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洋外傳(2):黑人區和劫匪,嚐嚐美國的特色(3):美國警察的危險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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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住進了黑人區,龍春亮每天無論刮風下雨,酷暑嚴寒都是走路去學校。其實這是他唯一的選擇,因為從他住的地方沒有通往學校的公共交通。從住處往學校走,要在黑人區裏走大約二十五分鍾,進入黑人和南美洲移民的混雜區,再走十五分鍾才到一般的居民區。行走在黑人區裏,遇到和看到的那是一色兒的黑人,沒有一個其它膚色的,連偶爾遇見的警察也是黑人警察。一開始,龍春亮在路上遇到黑人,心裏還有些緊張,黑人的眼中也流露出迷惑的神情,“哪裏來的這麽個黃小子?” 時間長了,龍春亮慢慢習慣了,他會與路人點點頭,或招招手,一些黑人也衝他打個招呼,喊聲,“嘿,夥計。”

      自從那次晚餐後,約瑟夫有時會領著他的黑人朋友們來見龍春亮。這些黑人絕大多數是第一次和黃皮膚的中國人麵對麵地說話,他們對中國充滿了好奇和興趣,各種問題一個接一個,“中國有黑人嗎?”“中國有多大?”等等,龍春亮總是盡可能地回答他們的每個問題。

     龍春亮也發現,約瑟夫和這裏的黑人關係很好。他有不少黑人朋友。約瑟夫家的三樓租給了一個黑人,那人經 常有病,不能正常上班。約瑟夫有時不但不收他的房租,反而接濟他一點兒錢。這裏的黑人經常打電話給約瑟夫,或到他家來串門。來約瑟夫家的黑人有不少是青少年,約瑟夫有時還會留他們一起吃飯。

有一次,龍春亮正在屋裏看書學習,約瑟夫憂心忡忡地敲門進來。龍春亮連忙放下書,站起身來請約瑟夫坐下。約瑟夫平時總是笑眯眯的,可今天他卻是板著臉。他知道約瑟夫今天一定是遇到什麽不順心的事了,要和自己嘮叨嘮叨。

約瑟夫在桌邊坐下來後,先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說到,“真是不爭氣呀。他竟然寧願去坐監獄,也不願意好好幹一份工作。”

龍春亮一邊在桌邊坐下,一邊問道,“你說的是誰呀?是怎麽回事?”

“傑克。”約瑟夫抬頭看著龍春亮,繼續說到。“春亮,你知道這裏的孩子有不少都不去學校。他們很多人不知道爸爸是誰,媽媽平時也不管他們。很多人就是在街上閑逛。時間長了,他們就會染上各種各樣的壞習慣,有的還吸毒。問題不在這些孩子,是他們的父母,是這裏的環境有問題。隻要有機會,我就會和一些孩子說,希望他們回學校,和他們講,隻有好好地受教育,以後才會有前途。有幾個孩子聽了我的勸告,回學校上學了。我經常和他們聯係,鼓勵他們,有時還請他們到我這兒來,和他們說說話。有幾個孩子還高中畢了業,找到了工作,生活也挺好。他們有時還到我這兒看看。”

      聽著約瑟夫的話,龍春亮心裏挺佩服這位美國老人的,覺得他其實就是個有著金子一般心的大好人。

    “這個傑克就不一樣了,他是個妓女的孩子,沒有爸爸。而媽媽前幾個月剛剛得病死了。家裏就剩下了他一個人。他原來還在上學,自從媽媽去世,他就再也不願去學校了。我幫他找了個快餐店的工作,這樣他起碼可以自己養活自己。可他幹了沒幾個星期,就嫌累,不幹了。整天在街上晃悠,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鬼混。我找過他幾次,勸他回去上學或工作。可他就是不聽。剛才我接了他從監獄打來的電話,他前幾天犯了罪,被關到監獄裏去了。”

      龍春亮看著約瑟夫心疼的樣子,就好像他自己的孩子不爭氣一樣。“你已經對傑克做了很多了。這裏周圍的環境就是這樣,你畢竟已經做了你能夠做的事情。但願傑克能吸取教訓,以後能改邪歸正。”他也隻能這樣勸勸約瑟夫。

      龍春亮心想,這黑人區裏到處是傑克這樣遊手好閑,無所事事的小混混,淨沒事找事,治安怎麽能好呢。警察怎麽也不管管這些人呢。

    沒多長時間,龍春亮就遇到了一個美國警察。

     有一天,約瑟夫和他的一個朋友來到龍春亮住的房間來看他,要是在大街上,乍一看,這個人是白人,細細看,才能看到他膚色裏有黑的因素。在交談中,龍春亮才知道,他的媽媽是黑人妓女,而爸爸是個白人顧客。他從小到大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誰,更沒有見過自己的爸爸。他還說,他的幾個朋友也是這種情況。聊著聊著,龍春亮突然發現他的腰上有槍套,並露出了手槍把。

   “你有槍?”雖然在美國可以隨便買槍,但龍春亮還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和帶槍的人在一起,而且是在自己的房間裏。

    “是呀,我在城市地鐵的警察部門工作。 你想看看嗎?“他邊說邊掏出手槍,卸下了彈夾和槍膛裏的子彈,握著槍身,槍把朝著龍春亮遞過來。龍春亮接過手槍,這槍沉墊墊的,槍身閃著藍光。

龍春亮一邊玩弄著手槍,一邊說,“你隨身帶著槍,是我們這兒最安全的人了。”這話使這個警察笑了起來,“恰恰相反,我很不安全,每天提心吊膽。”

“這怎麽可能呢?你身上有槍呀。”

“要知道那些罪犯也有槍,有的槍比我的還好。我的工作就是每天和他們打交道。他們都是亡命之徒,活一天算一天。而我有妻子和孩子。我每天上班和妻子告別,都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安全地回來。”

“你們不是能穿防彈背心保護自己嗎?”

“防彈背心隻能保護身體的上半部分,可無論是頭部還是下半身哪中槍都不行呀。”

“這可真不妙”,龍春亮可沒想到警察的工作有這麽危險。“有什麽好辦法嗎?”

“在這裏,犯罪率一直是個大問題,” 警察苦笑了一下, “我們警局去年就有三個警員在執勤時中槍,其中一個是重傷,殘廢了。”

“那你能換個工作嗎?”

“我們是黑人,又沒有很好的學曆,換個比這工作工資高的工作很不容易。”

“….” 龍春亮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這可和他原來想象的警察工作大不一樣了。他把槍還給那個黑人警察,趕緊把話題轉開了。。。。

     龍春亮以前在中國除了戶口的事沒有和警察打過交道。到了美國,看到美國警察個個膀大腰圓,肩膀上別著對講機,腰上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家夥兒什,手槍,手銬,手電筒,警棍, 捆人的繩子…,好不威風。沒想到他們也有點“紙老虎”的味道,表麵看起來神氣活現,威風凜凜,有誰知道他們心裏有些發虛呢。

    龍春亮後來為了開車的罰單三次到法庭,三次與警察對簿公堂。他能贏得這些“官司”嗎?這都是後話,在後麵的章節中,“且聽下回分解”。

亮水珠 發表評論於
回複 'jimsullivan' 的評論 : 是呀,那時的年代,那時的情景,那時的經曆,使大陸來的留學生驚訝,震動,與當時國內傳說的美國有著巨大的反差。本文隻是想讓其他的人們了解當時自費留學生的經曆和他們努力的過程。謝謝你的理解
jimsullivan 發表評論於
回複 '亮水珠' 的評論 : 那時我住在Roxbury Crossing附近能理解您的經驗。
亮水珠 發表評論於
回複 'jimsullivan' 的評論 : 小說是基於八十年代中期在波士頓南部發生的故事。
少年老成 發表評論於
寫得挺好看,謝謝。
helloworld1000 發表評論於
回複 'xiaomiao' 的評論 :

我覺得作者寫的很現實,為什麽要懷疑呢?
如果不喜歡就自己寫寫看,也看看別人怎麽評價,好不好?
jimsullivan 發表評論於
回複 '亮水珠' 的評論 :
您寫的是Roxbury還是Dorchster還是Mattapan啊?
亮水珠 發表評論於
回複 'xiaomiao' 的評論 : 人的膚色是由父母的基因決定,如果不是同一人種,某個孩子的膚色取決於父母某一方基因的表達。文中的警察就是由於父親膚色基因表達強於母親而得到的膚色。由於是紀實小說,此警察是確有其人。
順便說一句,作者是八十年代自費留學到美國的。見過黑人。小說是根據真實人物和事物加以文學加工(人物姓名,時間等)寫的。目的之一是記錄部分留學生的經曆。
xiaomiao 發表評論於
08的爸是黑人,媽是白人。我看08是“乍一看,這個人是黑人,細細看,才能看到他膚色裏有白的因素”。和你寫的完全相反。
順便問一句:你到過美國嗎?見過美國黑人嗎?
你編得太離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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