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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明媚逛北京:寒食踏青

(2009-04-20 01:11:59) 下一個
早晨起來天氣晴好,我卻還在猶豫,怕趕上掃墓人多堵車,因為正是西山方向,明天是清明。可是再不去這次就沒機會了,什麽時候還能春天再回來呢。磨嘰半天,十點多了,終於還是上路,去香山植物園。結果一路通暢。

我已經多年沒過過北京的春天了,對春天記憶最深的就是風和沙。今年卻好,隻有春風撫麵,而無沙塵迷眼,更不必進門先洗臉,天空路麵都清爽幹淨了許多。三北防護林到底起了作用。

上次來植物園是深秋,樹葉已掉光,又來得晚,隻匆匆看了臥佛寺,走了櫻桃溝——櫻桃溝完全變了樣——但最深的印象隻是個冷。這次一回來,家人就說要陪我去趟植物園。我隻拖拉,就趕上了倒春寒。等到天再轉暖我又差不多要走了。我最想看玉蘭,隻進了四月稍有點兒晚,加上驟冷,花已謝大半。但總算沒有錯過。北京最有名的玉蘭記的是頤和園玉瀾堂和樂壽堂的,那兒有清代的古樹。植物園的是近年植的,也頗成氣候,一山坡的紫玉蘭,一園子的白玉蘭。



正是桃花節。第一界桃花節我來過,二十年前。那時的植物園頗有些野園子氣氛,與如今不可同日而語。第一次桃花節確以桃花為主,講桃花的故事,有一條設計好的縱深遊園線。現今的桃花節,各種應季的花兒都有,無所謂主題。其實那些春花不過節也一樣地開,但有了節,植物園門票便可加倍。從五元漲到十元,還好。像我父母那樣有老年證的人更連票都不用買了。

這個從今年實行起,持老年證公交車和多數公園都免費。記得去年在布魯日坐公車,一個老頭兒緊拉著我們聊天,絮絮叨叨地說老年人可以免費乘公車和比利時境內的火車(嘿嘿,反正也走不了多遠),鼓勵退了休的人出門,比如隨意坐個把鍾頭火車到另個城市和朋友喝咖啡——公車火車非高峰時間多也是空跑。我當時就想歐洲社會主義真好。現在,北京也這樣了。

碰上成群結隊春遊的中學生,穿著校服,那種運動服樣的校服可真難看。我上中學時春遊也是頤和園、香山、臥佛寺,小學春遊就隻在城裏,北海、天壇什麽的。也有不少結伴的大學生從身旁走過。聽著他們彼此調侃臭貧,我忍不住笑,想起自己這麽大時也這麽貧的、也盡愛說些玩世不恭的話。



曹雪芹紀念館門前有三棵古槐,一說這就是他香山腳下故居,應著“門前古槐歪脖樹,小橋流水野芹麻”的傳說。想起陌生人之間的六度分隔說法。若可以算上古樹,那我和曹翁就隻有二度距離,不過如此說來,通過那本他寫我讀的書是否比二度還近呢?這樣算的話更可以隨意跨越時間,我不認識的熟人就太多了,讓人脊背發涼。算了,還是古槐更具體,可以觸摸,哦,隻是理論上,已經圍上欄杆了。不過看上一眼,就足以讓想像飛揚。

牌子上給古槐定的年齡在三百年,曹翁見到他們時都還算青年樹。但也有說最老的那個歪脖是元槐,七百年。若果真如此,那曹翁見到的他,就已經老過了我們與曹翁的距離。這就好比站在大金字塔前的感歎一般。當年希羅多德遊曆埃及,看到的金字塔已然是古跡,好比如今的我們想像他的年代。那究竟誰更有生命力呢,人、樹、石頭、建築、文字、思想?不要回答,任何答案都是假命題。



劃歸了植物園的櫻桃溝最是賞心悅目,沿“河牆煙柳”的小道兩側柳綠花紅,全無了深秋近黃昏的蕭索。溝內全程鋪設棧道,進溝不再跋涉而是散步,悠適安然,卻也少了早年的野趣。那時進來一定要結伴的,因為有野獸,還怕走丟。遊人如織,排隊進櫻桃溝總有點兒不對勁,就沒再深入。我上次到了一二九紀念碑處,其實走到源頭也還是可以上山,那個就野了。兩天前剛好有條新聞,清華一副教授和老婆吵架離家出走,從櫻桃溝上了山竟然就丟了,第二天還給老婆發短信,也夠可愛的了。最後老兄被救出,三天三夜,救援人直擔心他誤闖軍事禁區。



遊園半日,回到家附近一家雲南館子,一人一份過橋米線。雞湯雖不夠濃厚,沒浮著那層能封住滾燙熱氣的油,也已是絕好的快餐。迷你氣鍋烏雞飄幾片天麻,味道甚鮮。我以為小氣鍋隻是擺擺樣子,端起來一看,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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