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裏斯的“詩與遠方”和川普的“奶油麵包”

“若當選總統將堅定地與烏克蘭和北約盟友站在一起”“承諾將確保美國而不是中國贏得21世紀的競爭，並加強全球領導地位”“誓言毫不猶豫地采取一切必要行動，來保衛我們的軍隊和利益免受伊朗及其支持的恐怖分子的侵害”。

這是59歲的美國副總統哈裏斯在民主黨全國代表大會上，正式接受總統候選人提名時講的一番話。這些話講得都很高調，符合當下民主黨人的共同心理，會讓很多人覺得她不是一個頭發長、見識短的人；她與男候選人一樣，都眼裏有詩、有遠方、有詩和遠方。

此時此刻，如果有人問奶油和麵包在哪裏，對哈裏斯來說可能就要啞口無言。因為，她真的無法就具體政策、具體措施，給出明確的思路和辦法，也談不出自己的觀點。若真當選美國總統，總不能永遠活在詩和遠方的虛幻裏，而無法用奶油和麵包充饑吧。所以，在很多民主黨支持者看來，哈裏斯隻能用看似正確、非常寬泛的話來給首次演講鋪路。真到了與特朗普辯論時，再這樣講，就會讓特朗普有機可乘，會不斷要求她拿出具體措施和辦法。反過來，如果講具體政策、措施、辦法，講奶油和麵包，則留給特朗普可以攻擊的漏洞與弱點就更多了。

這也意味著，哈裏斯在最近的民調中高出特朗普，看來是因為已經審醜疲勞的美國人，想用她的某種清新，給自己圖一時之清閑。待視力和耳力恢複，還是要看兩位候選人能拿出多少可接受的東西，讓他們投上含金量已經很低的一票。因為，從拜登到哈裏斯，民主黨並沒有迎來新希望。拜登能在上次總統選舉中戰勝特朗普，並非靠自己的能力和威望，而是特殊時期的特殊機遇，尤其是特朗普在疫情中的表現，讓美國選民很是憤怒，以至於把拜登這樣的人選為總統。民主黨把拜登推上總統候選人，也是想放棄這一盤，決戰下一盤。沒想到拜登竟然贏了。也許，這也與拜登是奧巴馬副手有一定關係吧。畢竟，美國民眾對奧巴馬的評價還是比較高的。

哈裏斯作為拜登副手，就沒這麽幸運了，也沒有拜登的運氣和優勢。拜登在多種場合頻頻出醜，以及乏善可陳的總統任期，又能給哈裏斯帶來多大幫助呢？相反，特朗普有過一次總統經驗，而且是在擊敗希拉莉的情況下登上寶座，優勢要比哈裏斯大得多。尤其在美國已經整體向右傾斜、個體利益需求遠高於整體利益期待的情況下，特朗普得到的支持會更多。

因此，哈裏斯的詩和遠方戰略，可能很難與特朗普的奶油和麵包對抗。目前民調結果根本不可信，也沒有代表性。新鮮感過後，越來越務實的美國選民會更加重視奶油和麵包，而不是詩和遠方。

美國輿論也認為，哈裏斯競選團隊避開特朗普擅長的個人鋒芒，將哈裏斯演講塑造為中左翼溫和派，並在一定程度上展示強硬，算是達到了競選團隊的初衷。但接著怎麽做，尤其是麵對特朗普的咄咄逼人，哈裏斯能否應對，能否在民眾更關心的具體政策和措施等方麵，通過臨時抱佛腳補回來，對於競爭走向十分重要。

我們也注意到，在哈裏斯演講中，沒有忘記把中國當作假想敵，作為她競選的一項重要內容。隻是從她的表述來看，沿用的還是拜登那一套，沒有什麽新意。如果真能爆冷擊敗特朗普，她的中國問題政策也一定是拜登政策的延續。因此，中國在這個問題上，須要做好積極的應對準備。

離美國大選還有兩個月，對哈裏斯來說，應該是既長又短。長的是，如果現在就選，她還真有可能在選民新鮮感下勝出。但兩個月後，一切就很難說了。短的是，既然還有兩個月才能選舉，哈裏斯要把功課全部補上，把短板拉長，實在太難。因此，這段時間是挺難熬的。特朗普也一定會在這兩個月裏，尋找可以攻擊哈裏斯的各種武器。一旦找到一件像樣的武器，按照特朗普性格，一定火力全開。到時候，哈裏斯如何反擊，可能難度很大。

（作者是中國財經評論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