方能自得其樂,重拾生命的光芒。
情愛與性愛的自由:不是放縱,而是深深的尊重
世人常誤解我們關於“情愛與性愛自由”的理念,輕率地將其與淫亂劃上等號。但我,作為一位在泰國分院生活兩年的女性,願以親身經曆鄭重回應:我們的自由,並非混亂的放縱,而是建立在完全自願與高度文明之上的尊重與擔當。在這裏,情感的流動如山泉清澈,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源於心靈的共鳴,而非欲望的驅使。我們棲居於寺廟的土地之上,生活在村民的目光之中。若有半點不端,又怎會被泰國當地寺廟的住持與鄉鄰寬容、接納六年有餘?
正因我們以真實的麵貌和平共處,以生態的方式靜謐耕耘,以整潔的環境表達內在秩序,我們贏得的不是猜疑,而是尊重;不是驅逐,而是信任。
生命禪院:合法存在,是一種更真實生活的溫柔探索
生命禪院,既非“非法組織”,更非“邪教”,而是一個在國際上合法注冊、公開透明運營的非營利生活社區。我們並非背離現實,而是誠摯地追尋一種更真實、更和平、更有溫度的生活方式。
在加拿大,合法紮根,寧靜而堅定
2017年11月20日,生命禪院正式在加拿大注冊為非營利機構——Lifechanyuan International Family Society。如今已在加拿大設立兩個分院,以“住宿加早餐”(B&B)和“度假村”(Resort)的形式合法存在,自給自足、依法納稅、接待四方來客,管理公開而有序。這裏沒有宗教洗腦,也沒有欺詐伎倆,隻有來自世界各地人們的好評與信任。在寒冷的北國雪地上,我們用真實與善意點燃另一種生活的火光。
在泰國,溫和綻放,與村莊共生
自2019年起,生命禪院在泰國建立分院,至今已多年穩定存在。我們秉持生態共生、和平勞動的理念,悄然生活於寺廟的土地上,腳踏土地,心向自然,與村民和諧相處,深受寺廟住持與社區居民的信賴與喜愛。我們並不喧嘩,卻因真實與整潔,被視為寧靜而值得尊重的精神居所。
這一切——加拿大的製度接納,泰國的民間理解,都是對“邪教”這一錯誤指控最溫柔有力的否定。
我覺得,生命禪院,並不是一場逃離,而是一次回歸。回歸到人與自然之間的親密,人與人之間的溫暖,心與靈之間的和諧。它是當今世界中一處清澈的嚐試,是一種善意生活方式的探索與證明。
願這片淨土被世界溫柔以待
作為一個曾幾乎被婚姻的枷鎖、工作的壓迫與疾病的折磨擊垮的中國女性,我曾在命運的低穀中踽踽獨行,深陷無邊的黑暗與孤獨。
而今,我能在陽光下自由勞作,夜晚安然入睡,眼中重新浮現真心的微笑——這一切,不是奇跡,而是源於生命禪院與第二家園給予我的溫柔托舉與深刻轉變。
這不是神跡,而是人心向善的回響;是一個願意行走在真、善、美之路上的小群體,在努力守護的一方淨土。
我別無所求,隻願這一種簡單、平和、彼此關愛的生活方式,哪怕暫時無法全部被理解,也能被溫柔地允許存在。因為正是它,在我最脆弱、最破碎的時候,悄然伸出手,將我從深淵中托起。
2025年7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