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繁星是在大都會的梵高特展上,它是那麽一個神奇的存在,
那天我去到紐約大都會博物館是為了老佛爺卡爾拉格斐的個人終身時 裝展。這個展覽是由迪奧芬迪及幾個時裝公司促成的, 它們分別是卡爾拉菲格從1950年代到2010年間設計的時裝作 品。展名叫線條的美麗。 它從設計師初期師從文藝複興以來的貴族人文畫, 到後期他從異國文化裏借鑒每季設計元素。他才華橫溢, 據跟他一同工作的輔助設計師如花型設計師打版師等回憶錄像, 他的設計草圖特別清晰準確,他人很友善。 他一生取得了作為時裝設計師最高的榮耀和經濟效益。 我感覺他比女性都會打扮女性,藝術感覺很敏銳。 而且用現代的說法來說,他很有團隊作業意識。因為他nice, 所以他在幾個大時裝公司工作多年,有很好的輔助人員給他好平台, 把他似夢似幻的時裝設計圖紙轉換成高級時裝或高定服裝, 擁有世界級知名度。 他的服裝特展吸引了很多時尚的年輕人及愛美的中老年人, 以及我這樣從來沒有買過他衣服的好奇者。 參觀他的展有種像貴婦人生活方式致敬的意思。 當然時裝製作的工藝之美也是很驚豔的。
老佛爺的受歡迎現象讓我思考另一位藝術家,法國雕塑家羅丹。 羅丹的若幹座青銅雕塑及大理石雕塑, 很一些實驗性的石膏或黏土雕塑作品都在老佛爺展廳前的長廊裏展示 著,它是歐洲文化展覽的一部分。當我看到羅丹在創作初期, 在別人的商業化雕塑室裏工作,做一些美輪美奐的少女頭像作品, 特別符合布爾喬亞的通俗審美趣味。羅丹後來說,那工作沒有意義, 他是再也不能雕塑那種商業作品了。他要塑造自己眼中的美, 真實的美感。故他的好些作品初看並不美,細看那人物身體的扭曲, 或莊嚴或悲哀的神情,傳達出各種強烈的人類情感。這更雋永。
我能分辨出老佛爺展廳和梵高展廳是不一樣的觀眾群,也許有重疊。 而三位藝術家尋找的是不同的藝術道路。 老佛爺是研究受眾並愉悅引導受眾。 羅丹和梵高都是他們那一時代的特立獨行者。 故老佛爺的作品有一部分人喜歡,購買並擁有,因為他打扮了她們, 表達了她們。而梵高和羅丹不研究受眾,他們表達自己眼中的世界, 他們表達自己感覺到的美。 故而梵高和羅丹似乎經濟上不成功或欠成功,而藝術影響力更大, 更長遠。他們在搞fine art純藝術,老佛爺也搞實用美學。這兩者不好比較,各有所長。 比如大家都喜歡梵高的畫--繁星或向日葵,但能擁有這作品, 甚至經常觀看真跡都是很難的, 現在價值動則1500萬美金什麽的。 但擁有仿梵高畫作印製的廚房圍裙,餐具,甚或ipad的保護套, 都是普羅大眾比較容易夠到的事情。它們有屬於實用美學的範疇。 這兩者對社會都有益處,缺一不可。 我還記得國內沿海油畫工作坊有中國工匠大量仿製梵高的油畫作品, 低價銷售海外,那匠人也是業界有點名氣,是那裏仿梵高第一人。 結果他人有經濟收入了,去國外旅遊看梵高的真跡。 結果他說那真跡與他仿製時參照的照片根本兩回事, 許多細節照片看不到,筆觸看不到。他自嘲白仿了這麽多年梵高。 哈哈。
隨便說明,我去大都會參觀梵高特展,有些作品是私人收藏品, 有些是從荷蘭梵高紀念博物館裏借來展覽的, 多麽難得的了解藝術家創作曆程的機會,也是小小開眼了。比如梵高畫cypress的田野和樹,同一個題材他畫了幾十幅, 真真是刀砍斧礪磨成針,孜孜以求的探索精神, 在現今較浮躁的社會氣氛裏,更顯難能可貴。
參觀完梵高特展,我幾天心裏都哼唱著那首歌Starry Night.看他畫展的美好感動由著這首歌,在我心裏流淌。另, 我








幻化我平日散步的小公園,草地與爬藤高樹, 若在藝術家眼中會由繁化簡,變化出什麽美的圖案。










藝術與生活密切相關。
僅以此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