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鄉小記 四，餐飲天花板譚家菜及其他

譚家菜由清末官僚，清同治時期一八七四年殿試榜眼，廣東南海縣人譚宗浚所創立。曾在京師翰林院為官，住西四羊肉胡同。我很小的時候，西四石老娘胡同北影大院住過一段時間。對麵是著名編導嶽野，院裏有科影第一任廠長何文今，家有十二間房。譚宗浚一生酷愛珍饈美味，與兒子刻意飲食並以重金禮聘京師名廚，得其烹飪技藝，將廣東菜與北京菜相結合而自成一派，中國曆史上唯一由翰林創造的“菜”自此發祥。

“譚家菜”在形成的初期，隻是作為一種家庭菜肴。清亡後，譚家逐漸敗落，在飲食方麵，譚宗浚之子卻不願意稍有收斂。但坐食山空，以後實在維持不下去了，便悄悄地承辦家庭宴席，礙於麵子，還不肯掛出“餐館”的招牌，不過生意卻日益興隆。有許多素不相識的人慕名而來，以重金求其備宴。“譚家菜”通過這樣的家庭小宴而流傳到社會。

一九四零年代，譚家第二代去世，第三代譚小姐接班主持。四九年後，公私合營，譚家菜遷往西單。一九五七年，西單商場擴建，“譚家菜”搬到北京飯店西七樓，就是現在都地址。

北京菜中，不但包含了世界著名的宮廷菜，而且還包含了一批精美的由私家烹調出名的官府菜。在20世紀初，京城最出名的一些私家烹飪，潮起潮落，最終灰飛煙滅。而譚家菜卻獨樹，得以紮根京城，作為一種官府菜能流傳下來實屬不易。

譚家菜主打燕窩魚翅、山珍海味；所有器皿，古色古香，都是頂上古瓷；餐廳全都是包間，擺設花梨紫檀；盆景玲瓏，四壁名人字畫，室雅花香，設備齊全，絕非一般餐館可比擬。價錢就是一個字，貴！其味道，實在不敢恭維。不是說不好吃，不值那麽多錢。五千塊錢一頓，三千是體驗，朱門酒肉臭，裝逼而已。

幾個哥們擠兌我，請他們吃“大董烤鴨”，“北京宴”已經夠高檔了，但是高檔餐廳遍地都是不新鮮。寧敲金鍾一下，不打瓦缽三千，那就北京飯店“譚家菜”見！套餐每個人￥1500起加15％服務費，零點會便宜些，不能點鮑參翅肚名貴菜。我們倆在美國生活多年，接受美國的價值觀，魚翅不吃，太殘忍，其他菜隨意。掃碼不會，美國信用卡不想動用，懷揣一萬人民幣，你們看著辦。

再一次請我弟弟和弟媳，三個人沒花多少錢。我弟弟一輩子搞餐飲，吃過餐館無數，“譚家菜”沒敢問津。北京一般中上產階層，生活中量力而行，不會去這個地方。帶他們去見識一下，發個朋友圈，光屁股開摩托車，得瑟雞巴！

在麗思卡爾頓ritz-carlton住了三星期，地段絕佳，對麵是華貿和北京最牛逼購物中心SPK，中高檔餐廳多家。去過最多的是烤鴨天花板“大董”，六次。其中兩次我們倆共同請大學同班，另四次分別是我的狼群狐黨兩次，老婆的豬朋狗友兩次。

烤鴨價格：

大懂￥400

譚家菜￥368

北京宴￥300

翠華樓￥238

紫光園￥138，促銷￥99，沒吃過

街邊小館￥32，沒吃過

大董烤鴨名不虛傳，確實比別家好吃。宴請不可能隻吃鴨子，要一桌菜，多少會剩下打包，唯獨大董烤鴨片皮不留。大學同班聚會，十六個人，包括茅台酒水一萬五。貴菜一條蒸魚一千五剩下多半，三隻烤鴨一掃而光。早知道就不要魚，來它五隻烤鴨吃個夠還省錢。鴨架子很多人都想帶回去煮湯麵，撒尿洗蘿卜，一舉兩得。

目前狀況是我們倆最好的時候，房地產經過二十幾年深耕廣種秋收冬藏，現金流滾滾而來。銀彈充足隻是一方麵，最主要的是沒什麽家庭負擔，丈人丈母娘和我父親已經過世，母親幾乎不認人，有個盡心盡力的阿姨照顧，我每天回家看望一下，不需要陪在旁邊。這樣我們倆就有大把時間應付親戚朋友同學的車輪大戰，一天兩頓聚餐是常事。

酒店自助餐中午四百，晚上五百一人，非常豐盛，有海鮮牛排大閘蟹。我弟弟知道可以拿優惠價，有時候我們請吃飯，他插手付款，不讓我花冤枉錢。酒店自助餐請客多次，一般我們不另花錢吃酒店餐，去打個招呼應酬一下。住suite club room，一天五餐包括在房價裏，再額外花錢吃自己酒店餐館，感覺自己太傻逼了。

另去過“北京宴”三次，非常讚！阿膠長島蔥燒海參和拇指煎包印象深刻。

酒店旁邊意大利餐，我老婆一個人去吃，我剛和我弟弟吃完飯，陪她去坐坐，￥588，最傻逼的一餐，也就沙拉和意麵。

第二傻逼是老莫，兩個人幾個菜八百多，罐燜牛肉也就麗思lounge裏的水平。大學時我們倆時常去莫斯科餐廳吃一頓，隻要十塊錢。當年師範生一個月夥食補助￥15.50，我的家境還好，她家更強些，老丈人是二級教授。最後一次去懷舊，再不會去了。

民居農家菜和中學老師同學聚會吃過一次，環境好，菜肴粗糙家常菜水平。

三裏屯淘淘居港式飲茶，品種繁多許多叫不出名，很滿意，美國中餐館裏的蝦餃燒麥就是垃圾。

翠華樓，老字號水平太一般，吃過什麽沒有印象。評點菜色好壞很簡單，是否能記住memorable。

團結湖家門口紫光園，和我弟弟吃過兩三次，低檔餐館，物美價廉環境差，我隻要一把六根羊肉串。早上炸糕，糖油餅依然是原來的味道。

華貿餐飲一條街經常去，“西貝”，“蔡瀾”，“南京大排檔”，“方磚廠炸醬麵”，各有特色，兩三個人吃頓便餐，一兩百塊錢搞定，速戰速決風卷殘雲，拍屁股走人。

聚會最多的是和幾個哥們，三星期裏聚了四次，我老婆說搞對象也沒你們這麽勤啊！大家有個共識，不許老婆到場，每次聚會必須是包間，便於回顧當年朝三暮四風流韻事。譚家菜的服務小姑娘天生麗質頗有顏值，在一旁噓寒問暖添酒夾菜十分殷勤。不過，在口無遮攔大老爺們麵前，純屬拉屎翻白眼-多餘！被我們勸退，哪涼快哪歇會。

大學畢業四個人分到一起，同一個宿舍，朝夕相處兩年多。其中之一剛結婚，有時候被我們仨拉住不讓回家，管他老婆著急不著急。四個人可以湊一桌打牌，乒乓球成雙捉對撕殺。抽煙喝酒不亦樂乎，晚上睡覺前躺床上吹牛逼。我已經有同班的固定女友，另二位還處於眠花宿柳打野炮狀態。好喝不過拿鐵，好玩不過打野。我們的宿舍有個高雅名字“水晶堂”，兄弟一家，臥榻之側，豈容野雞酣睡！我掌管著單位圖書館鑰匙，打野炮者開綠燈去圖書館行苟且之事。

四人後來各奔東西，都有不錯的人生結局。兩位在大型刊物做主管編輯，有自己房產和生意，另一位師大教授兼中學特級。不管現在多牛逼，湊一起依然是當年的自己，教授又如何？放下手裏主持的項目，乖乖跑來和哥們一起“蛋逼”！平時不喝酒的，此時沒了禁忌。正所謂，感情淺舔一舔，感情深一口悶，感情鐵喝吐血！

北京飯店金色大廳

譚家菜四人包間

價錢一個字

牛逼

部分菜

賬單

大董也不便宜

烤鴨四百魚六百

街頭￥32也是一隻鴨子

北京宴

麗思自助餐

老莫現場表演很討厭

淘淘居木瓜燉雪蛤

南京大排檔年夜飯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