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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換工作。。。。在矽穀

BeautyinAutumn (2006-10-28 00:18:48) 評論 (16)

坐在辦公室裏,在電腦裏打下“FAREWELL” 的伊妹兒,表達對眾同事友情的感謝,告知大家自己要去一個新公司,繼續自己的職業生涯,最後查一下有無拚寫錯誤,然後在滑鼠上輕輕一按,就著樣在為這家舉世聞名的電腦巨人工作的第三年,我決定揮一揮衣袖說“再見”,感覺自己真是不帶走一片雲彩, 悄無生息的從這個多年前就心儀的電腦巨人的懷裏瀟灑地走出。

 其實瀟灑的背後當然是多重不瀟灑的原因。十多年前,我來到矽穀,那時高科技的電腦業與我隔著行如隔著山,隻聽到:IBM/>, HP, APPLE……一個個如雷灌耳的名字,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走進其中之一。隨著一點點地走入電腦業,這些高科技業巨人的麵紗漸漸地在我的麵前揭開了。進去之後才發現,裏麵並不如外麵看得那般神秘和美好, 臃腫的機構,人浮於事,坐享著多年前的成果,養著一大堆不思進取不知跟新技術的所謂開山元老,抱著已過時的方式不願放手。而一旦市場上竟爭失利,立馬冷酷無情地“清理門戶”,IBM/> 就是在這種情形下,把它的日漸衰落個人電腦轉手給了急於在矽穀插一腳的中國企業;也是如法炮製把它虧損多年的Disk製造轉手讓給了日本的日立集團。我就在他們這一大手筆的轉手之際,走進了IBM/>/日立的Campus. 

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麽精明的小日本要接下IBM/> 的爛攤子?日立在矽穀早已插了好幾腳了,DATA/> LINE/>, 儀器製造都早已賺的荷包滿滿。進了公司才明了,小日本並沒有吃虧,因為IBM/> 把整個園區的土地和建築連同不賺錢的Disk製造工廠,一口價賣給了日立,日立接手後,馬不停蹄地把廠裏的大機器 一一運往中國的深圳, 利用中國的廉價的勞力,減低製造的成本;接著又把園區近一半的土地,賣給了聖河西市政府用來建造商業和住宅的樓宇,憑著矽穀這裏寸土寸金的地價,想來日立的這批交易並不像表麵上的那麽虧大!

 隻可惜了那個美麗的如世外桃源般的IBM/> Campus.  我所認識的老IBMer, 大多戀戀不舍,連我這個在此呆了沒幾年的人,都心有戚戚。我離開之際,公司正把總部的人員搬至Evergreen的新址,而以往那一園的果樹,一園的花草,還有被我稱之為“未名湖”的園中湖,以及湖邊那些從加拿大飛過來的野鵝和跟在鴨媽媽後麵歪歪倒倒學走路的鴨寶寶,都被鐵絲網無情的隔開了。到處是瓦礫,到處是塵土,以往那個聞名於世的電腦巨人的園地正一點一點地從這個地球上漸漸地消失。

 隨著“巨人”的魅力在我眼前的消去,我決定換個環境,在轉換工作之際,穿梭在矽穀的幾間著名的高科技公司裏,Interview的同時,也算是對這個電腦業的幾個龍頭老大盲人摸象般的窺視一二:

第一家公司是思科(Cisco, 這家全球最大的Network 公司坐落在聖河西市的北麵,不象IBM/>孤零零的一直堅守在矽穀的最南麵,思科周圍環繞著眾多的矽穀各種電腦有關的大公司: Cypress Semiconductor, Samsung, KLA Tencor, Lucent Tech. Hitachi/>/> Datelines……, 別家公司隻是那麽幾棟樓,隻有思科足足占地一大片,儼然是一個Network 的王國。這樣的公司,如果說對我不夠吸引力,那實在違心。興匆匆地走進Cisco Corporation 的主樓,坐進會議室即被告知 CEO 就在頭頂上,剛坐定, 我申請職位的那隊人馬, 從大頭到小兵,魚貫而入,一一相見,卻清一色是男士,而且,年輕的隻有二十多,年紀最大的也不過三十出頭,一個個看上去Sharp, Full of energy, 我立時就有點相形見拙,本是女流,又似乎不如他們年輕, 肯定是比不過他們旺盛的精力。雖去了兩次,心理上卻是先退下陣來。

 接著拜訪Yahoo, 這個最早出名的互聯網Portal 公司,好喜歡他們總部的位置。靜靜的靠著金山灣的灣邊,想象著工作累時,可以走出辦公樓,立時就可以步上灣邊那滿是野花的小路,置身在時有飛禽掠過的水邊,與那裏快跑和騎自行車的人迎麵而過,你會以為自己是在度假,完全忘了這是一個飛速發展的高科技的世界。 它的園區與思科相似 ,都是開放形的,不象IBM/>的園區高牆深鎖,警備森嚴, 隻是比思科小了一些。走進園區,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綠色的草坪,草坪的那一邊是一整塊落地的玻璃牆,清楚地看見牆裏麵正揮汗如雨的在機械上運動的身影。轉個彎過去,隻見一群人圍著桌子坐在室外的椅子上, 邊喝著咖啡邊打著手提電腦談著什麽話題,我很喜歡這裏的氛圍!進了主樓的大廳,接待小姐一邊問問題,一邊從櫃台上拿著口香糖往嘴裏丟,一看,櫃台上放滿了各種口味的口香糖,滿希奇的!不過想想Make Sense, 不論是麵談還是交易,之前嚼一個口香糖,造福於人也造福自己! 談下來卻發現工作分得過細,我失去興趣,不喜歡就著那一小片土地,鋤著那一小把草,雖說工資是所有我去Interview公司中付的最高的,但是比較氣勢如虹的Google, Yahoo跌的慘兮兮的股票近期內是難有回升的希望,故去了一次,就不太起勁了。

Symantec 這家中型軟件公司打交道卻像是一段小型的長征,前前後後“三進宮”曆時兩三個月,還沒弄清楚薪水多少,人是見了一大票,不僅見了工作團隊的上司和隊員,還見的一大堆非本團隊的高級主管和隊員,完全是衝著那個人事科 和藹可親的Recruiter, 我耐著性子一次次開車穿過兩個小城到他們的總部去麵談,不明白為什麽那麽拖拉!一個朋友在這家公司工作,據朋友介紹,公司內部等級森嚴,分級的製度與市場上似乎不太一樣,有自己的一套。我於是很好奇,想弄清楚等級的劃分,卻被告知不需要問得太多。看在公司 Balance Sheet 上一大堆沒有被正式確認的盈利,我相信不久公司跌落的股價很快會鹹魚翻身,所以念在公司的股票上麵,我也就不甚計較了。但三次來往馬拉鬆的過程,卻換來一個不了了之。 

 最終自己“花落”現在的這家軟體公司,一切皆緣分,隻一次就訂了板。頂頭上司在與我見麵的第二天就給了口頭Offer, 接著我就遞上了給任職公司兩個星期的辭呈通知。沒過兩天,新上司打電話來約吃午飯。 在新公司的員工餐廳裏,跟我年齡相仿的上司把他即將結婚以及婚禮的計劃和未婚妻一一道來,我好像是他認識很久的老朋友!這個世上,人與人之間的融洽與否真是緣分才能說得清楚。走馬上任,頭一個星期,一頭的霧水,(至今還在摸索中),稍稍轉了一點方向,太多新的東西要學,整日裏在Hierarchies Configuration 中打轉。但每天清晨,一坐進位於San Jose 市中心那座十七層樓高的辦公室裏,麵對一片玻璃的牆壁,大半個矽穀盡收眼底,隻這一眼,心情就安靜下來。

 本來嘛,樹挪死人挪活。人生的另一段就此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