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你相愛一百天(9)--終結

(2006-08-17 13:15:00) 評論 (29)

----- 獻給我心中的你,獻給我心愛的你

於 1993 年初夏

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都雲作者癡,誰解其中味?

--- 曹雪芹

----- 獻給可悲可泣的“第三者”們

九,思念

昨晚醒來好幾次,醒來便看看鍾,心裏算著你此時此刻該在什麽地方,回味著前天晚上在漢堡還與你在一起的情景。這四天與你的廝守更加劇了我對你的渴望。被你摟在懷抱中睡醒時,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但是想到這隻不過是暫時的事兒時,心頭就罩滿了憂愁。這種得不到結果的戀怎麽就這樣讓人心馳神往呢?我明知沒有結果,我硬幹下去隻是自己頭破血流,卻不肯罷休?你說我得到了一切我想應有的,你說我起碼的到了一半兒你的心,你說你會在我需要的你時候到我身邊來,在我成了老太婆的時候陪我一起散步。但我所想要並不止這些。我想能與你大大方方地一起生活,不像這樣藏著,掖著,偷偷摸摸地做人。但這看來分明是癡心妄想。

與任何一個其他的人,不論他是碧眼金發,還是褐眼黑發,我都不可能有與你的這種激情,這種熱戀,這種深愛。也許《熱的冬》中的菲說得有道理:“一旦結婚,多則兩年,少則一年,我們都會厭倦的。”我不可想象我對你的這種激情會減滅,雖然你現在已經距我千萬裏,我總覺得你的心還在我身邊,你的音容笑貌總在我我耳邊眼前縈繞。

今晨來上班,又習慣地看了看鍾,想到要是平時,你還在床上,可今天的現在,你已經在另一個女人的身邊了。奇怪的是:我雖然嫉妒她,但並不恨她,甚至還有些同情她:她也是苦苦地等了你近一年了!

我這一整天的思緒都繞在你的身上了,你能感受得到嗎?

例假還沒來,是不是該去看醫生了?如果是懷了孕,該怎麽辦?

我又攤開上次給你發出的信的複印件來讀,總覺得這信,兩封都還沒有把我自己的心情表達透徹。還應該怎樣寫才能更透徹呢?我怎麽沒去學文呢?不然在這種時候也不至於文盡詞窮吧?你還沒跟我說你讀了我這兩封後有什麽想法呢!就以這兩封信作為我們這一百天的結尾吧。

心信(一)

心愛的韶,深愛的韶,

現在我正攥著你的這支英雄金筆,它在我手中發燙,它催促著我來告訴你我對你的深深的愛戀和切切的情思。

你讓我嚐到了做女人的幸福,也讓我受到了得不到這種幸福的痛苦和折磨。我的身心滴著鮮血地在愛戀著你,而我的理智卻教我去恨你。三個月來我的心靈一直受著這種矛盾的煎熬。我原來的單調、平靜的生活,讓你給攪得天翻地覆,多年來我心中固守著的禮儀廉恥,一夜之間竟被你擊得一敗塗地。

有人說愛是不需要什麽理由的,我也追究不透到底是什麽讓我對你如此發狂、發癡。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牽著我的心。我找不出恰當的詞來表敘,也不知該如何去描述。我感到仿佛在你身上我找到了生命中最寶貴的、最重要的東西。可我並不知道那有多少是屬於我的。生命的存在對我來說還有多少意義?

永久的幸福恐怕會讓人忘卻它的存在,比如陽光、空氣。在你的生活中,我並不是那麽重要的角色,不過隻是個奢侈品而已,可有可無。無怪你會說不求天長地久,隻求實實在在的擁有。但你在我現今的生活中,卻是比陽光和空氣更重要的必需品。我想否認我生活中缺少的不是你,因為你並不缺少我。但每當我清晨醒來,沒有被你摟在懷中時,心中便是一片空曠,滿腹惆悵;半夜醒來,觸不到你壯實、溫暖的軀體,聽不到你酣睡的鼾聲時,寂寞不安,六神無主;夜深人靜,上床就寢,沒有你的„臂枕“,沒有你在耳邊細語,沒有你熱烈的擁抱和親吻時,便碾轉不能入睡;千絲萬縷的思緒總是緊緊地纏繞著你:渴望著你那甜蜜誘人的親吻;切盼著你那深情溫柔的愛撫;癡求著你那雄健有力的衝刺,夢幻著雙雙進入愛的頂峰, ...... 你領著我進了天堂,卻又要把我推入地獄。你叫我別把你想太壞,我本也不是那種愛把人或事忘壞處想的人,也許是以往的失敗,對我的教訓還不夠深刻。我能體會到你對我的愛護,可我不知道你愛我有多深?

我不想或許也不能再管製自己的感情,不想把它隻禁錮在自己的心裏,自己折磨自己。我把它呈獻在你麵前,任你去駕馭。

身心屬於你的霞,熱戀著你的霞

一九九三年七月十四日 於波鴻

信(二)

韶,這封信本來是留在你那兒的,你說出了„荒唐“二字刺痛了我,我還在幹這荒唐事兒幹什麽?

如果我不是真心真意地在與你相處,你心裏怎麽想我的,又能 "stören (打攪) " 我什麽呢? 與你逢場作戲,„今朝有酒今朝醉“,能得開心便開心,„不好嗎?“你問過我兩次,我不知該怎麽回答„愛是一種感覺,有的人相交數日,一輩子刻骨銘心“,„天長地久而沒有真正的擁有是不真實的生活,而真的擁有才能天長地久“。這些是我從《八小時之外》上的那篇你曾經讀給我聽過的文章中抄下來的幾句話。你也許在笑話我,淨用些無稽之談、不可能的事兒,在那兒自己折磨自己。我也許是太自不量力,太無自知之明了。

你我相識有一百多天了,在你我的一生中,這一白天隻不過是短短的一瞬間。時間是很可怕的東西。它能改變許多事、物。也能讓人忘卻許多情感。我不知道、也不敢去想,這接下來的四十多天,以及以後的„望梅止渴“的生活該怎麽過。我得感謝我母親給了我一個„逆來順受“的性格,我幾乎忍耐了一切,但我不知道我能否耐得住對愛的渴望。你我對生活的要求都不高。你有了順心的工作,愛情與婚姻統一的家庭,聰明健壯的兒子,還有什麽能比得上這些呢?我目前除了工作還馬馬虎虎外,家庭是破碎的,女兒雖然身體健壯,但心靈上的創傷以及許多難言的壞習慣正在侵蝕她那幼小的心靈,讓我無法心安。

沒有愛的生活是在一片漆黑中的生活,我在這漆黑中摸索得已是精疲力竭,對頭破血流的痛苦已經麻木不仁了。你對我關懷、愛護、溫存、柔意就象是在這漆黑中點亮了一燭光,麻木的神經又敏感起來了。我害怕,仍然害怕,害怕敏感起來的神經 , 最終還是隻能去感覺痛苦,發出的光芒隻能讓飛蛾撲火 ...... 也許,人的一生中,能有一次這樣的„壯觀“也就足夠了?

既然幹了荒唐事,那就荒唐到底吧。所以,這封信還是寄給你。你笑話也好,你當„聖書“讀也好,都是你的事兒了。不管怎麽說,與你相識的這一百天,我是愉快多於苦惱的,我誠心地感謝你給了我這麽多幸福、甜蜜的回憶。雖然有時我也切切地恨你給我帶來的痛苦。愛得深才恨得切吧?

我會將這珍貴的一百天小心地收藏起來,不論它是否能發展到一千天、一萬天,這開始的一百天都是有收藏價值的。

旅途順利,假日愉快,勿多貪杯。

時刻惦記著你的霞

一九九三年七月十九日於波鴻

(全文完)

read again from the biginning:    與你相愛一百天(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