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時:特朗普是如何在辯論中攻擊、詆毀女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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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SS BIDGOOD2024年9月10日

特朗普有在公共場合從肢體上言辭上對女性表達敵意的曆史,這使他麵臨政治風險。 Hiroko Masuike/The New York Times

這似乎是美國曆史上一個奇怪的情節轉折,唯一一個在兩次總統選舉中與兩名女性候選人競爭的男性,長期以來一直有明確詆毀女性的記錄。

從2015年競選總統的最初幾天到一個周五在特朗普大廈舉行的新聞發布會上,特朗普多次試圖攻擊、羞辱和威脅那些妨礙到他的女性——尤其是在辯論台上。

當然,特朗普對待男性的態度也非常好鬥,在2020年與拜登總統的首場辯論中,他連番打斷對方,並在2016年的初選中對馬可·盧比奧和特德·克魯茲等人發起人身攻擊。

但回顧他在台上與女性的衝突,我們可以看到,在九年的政治生涯中,他是如何針對女性候選人和記者打磨出一套具有明確性別攻擊的手法,在周二與副總統賀錦麗的辯論中,他有可能會從中取用一些。特朗普利用他的身體形象和肢體語言來恐嚇女性,發出隱晦的威脅,抱怨她們特別刻薄,並以一種在許多女性看來帶有明顯性別歧視的方式矮化她們。

事實上,他第一次在辯論台上談到一位女性總統候選人時,是為了吹噓自己對她的控製。

“我說,‘參加我的婚禮吧’,然後她就來了,你們知道為什麽嗎?”在2015年第一次共和黨初選辯論中回答有關他之前向希拉裏·克林頓捐款的問題時說。“她別無選擇,因為我給錢了。”

特朗普的競選團隊為他在辯論中對待女性和女記者的方式進行了辯護。

“任何競選美國總統的人,無論性別如何,都應該被要求達到盡可能高的標準,”特朗普競選團隊的全國新聞秘書卡羅琳·萊維特說。“自2016年以來,特朗普總統一直與他麵對的所有對手——男性和女性——展開激烈的辯論。”

由於他向來會在公共場合對女性表現出肢體和言辭上的敵意,這不僅使他麵臨政治風險,也在他的全國民調女性支持率偏低之際進一步提高了這場辯論的重要性。

麵對性騷擾或性別歧視的指控,特朗普在辯論中竭力為自己辯護,對有關他對待女性的問題矢口否認,然後轉移話題。

在這種情形下,他有時會在女性麵前失態。2016年,在他們的第三次辯論中,希拉裏指責他是普京的傀儡,他幾乎咆哮著說自己是橡皮,而她是膠水(橡皮和膠水是兒童鬥嘴時的一句話,意思是你罵我的話全部反彈回去粘到你身上。——譯注)。“你是傀儡,你才是傀儡,”特朗普說。稍後,在一場關於社會保障的爭論中,他稱她為“惡毒女人”,這無意中給了她的支持者一個非官方的競選口號。

但當涉及賀錦麗時,他仍然采用尖刻和貶低的攻擊。

“我認為我有權進行人身攻擊,”他上個月談到賀錦麗時說。“我對她沒有太多尊重。”

抱怨

特朗普在辯台上與女性的直接對抗正是始於2015年那場辯論,當時的主持人梅根·凱利——也是台上唯一的女性——提到特朗普曾稱他不喜歡的女性為“肥豬、狗、蠢貨和惡心的畜生”。作為回應,他開了個玩笑——“隻適用於羅西·奧唐納(美國喜劇演員、主持人。——譯注)”——而凱利並沒有因此打住。特朗普以隱晦的威脅予以回擊。

“我一直對你很好,”他說,“盡管你這樣對我,我可能沒必要對你客氣,但我不會那樣做。”

第二天,他在接受CNN采訪時暗示,凱利當時“到處往外冒血”,衝突再次爆發。這還揭示出特朗普在辯論中與女性打交道時會一再使用的策略:抱怨她們對他不公平。

他直接向希拉裏表達了這種不滿,也對其他采訪的女記者提出質疑。在2016年10月與希拉裏的第二場辯論中,他一再抱怨ABC新聞的瑪莎·拉達茨(她是這三場辯論中唯一的一位女性主持人)對他不公平。

“你為什麽不打斷她?”他厲聲說道。“你不停打斷我。”

這種模式一直延續到他的總統任期以及之後,尤其是在涉及有色人種女性的時候。2018年,他指責黑人女記者問他“種族主義”和“愚蠢”的問題,今年夏天早些時候,他在接受全國黑人記者協會采訪時質疑賀錦麗的種族身份,抱怨ABC新聞的雷切爾·斯科特“充滿敵意”。

“他不喜歡被問到尖銳的問題——他的反應很糟糕,”曾在希拉裏2016年的總統競選活動中擔任助手的凱倫·芬尼說。“當他感到,比如說,受到威脅、被逼迫、有壓力時——他似乎對女性應該如何與他交談持有這樣一種態度。”

侮辱

特朗普侮辱女性的嗜好在他麵對第一位女性總統候選人時就開始了,也就是前惠普首席執行官卡莉·菲奧莉娜。

2015年9月,兩人首次在初選辯論中一同亮相。在辯論開始的一周前,《滾石》雜誌發表了一篇文章,稱特朗普抨擊菲奧莉娜的外表,“看看那張臉,”他說。“誰會投給這種人。”

據菲奧裏納的競選助手薩拉·伊斯古說,菲奧莉娜當時很高興,因為他們認為這會增加她的曝光度——盡管這也帶來了一個困境。

“特朗普的所作所為提高了她的知名度,”伊斯古說,“但也讓她更容易被當做一名女性候選人來看待,”被限製在一個角色裏。

辯論主持人之一的傑克·塔珀在第一個廣告時段開始前問菲奧莉娜有關這些說法的問題,她給出了一個即興回應,伊斯古說他們從來沒有排練過。

“我認為全國的女性都非常清楚地聽到了特朗普說的話,”菲奧莉娜說,而特朗普似乎整張臉都在表示不屑。然後他插話說,他其實認為菲奧莉娜是“一個美麗的女人”。

這一時刻幫助菲奧莉娜在民意調查中獲得了提升——但特朗普似乎很注意不再上鉤。伊斯古說,當她試圖在後來的辯論中刺激他時,他轉向了另一位候選人,這讓她在擁擠的、特朗普主導的初選中失去了關注。

在9月的那場辯論中,特朗普還對菲奧莉娜采取了後來對希拉裏·克林頓采取的那種策略:對她的資格提出質疑。

“她不能經營我的任何一家公司,”特朗普說。“這我可以告訴你。”

貶低

2016年特朗普與克林頓的辯論表明,她可以深深激怒他。在他們對決的大部分時間裏,他都在做怪相,打斷她的話,有時還會發脾氣。

但是,盡管他表現拙劣,他們的第一場辯論還是值得研究,他利用性別假設的方式,試圖讓當時的競選領跑者克林頓看起來不那麽像總統,他使用了許多被女性視為性別歧視的行為。

當克林頓叫他唐納德,試圖刺激他的時候,他的回應似乎是拿這位前國務卿的正式頭銜開玩笑。“為了公平起見,叫你克林頓國務卿?對嗎,可以嗎?”她點了點頭,他問道。“很好。我希望你非常高興。這對我來說非常重要。”

後來,當希拉裏談到自己擔任參議員和國務卿的經曆時,特朗普接二連三地打斷了她,轉而提到了她的丈夫、前總統比爾·克林頓。現在,這種策略與特朗普有時從攻擊賀錦麗轉而攻擊拜登總統的方式如出一轍——就好像男人才更值得他關注,即使他實際上不是在和男人競選總統。

在後來的辯論中,特朗普試圖把希拉裏·克林頓描繪成軟弱的人。他抨擊她為了準備辯論暫停了外出拉票的活動。

當主持人萊斯特·霍爾特問特朗普關於他之前說希拉裏·克林頓沒有“總統氣質”的說法時,特朗普轉向了一個似乎同樣帶有性別色彩的攻擊,聲稱希拉裏·克林頓沒有擔任總統所需的“耐力”,因為總統需要與其他國家元首進行艱苦的談判。

希拉裏直截了當地回應說,如果特朗普像她那樣,去過112個國家,或者在國會委員會麵前作證11個小時,就可以和她談論耐力問題。

“我也知道我必須回擊特朗普,”她上周接受《紐約時報》采訪時說。“不能讓他一直成為關注的焦點。”

焦土攻擊

幾周後,特朗普與克林頓進行了第二場辯論,當時是他競選以來的最低點。幾天前,特朗普吹噓自己對女性進行性侵犯的《走進好萊塢》(Access Hollywood)錄音帶被泄露。希拉裏提前決定她上台後不會與特朗普握手,因為那等於承認他的正當性。

特朗普利用那次會麵對她發起了最嚴厲的攻擊。

“他喜歡羞辱女性,喜歡談論我們有多惡心,”希拉裏·克林頓在一年後出版的一本書中寫道。“他想嚇唬我。”

特朗普發起了令克林頓的一些助手感到震驚的反擊,他邀請了曾指控克林頓總統對她們進行不受歡迎的性挑逗的女性坐在辯論觀眾席上,並試圖通過將自己的攻擊指向希拉裏·克林頓來轉移人們對《走進好萊塢》錄音帶的關注。

“比爾·克林頓虐待女性,”特朗普說。“希拉裏·克林頓攻擊這些女性,而且是惡毒的攻擊。”

他還試圖以另一種方式讓克林頓感到不舒服。她講話時,特朗普在舞台上徘徊,在關鍵時刻出現在她身後。他講話時,克林頓經常坐著,有時他會走近她,高高在上,指著她的方向。

2016年,希拉裏和特朗普在聖路易斯參加第二場總統辯論。 Doug Mills/The New York Times

希拉裏對此早有準備。在辯論練習時,她的助手菲利普·萊恩斯練習過尾隨在她身後。

“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人以威懾力——恐嚇是他成功的秘訣,”希拉裏當時的隨行新聞秘書尼克·梅裏爾說。“這吸引了很多關注。”

特朗普再次暗示,他希望確保自己比女性對手更高大偉岸。

特朗普的身高至少有1.82米,他曾表示希望確保賀錦麗看起來就是1.62米高的樣子,而不是更高。

“在我即將與賀錦麗同誌舉行的辯論中,不允許有人站在任何箱子或升降機上,”他上周在自己的社交網站上寫道。他說,“這將是一種作弊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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