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詩外傳9.3：孔子行

韓詩外傳9.3：孔子行

 

原文：

 

孔子行，聞哭聲甚悲。孔子曰：“驅！驅！前有賢者。”至、則皋魚也。被褐擁鐮，哭於道傍。孔子辟車與之言曰：“子非有喪，何哭之悲也？”皋魚曰：“吾失之三矣：少而學，遊諸侯，以後吾親，失之一也；高尚吾誌，間吾事君，失之二也；與友厚而小絕之，失之三矣。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也。往而不可〔追者，年也，去而不可〕得見者、親也。吾請從此辭矣。”立槁而死。孔子曰：“弟子誡之，足以識矣。”於是門人辭歸而養親者十有三人。

 

譯文：

 

孔子在途中聽到很悲哀的哭聲。孔子說：“快馬加鞭，快點！前麵有賢人。”趕到見不是別人，是皋魚。他身披粗麻布衣，抱著鐮刀在路旁哭泣。孔子下車問皋魚：“先生沒有什麽喪事，為何哭得如此悲哀？”皋魚說：“我喪失有三：年少時重視學業，遊學諸侯各國，沒能孝敬父母，這是過失一；後來自己誌向清高，時常貶損君主，這是過失二；與朋友交情很深，後來斷絕了關係，這是過失三。樹想靜下來但是風卻不停地刮，子想奉養雙親但是雙親已經不在。過去追不回來的，是年華；失去再也見不著的，是雙親。我這就同你訣別了！”於是皋魚立地枯槁而死。孔子說：“弟子們應該以此為戒，這還不足以使你們有清醒的認識並下定決心嗎。”於是有三分之一的弟子請假回去侍奉雙親去了。

 

俠客心得：

 

皋魚死了。對父母盡孝，對君主盡忠，對朋友友愛，都沒做到。這是一個沒有人性的人，沒有人味的人，這人活著就是行屍走肉。沒有對雙親盡孝，缺乏最基本的仁心，他就不可能對君主盡忠，也不可能對朋友誠信友愛。他的心已經枯竭，他隻是會行走的僵屍而已。

 

生命很短暫，丟失的仁心不趕快收回來就來不及了。所以孔子提醒他的弟子們，吸取皋魚的教訓，趕快做對你們最重要的事去吧，那就是侍奉雙親。這是存養人性仁德最重要最有效的修行。做好了這門功課，才有可能做好別的，才有可能做到忠信。

 

仁義禮智信是人的五常，也就是作為人最基本的德性，也就是人類最基本的五個特點。不具備這五個特點，就如同說魚兒不會遊，馬兒不會跑，鳥兒不會飛，羊而不吃草。哪兒有不遊水的魚，哪兒有不會跑的馬，哪兒有不會飛的鳥，哪兒有不吃草的羊，哪兒有不仁不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