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上海講師無懼參加六四晚會 指大陸生畏首畏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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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中文大學  網絡                           

來自上海現任香港中文大學講師的黎明接受港媒專訪時,承認由於六四在大陸是個敏感話題,少時根本沒機會了解事件,家人對六四事件負麵的看法,亦一直根種她的腦海,就算到了2007年首次到港開始接觸這段曆史時,心中仍有糾結,在2009年首次在中大同學的鼓勵下,怕被人認出而帶上口罩參加燭光晚會時,依然受到恐懼感的濃罩,到了今天,中大社會學習講師的黎明坦誠告訴明報,她已連續9年風雨不改參加維多利亞公園舉行的燭光晚會,並且已經走出當年的陰影,“昂首挺胸”悼念1989年的六四事件。

在專訪中黎明又說:“由於恐懼,今年、或未來,預計更少的內地生敢去(晚會),來港出席晚會的內地人,未來不知會否對他們加強控製,不允許出境。”她說,現時來港的大陸生,“盡量同政治拉遠”,除出自對國內嚴控思想的恐懼外,亦感受到近年港人對他們的敵意。

當年中共鎮壓六四天安門民主運動時,黎明隻有4歲,她說有親人參與過上海的學運,“家人評價那親人‘少不更事’、‘被人利用’,他們對六四的印象是負麵的,這是我對六四的第一印象”。成長階段,家中、校內無人提起,漸明六四是忌諱,“大家不想討論,一個眼神,一個語氣,已經否定了”。

2007年,她於複旦大學社會學係畢業,到香港中文大學修讀社會學碩士課程。那一年,尚未有“本土派”,港人仍為四川地震災民慷慨捐輸,也留意北京奧運新聞,黎明在校內和香港同學打成一片,較自由的環境,也令大陸同學敢於觸碰忌諱,“有比我年長、來自北京的同學對六四有印象,他說當時北京民眾熱情,全民都投入運動”,然而,“隻是一夜之間,沒人敢再提,對於經曆過的人,他們知道,政權曾經真的輾壓過,記憶上有恐懼,身為內地生,很難擺脫”。

及至2009年的六四20周年,香港社會、傳播鋪天蓋地宣傳,當時黎明在中大讀書,香港同學也邀請她一同出席維園燭光晚會,“當時仍維持舊有思想,很掙紮,很怕,怕被政治力量操控,擔心被人‘洗腦’”。想起還是猶有餘悸,可幸身邊有同學保護,著她戴口罩,沿途防止她獨自一人落單遭認出,穿過人群、坐下,卻仍是忐忑不安,“你當我是驚弓之鳥,大台叫‘結束一黨專政’,就在考慮‘要不要叫?’,到‘建設民主中國’,就想‘似乎可以叫’;再來‘追究屠城責任’,又想一想‘算不算屠城呢?’,很多這些反應”。

自此以後,黎明風雨無改,每年堅持出席維園集會,“2010年被傳媒拍到一個鏡頭,出了兩秒,很怕很怕,怎麽辦?”直至2014年雨傘運動,第一次在facebook發帖文支持學生,首次公開自己政治取態。“那是一種釋懷,是‘算了,要死便死’的心態,但這行動改變了我”。及後黎明踴躍發聲,對政治、社會事件,以至去年中大的民主牆風波,都敢於公開看法,“踏出一步後,我看回頭,意識到恐懼對我的控製如斯強大,恐懼是政權的控製手段,令人不敢向錯的政策、措施發表相反言論,我已踏出一步,為何又邀請恐懼進入意識,監察自己思想、言行?”

黎明告訴明報,她的家人、父母都在內地,更曾言民主牆事件後,父親遭有關單位“請喝茶”,卻無阻她繼續發聲︰“很多人問我怕不怕被人打壓,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是對不對的問題,你認為這是對的就應該講……當所有人都不怕,到實踐理念的時候,其實大家都不需要怕……沒有恐懼,才有自由。”

支聯會近年來主辦的晚會被譏“行禮如儀”,漸失年輕人支持,中港矛盾、世代之爭,逐漸由六四副題變為主題。黎明建議,支聯會可開放主辦權予新一代的社會團體,“有團體壟斷主辦權,壟斷對事件的詮釋,再要年輕一代接受,不是傳承;讓新一代有空間參與,讓他們在事件中找到他們一代的身分及意義,這,才是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