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節 金秋的突襲(9)
本來準備今夜寫幾節的,為什麽沒有寫呢確實是眼睛的原因,一看電腦屏幕眼睛就花,右眼也花根本什麽都看不清楚。但是我還是得寫不寫不行啊,倒不是為了讀者們那是假的,就是為了我的這幫子弟兄們,我不寫的話對不起他們。我現在一直就可以看見他們的臉,黝黑的臉上那一嘴嘴笑出來的白牙,我就不得不寫,他們肯定會說:小莊小莊那麽些苦你都能吃還算是個小鳥人,寫東西這麽舒服算個鳥兒?--我的眼淚就嘩啦啦流呀,不是生理原因是心裏難受。我要不寫他們,他們這些子小兵的事情球年有人知道?於是我就寫,寫死自己也要寫,你們愛看就看,不愛看我留給後麵的人看,但是我還是要寫,不寫我就不能死的安心。你們以為我在給自己小莊樹碑立傳嗎?錯。我隻是想給我的弟兄們,這些普通平凡的中國士兵留下一點子東西,倒不至於叫什麽豐碑,我們也確實也沒有那麽偉大。
隻是一個小小的紀念碑。
上麵就寫著--‘中國陸軍特種兵之魂‘。
碑文是--‘他們平凡的來,平凡的去;
平凡是他們的命運
平凡是他們的歸宿。‘
這就夠了。
不需要你們誇耀什麽傳唱什麽,隻是給我的弟兄們,那些平凡的中國士兵一個小小的空間,讓他們的靈魂得以在這裏團聚。不要讓孤獨寂寞失落甚至是傷心那麽多的伴隨他們,讓他們重新在這裏開心起來,我們還是一個迷彩的方陣,哭笑打罵我們都在一起,我們弟兄都還在一起。
就夠了。
不需要別的什麽。
因為,你們也給不了。
我隻是在紀念他們。
我的弟兄們,真正的中國陸軍士兵。
當然,也是最平凡的。
我的心永遠沒有離開你們,我的弟兄們。
隻要我們還能在一起,我願意拿我的生命去換。
我們的拖拉機離開狗頭高中隊他們沒有多遠就到了7號公路橋,這裏的戒備果然是很嚴很嚴。連高射機槍都給搬了出來,那個陣勢不像是一場演練,活象是諾曼第登陸前夜的縱深防空降陣地。我一看心就涼了,本來準備實在不行就來個孤膽英雄把這個橋自己給禍害了,我在拖拉機上真的想了一路,怎麽趁夜黑風高悄悄潛入,怎麽躲開哨兵和探照燈摸到橋下麵去,怎麽把發煙手榴彈安到橋梁的關鍵部位去,然後怎麽跟大橋‘同歸於盡‘(傻子都知道安完了你一個人絕對是逃不出來的)--這樣我們狗頭大隊的麵子可以挽回一點,雖然你們抓了我們一個特勤隊,但是橋我還是給你禍害了。
我們的拖拉機從橋上那麽一走我就知道自己是胡扯。
這麽著你別說潛入,800米外你就得被狙擊手的交叉火力鎖死。
看來禍害這個*****的大橋不是第一次啊,我也不知道具體禍害了多少次,我估計20次是有
了--兄弟部隊把這個橋看的好的啊!我都敢說一隻蒼蠅你想飛進來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到
處都是狙擊手拿著85狙和機槍手拿著81班用輕機槍,一時之間我也沒有看出來交叉火力是怎麽分步的,確實是極其複雜精密。現在搞個這樣的橋真不是電影上那麽容易的,我還真想不出來什麽太好的法子了。--後來的幾次我們還是把這個橋給禍害了,法子就不告訴你們了屬於我們狗頭大隊的隱私。但是這次我是真的沒有法子,就是眼睜睜看著橋離我越來越遠。
我們離開橋不久拖拉機就拐下公路,然後就到了一個僻靜的山窩子。我就跟老奶奶跟她兒子分手了,那時候真的是淚花嘩啦啦的流啊。老奶奶握著我的手就抹眼淚:孩子啊孩子,你們解放軍耍完了記得去看看奶奶,別讓奶奶想你......我就握著她的手點頭掉淚--但是最後我也沒有去,我能不能去是我說了算嗎?什麽叫軍身不自由?軍隊的紀律就是紀律,就是撕著你的心裂著你的肺,但是你就是不能去。部隊的戰鬥力其實就是這麽形成的,真的。要是打仗,如果幹部有腦瓜子,別的不說,就說你們想想你們住訓時候的那些老鄉!然後弟兄們絕對是嗷嗷叫了,他奶奶的誰敢侵略我們的祖國禍害我們的老鄉老子就拿命跟他們換命--野戰軍的戰士就是這麽淳樸,中國士兵的戰鬥力其實很大基礎上就是建立在這種淳樸上的。拿命換命,你們聽著好像覺得不人道,其實我覺得這就是士兵該作的,怕死你還當什麽兵啊?
尤其是陸軍士兵?中國陸軍的戰鬥力其實不光是訓練要刻苦,士兵的淳樸善良單純絕對是不可忽視的--軍民魚水情就是這麽個道理,不為別的什麽就為了對我們好的老鄉不能受禍
害,弟兄們就敢拿命換命。這種道理你們慢慢琢磨去吧,真的是和政治無關,是感情的因素。
要我說為什麽這麽多年了,那麽多國家惦記著海錘中國就是不敢在中國本土下手,很大程度上就是害怕中國陸軍士兵這種拿命跟他們換命的淳樸。真的是不怕死啊!你們不知道那個陣勢啊!那種莊嚴那種肅穆那種果敢的眼神,一個方陣的士兵都是這種眼神,換了你你敢嗎?
你們老是覺得中國陸軍士兵土拉巴機的,但是你們真的不明白這個道理--隻有淳樸的士兵,才是敢死的士兵,才是真正的士兵。
所以,我要求你們對他們好一點不是什麽過分的事情。
因為,他們真的是在準備拿命換命。
就是為了那些老鄉,那些給他們塞雞蛋喂他們開水送他們走的時候抹眼淚說孩子孩子有時間回來看看奶奶或者爺爺別讓俺們夜裏想你們想的直哭。--是為了祖國,但是你們能要求士兵心中的祖國有多麽具體的概念呢?士兵心裏的祖國就是這些對他們子弟兵好的老鄉。
間接的後果,就是你們也是受益者。
城市裏麵的人們,你們真的應該反思反思該怎麽對待士兵了,我說的是野戰軍那種好不容易進城一趟的士兵,別給他們淳樸的心留下傷疤,好嗎?
雖然他們不會記得這些,士兵的淳樸是你們想象不到的。
但是,還是給他們一個微笑,問路的時候稍微熱情點沒有什麽難的,但是他們會記得你們,
記一輩子。
其實,你們想想他們真的還是孩子啊!都是10多歲到20出頭的孩子,就準備在拿命換命了--是沒有戰爭,難道真的要等戰爭來了你們才想到他們是最可愛的人嗎?
難道真的是地震洪水什麽的來了你們才想起子弟兵嗎?
不應該啊,真的不應該啊!人心都是肉長的,你們想想,換了你們,你們心裏怎麽想呢?
嗬嗬,但是士兵們是不會說什麽的,該上的時候就上,不會因為你們對他們怎麽樣就不上了。
野戰軍的陸軍士兵,你說他們土也好傻子也好,他們是不會嫌棄你們對他們不好的,不信嗎?你真的有了危難的時候,隻要這些黝黑的穿軍裝的小夥子在場,他們哪個會不幫助你呢?就是把命豁出去,也不會不幫助你的,哪怕前一分鍾你剛剛對他有過白眼,甚至是汙辱,他們也是什麽都不說,拿自己的命來換取你的平安。
--所以,對他們好點不是那麽難。
當然我不是求你們,是想你們自己反思反思。
你們要覺得我說的是求著你們,你們就愛怎麽著怎麽著,跟我也沒個球關係--但是,隻要你對的住你們自己的良心。人心都是肉長的,你們老說這個世界沒有愛心,麵對真正隨時準備著為了你們的安全拿自己的命來換的孩子們,你們就那麽忍心傷害他們嗎?
你們自己說呢?
--扯遠了又,現在寫個小說真的不容易,我都不知道要掉幾次眼淚才能寫完一節。
我告別了老奶奶,就背著自己的東西上山了。
我走了很高很高的時候,再回頭看。
拖拉機還沒有走。
老奶奶還在車上站著,她的兒子扶著她,好讓她看的遠一點。
她就給我揮手,白發在風中飄散。
奶奶......
我嗓子裏麵囁嚅一句,淚水就那麽流。
18歲的男孩子,還是容易動感情的年紀。
就是現在我想起來,還是會哭的。
我就那麽揮手,不敢喊一喊就能招來搜索隊。
我們就那麽揮手。
然後我就毅然決然轉身,上山了。
我畢竟是個士兵啊,我有我自己的任務要完成啊!
我咬牙一點點往山上走,其實在那個瞬間我的腳步真的是沉的很,每一步都是跟鐵一樣沉甸甸的。因為我知道,每一步,老奶奶都在看著我。是感情,你們說,能不沉嗎?
感情其實不是什麽大話,就是這些平凡的瞬間,就發生在這些平凡的人身上。
我就走,我知道每一步都帶著我的老奶奶的目光,她的心就哆嗦一下,因為我越來越遠--
我的心也哆嗦一下,因為我知道我離她也越來越遠。
終於走到我斷定她絕對不會看到我的地方。
我才把東西放下,哭了一會兒。
然後開始裝槍,上彈匣,換上我的迷彩服和靴子。
小莊重新成為一個士兵,一個中國陸軍特種兵。
什麽叫深入敵後?老子現在就是深入敵後!
什麽叫孤膽英雄?老子現在就是孤膽英雄!
--我一邊對著小鏡子給自己的臉上化妝,一邊惡狠狠的想。--這種妝其實是有講究的,
國內的很多電視劇的妝化的那叫一個假和難看,我都沒什麽說的了。起碼的原則就是條紋妝破壞敵人視覺係統的整合能力,各種色條的搭配,你們以為在臉上就那麽隨便來兩下子就是迷彩油啊?那不是鞋油嗎?!--又扯遠了,打住。
我一邊化妝一邊惡狠狠的想。
我非得給這幫子*****的兄弟部隊一個好看,讓他們別太得意忘形!讓他們也知道我們狗頭大隊不是吃素的!抓住狗頭高中隊不是本事,因為他*****的就欠收拾!有本事你們來抓我小莊?!我連沼澤都敢過還有什麽不敢的?!我要讓你們知道什麽叫特戰精英什麽叫狗頭精神!
我惡狠狠的在心中發誓惡狠狠的化妝。
化妝完了誓言也發完了。
這時候我茫然了。
我錘哪兒啊?
哪兒我一個人錘的下來啊?!
絕對是茫然。
特種兵要是真的在敵後孤身一人,要我說隻要不是拍電影,就離死不遠了。一個人的力量是絕對有限的,要是孤膽英雄就是有兩個條件:
第一,命好。
第二,還是命好。
就沒有什麽別的原因了。
現在怎麽辦啊?錘7號公路橋,那就是送死啊!
我就拿出裝在塑料袋裏麵的手繪地圖,研究該地區的軍事部署和環境。
實際上我知道任何攻擊就是送死,在實戰中就是我錘成了,也就是死定了。
但是我不能就這麽隱身啊,那我們狗頭大隊的臉往哪兒擺啊?!
部隊的戰士最講榮譽感的,尤其是我們狗頭大隊這樣的特種部隊,本來就在各個部隊中鳥氣的不行不行的,這下子一家夥報銷一個滿編製的特勤隊,這個麵子要掙不回來臭事可就大了!
絕對是在軍內名揚四海啊!我小莊就是再跟狗頭高中隊有矛盾,但是我畢竟是狗頭大隊的兵
啊!狗頭大隊沒有麵子我鳥有個屁用啊?!
所以我就要進行必死的突襲!
而且,要一擊就是要害!
一擊就給兄弟部隊徹底弄癱瘓。
那我們就贏了。
不用打了,都癱瘓了還打個鳥啊?
戰爭中,就是我們狗頭大隊全部報銷,把你的要害給弄癱瘓了我們也就贏了。軍內其實都明白的很,特種部隊就是‘精銳炮灰‘,上來就是敵後,弄死敵人就算,回來回不來說實話真的不一定啊!其實我們弟兄心裏都明戲,特種部隊--就是敢死隊,沒那麽多好說的,命就是肯定送出去了,誰讓你自己要幹這個鳥行當呢?
我在地圖上找。
我已經知道要打哪兒了。
要把一支部隊徹底弄癱瘓了,錘哪兒啊?
指揮中樞啊!
我在地圖上,找到了兄弟部隊指揮部的位置。
一個山穀,還有一個小小的簡易野戰直升機場。
附近有醫院--其實就是收容隊,收容我們大隊被俘虜的狗頭兵。但是那個目標我是不打的,因為我知道戒備絕對森嚴,都怕這幫子*****的天不怕地不怕的狗頭兵越獄。我去不僅沒什麽結果,還跟傻子一樣,哨兵絕對是來了啊兄弟!來來來,自己進去吧。
我就打指揮部。
我知道戒備嚴,但是再嚴,也是有漏洞的。
而且,他們未必會想到我會一個人來錘。
隻要我把發煙手榴彈扔進指揮部,我就贏了。
我們狗頭大隊就贏了。
我的主意打定了。
我站起來,背著一把81,拿著1把95,嘩啦打開保險。
兔崽子!你爺爺小莊來了!
--其實我知道,要是實戰,就是送死。
還有第二個結果嗎?
但是你說,這個死我能不送嗎?!
我咬著牙,向著目標區挺進。
枝蔓抽打著我年輕的臉和身軀,但是我感覺不到疼。
露水浸濕我的迷彩服浸濕了我的身軀,但是我感覺不到冷。
我的心中有火焰在燃燒。
一擊必殺!
一錘必死!
老子就是中國陸軍特種兵!
就是來送死的!
你他奶奶的想怎麽樣?!
我的心中就是這團火焰,燃燒我整個的心靈。
我可以看見自己的眼睛。
那裏麵,就是火在燃燒。
沒有別的。
一個18歲的中國陸軍士兵。
孤獨在林間穿行。
為了一次在戰爭中必死的突襲。
事實就是這樣,我不說,你們永遠就不會知道
第六十七節 金秋的突襲(10)
這次必殺也是必死的突襲成為全軍特戰圈子傳唱的鳥事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實際上在戰爭中出現這樣的人不是什麽稀罕事情。但是這不是和平年代嘛,故事的背景、人物、情節進行了換位,再加上萬分之一的巧合,結果自然也就是不一樣的--換句話講,這件子突襲一作,我小莊就是想是不出名的小鳥人都不行了。隨著我的突襲被無限製的誇大,搞得後來演習的時候各個兄弟特種大隊的主官都要來看看,誰是小莊啊?哦你就是啊!沒事沒事我就看看!
好了好了忙去吧!我一轉身馬上就是倆大隊長打哈哈,你這個鳥兵不錯啊!我跟你換一個!
何大隊就說不換不換,你拿倆我都不換!然後那個大隊長就說我給你一個中隊長!何大隊就說你自己的中隊長你自己留著,我的兵一個不給你!......出了帳篷我還一身汗,成為公眾人物是個什麽感覺你就知道了。--真不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我就是去軍區總院也有一堆不認識的女兵女幹部過來看看,我心裏說你們看個蛋子啊?!但是還是滿臉堆笑,小影也沒脾氣。我們趕緊出去,連個私人空間也沒有。其實還真要感謝小菲,好多時候,要不是她站在門外橫眉冷對,我們真的就連接吻都要到公園裏麵了--但是還是難受啊!
說了這麽多,你們覺得我一定是在故意吊你們的胃口。
真的不是,那就是事實。
所以我說,幹什麽都可以,就是不要成為公眾人物。
我在林間穿行,腳步輕盈落地無聲,我隻能聽見自己的喘息聲。好幾次搜索隊就從我身邊不到2米的地方拉網經過,但是就是沒有發現我--一個是我命好,一個是人不可能每次都是那麽全神貫注的,搜索隊搜索的時間久了,在敵情不嚴重的情況下打馬虎眼的事情不是沒有,畢竟不是真打仗。
我端著95背著81滿身迷彩滿臉迷彩就是一個迷彩的小莊,迷彩是我身上的顏色也恨不得是我心裏的顏色。我真是恨不得幹脆就是迷彩的內髒,和林子連為一體。真的是緊張啊!因為我當時覺得我們狗頭大隊的榮辱就在我這一擊上了,連特勤隊都被人家收拾了你還有什麽好說的?!就算是你在別的地方得手,但是你的狼牙的尖子被人家連根拔掉你覺得有麵子嗎?
--問題就在他沒有徹底拔完,就剩下我一個小尾巴一個小列兵。
一個不起眼的小列兵。
我小心翼翼,胸中卻是火焰升騰。攥著步槍的手心濕了又幹幹了又濕,汗珠從額頭從鼻尖滑落,脖子上也有汗珠,流到衣服領子裏麵很不舒服,但是我顧不上了。
我的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打他個*****的!
我接近指揮中樞的時候天色擦黑。
我靜悄悄低姿匍匐上了山梁,俯視整個山穀。
炊煙升起人聲鼎沸狗聲自然也是鼎沸的,你們在電影上見過的越戰美軍基地也是這個樣子的所以我就不再贅述了。層層警戒警戒層層真的是無處下嘴,天線滿天滿天天線你就可以想象電波的繁忙。看的見的警戒哨看不見的警戒哨到處都是,你也不知道怎麽滲透進去。
隻有一個機會,就是天黑。
隻有一個缺口,那就是貫穿基地的那條小河。
我的計劃就有了,就是趁著天黑從小河潛水進去接近指揮部的大帳篷扔進一顆發煙手榴彈,然後就是等著被錘。
但是贏了。
就等天黑。
你知道看著底下的兄弟部隊開飯是什麽感覺?
就是流口水啊!
我就咽著口水在等天黑,我都想好了被他們錘完就要吃的他們*****的也不會不給,還得給我好的。是個好漢誰都佩服,其實最佩服你的就是你的對手,這個真理現在也沒有過時。
然後我就聽見隆隆的馬達聲越來越近。
我就知道是陸航的直升機。
我拿起95步槍的白光瞄準鏡裝上--我沒有帶望遠鏡,白光瞄準鏡的倍數雖然不高但是還是看的清楚點。
我就看見一架迷彩米8跟隻大蜻蜓似的降落在遠處的機場上。
我還看見附近戒備森嚴。
然後就看見一群明顯不是士兵的穿迷彩的官員下了飛機。
當時我就樂了!*****的兄弟部隊的頭頭來了!
這回我可給你們好看了!
我靠!譜子真大啊!還有個一步三搖的明顯是女兵啊!
解放軍什麽時候也有女秘書了?!
我當時還真傻了一下子。
我就看著他們進了大帳篷再也沒有出來。
要是實戰我真的不用下去,手頭要有40火我一顆下去這個一等功我想不要都不成,但是問題是我沒有40火啊!有也屁用不頂啊!我打也打不了啊!就冒個煙,我說我打中了人家就說沒有,人家人多啊!我一張嘴說了也不算啊!--這種對抗性很強的演練都涉及部隊的榮譽感,所以誰也不會讓步,然後又是無頭案。部隊這種鳥事多了去了,誰讓是軍隊呢?這種事情誰也不會謙讓。
沒轍了,我還是得下去冒險。
等吧!
那個女兵還在小河邊洗手洗臉。
她就沒進帳篷就在附近忽悠。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幹啥的,我也沒想出來野戰軍什麽作戰職務是女幹部幹的。她那個樣子看上去也不像作戰幹部啊?這麽自由?也沒人管?誰啊?!譜子這麽大啊?!
他們出來一次,吃了點東西說了會子話。
我正在擔心,壞了!這下子他們要上飛機走了咋辦啊?這個大便宜不就沒了嗎?!
但是他們說說笑笑又回去了。
我就放心了。
天黑的很快,帳篷裏麵的燈早就亮了。
從打開的窗戶裏麵我就看見一片人頭還有煙霧升騰。
野戰軍的領導不抽煙的少,煩心的事情多啊!
我又等了一小會,等天徹底黑了。
我就下去了。
還是低姿匍匐悄悄的接近小河。
當然有哨兵,但是是遊動哨。我早算好了他們的規律,知道他們多久換一次哨,視線怎麽交叉的--後來我玩《盟軍敢死隊》真的覺得簡單的要命啊!這還用算嗎?就那麽幾個鳥德國鬼子啊!演練中的解放軍指揮所比這人多的多啊!
我抓緊那不到一分種的空差就下河了。
河水不深,剛能沒我的頂我就潛水。當然嘴裏叼跟蘆葦管子是少不了的,解放軍前輩偵察兵的老套路其實還是管用的就看你怎麽用了。機動靈活的原則也是特種部隊的原則之一,不能老是覺得自己不行咱們老前輩的聰明才智還是要繼承的。
水底當然有鐵絲隔網這個我早就想到了。
我一看差點沒噴出來。
借著上麵的探照燈光我看見一大堆各種魚類還有蛤蟆老鱉都在網子那邊跟我大眼蹬小眼,水是向我這邊流的所以它們就被擋在那邊--事後我得出的結論就是軍轉民真的沒那麽難,軍用水下隔網就可以作淡水河的漁網那個質量比一般的漁網好的多的多!
我就拿出多功能特戰匕首開始切割。
我深吸一口氣就到最下麵,傻子都知道上麵絕對有鐵皮罐子甚至是有防步兵雷達的,那個是不能切的--便宜沒好貨的認識就是在部隊養成的,天上絕對不會掉餡餅的,要吃好的就得費勁,無論買東西找女孩都是一個道理--咳!什麽亂七八糟的!
還說我在那兒割啊割,極小的動作,割的當然也極慢,割一會就上去叼著蘆葦管子換口氣。
再下去割。
割開了一個小口子魚啊蛤蟆啊老鱉啊就擠著往外出啊!
那個熱鬧啊!
我還得伸手去維持一下交通秩序。
他們也不知道感謝我自己走自己的路。
我就等他們走了再下去繼續割。
終於割開一個我可以進去的口子。
我就進去了。
我遊啊遊啊,揣摩著差不多了就看上麵沒探照燈就上來小心翼翼的換口氣,還是不敢全出來,就出來個鼻子輕輕換了一下。
然後才觀察四周。
一個中尉在遠處晚點名,一群士兵在唱《說句心裏話》。
一個哨兵在打哈欠。
狗爺搖著尾巴剛剛過去。
大帳篷還是亮著燈。
戒備當然森嚴,但是沒有外圍那麽嚴了。
我找了一片蘆葦悄悄上去了。
怎麽接近呢?到處都是人啊!
我就藏在蘆葦裏麵看啊看啊!眼睛剛剛晃過去我就又回來了,我看見了炊事班在河邊刷鍋。
離我大概有30多米吧,但是有幾個人抬著大鍋在刷。
我拔出一顆發煙手榴彈窩在手中。
投彈不求遠求準--這是我們反複強調的原則了,也練了無數遍了!
去你奶奶的!
手榴彈就出手了!
在空中旋轉著劃了一道漂亮的弧線!
都沒注意,大黑夜的半天飛來個手榴彈你能注意啊?!
咣!
就落在兩個炊事兵剛剛洗好往回搬的大鍋裏麵。
‘啥玩意啊?!誰跟老子搗亂啊?!‘一個兵就罵還是東北的。
‘砰‘!
都是軍人反應不是吹的,幾個炊事兵趕緊臥倒。
其實不是真的,要是真的他們早都報銷了。
黃煙起來了(我就不知道這個鍋子他們要刷多久了,那玩意的顏色不好去)。
就開始喊:‘敵人進來了!敵人進來了!‘
就都過去了,腳步嘈雜。
我右手握住95槍,左手拿著又一枚手榴彈衝向大帳篷!
--我的100米成績是11秒剛剛出頭所以我的衝刺絕對快!
喊沒喊我不記得了但是我的表情絕對是猙獰的!
*****奶奶的老子拚了!
警戒在大帳篷的兵們趕緊把槍端起來但是已經晚了!
手榴彈已經出手!
--什麽叫快!準!狠!
這就叫快!準!狠!
記憶裏麵,我好像看到慢動作。
一個渾身濕透的士兵猙獰著自己18歲的臉,右手端著95步槍,身上還背著一支81槍,左手在甩出一顆底火滋滋冒煙的手榴彈!
他的麵前是幾個士兵在忙亂的持槍!
手榴彈在空中旋轉著。
它在空中旋轉著。
帶著這個18歲的士兵的希望和決心!
這是我必死的突襲必須命中的!
如果不命中我的突襲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換句話說就是白死了!
我看見手榴彈極慢極慢的旋轉著滑過那些戴著鋼盔的士兵的頭頂,他們還長大嘴抬頭看但是他們誰也不是守門員誰也不可能跳起來撲住那顆冒煙的手榴彈!
他們就那麽極慢極慢的長大嘴看著手榴彈極慢極慢的飛過。
同時我手中的槍也響了!
活著幹死了算!
--雖然是演練,但是我的心裏就是這個念頭!
‘啊--‘
我扣動扳機打出一連串連發!
當然沒有人在彈雨中抽搐,但是他們的反應還是驚訝。
他們也舉槍了!
但是手榴彈已經在裏麵冒煙了!
我大叫著老子贏了!大笑著兔崽子你們輸了!
我打完一個彈匣的同時左手在背上一抄81槍也到手了。
老子接著打錘高興了再說!
反正我知道一會就是被他們按住暴錘!
那還不如先過癮!
帳篷裏麵的黃煙在黑夜中還是格外醒目。
我高興的不行不行的,老子小莊就給你們這些*****的看看什麽是狗頭大隊的狗頭兵!
小莊告訴你們什麽是特戰精英!
81槍剛剛響了兩聲隻是兩個點射。
對麵的槍就響了!
不是那幾個士兵的81,是幾把手槍!
是幾個靈活的剛剛從帳篷窗戶伸出來的手,他們拿著77!
我一個本能的反應就是側倒滾翻,我知道是空包彈但是這就是戰鬥小組射擊養成的本能。
我在滾翻的同時覺得胳膊上被什麽咬了一下。
我沒有在意以為是地麵的石頭磕著了繼續滾。
但是再滾就不得了了我的肩膀又被咬了一下!
然後我就感覺到液體在流我就滾也滾不動了!
實彈!
--他們*****的手槍裏麵是實彈!
我操!
他們怎麽會是實彈呢?!
怎麽會是實彈呢?!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
手槍還在打,我另外一個胳膊也被咬了一下槍就掉地了。
我剛剛抬起頭就感到一顆子彈擦過凱芙拉防彈頭盔的邊,我聽見清晰的子彈滑過耳朵的銳利聲音。
我張開嘴但是無聲我真的感到疼了我喊不出來了。
我的額頭被擦傷了血就流下來我的眼前一片紅色。
*****的......你們怎麽用實彈!
我的嗓子囁嚅著但是說不出來。
紅色中我聽見一聲女孩的尖叫:
‘住手--!‘
我就看見一個女兵向我跑來。
我還看見一群穿著迷彩的青年軍官向我跑來手裏還拿著77手槍如臨大敵神色嚴肅。
女兵把我抱起來尖叫著:‘住手--‘
青年軍官們把我圍住槍口都對著我。
我睜著眼睛我流著鮮血我不知道怎麽會是實彈。
他們*****的演習怎麽能用實彈呢?!
‘把槍給我放下!‘
我聽見一個蒼老但是憤怒的聲音和我爺爺一樣心疼我,急得心急火燎。
我模糊看見一個白發老頭子被人簇擁著走過來,他穿著迷彩服肩膀上暗綠色的肩章上麵三個大星星沒有杠杠,我知道是上將但是我的意識已經模糊我不知道是誰我真的看不清楚他的臉......
然後我就感覺到女孩的淚水流在我的臉上。
她抱著我叫我的名字:‘小莊!小莊!‘
我看不清她的臉我真的看不清。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就說了一句:
‘小影,他們*****的用實彈......‘
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