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綜複雜:“操刀手”曝春晚節目“被斃”潛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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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春晚似乎比往年更多了幾分不易,在籌備過程中,屢屢傳出歌手、演員被斃的消息,趙本山的小品一審被斃更是引起極大關注。

  決定節目上不上的是中宣部、廣電總局、央視的各級領導,直接操刀的是每年的節目統籌。《青年周末》記者尋訪往屆春晚節目統籌,探了探春晚這個錯綜複雜的龐然大物背後,節目“被斃”的“潛規則”:馬上要上場的節目也會被斃;即使自己參與節目製作,也可能自己斃自己;要是斃了同行的節目,還得忍受好朋友的責難。

  春晚斃大腕:“蹂躪”與“反蹂躪”的較量

  趙本山曆來是央視春晚的“殺手鐧”,本山大叔也因此享受了帶家屬上後台、前幾次免審的特權。但今年,本山大叔的小品卻首嚐敗績,隻能迅速找出二手準備頂上。大腕遭斃的名單裏,終於多了趙本山這個最重量級的名字。曾於2006年擔任過春晚語言類節目統籌的相聲演員汪洋在接受《青年周末》記者采訪時,講述了他和大腕演員之間,“槍斃”與反“槍斃”,“蹂躪”與反“蹂躪”的故事。

  ■被春晚“斃”的名人終於多了趙本山

  今年春晚遭斃的節目裏第一次出現了趙本山的小品。

  本山大叔今年衝擊春晚的第一個作品是一個叫《送蛋糕》的小品,講述的是改革開放30周年的時候,正好又是一對老夫妻結婚30周年的紀念,老頭兒買了個蛋糕送給老太太,卻萬萬沒想到送蛋糕的把蛋糕送到了老頭兒三十年前的初戀情人那兒,從而引發了一係列的誤會。

  但是,元旦剛過,《送蛋糕》就慘遭“拿下”。在審查現場,小品的編劇現場朗讀了劇本,導演組對這個本子提出了一些修改意見,趙本山知道,到這份上,《送蛋糕》基本就沒戲了。於是連夜又趕出了新的本子《不差錢》。但是《不差錢》衝擊春晚的過程中,又傳出小沈陽可能被斃,麵臨換人的消息。

  1月21日,當記者聯係上趙本山和小沈陽的經紀人高大寬時,他對此前媒體報道小沈陽將被換下的說法很不滿意。“春晚劇組從來就沒有說過不讓小沈陽上啊!”而且,小沈陽並非像大家想象的,屢上春晚遭敗績。

  “去年也不是央視春晚把小沈陽刷了,而是我們自己覺得那個節目太好了,怕走漏了,就自己撤下來了。”高大寬說。

  ■“不是我蹂躪馮鞏,而是馮鞏蹂躪我”

  相聲演員出身的汪洋有一堆曲藝界的好朋友,他擔任2006年春節晚會語言類節目統籌的時候,卻幾乎把這群朋友都給“得罪”了。

  “要讓我評選春晚最勤奮演員,肯定是馮鞏。每年最早下手,最先進組,最多被斃。”汪洋最先聊起了馮鞏。一些演員為了避免最後連人都被斃,會準備幾個本子,但是這對於現在已經是“難產”的相聲小品界來說,談何容易。一般到7、8月份,馮鞏就開始到處找本子。

  “據我所知,馮鞏的最高紀錄是被斃過4個,把前四手準備都給斃了。我那年我斃了他仨本子。基本上不是我在蹂躪他了,是他在蹂躪我了。”汪洋說。

  2006年春晚,他拿來的第一個節目是跟牛莉的小品《麻辣婚禮》,被斃後又拿了跟他幾個學生的一個作品。“每天他一看哪個節目初選過了,他就不停地排練,然後天天去各個相聲俱樂部演。用DV拍下來,等我們夜裏一兩點開完例會,他就衝進我的房間,拿著小DV和數據線就往我的電視上插,讓我看觀眾的反應。你一說,這裏觀眾沒笑,這裏反應不對,他就連夜去改,第二天又去演又去錄。春節晚會他最費的就是錄像帶和他家的DV。每年第一個進住劇組的就是他。 ”

  這麽勤奮排練,又會因為什麽原因被斃呢?

  “有的是結構不好,有的是服務晚會主題不到位,還有包袱到了現場力度不夠,方方麵麵的原因都有。他被春晚斃掉的前幾手準備,最終一般都會上地方台春晚,也有一些改動。”

  ■薑昆群口相聲兩度遭斃

  如果說馮鞏對春晚是“無怨無悔”,薑昆則是又愛又恨了。2006年春晚,薑昆拿出了一個群口相聲《八仙拜年》,表演者有薑昆、戴誌誠、劉惠、王平、小叮當等。但是第二次聯排以後,這個節目徹底無緣央視春晚舞台了。

  汪洋說起來也滿是複雜的情緒,因為他自己也在這個節目裏參加演出。“薑昆可以說是春晚的‘曲協主席’,因為他每次拿來的作品都是比較大的作品,最大的是1999年準備的《回眸望九》,可惜,大年二十八的終審,被斃掉了,原因是2000年並不是新世紀的起點,本子不適用。

  “2006年的《八仙拜年》也是大節目,相當有立意,動用了燈光音響服裝製作,特別是演員協調的人工成本很高。薑昆絕啊!把所有演員關他們家去了,收手機收車鑰匙,一排排好幾天。”

  為什麽被斃?薑昆身體狀況缺席彩排?現場“笑果”不佳?晚會中段上場不合適?這些當時媒體猜測的原因,汪洋都沒有否認。

  要說被斃掉沒有怨言那是假的。那一年的元宵晚會上,在一陣歌舞後開場節目就是2006年春晚三審後被斃的群口相聲《八仙拜年》,不過和三審時相比,這次演員大換血,牛群領銜八仙,大兵成曹國舅,趙衛國變漢鍾離,久別央視的主持人曹穎也出現,擔任“何仙姑”一角。
 ■《小門衛》被斃,李琦很崩潰

  另一個讓汪洋心存愧疚的節目是九江藝術團的作品《小門衛》。這個節目是汪洋在珠海看一個比賽的時候發現的,硬是把人家請到春晚劇組。“一些沒上過春晚的地方演員一聽說讓他上春晚,最先的反應是,‘是真的嗎?’緊接著就開始不自信了,不願意來,還得說服。”但是,人和本子到了央視春晚劇組,領導一看,作出了個決定:“本子留下,三個演員留一個,換兩個大腕來。”

  換人,是春晚節目籌備過程中很常見的“潛規則”之一,這很容易造成演員之間的矛盾。“一個單位來的三個人,另兩人說,張三,要走咱們一塊兒走!作為統籌,我就得跟他們整夜的談,有時候談到深夜了屋裏頭有人暴跳如雷杯子就摔地下了,有時候談著談著就痛哭流涕了,談著談著有人就咕咚給你跪下了,有的就是大罵我兩聲,第二天就自己回家了……”汪洋說。

  李琦和馬羚被找來臨時加盟《小門衛》。李琦是話劇演員出身,他一看到這個作品就非常喜歡,汪洋經常能看到他帶著其他演員就在演播廳一樓二樓的小賣部演起來了。盡管如此,《小門衛》最終還是沒有進入到彩排。

  “這個錯誤在我。這是一個完整的戲劇小品,很適合劇場比賽,但不適合春晚。春晚要的是“笑果”,那個節目結構很嚴謹,所以太慢了。這下李琦和馬羚又白忙了,給馬羚打電話,還說‘挺好!沒事兒!來日方長,你別著急,我還能休息休息。’但是李琦崩潰了。李琦我們倆兄弟相稱啊!我說‘這事兒怨我。’他說:‘ 怨你你還把我叫來!’我說:‘這是個好作品。’他說:‘好作品為什麽斃!’我說:‘可能是我當初選這個作品沒有把握好。’他說:‘你沒把握好你拿大哥來這兒做實驗!’確實,他付出太多了,他腿腳不方便,那陣子又病,一動一身汗,春節前推了好多演出,直接損失有幾十萬呢!”

  對於沒有能夠上成春晚的演員,春晚劇組會給出“退稿費”。汪洋沒有給出具體數字,隻說“很少”。經他手斃掉的演員,他隻能在日後想辦法彌補。“都得在心裏記著,有什麽好事想著大夥兒。”

  大腕兒們為什麽都這麽能堅持?汪洋的說法略微讓人品出點苦澀。“隻有這些老戰士,懂得‘蹂躪’,接受‘蹂躪’,習慣‘蹂躪’。所以每年春晚就是一些熟悉的人做了一次熟悉的遊戲。”

  “操刀手”汪洋的一肚子苦水

  原相聲演員汪洋是2006年春晚語言類節目統籌。在“統籌”的位子上,汪洋儼然成了個“操刀手”。每次審查,台下坐著十幾個領導,給出審查意見,由汪洋直接“操刀”。在接受《青年周末》采訪時,汪洋倒出了一肚子關於當“春晚槍手”的苦水。

  ■馬上要登台的節目也會被斃

  一般每年春晚平均有8個相聲小品,汪洋當上語言類節目統籌的2006年春晚,相聲小品的數量達到了10個,在春晚四個半小時的時間裏,占到了兩小時四十分鍾的時長。是汪洋相聲演員出身的背景讓他格外手下留情嗎?

  記者剛拋出這個問題,把自己陷在對2006年的回憶中的汪洋,慢悠悠地講述了一個有些殘酷的“槍斃”經過。

  “和音樂類節目不一樣,語言類節目的長短沒準兒。就算聯排20次也掐不準時間,每次彩排都是假象。到了大年三十,那些演員在被‘蹂躪’了這麽長時間之後,終於站上舞台了,就玩了命的表演,能在春晚的舞台上多呆一會兒就成功啦!這就是演員的私心。”

  那個晚上,汪洋在底下揪著一顆心,掐著秒表盯著台上的演員。五六個語言類節目演完,將近零點的時候,整台晚會已經超時15分鍾了。春晚的慣例是,在零點之前所有節目達到高潮,然後一起迎接新年鍾聲。“15分鍾,要拿掉歌曲的話要拿掉5首,幹脆就把一個語言類節目整個拿下。四川選送過來的小品《粑耳朵》,就這麽被‘斃’了。”汪洋比劃著。“當時我去跟演員說的時候,我都不敢看他們,那眼神都不叫眼神了。因為按照原計劃,再有幾個節目就輪到他們上場了,有的人甚至已經給家裏打了電話,說再過多久就能看到我了……就是這麽殘酷。”

  汪洋想起來一件事,四川來的演員裏,有一位演員的妻子得了癌症,他舍棄了陪妻子的機會來參加春晚的排練,就是為了讓他妻子能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在央視春晚的舞台上演出。於是汪洋讓這群演員們待著別走,他去請示領導。最後的結果是,在零點以後,大聯唱以後,這個節目上了。

  如今提起此事,汪洋仍然覺得非常揪心。“雖然最後還是上了,但是一過零點,收視率立刻大降,跟原來的效果根本沒法比,也就比斃掉好那麽一點點。但是我也無能為力了。”汪洋說。

■自己創作的節目也會被斃

  汪洋既是當年的節目統籌,又是一個相聲演員。因此,他參加了兩個節目,卻都被斃掉。一個是和薑昆等人合說的群口相聲《八仙賀歲》,另一個是他創作的FLASH(電腦動畫)相聲《春之聲》,後者的被斃,讓他一直後悔到今天。

  2005年,FLASH正是火的時候。一直秉持“藝術嫁接論”的汪洋在這上麵動起了腦筋,特別想把FLASH和相聲嫁接到一塊兒。最後,他想出了一個點子,用FLASH的形式讓兩位已經作古,又從來沒有合作過的大師超越時空合作一把,這兩位就是馬三立和侯寶林。

  “馬三立說了個馬大哈,侯寶林說了個醉鬼,都是他們用語言去勾勒,每個觀眾心裏想的都不一樣。一旦用FLASH形式把這些人物具象了,跟觀眾心裏的去碰,就產生了新的收視期待。”三年後的汪洋說起當時的創意,還是興致勃勃。

  當下他就把創意跟央視台長、春晚導演匯報了,得到了一致好評。10月底,汪洋開始籌備本子。本子花了兩個晚上,弄出來了。緊接著,痛苦的事情來了。要在兩位大師流傳下來的一百多段相聲裏去找適合的錄音,一個個字去拚出一個節目。

  “都要了技術人員的命了!而沒想到最後竟然很成功地拚出來了,一共花了一個半月。一開始4分多種,後來我掐到2分多鍾,很精彩。領導們也很滿意。”汪洋說。

  但是,最終觀眾們也沒有在春節晚會上看到這個節目。原來,侯寶林的女兒侯珍認為存在版權問題,堅決不同意。

  “怨我啊!我當時隻是電話溝通了無數次,但是我感覺對方很堅決,沒有協調的餘地,甚至連律師函都發到央視法製科了。當時我就崩潰了,再加上春晚那陣子是要絕對保密的,這根弦繃著,就放棄了。春節晚會結束之後,我覺得這個好不容易做出來的激光盤,太可惜了,我就托人送給侯珍,留個紀念也好。但是她看完以後她更後悔。當時她打電話給我說,早知道節目這麽好,她一定無條件同意。但是有什麽辦法?完全怨我。領導也沒斃我啊!是我自己斃了自己。”

  最後,這個2分多鍾的FLASH相聲在當年的元宵晚會中段播出了,很多相聲迷至今仍津津樂道這兩位大師跨越時空的對話。

  ■大年初一,我和甲丁對著空樓道大喊“開會!”

  采訪的最後,汪洋把自己深深地陷進沙發裏,聊起了自己當統籌的工作狀態。

  “隻要春晚一建組,我們根本沒有時間開會,都下到各地藝術團,不停地聞味兒,初期我就像公安局的偵查員,到處打電話問有沒有線索,有節目抬腿就走。我記得12月中旬有一天,我太太突然來了,我還奇怪,你拎兩大包衣服來幹嘛啊?我不冷啊!她說,‘你沒下樓吧?’我一拉窗簾,外麵下大雪了。這麽長時間,根本回不了家。別說工作了,什麽都幹不了。那陣子我就是個臭人,襪子脫下來放地上能立起來。”

  “大年三十直播完了以後,沒有你們想象的彼此握手擁抱。觀眾撤場之後,大家都癱在各自工作崗位上。像甲丁大哥(多次擔任春晚策劃及導演),跑到露天,再冷也要在那抽兩三支煙。我就在觀眾席那兒躺著。1點半,曲終人散了,也不敢開手機,因為知道這陣子開了馬上死機。將近兩點,大夥兒互相叫起來去參加梅地亞中心舉辦的慶功宴。早上7點多,我們還在天安門廣場帶著所有演員看了場升旗。結束後領導不讓我們開車回家,連著幾天幾夜的高度緊張,怕出事。又全部拉回辦公室睡覺。大年初一的白天,所有人在拜年,我們在睡覺。睡到天快黑了,起床,出現了我說出來你不知道什麽滋味的一幕。我打我的房間出來,樓道裏已經沒有了兩天前繁忙的腳步聲、不停的電話鈴聲和到處呼喊的敲門聲,樓道靜靜的,我在樓道裏走了一圈,甲丁開門出來了。他看看我我看看他,我倆沒有說‘過年好’,而是同時說了一句話,然後哈哈大笑。什麽話?我倆扯著嗓子在樓道裏大喊一聲:“開會啦!!!”

  汪洋真的扯著嗓子喊了一大聲,然後停頓了數秒。

  “那天晚上沒有會了,沒事幹了。樓道盡頭有個倒計時牌,每天有人來貼距離春晚還有幾天。旁邊有個紙做的燈籠,劇務買的,為了給這裏添點‘年味兒’。我就把燈籠摘下來,拿回家給我女兒。倒計時牌是零了。”

  這時,窗外天色漸暗,背對著窗口的汪洋讓記者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隻能從話語中感受一個春晚統籌的複雜情緒。

  被斃節目命運:元宵晚會、地方春晚等著

 ■大兵:湖南春晚總有我的一席之地

  作為南方相聲的代表人物,大兵能否上春晚幾乎成了南派北派爭地盤的風向標。今年的春晚,大兵和趙衛國的相聲《熱情服務》在第一次審查時,就被領導們提出需要修改。大兵發現根本沒法按照領導的意思修改,就沒有再做爭取。看來,趙本山和大兵都已經摸透了春晚的“規則”:“修改”約等於“槍斃”,隻是比較委婉而已。

  《熱情服務》登上了今年湖南台春晚。“我非常感謝中央台,一審就給我斃掉了,不耽誤我生意啊!”大兵笑著說。他也遭遇過除夕夜被央視春晚“槍斃”的命運。去年大兵和趙衛國的小品《學跳水》,就在走過了四次彩排後,由於緊急增加雪災賑災板塊而慘遭“拿下”。

  難道湖南台隨時盯著被春晚斃掉的節目等著“下鍋”嗎?“也不是,湖南台每年都給我留下一個空檔,隨便我上什麽節目,所以我覺得湖南台對我實在是太好了。”

  “為什麽這麽堅持要去上春晚?”記者問。

  “春晚是全世界最大的舞台,再也沒有這麽大的舞台了。要想上春晚,就得認。要不你別玩。”大兵答。

  ■秦鳴曉:春晚被斃 年初三攜“桌”赴美

  記者與魔術大師秦鳴曉取得聯係時,他正在準備第二天在石景山體育館的演出,節目叫《魔桌》,正是2008年春晚被斃掉的節目。

  自從1983年秦鳴曉和姚金芬夫婦參加了第一屆春晚,並表演了魔術《吉慶有餘》之後,他們夫婦倆就成了春晚的常客。秦鳴曉粗略算了一下,大約上過七八次春晚。

  2008年春節聯歡晚會,秦鳴曉和姚金芬照例準備了自己非常滿意的魔術作品《魔桌》,準備參加春晚。

  《魔桌》並非秦鳴曉專為2008年春晚所創作的魔術,之前也已經在一些場合表演過,可以說是成竹在胸。但是,第三次節目審查時,領導提出把桌子從台下變到台上。這給魔術增加了難度,但也還在秦鳴曉夫婦的操作程序之內,沒有違背魔術的規律。

  但是下一次,領導又提出要把變到台上的桌子再變回去。秦鳴曉沒轍了。“事先把桌子放在台下,觀眾圍著它坐著,大家不會發現這個桌子有什麽問題,但是一旦把它變到台上了,大家就會來盯著這個桌子看了,一旦知道底了,就不好了。”

  由於無法達到領導的要求,秦鳴曉夫婦被通知離開了去年的春晚舞台,而那天,已經是臘月二十九了。“沒有必要爭取了。去春晚的次數多了,我知道他們也不容易。春晚的審查的人坐在那,和回家看的要求都是不一樣的。放鬆就容易出問題,審查的時候就一步比一步高,一步比一步嚴。這些都是可以理解的。”秦鳴曉說。

  三天後,秦鳴曉夫婦就帶著這張“魔桌”漂洋過海去了美國。美國魔術協會知道秦鳴曉弄出了這樣一個節目,非要看看,於是有了大年初三為海外華人華僑演出的機會。不過,就算《魔桌》最後上了春晚,也依然會在美國演出,這並不衝突。

  “我從美國回來以後,央視三套的《新視聽》欄目找到我,讓我來表演《魔桌》。我問為什麽,他們說我們這沒這麽多麻煩。當時就是按照我最原始的設想,在台上變的,反響很好。”

  今年春晚,秦鳴曉夫婦也沒有參加。

  ■大聯排後被斃,能上元宵晚會

  “一個劇組兩個晚會。這個傳統有十幾年了。”汪洋對記者說。他是2006年春節聯歡晚會語言類節目統籌。

  “除夕的春晚結束以後我們放三天假,大年初四晚上9點例會,一直忙到元宵。元宵一般是正月十三錄製,十五播出。隻有十天的時間再拿出一台晚會是不可能的。所以為了我們省事,為了尊重精品,為了尊重所有人的勞動和付出,所以這是順理成章的了。” 在汪洋看來,大部分被拿下的節目相比一些普通晚會來說,都是精品。“就算考不上清華,考別的學校也綽綽有餘。”汪洋說,“我覺得每年刷下來的節目是更得到我尊重的,他們對春晚付出的精力和創造力,和台上的演員是一樣的,可是台上的演員得到了喜悅和掌聲,但他們得到的是苦澀和尷尬。元宵晚會隻能說是個彌補。 ”

  但也並非所有被斃的節目都能上元宵晚會。“進入大聯排(指每年六次春晚帶妝彩排)後被斃的節目其實也沒有多少,順理成章都要上元宵晚會。90%都不浪費,都能在元宵晚會上看到。大聯排之前被斃的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