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利班執政三年,阿富汗成世界上女性待遇最差國家

文章來源: - 新聞取自各大新聞媒體,新聞內容並不代表本網立場!
被閱讀次數



紐約時報9月6日文章《當發出聲音都不被允許:塔利班新法令阿富汗女性絕望》稱,塔利班執政三年來,阿富汗女性受教育、出行和工作的各種權利都被剝奪。對許多女性來說,她們已不再懷有夢想。

一些專家認為,阿富汗是世界上對婦女限製最嚴格的國家 |New York Times

教育程度不超過六年級。不能在大多數工作場所就業,並且不能進入像公園、健身房和美容院這樣的公共場所。如果沒有男性親屬陪伴,不得長途旅行。如果不從頭遮到腳,不能離開家。

現在,根據阿富汗上月底發布的一份114頁的告示——該文件將塔利班政府所有限製婦女權利的政令正式確定為法律——女性在除了自家以外的地方發出聲音,都屬於非法行為。

在塔利班執政三年的大部分時間裏,大多數禁令都已經在實施了,慢慢地將阿富汗婦女擠出公共生活。但對於全國各地的許多女性來說,這份文件的發布感覺像是給她們夢想和抱負的棺木釘上了釘子。

一些人曾對當局可能會取消最嚴厲的限製抱有希望,因為塔利班官員曾暗示,關閉後的高中和大學最終將重新對女性開放。然而,對許多女性來說,這一希望如今已破滅了。

“我們正在回到塔利班第一次統治的時代,那時女性沒有權利離開家。”來自阿富汗北部巴格蘭省的23歲女性穆薩拉特·法拉馬茲說道,她指的是塔利班在1996年至2001年間的統治。“我以為塔利班已經改變,但我們又在經曆之前的黑暗時期。”

自塔利班於2021年8月重新上台以來,當局係統性地剝奪了女性的權利(尤其是那些生活在不那麽保守的城市中心的女性),她們在美國占領20年期間贏得了這些權利。專家表示,今天,阿富汗是世界上對女性限製最多的國家,也是唯一一個禁止女孩接受高中教育的國家。

這些規定的發布引發了人們對即將到來的打擊行動的擔憂,所謂的“揚善防惡警察”正受到鼓舞,這些政府官員穿著白色長袍,被部署在街頭巷尾,以確保該國的道德法律得到遵守。

該告示首次界定了這些官員可以使用的執法機製。雖然他們現在往往是予以口頭警告,但現在如果有人屢教不改,這些官員有權采取經濟懲罰手段,或者處以最多三天的拘留。

在這些法律宣布之前,居住在阿富汗東北部巴達赫尚省的20歲女性弗雷什塔·納西米本來還抱有一線希望。

有一段時間,她從同學那裏聽到一個傳言,說政府有意讓女孩通過電視進行學校教育——這是一種讓步,允許女孩在家裏學習。但在該國東部的霍斯特省當局今年早些時候禁止此類節目播出後,這個夢想被扼殺了。這表明該國其他地區可能也會實施類似的禁令。

納西米說,現在她被困在家裏。這項禁止女性發出聲音——聲音被視為女性的私密部分,必須被遮蓋——的新法律實際上確保了女性在沒有男性親屬的情況下不能離開家。她說,她擔心沒有出租車司機會和她說話,因為害怕遭到塔利班的斥責,而且也沒有店主會滿足她的要求。

她一直懷有成為一名工程師的夢想——以及它帶來的穩定收入和自由,現在夢想破滅了。

“我的未來?”她無奈地問道。“除了做家庭主婦和撫養孩子,我沒有未來。”

分析人士表示,揚善防惡法的發布是政府範圍內努力的一部分,旨在將各部位的運作規範化,以確保它們遵循塔利班最高領導人海巴圖拉·阿洪紮達將伊斯蘭教法製度化的極端願景。分析人士表示,該文件還旨在消除美國支持的政府在塔利班重新掌權之前管理阿富汗所采用的任何西方原則。

塔利班強硬地拒絕了外界要求其放寬對女性限製的壓力,盡管這些政策已經將阿富汗與西方的大部分地區隔離開來。塔利班官員辯稱,這些法律植根於統治這個國家的伊斯蘭教義。政府發言人紮比烏拉·穆賈希德在一份聲明中說,“阿富汗是一個伊斯蘭國家;伊斯蘭法律天然適用於阿富汗社會。”

但這些法規受到了人權組織和聯合國駐阿特派團的廣泛批評。特派團負責人羅莎·奧圖巴耶娃稱這些法律“給阿富汗設想了一個令人悲痛的未來”,加劇了對女性權利“本已不可容忍的限製”。

甚至連女性身份的視覺暗示也慢慢地從公共領域中消失了。

在過去的三年裏,廣告牌上的女性麵孔被撕下,學校牆壁上的壁畫被覆蓋,城市街頭張貼的海報上的女性形象也被刮掉。女性人體模型身著蓋得嚴嚴實實的全黑長袍,頭部用錫紙包裹。

甚至在新告示發布之前,隨著越來越多的公共場所禁止女性進入,揚善防惡執法警察斥責的威脅始終存在。

“我像囚犯一樣住在家裏,”來自巴格蘭的法拉瑪茲說。“我已經三個月沒出門了,”她補充道。

對於那些在美國占領時期女性有充分機會的時代長大的女孩來說,權利的逆轉可能是最困難的。

一些決心繼續接受教育的女孩,已找到臨時的解決辦法。全國各地出現了針對女孩的地下學校,這些學校通常隻有幾十名學生和一名導師,她們藏身於私宅。還有人則轉向網絡課程,即使網絡時斷時續。

18歲的穆哈迪薩·哈桑尼在塔利班奪取政權約一年後又開始學習。她與兩位撤離到美國和加拿大的老同學交談。起初,聽到她們在學校學習的內容讓她感到嫉妒,但隨後她意識到這是一個機會。

她請這些朋友每周花一個小時教她她們在物理和化學課上學到的東西。她早上6點起床跟她們通話。並在兩次課程之間認真閱讀米娜和穆爾薩德這兩位朋友發來的教科書照片。

“我的一些朋友在畫畫,在寫作,參加地下跆拳道班,”哈桑尼說。“我們一直都很鬱悶,但我們必須勇敢。”

“我愛阿富汗,我愛我的國家。我隻是不喜歡政府和人們把自己的信仰強加給別人,"她補充道。

這些課程和藝術渠道雖然非正式,但給女孩們,尤其是生活在更進步的城市裏的那些女孩,帶來了希望和目標。但這些項目的影響範圍有限。

43歲的拉赫瑪尼說,為了緩解養家糊口的焦慮,她開始每晚服用安眠藥。由於擔心遭到報複,她不願透露自己的姓氏。

拉赫馬尼是一位寡婦,在塔利班奪取政權之前,她在非營利組織工作了近20年,賺到的錢足以養活四個孩子。現在,她說,在女性被禁止為此類團體工作後,她不僅無法養活她們——而且她也失去了對自我的概念。

“我懷念過去的日子,那時我可以工作、謀生、為國家服務,”拉赫瑪尼解釋道。“他們已經把我們從社會中抹去了。”

查看評論(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