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的退休生活

距離上次寫博文，一晃十天過去了，怎麽已是一月下旬了？日子過得真快啊！

這星期來了兩名工人修房子，修房子意味著坐立不安、亂七八糟、噪音不斷、塵土飛揚。這二位藍眼肌肉汗滴男來自白俄羅斯，跟不少移民一樣，為了孩子的前途，放棄了原來的中產階級地位（一位是工程師，另一位是公司職員），飄洋過海，來新大陸從零開始，做又髒又苦的裝修工作。他倆工作之賣力，令人歎服，每日起早貪黑，甚至挑燈夜戰。

在他倆開工之前，我也馬不停蹄忙了一整天，目標是替沉重的家具減重，把裏邊的東西拿出來，便於工人搬動。借此機會，大刀闊斧斷舍離，匯集了幾大包捐贈物品，還扔掉了不少廢物。麵對空空蕩蕩的櫥櫃，頗有成就感。

那些帶點裝飾性的建材，商定由我購買，如櫥櫃、桌麵、水龍頭等。結果花了不少時間在網上對比訂購。為了不犯錯誤，左量右量，左看右看，終於完成了任務。

原以為大功告成，可是買的大理石桌麵，尚未到達我家，便收到送貨公司的電郵通知，說是在運輸途中打碎了，他們隻得把貨物退回商家。我需要跟商家聯係，辦理退貨，然後重新購買。為此，跟兩家公司你來我去了一陣，終於退了貨，重新下了訂單。

過了幾天，一名小夥子送來了重新訂的桌麵，可是我看包裝的紙箱破了，便要求看看裏邊的桌麵，打開一看，已經碎成五塊。小夥子很爽氣，我尚未開口，他拿出手機，飛快點擊了“客戶拒絕接受”，拍了照片，把碎片扔回卡車，揚塵而去。

於是，又開始了第二輪的退貨，重下訂單。希望這次送來的是完整的桌麵，否則將開始第三輪的退貨訂貨。

由此注意到現行的物流模式，商家隻管賣，送貨公司隻管送，營業範圍界限分明，橋歸橋，路歸路。在一般情況下，這樣的經營模式或許更高效，但是如果遇到意外，便需要客戶花時間去處理。而在以前，商家一條龍服務，客戶隻需要注意最後到手的貨物即可，全然不介入調換貨物的程序。我的感覺是，“積極讓客戶參與過程”的現行商業模式不見得高效。我等退休老人，閑著也是閑著，瞎忙忙也好。但是對於那些為了謀生而忙得焦頭爛額的客戶來說，遇到“參與”，是一種負擔，可能有些人會為此失去耐心而發火。

這會兒，我在電鋸聲電錘聲中敲打著電腦鍵盤，感恩自己不必爬高，不必跪地，在塵土中勞作。回想40多年前初到美國時，跟二位汗滴男一樣，時不時也靠打零工維持生活。還算幸運，體力活中隻做過家政“鍾點工”，跟建築工人相比，太輕鬆了。轉眼到了我這個年齡，成了年輕人的保護對象，隻要我試圖幫汗滴男拿拿東西，他倆都迫不及待阻止我，可見老年有老年的幸福啊。盡管這個星期要在電動工具的噪音中度過，但絲毫不妨礙我的“幸福感”。

冬天是加州的雨季，可是一月已有20天沒下雨了，晴天為主，時而也有陰沉的天氣，卻不見雨滴。

上星期一個晴好的中午，沿著海邊散步去蒙特雷的漁人碼頭用午餐。旅遊淡季，遊客不多，見兩名孩子在碼頭上喂鴿子。

漁人碼頭有十多家海鮮餐廳，選擇不少。路過當地最善於做魷魚的餐廳，這家的魷魚菜肴不少，煎炸烤燴都有。饞魷魚的時候，這家是我的首選。

那天決定去列於漁人碼頭餐廳榜首的“老漁夫洞穴”(Old Fisherman’s Grotto)。這家菜品豐富，質量上乘，深受當地居民和遊客喜愛。為感謝當地居民的長期關照，餐館推出了“當地居民套餐”，包括色拉/湯品、正餐和甜品。雖然選擇不如正規菜單多，但是包含約20%的折扣。此舉無疑鼓舞了不少當地人前去享受折扣福利，自然也包括本人。套餐30-40美元，量很大，三頓才吃完，見最後一道甜點有三塊蛋糕。如此慷慨喂食顧客的餐廳，現在不多見了吧。這家的景色也不錯，隔海麵對蒙特雷的海邊步道。

上周還去了一趟舊金山，一位文友與我聯係，因常讀我的博文，感覺已經認識了我，趁著來舊金山看望女兒之際，希望能見見麵。這位文友是77級，理科博士，曾在國內大學任教，現供職於科研機構。

我倆決定在她住所附近的伯納爾高地的一家秘魯小吃酒吧 Piqueos 見麵。餐廳的主廚在舊金山灣區頗有名氣，因他在舊金山以南的半月灣擁有一家米其林星級餐廳。此外，他在舊金山的餐廳和秘魯美食餐車車隊也備受追捧。這位主廚有位華人太太，20多年來，兩人共同努力，目前在舊金山灣區擁有三家餐廳。

我倆去得太早了，小餐廳尚未開門營業。那天陰雲籠罩，文友建議先去她女兒家小憩聊天。她女兒在FANG (Facebook, Amazon, Netflix, Google) 之一供職，年輕人喜愛舊金山生活，在伯納爾高地購入了一棟獨立屋，離餐廳才5分鍾的路程。我倆坐在明亮溫暖的廚房裏，透過大玻璃窗，視線遼闊，山坡上和山穀裏錯落有致的小房子盡收眼底。

我倆一見如故，均為50後，有著太多屬於我們那代人的群體記憶，洋插隊的經曆亦豐富多彩。從她女兒家一直聊到秘魯餐館。這家餐館的菜式選擇有限，但無論擺盤、食材的質量還是味道，都展示了廚師的精心打造。她點了羊排，我點了酸桔汁醃金槍魚。邊吃邊聊，不覺已到了下午兩點，文友是遠程工作，中午的聊天時間需要她推遲下班補回來，趕緊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