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愛多想。

前不久讀李敖的《法源寺》，書中有一段說“群體”的話讓我感到震撼。李敖說，群體很壞。我想起“挑動群衆鬥群眾”。法不治眾。中國人性集體變壞，是不是源於文化大革命？大革命前的事情，我沒有親眼看到。

文化大革命，最早被耄煽呼起來的是紅衛兵。也就是年約十六七嵗到二十二三的那些人，也就是現在中國坐在大位上的那些人。都不是正常人。我認爲正常人大多數人應該都有些同情心。自己吃肉，不會想揣翻喝湯人手中的湯碗。

最早在文化大革命裏猖狂的人，就是大、中學生。犯錯沒事，打死人也不償命。整個中國人性“惡向膽邊生”，打人殺人，多好玩？是誰給了他們這種權力？都是同樣的人，爲什麽一些人就可以隨便打殺另一些人。就算有人壞，那也應該是法律部門檢察官警察幹得事呀。怎麽可以“群衆”隨便打人呢？隨便打死人呢？耄。

人是不是“事物”，都可以“一分爲二”。擁護我的人是人民，反對我的人就都是敵人。當年這叫“兩分法”。大獨裁者大概都是這麽“思維”的。看看現在中國現在的”大白“，威武雄壯，膽大妄爲。誰給了他們權力？可以無法隨意地對待和他們一樣的人呢？脫了白大褂，也是普通人。當我在錄像裏看到小姑娘被反綁雙手跪在大街的冰冷的水泥地上；老頭被捆在電綫杆子上我都特別氣憤。是誰給了這些人的草菅人命的權力？

新中國灌輸給人間的的思維是”非白即黑“。人隻有兩種：我和敵人。“凡是敵人反對的，我們就要擁護”。誰掌了權，誰就可以想收誰就收拾誰。人性裏的善良蕩然無存。人人收拾人人。

文化大革命裏收拾別人的人，文化大革命後大多被收拾。一抱還一抱。比如聶元梓、蒯大富；姚連蔚、李世英（這兩位是陝西文革時相當當的人物）。文革後都坐了了十幾年的牢。“共產黨的哲學是鬥爭哲學”，就是一些人整治另一些人。“指導我們思想的理論基礎”是“造反有理”。“三十年河東”，東人折騰西人；四十年河西，西人收拾東人。人生七十多，剛好是折騰一囘別人，再被別人折騰一回。人生自古都是完，革命正好一來回。

錢理群是我喜歡的一個搞文學理論的。八十多了，他說“中國現在的人都是說兩麵話，做兩麵人”，爲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二就是兩，兩就是二。沒有儅元首以前，都是兩麵人。當上元首，便説一不二。誓與病毒血戰到底，不惜一切代價。代價是什麽意思？文化太低吧？

人性在不知不覺裏慢慢變壞了。窮則思變，變後變態；變來變去，變不囘去。湊合過吧。新中國太戯劇化了。悲劇完了是鬧劇（有喜），鬧劇完事是悲劇。但願鬥爭黨垮臺以後，人性可以慢慢變好。

看著鬥爭黨的黨魁到處無知蠻橫招搖撞騙，我都覺得做個中國人，真丟人。

11、21、20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