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痛悼念敬愛的大哥聶鐵鋼

古稀之年,知足常樂,助人為樂,自尋其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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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痛悼念敬愛的大哥聶鐵鋼



我們敬愛的大哥聶鐵鋼,12月20日淩晨3時26分因心梗在武漢中南醫院去世了。

老伴的大哥聶鐵鋼生於1929年7月8日,享年96歲。

大哥聶鐵鋼1948年高中畢業於湖北省武昌實驗中學。1949年中原大學畢業,同年12月調中南新青年報工作,任記者。1953年3月調中國青年報社,任駐中南、湖南、湖北記者站負責人。

上世紀初,解放前參加革命的大哥聶鐵鋼,任《中國青年報》中南記者站站長,到黃梅采訪時,找到了在家鄉艱難求生的媽媽、弟弟鐵幹和妹妹靜儀母子三人。

當時,鐵幹正在黃梅讀小學。大哥當即決定帶他到漢口去讀書,兄弟倆住在漢口“中南青委”。不成想,後來團中央決定撤銷“中南青委”,調大哥回北京《中國青年報》工作。不得已,大哥隻好送小哥回老家繼續讀書。

1956年,大哥調回武漢,任《中國青年報》湖北記者站站長時,接媽媽到武漢照顧孫女,靜儀跟著媽媽到武昌水果湖小學、初中讀書。初中畢業時報考武漢一師,1967畢業分配到武漢市水廠路中學,我們相識、相知、相戀。在雙方家長的祝福聲中,我們於1971年3月領證結婚。

那時,大哥大嫂一家被下放到沙洋五七幹校,不久大哥大嫂被分配到宜昌開關廠宣傳科。全家搬到宜昌安家了 。

大哥一生都在從事文字工作。1949年12月畢業於中原大學政治學院,任中南新青年報社秘書組副組長。1953年1月調入中國青年報中南記者組,1954年10月調入中國青年報湖南記者站,1956年10月調入中國青年報湖北記者站,1966年8月調入調入中國青年報記者部。1969年4月調入團中央五七幹校。1976年11月調入宜昌湖北開關廠宣傳科。1979年7月在湖北省社會科學院《江漢論壇》雜誌社任文學副編審,1989年5月離休。

聶鐵鋼在湖北省社會科學院《江漢論壇》工作時,曾當選為湖北省文學學會理事,湖北省毛澤東文藝思想研究會理事,湖北省魯迅研究會理事,湖北省水滸研究會理事。1990年3月被湖北省地方誌辦公室聘為《湖北省誌·水利誌》特約編纂;1991年9月受聘任中國科協《科協論壇》雜誌編委、編審。著有報告文學《一顆紅心為革命》和《我們在三峽》。 

自從大哥調回武漢工作後,每到周末休息時,我們都要去大哥家切磋棋藝,同時向大哥請教語文教學中的文學作品鑒賞問題。還記得,我第一次在北京《中學語文教學》雜誌上投稿《一篇優秀作文的誕生》,把如何指導學生寫記敘文,如何指導學生修改作文的全過程,如實記錄下來寫成文章。然後用掛號信寄到北京。沒有想到,大約個把月後,收到編輯部掛號寄給我的“清樣”。

我小心翼翼地拆開掛號信,打開信件仿佛聞到了油墨飄香,看到我寫的文章終於變成了鉛字,雖然還隻是“清樣”,但那一瞬間,仍然抑製不住無比激動的心情!回到家,第一時間與也是中學語文老師的夫人分享喜悅、共享成果。仔細閱讀編輯來信,要求我認真修改後盡快回寄給編輯部。

因為是第一次給刊物投稿,才知道當年雜誌社在文章在公開發表之前,還要作者審閱修改後才能發表。我是不是要像平時給學生批改作文那樣修改呢?怎麽辦?靜儀立即陪我去大哥那裏請教。大哥聶鐵鋼當時是湖北社會科學院主編的《江漢論壇》的副主編,大哥看到我的文章“清樣”後,先祝賀並鼓勵我繼續努力,然後給我講編輯修改文章的一般原則和修改方法,特別強調一定要使用編輯們習慣用的、統一的修改符號。我按照大哥教的方法,並運用修改符號把“清樣”修改好了。“清樣”掛號寄到北京去了。卻給我永遠留下了修改原則、方法和那些符號。我自信有了第一次,必定會有第二次、第三次……。第一次修改“清樣”,大哥教我的那些寶貴知識和技能,在後來的語文教學過程中,讓我和我的學生受益匪淺。

大哥不僅在文學作品鑒賞和寫作方麵堪稱我的導師,他還抓住機會讓我走進文學大師家接受熏染。1986年9月,我應人民教育出版社的邀請,到該社參加修訂初中分編型《寫作》教材。大哥特地委托我給住在北京團結湖北裏的顧學頡老先生送去禮物,得以認識顧先生,親聆謦欬,如沐春風。

大哥一生從事文字工作,因為當記者,不僅走南闖北,深入基層,了解民情社情;而且,他在北京中國青年報記者部工作期間,深受團中央胡耀邦書記的賞識,後來耀邦書記每次來湖北,隻要有空,總要約他去打橋牌。俗話說,與高人同行,格局不大都不可能。大哥的格局之大讓我們深受教育。

那是1989年暑假,我應海南省農墾教研室邀請,去給海南農墾係統中學語文老師講教材教法,並上示範課。課後,時任農墾中學校長賴瑞光請我們一家到華僑賓館喝早茶,熱情邀請我調到海南去工作。我被賴校長的事業心感染,也為海南高考的優惠政策所吸引,當時就對賴校長表示:“為了您強烈的事業心,為了我的兩個女兒能考取理想的大學,我會考慮到海南來工作的!”

回到武漢去對大哥談了我的想法,大哥非常支持我去海南工作。靜儀不無擔心地對大哥說:“我們飄洋過海,到那個舉目無親的地方,要是生活不下去怎麽辦啊?”大哥對她說:“海南不是四周都是海嗎?別人都能活下去,你活不下去,那就跳海吧!”在大哥的堅決支持下,我們於1990年9月調到海南省農墾中學。

大哥退休後,退而不休。1990年3月被湖北省地方誌辦公室聘為《湖北省誌·水利誌》特約編纂。

1991年,海南省農墾總局副局長兼桂林洋農場場長林詩鑾,在總局開完會後,順便來農墾中學看看他兒子。找我的老伴——班主任聶老師了解孩子的情況。剛好聶老師正在上課,林場長就和我在辦公室聊起來。我問他最近忙什麽,他說;“這不,總局布置各農場一定要編寫‘場誌’,我們還真不知道從何著手呢!”

我一聽,就對他說:“真是太巧了啊!聶老師的大嫂就是湖北省地方誌離休的,她大哥一生從事文字工作,五十年代初是《中國青年報》駐湖北記者站站長,文革後調到湖北省社會科學院任《江漢論壇》主編,也是離休幹部,如果你覺得需要他們幫助的話,我可以問一問。”

    “如果他們願意來幫我們,我就請他們住在我們農場招待所,指導我們完成編寫場誌的任務。報銷往返機票,潤筆費另付。”

 林場長果斷決定,請我立即聯係,確定之後馬上告訴他。

 一周後,林場長親自到海口機場迎接兩位來指導編寫場誌的老文化人。

 一個多月時間,編寫《桂林洋農場場誌》工作結束之後。林場長派場辦主任陪兩老環島遊一周後,送到我們家。在兩位老人啟程回漢時,林場長親自到海口來為兩老餞行,感謝大哥大嫂幫他們編好了場誌,禮儀之周全,態度之謙恭,令人感動。

大哥一生真是讀萬卷書,博聞強記;行萬裏路,閱人無數。平時在家閑聊,也給人帶來快樂與思考。記得有一次聽大哥講西哈努克吃豆芽菜的故事。有一次西哈努克從杭州回到北京,周總理問他此行有什麽感受?他說:“杭州賓館的豆芽菜太好吃了!北京的豆芽菜很難吃!”周總理馬上派人了解情況,原來杭州的大廚用注射器給每一根豆芽菜注射老母雞湯,然後再炒!那口感、那味道當然不同凡響!

大哥九十六歲高齡去世,可謂壽終正寢!且心梗發作兩天後就安詳離世,最後一次降福子孫,令人敬佩之至!

大哥走前再三告誡子孫,一切順其自然,千萬不要插管子搶救!死後一切活動從簡,不要開追悼大會!

大哥一生充滿了奮鬥和奉獻。他的精神和品質將永遠激勵著我們。他的離世,讓我們深感悲痛,但他的音容笑貌將永遠留在我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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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國家服務,為媽媽,弟弟,妹妹送溫暖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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