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血島遊記之五 自由即是狂喜

富裕自己,造福他人。 讓自己開心,讓身邊的每個人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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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一晚上都在浪濤聲中。頭一次在這麽近海邊露營,出了帳篷就是大海。早上起來,看見美麗的波濤裏,有兩個勇敢的人在大海裏遊泳。 



Alex體力更好,她爬上了我們背後的這個巨大的沙丘。 她說她喜歡在沙丘上看日升和日落。未來幾天每天都會這樣做。

我們上午去Hoq Cave去徒步。一路上我和Juan都感慨從來沒有見過和龍血島一樣荒涼的地方。這裏如同火星一樣的原始,大部分的地方都保留著最初原始的狀態,似乎比我在非洲看到的還要原始。



去山洞首先要爬到半山腰。到半山坡已經大汗淋漓。山洞口坐著一個當地牧羊的小孩。他坐在那裏既不話也不說,呆呆的看著我們。



爬山我和Frank一路閑聊。他背著無人機, 一路跟我講他的股票經驗談。他居然也買了Reddit的股票。看來全世界人民的錢最終都要被卷到美國這些互聯網公司去。

來到洞口的懸崖向遠處眺望,遠處是藍色的大海,近處是荒涼的土地。

山洞很深,裏麵需要走很遠,而且有些地方很濕滑。導遊阿卜杜拉,穿著拖鞋走得飛快。同行的巴西女,Alex 也是穿著拖鞋。她穿拖鞋可以更好地感受地麵,其實更穩。我們其他人穿著徒步專用的鞋子,走路還是要小心翼翼。



洞穴內部非常黑,大約走了一公裏之後,Amando建議我們所有人把頭上的頭燈和手機光線全部關掉,感受一下純粹的黑暗。眼睛適應了一分鍾之後,在絕對的黑暗裏依舊是絕對黑暗,什麽也看不見。這個山洞感覺是以前海盜藏寶的好地方。在山洞的盡頭,在巨大的鍾乳石上,隱隱約約有人寫上一些字母。

從山洞走出來,向外看是這樣的,在遠古如果有人類,這裏是居住的好地方。



Frank放出無人機。眾人站著洞口合影。在自然麵前,我們每個人都顯得那麽渺小。



這裏的海邊可能受風向的影響,土地稍微濕潤一些。這裏的瓶子樹長得更大,有更多綠色葉子。在海邊有長長的黑色橡皮管子。一開始我以為是通訊的線纜,後來才知道是當地人運輸淡水用的。

在回去的路上,我決定爬到車頂上做一個狂野的人。任憑風吹著,我一路越野回去。海邊是純天然的。遠處看到很多海鳥。



海鳥非常密集,但是似乎也不怕人。我在車頂上吹風。感覺自己像風一樣的自由。我和導遊擊掌相慶。車頂放置了厚厚的墊子,坐在上麵很舒服。



就這樣哐當了一個小時左右,重新回到了營地。



Amando和Juan都是建築師,我問他們。如果這裏要開發建一個旅館,應該建哪一片海灘最好?

他們說這簡直遍地都是黃金,因為哪裏都很美,哪裏都是待開發。我問導遊最近幾年這裏的遊客主要是哪裏來的。出乎我的意外,他說大部分都是俄國人。歐洲遊客和美國遊客不多。偶爾有個別亞洲和老中遊客。看來歐美國家媒體的相關宣傳和旅行警告還是起了很大的作用。

回到營地,導遊團隊的廚子已經把食物都做好了。白人旅遊的心理就是讓當地人伺候服務得好好的。在美國,如果去露營,幾乎全部是自己幹活。但是到了發展中國家,白人似乎回到100年前殖民地人的心態。喜歡讓當地人,把自己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其實白人並不比東亞小黃人更有錢,隻是消費心態不一樣。而且嚴格意義的說,委內瑞拉人和巴西人也不是白人。但是很多老中不會這樣的享受。這可能是一種潛移默化的心理暗示。

連著幾天在大海邊露營,還是挺消耗的。下午的陽光熾熱,我沒有什麽心思下海去遊泳。大家坐在帳篷下麵聊天。

Juan感歎說,他說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under developed的地方。我問他覺得這裏如此貧窮的原因。他說是宗教原因。

我問他,是天主教徒嗎?他說他隻相信廣義上有上帝的存在,但不相信任何一種傳遞福音的middle man。那些中間人可能都是fake. 

Amando告訴我們。 Juan三十歲才出櫃, 其實挺痛苦的。特別他們家庭有很深的天主教傳統。另外一個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Juan的同卵雙胞胎的哥哥是一個他們圈子裏有名的Womenizer,而Juan是同性戀。一樣的基因。一樣的教育環境。無論是基因論還是後天論,都說不過去。

我們在聊著的時候,一個導遊過來幫Juan按了按肩膀。Juan似乎很享受這樣的按摩,隻要有人給他按摩,他就會偽裝高潮,像是性愛中一樣發出扭動身體,發出呻吟的叫聲。逗得大家哄堂大笑。

大家問Amando這麽多年和Juan在一起,難道不擔心被他掰彎了嗎?

Amando說他不擔心,因為他隻喜歡女人。

Juan不服氣的跟他說所有的男人都是意大利通心粉。隻需要扔到熱水裏就會變彎。你沒有被掰彎,隻是因為你運氣好。我睡過的,結了婚有家庭的男人不計其數。

Frank招呼大家到沙地上去挖出Socotra 2025的字樣,然後用無人機拍照。



於是大家興致勃勃的在沙地上寫 SOCOTRA 2025. 拍照留念



可能是沙地玩得不夠癮,大家決定開車出去兜風。眾人爭相搶坐在車頂上。Frank沿著海邊放出無人機。我重新跳到車頂上。招搖過市。



Juan和Amando沒有機會搶到車頂的位置。他們就坐在車窗的框架上,整個身子探到車外。迎風伴著音樂扭動起來。



在山海之間,白色的沙地,兩輛越野車跑起來,進入高速狀態的時候。大家開心到了極點。極目四望,周圍除了我們什麽人都沒有,沒有任何限製。所有的規則都拋到腦後,我們像海邊成群的海鳥一樣自由,肆無忌憚地宣泄著生命的存在。一群人進入完全自由的狂喜。

兩個南美男人完全不顧顛簸和翻出去的危險,坐著車窗上。Juan用西班牙語大聲對空曠的沙漠和大海喊著。

“佛拉米度若,(Fóllame duro)”

我們的車從後麵追了上來,他看見我和意大利女Ariana, 然後改口意大利語對著我們這輛車大聲地喊著。一邊喊,一邊狂笑。

“佛提米佛體, (Fottimi forte), 佛提米佛體, ”

當兩個車平行一起飛奔的時候。他拍打著車門,邊喊邊隨著音樂,瘋狂甩動阿拉伯的頭巾。繼續狂叫。

我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就問車頂上,坐在我邊上的意大利女Ariana, ”他在喊什麽?“

Ariana 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對我用英語解釋說是 ” F**k me hard” . 

翻譯過來就是,“幹死我算了!“

可能人世間最快樂的時光莫過於此刻的自由。他處在狂喜的狀態,激動的不知道用什麽語言去形容。隻能用最粗俗的語言來宣泄情緒。我們這些直男可能永遠無法理解那句話是怎樣一種狂喜狀態。

坐在我邊上的另外一個同行的中國驢友跟我說。如果每個人都不以婚姻和孩子為目的。那麽世界上的戀愛該有多精彩。所以隻有同性戀才是真愛, 最單純的生理喜歡。異性戀參雜了太多亂七八糟的,本來不屬於愛情的東西。

車子在沙丘之間快速奔跑,把人顛的五髒六腑都要出來了。我在車頂凝望著天空飛過的老鷹,反思他說的這句話。人生最快樂的事情,不過是自由。自由其實唾手可得,無論是愛情,時間,還是生活。我們每個人都可以瞬間獲得自由。而那麽多人把自由隨手丟棄。然後不厭其煩地抱怨。



激情的越野之旅回來,太陽又快要去下山了。我們開車去最東邊,到印度洋和阿拉伯海的分界。到那裏讓當地人做海鮮生蠔給我們吃。

這裏的漁業資源非常的豐富,海邊立著巨大魚骨



在這些岩石縫裏存在著大量的生蠔和貝類以及螃蟹。遠處較為平靜的是印度洋,而看起來非常喧鬧的就是阿拉伯海。導遊自我打趣的這樣解釋,我說那是因為你沒有接觸印度人。他們可比你們阿拉伯人要能說多了。



當地有穆斯林的婦女穿著黑袍子在這裏挖海鮮。



導遊小哥把不知名的貝殼撬開,在海水裏涮了涮就可以直接吃,非常鮮美。



我還看到水裏有大量的海膽,估計當地人不吃。



太陽西斜的時候,導遊拿來了一塊地毯,有人端上茶點。

這是在第三世界旅行的好處,一路的服務都非常的周到。時時刻刻讓你覺得是一個來訪問殖民地的白人老爺。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那麽多肉卻一股腦的隻喜歡去沒有任何服務的歐美發達國家去旅行。可能還是心態的變化吧。不知道天下有好日子可以過。



遠處天空飛過一片黑壓壓的黑鳥,密集程度如同蝗蟲一樣,遮天蔽日。一會兒當地的漁民拎著一種黃色的魚到海邊,然後我們兜售,那些就是我們今天的晚飯了。這個畫麵很美。感覺像哪裏見過的油畫。



就在我們喝著茶點,坐在地上欣賞落日的時候。 Frank拉我去關注一下並排而立的Juan和Amando。Juan正在用手去摸Amando的屁股,Amando把他的手推開了。 Frank對我眨眨眼說,我跟你說的沒錯。Amando是一個直男,Juan養成了去摸男人的習慣。偶爾會無意識騷擾他一下。

Frank說這裏全是金礦。因為完全是under developed。開一個咖啡店都會賺錢。早晚大家會認識到這裏的價值。而且世界上這樣有價值未被開肯的地方越來越少。這幾乎是屈指可數的最後的保留地了。

回去的路上。不是很順利。輪胎壞了。車拋錨。眾人下車看他們更換輪胎。在暮色中迎麵走來了一群黑人。導遊和我們解釋說,在他們島上海邊索馬裏那邊過來的黑人。島的深處都是阿拉伯人。無論黑人還是阿拉伯人,都是穆斯林。整個島萬人。導遊自己有親戚在也門。他們這裏和南也門的關係比較密切。而北也門和南也門打仗已經很多年了。

回來的路上,因為一輛車出了故障,所以Amando都坐到我的車上。他和我們幾個老中和導遊聊天。在過去阿拉伯世界我過去理解的太少了。於是我就問導遊,阿卜杜拉,打算什麽時候結婚?是否計劃娶當地島上的女子?還是計劃娶也門大陸上的女子,還是外國人。

阿卜杜拉是一個靦腆的小男孩。他說他還是喜歡當地的女子,如果不出意外,家裏介紹他的表妹和他結婚。因為表妹的彩禮會更少一些。

我問Amando,你和這麽多世界各國的女朋友好過。相比之下,你覺得哪個國家的女人做老婆最好?

Amando粗魯的說,"whoever gives me blow job at 3 am"。

眾人大笑。我說你不要把人家清純的男孩給帶壞了。阿卜杜拉說過當地都是arranged marriage, 婚前誰也不認識 。我說即使是表妹也不認識嗎?他說表妹在12歲左右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

Amando繼續抱怨委內瑞拉女性。他說那裏的sugar baby文化現象很嚴重。當地大量的女性爆米花腦袋。

我問他什麽是爆米花腦袋?他說爆米花腦袋就是腦子空空,沒有什麽腦子的人。都是見錢眼開的,給他們一點小錢就會對你很好。

我在旅行中碰到的人中,每個國家的人都可以說自己國家的不好,但是卻不允許其他人說他們國家一絲一毫的不好。

阿卜杜拉沉默一會兒,終於也說話了,他一臉懵的接Amando幾分鍾的話,“為何是早上三點?”  原來他一直在深度思考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把我們接著逗樂了。Amando歎口氣,拍拍了拍他的肩膀,對著其他車裏被西方文化腐朽的男人們做個無辜的鬼臉。說,”you will know, you will understand."。眾人接著大笑。

到了營地,大家依舊還聊得很嗨。意大利女Ariana阿卜杜拉,問有沒有酒吧,她不能一周不喝酒。

Juan接著他的話茬說他不能一周沒有男人。Amando說他不能一周沒有女人。阿卜杜拉說對,城裏到處都是酒吧。明天我就帶你們到城裏去嗨。

大家都知道他是開玩笑,因為這裏是穆斯林的世界,整個島上一滴酒都買不到,更不要說是酒吧了。

Amando聽完接著說, "阿卜杜拉, 要是有酒吧,我帶你去。我們叫上Ariana和Juan。 這樣Ariana可以幹完三瓶酒, 我可以找三個女人,Juan可以搞三個男人。我還保證我回來的時候你可以有三個女朋友。“

眾人接著開懷大笑。

和我們同行的這幾個外國人,最年輕的也要40歲左右了。Frank, Amando和Juan都是五十左右的老男人,但是沒有一個人結婚,也沒有一個人有孩子。巴西女Alex說她冷凍了受精卵,打算過一陣子生一個孩子。其他人對於結婚和生育這些事情都毫無興趣。每次Amando說起孩子就一臉愁雲。他好像和之前的女友分手,也是因為對方希望結婚和有孩子的問題。

我不知道哪種文化更好,到底是阿拉伯世界的把女性作為生育工具文化,還是西方這樣,每個人自由自在,隻貪圖現實的快樂的文化。也可能壓根無所謂好壞,每種文化都有它自洽的邏輯,也有他快樂的點。

夜色降臨,意大利女人Ariana在德勤四大行做審計,但是私下裏是個飲酒大師。我趕緊向她討教了一個意大利葡萄酒的推薦清單。她在紙巾上寫下:

ITALY WINE

lugana (white )

gewurztraminer (white)

muller tuwhite (white)

valpolicella ripasso (red)

donna fugata (cellery based in sicily)

兩個南美人過的是我們傳統意義上最不屑的低層次快樂生活。白天吃喝玩樂,晚上顛鸞倒鳳。但是老百姓活得像紂王有啥不好?

錢能給人帶來快樂和狂喜麽?我感覺賺錢的瞬間是有狂喜的。其他很多時候是平靜和失去它的恐懼。但是自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用不同形式給你帶來狂喜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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