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榮,心靈四重奏

張國榮,心靈四重奏 文——言不遜 曾經試圖用《菜根譚》《圍爐夜話》《道德經》等書籍，來集中解構張國榮的為人與性情道德與品質，也得到一些榮迷的擁護支持，最終卻失敗又令人失望。後來發現，任何精神化情緒化的文字解構都難免掛一漏萬甚至牽強附會。現在想來，那仿佛一次精神的痛苦旅行，磨人心誌，但我享受這折磨。意義總還是有的。正如愛因斯坦在評價居裏夫人時說的："第一流的人物對於時代和曆史進程的意義，在其道德品質方麵，也許比單純的才智成就方麵還要大。"因此，在當今光怪陸離世風愈下的娛樂圈，理性的挖掘、洗練、釋放張國榮掩蓋在電影與音樂的美麗光環下的品質光輝，成為一個不容忽視、不可或缺、刻不容緩卻又常被省略的一個課題。 一顆感恩的心 哥哥的懂得感恩，常常體現在一些瑣碎的語言與動作細節上，向來令人動容。 感恩，會讓一句簡單的話語充滿了神奇的力量，讓那些瑣碎的小事一下子變得無比親切起來。 97年，紅著耳朵，紅著眼睛和同學爭吵著，隻為《紅》裏麵的那雙紅高跟鞋，今天，青蔥歲月的懵懂已經一夢恍然，而為之動容的卻是《月亮》前麵一段精彩表白，當聽著他似笑非笑地問媽媽"為什麽把我生的那麽可愛那麽靚"，充滿著孩子的天真，卻又自信淬然，心底的溫暖笑意總是止也止不住的湧將出來了。聽著他真誠坦白的感謝唐先生，說："在我生命裏最困頓的時候，他用十幾個月的人工，幫我度過困難...."才領悟到："誰明寸草心。報得三春輝"的感念之情。 由此，他的每個"多謝""唔該"，都輕輕地敲在心上，軟軟的。哥哥的聲聲多謝，皓齒輕啟，欲出不出，欲落不落，將碎不碎，優柔婉轉竟也蘊涵著哥哥對於歌迷的無限感恩之情。於是，今天，每聽一次哥哥那一聲“多謝”我們擁有的所有的被一層一層的習慣和世故壓在了靈魂的最深處的"善"，就著漸漸剝落，消融了....... 是哥哥教會了我。在鋼筋水泥修葺的冰冷環境中，在真情誼逐漸成為奢侈品的時候。需要懷抱一顆感恩的心，越過習慣，越過世故，越過冷漠，越過麻木，花開花落一樣會珍惜，讓我以知足的心去珍惜身邊的人、事、物，品味生命的甘美與激越！ 我來自偶然像一顆塵土。多謝！哥哥....一生有你...... 一顆善良的心 在哥哥的血液和骨髓裏流淌著一種叫做"善良"的天性。它是哥哥生命裏的黃金。他的這種天性，不僅影響著他自己，同時也感染著別人。他把善心到處傳播！並使之深植於我們心中。繼續張國榮的一個很重要的部分就是使這種源自於哥哥的善心開花結果並extend到永遠。 extend（延緩）一些孩子的成長DREAM（夢），一直是哥哥的一個理想。依舊是在《紅》裏麵，哥哥說："如果你可以沒成長....哈，真瀟灑，林夕填的詞，可是我知道，有幫小朋友他們可能真的沒有機會正常成長，因為他們有病，癌症！"一邊讚美林夕詞的瀟灑，一邊就憂世傷生起來，這就是哥哥，灑脫的憂鬱！ 哥哥繼續說："正好呢，朋友幫我做了三張明信片，他們分別regain（重新）,estend（延緩）,dream（夢）"哥哥一邊說著，一邊優雅的轉身。這一刻，定格成我生命中最為經典的圖片。而哥哥點點頭繼續說著：“到今天為止，我們的明信片已經籌集到60萬了！”哥哥仿佛在咀嚼這60萬，時間停住了一般，輕輕的，他又點點頭。微笑。這本不算大的數字，卻是一種實實在在的“善行”，相形之下，扛著巨型支票還要開個發布會的“施舍”就變的惡俗粗鄙了！ 一顆勇敢的心 哥哥的勇敢之心，體現在生命中的一些大件事上，比如，退出歌壇，比如，複出的改變，比如，承認自己是雙性戀。這同時又昭示了他的真誠。哥哥做的，就是在自己言行中注入果敢的率性，並投射以智慧的光芒，於是我們可以說，這是一種魄力。誰又說，哥哥是女性化的呢？ 改變是美麗的，難得的是哥哥這種顛覆式的改變。已經超脫於世俗的偏見，打破習慣的障礙，穿越冷漠麻木的流言蜚語。於是，這種顛覆需要勇氣，需要一顆勇敢的心。同樣，在哥哥“大紅”之前的奮鬥，對於美麗的執著追求同樣散發出一種勇氣。這種氣息，如影隨形，隨時隨地的昭顯著哥哥那顆勇敢的心。 逃脫，退避，掙紮不是哥哥的性情。當生命的痛楚大於快樂時，當藝術的追求當成惘然時，當容顏無可奈何花落去去時。匆匆，太匆匆。哥哥決絕的選擇做一顆流星，刹那的絢爛亦可永恒；做一隻蝴蝶，舞動短暫生命的美麗，破繭成蝶，卻是一個不可省略的磨難過程啊！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文華酒店的24層，想必還有哥哥縱身一越時留下的足印吧？天空沒有翅膀的痕跡，而鳥兒確實飛過，那一隻不知疲倦的鳥而，駐足了，天空沒有他飛過的痕跡，但他卻在我們的心中刻下一個歲月磨滅不了的痕跡。哪怕是縱身的一越也需要莫大的勇氣呐！ 哥哥告訴我的，是堅持、堅忍、堅強、絕不放棄！而其實所謂勇敢，乃是通過自己的沉著、冷靜和智慧，努力做到既拯救自己，又挽救別人！勇敢者的座右銘，就是要學會雙重的愛。否則，勇敢給人的感覺是魯莽、悲壯或是淒美。 哥哥不隻是淒美，而是一種難以言說的美麗綜合體。淒美。壯美。優美...... 真誠的心靈 哥哥有一種靈性。這種靈性從眼淚中間揮發出來，就像《老殘遊記》裏麵說的：“人品之高下，以其哭泣之多寡為衡。蓋哭泣者，靈性之象也，有一分靈性，即有一分哭泣。”所以89年《告別》演唱會放下話筒，黯然回首的眼淚，2000《熱情》至少還有你，共同度過時的眼淚，都可以看作是靈性的象征。哥哥，一個把自己的生命與感情統統熔進歌曲注射給歌迷的明星！ 哥哥的靈性還體現在他的創作裏麵。隨意之作，就可超乎常人的意想境界。像《紅》《沉默是金》《寂寞有害》等等的曲子，都是他的率性之作，隻是一般人的疑問是：張國榮也會作曲啊！嗬.....一些耳熟能詳的歌曲可能是哥哥的作品呢！ 有靈性的人大概會有好記性。2000年《熱情》演唱會結束時，哥哥給每一個工作人員發了一張賀卡，想必對於工作人員這是一個驚喜和寵愛，而哥哥竟然清晰的記得每一個工作人員的姓名呢稱，真是好記性。對於一個工作繁忙的明星來說，去記住身旁一些“瑣碎”人的名字，其實是一種待人接物的真誠體現。投我以桃，報你以李，一些小事，成為哥哥真誠心靈的注解。 張國榮，亦動亦靜，亦男亦女，堅強卻又脆弱，美麗卻稍顯頹廢；張國榮，既真既誠，既美既善，冷傲卻又不失矜持；張國榮，或頹靡中蘊藏堅毅，或放縱又不失自持；張國榮！一切曖昧，矛盾，不可琢磨的詞匯都在他的電影、音樂以及蘊涵於生活的細節裏，因者一言一行釋放出來。今天，退一步或退一萬步的說：挖掘、釋放他的精神與心靈的境界，成為一個嶄新的課題。進一步或進一萬步的說：張國榮的品德力量和熱忱，哪怕隻要有一小部分存在於娛樂圈中間的明星中，娛樂圈就會麵臨一個比較光明的未來。 或者有一天，我的子女，我的子女的子子女女，會問我和我的子女：“世界上真有過張國榮嗎？”我微笑。遙望，那不遠的地方和時代。哥哥陪我們一起走過的年代和歲月，積澱在心地的情愫又再翻湧，回答卻是清脆，肯定，而堅定的。“是的！世界上，真有過張國榮！” 因為，張國榮，這個叫做哥哥的男人，是我青春或不再青春生命裏，永遠的夢和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