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 | 繁體
loading...
新聞頻道
  • 首頁
  • 新聞
  • 讀圖
  • 財經
  • 教育
  • 家居
  • 健康
  • 美食
  • 時尚
  • 旅遊
  • 影視
  • 博客
  • 群吧
  • 論壇
  • 電台
  • 焦點新聞
  • 圖片新聞
  • 視頻新聞
  • 生活百態
  • 娛樂新聞
您的位置: 文學城 » 新聞 » 焦點新聞 » 政治性抑鬱,你有嗎?不要逃避它

政治性抑鬱,你有嗎?不要逃避它

文章來源: 非嚴謹反思 於 2025-07-22 22:41:04 - 新聞取自各大新聞媒體,新聞內容並不代表本網立場!
被閱讀次數



讓痛苦發出聲音,是全部真理的條件。

——西奧多·阿多諾

《否定的辯證法》

約莫一個月前,我寫下一篇《當我總是聽到令人憤慨的消息》,其中列舉了不少讓我感到憤慨的社會事件。當時我沒有想到,僅僅過去一個月不到,我又可以為這封備忘錄增添好幾行。審計署公布,超過四百億元的養老金被挪用,有人能“1歲參繳社保,22歲退休”;黃楊鈿甜耳環事件的調查公告出來了,內容和往常的各種通報一樣,最低限度地承認了最無足輕重的錯誤;餘杭區汙水事件的情況通報也出來了,水務公司侮辱性地給予用戶5噸水費減免,並輕描淡寫地希望“帶來的不便敬請諒解”。

政治性抑鬱,你有嗎?不要逃避它

那三年之後,一連串事件已經很難讓人次次都義憤填膺了。我觀察到的,更多是麻木與沮喪。這幾乎完全符合政治性抑鬱的定義:個體因政治事件、政策變化、社會不公或政治環境惡化而產生的持續性情緒低落、無助感或焦慮狀態。這種狀態通常表現為悲傷、空虛、無力感或沮喪情緒,類似於抑鬱症的症狀。

與政治性抑鬱非常相似的一個心理學概念是習得性無助。它是指個體經曆多次失敗後,形成的一種消極心理狀態,表現為麵對可解決的問題時,因過往經曆而產生無力感,放棄改變現狀。在很多情況下,這兩個詞可以替換使用。當我看到巨額養老金被挪用,我說自己“陷入了政治性抑鬱”,或者說“陷入了習得性無助”似乎都能準確表達我的心情。但在我看來,能用政治性抑鬱的,就別用習得性無助。

仔細觀察兩個概念的差別,政治性抑鬱強調無助、焦慮的來源——社會不公或政治環境的惡化;而習得性無助則隻是泛泛地說“因過往經曆產生的無力感”,至於是什麽類型的經曆似乎並沒有那麽重要。‌‌然而,這兩種“診斷”的細微差別卻可能指向兩種完全不同的解決路徑。習得性無助仿佛是一種“私人病症”,那些沮喪、焦慮和無力感是我們自己“認知設限”“情緒設限”“動機設限”的結果。因此要“治愈”這種病症,就需要自己“拆除限製”“修正方向”。可以很明顯地看到,作為私人病症的習得性無助總是訴諸個人的努力解決。



看來這並不隻是這一個心理學概念的問題

相較之下,政治性抑鬱至少告訴人們:你感到不舒服,不是你有問題,至少不主要是你的問題。由此一來,政治性抑鬱所指向的解決辦法就不局限於個人的努力,這也許讓人小感安慰。不過,在把不舒服的責任丟給政治、社會或者更大的係統後,我們又會遭遇另一令人沮喪的事實:個人在政治中是如此微小,除了“自我調適”之外,似乎也並沒有什麽超出個人努力範圍的辦法緩解政治性抑鬱。下一次再碰到類似的事,我們隻能又一次沮喪,又一次感到無力……

不過,回到“診斷”的最開始,我們為什麽把政治性抑鬱當作一種病症呢?為什麽要把它當作不好的東西呢?為什麽要把它當作急需解決的事呢?誠然,穩定的情緒能夠讓我們更好地生活、學習和投入生產。我們可以練就一身調節情緒的本領,讓來勢洶洶的抑鬱之情悄無聲息地走掉;還可以把自己的視聽封閉起來,化成一塊百毒不侵的石頭。但是,不管采用何種方法,在麵對那些事件時表現得若無其事,這究竟是成為了“更強的人”,還是離人更遠了呢?

阿多諾曾說,“如果沒有對可能性的意識,也就是說,如果沒有改變世界的盼望,一個人甚至一刻都不能呼吸”[1]。而沒有那些讓我們陷入政治性抑鬱的事件刺痛我們,改變世界的盼望、對另一種可能性的意識又從何而來呢?所以,無需再把政治性抑鬱當作一種需要被緩解的病症,我們還能感覺到不舒服、沮喪乃至痛苦,說明我們“並未徹底喪失抵抗係統侵蝕的能力”[2]。在此意義上,我們甚至應當慶幸自己還有“陷入政治性抑鬱的能力”。



況且,我們也並不是什麽都做不了

當然,對政治性抑鬱的接受應在自身可承受範圍之內,被政治性抑鬱嚴重影響生活實在是得不償失。在不能做更多事的情況下,作為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的記憶主體而存在也是足夠的。畢竟,心存不滿的人好好活著,這本身便具有抵抗意味。

  • 海外省錢快報,掌櫃推薦,實現買買買自由!
查看評論(3)
  • 文學城簡介
  • 廣告服務
  • 聯係我們
  • 招聘信息
  • 注冊筆名
  • 申請版主
  • 收藏文學城

WENXUECITY.COM does not represent or guarantee the truthfulness, accuracy, or reliability of any of communications posted by other users.

Copyright ©1998-2025 wenxuecity.com All rights reserved. Privacy Statement & Terms of Use & User Privacy Protection Policy

24小時熱點排行

華人女子回國旅遊失蹤,丈夫被判賠2360萬美元
川普要改H-1B製度!"高薪留美 低薪走人"時代將來臨….
太冤!探親老人因這件“小事” 關押一周後遣返回國!
習權力下放三大親信 為晚年“隱形皇帝”統治術鋪路
硬漢布魯斯威利病情惡化 行走困難已喪失語言能力




24小時討論排行

為嚇阻中共犯台出奇招!美眾院無異議通過新法案
愛潑斯坦1993年參加特朗普婚禮照片曝光!特朗普怒斥CNN
華裔女孩回雲南認親 28年前與親生父母在醫院走失
金融時報:國民黨與民意脫節 即將麵臨大罷免
中國正在搶占未來,美國卻陷入焦慮與退縮
ICE移民拘留所慘況曝光:女性在男性注視下如廁…
台灣26日投票“大罷免”,中國因素推波助瀾?
美企稱破解煉金術:以核聚變把水銀變成黃金…
特斯拉全自動駕駛涉宣傳欺詐 加州DMV禁止銷售30天
亨特·拜登:我爸辯論搞砸 是被安眠藥害的
烏軍總司令匯款百萬送父母到莫斯科治病?親屬發聲
美政府員工"赴中探親"遭限製出境!美方正交涉放人
日本進口車關稅15%!底特律3大車廠不滿:糟糕的交易
杭州臭水來源的通報,可信嗎?
配合川普政策!美奧會改規範,跨性別女性"僅能報男子組"
特朗普:已獲習近平邀請訪華 預計不久將會麵
文學城新聞
切換到網頁版

政治性抑鬱,你有嗎?不要逃避它

非嚴謹反思 2025-07-22 22:41:04



讓痛苦發出聲音,是全部真理的條件。

——西奧多·阿多諾

《否定的辯證法》

約莫一個月前,我寫下一篇《當我總是聽到令人憤慨的消息》,其中列舉了不少讓我感到憤慨的社會事件。當時我沒有想到,僅僅過去一個月不到,我又可以為這封備忘錄增添好幾行。審計署公布,超過四百億元的養老金被挪用,有人能“1歲參繳社保,22歲退休”;黃楊鈿甜耳環事件的調查公告出來了,內容和往常的各種通報一樣,最低限度地承認了最無足輕重的錯誤;餘杭區汙水事件的情況通報也出來了,水務公司侮辱性地給予用戶5噸水費減免,並輕描淡寫地希望“帶來的不便敬請諒解”。

政治性抑鬱,你有嗎?不要逃避它

那三年之後,一連串事件已經很難讓人次次都義憤填膺了。我觀察到的,更多是麻木與沮喪。這幾乎完全符合政治性抑鬱的定義:個體因政治事件、政策變化、社會不公或政治環境惡化而產生的持續性情緒低落、無助感或焦慮狀態。這種狀態通常表現為悲傷、空虛、無力感或沮喪情緒,類似於抑鬱症的症狀。

與政治性抑鬱非常相似的一個心理學概念是習得性無助。它是指個體經曆多次失敗後,形成的一種消極心理狀態,表現為麵對可解決的問題時,因過往經曆而產生無力感,放棄改變現狀。在很多情況下,這兩個詞可以替換使用。當我看到巨額養老金被挪用,我說自己“陷入了政治性抑鬱”,或者說“陷入了習得性無助”似乎都能準確表達我的心情。但在我看來,能用政治性抑鬱的,就別用習得性無助。

仔細觀察兩個概念的差別,政治性抑鬱強調無助、焦慮的來源——社會不公或政治環境的惡化;而習得性無助則隻是泛泛地說“因過往經曆產生的無力感”,至於是什麽類型的經曆似乎並沒有那麽重要。‌‌然而,這兩種“診斷”的細微差別卻可能指向兩種完全不同的解決路徑。習得性無助仿佛是一種“私人病症”,那些沮喪、焦慮和無力感是我們自己“認知設限”“情緒設限”“動機設限”的結果。因此要“治愈”這種病症,就需要自己“拆除限製”“修正方向”。可以很明顯地看到,作為私人病症的習得性無助總是訴諸個人的努力解決。



看來這並不隻是這一個心理學概念的問題

相較之下,政治性抑鬱至少告訴人們:你感到不舒服,不是你有問題,至少不主要是你的問題。由此一來,政治性抑鬱所指向的解決辦法就不局限於個人的努力,這也許讓人小感安慰。不過,在把不舒服的責任丟給政治、社會或者更大的係統後,我們又會遭遇另一令人沮喪的事實:個人在政治中是如此微小,除了“自我調適”之外,似乎也並沒有什麽超出個人努力範圍的辦法緩解政治性抑鬱。下一次再碰到類似的事,我們隻能又一次沮喪,又一次感到無力……

不過,回到“診斷”的最開始,我們為什麽把政治性抑鬱當作一種病症呢?為什麽要把它當作不好的東西呢?為什麽要把它當作急需解決的事呢?誠然,穩定的情緒能夠讓我們更好地生活、學習和投入生產。我們可以練就一身調節情緒的本領,讓來勢洶洶的抑鬱之情悄無聲息地走掉;還可以把自己的視聽封閉起來,化成一塊百毒不侵的石頭。但是,不管采用何種方法,在麵對那些事件時表現得若無其事,這究竟是成為了“更強的人”,還是離人更遠了呢?

阿多諾曾說,“如果沒有對可能性的意識,也就是說,如果沒有改變世界的盼望,一個人甚至一刻都不能呼吸”[1]。而沒有那些讓我們陷入政治性抑鬱的事件刺痛我們,改變世界的盼望、對另一種可能性的意識又從何而來呢?所以,無需再把政治性抑鬱當作一種需要被緩解的病症,我們還能感覺到不舒服、沮喪乃至痛苦,說明我們“並未徹底喪失抵抗係統侵蝕的能力”[2]。在此意義上,我們甚至應當慶幸自己還有“陷入政治性抑鬱的能力”。



況且,我們也並不是什麽都做不了

當然,對政治性抑鬱的接受應在自身可承受範圍之內,被政治性抑鬱嚴重影響生活實在是得不償失。在不能做更多事的情況下,作為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的記憶主體而存在也是足夠的。畢竟,心存不滿的人好好活著,這本身便具有抵抗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