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開學前兩天張鵬回到上海,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子安,把小勻托他帶給子安的一大包東西交給他以後,又約了他一起去南京路買點東西。
買完了東西,兩個人在南京路一人吃了碗餛飩,一屜小籠包。 然後商量著去外灘逛逛,到了外灘以後,他們便沿著江岸一邊散步一邊聊天,因為天氣還有寒意,到江邊散步的人不多。此時正是夜幕低垂華燈初上,一邊是奔流不息的江水,昏暗的江麵上不時傳來輪船的汽笛聲,悠遠而激昂。一邊是川流不息的車流,五彩斑斕的街道反射著夜上海如夢似幻的繁華。
“張鵬,我開始慢慢地喜歡上海了,你看外灘多美呀!”子安望著遠處的燈火出神。
“初三的時候我去你家吃飯了,你相信嗎?這是我過過的最熱鬧最高興的一個年了,我們家就我一個孩子,過年一點兒意思都沒有。你們家人真好啊,以後我每次放假都去,我和他們都混熟了!你沒回去損失可太大了!”
聽了張鵬的一番話,子安沒說什麽,腦海裏卻浮現出明朗的如陽光般明媚和燦爛的笑臉,心裏頓時就感到暖洋洋的,這個天真爛漫的小妹妹熱得象一團火,隻是一不小心就可能被她燒化的。
“子安,我沒想到,你們一家人個個都那麽好,尤其是你的兩個妹妹,真是讓我開了眼界了,想不到這世上竟有如此美麗的女孩子,不瞞你說,以前也隻是在畫兒裏見過。”張鵬由衷地說道。
子安聽到這裏突然就回過頭指著張鵬的鼻子說道:“我警告你,別打我妹妹的主意,她們還小呢?”
“她們就不長大了?我有耐心,可以慢慢等。”張鵬回答
“長大了也不行。”
“哎,這可是你不講理啦,將來行不行,也是你妹妹說了算,和你有什麽相幹?”張鵬比子安還要強硬。
“從小到大,凡是欺負她們的人,我都不會放過的,不信你就放馬過來試試。”子安說道。
“放不放馬的,那都是以後的事,咱兩都別急。子安,我們別開玩笑了,跟你說正經的,你的身世我都知道了。”張鵬說話的樣子一下子嚴肅起來。
“是嗎?是誰告訴你的。”
“是子平大哥告訴我的,我不和你兜圈子,是哥們兒呢,你也別跟我裝糊塗,要是你肯和我說實話,我決不會告訴第二個人去,要是你不願意說呢,就當今天我從來沒問過你,以後也決不再提。”張鵬說道。
“說吧,什麽事?”
“你發誓,要是我說錯了,你別惱!”張鵬顯然是有所顧慮。
“你什麽時候變的婆婆媽媽的,不說算了。”
“我猜你是不是愛上明朗了,所以才不敢回去的。”張鵬說完這話,眼珠兒一錯也不錯地盯著子安看他的反應。就見子安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說話竟然有點結巴:
“哪,哪有的事。”可是說話時明顯的底氣不足。
“我說你不是一直挺勇敢的嗎,平時做事也挺有魄力的,在這件事情上你是怎麽了。她又不是你的親妹妹,從小一塊兒長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這種事情我想求都求不到來呢,你倒好,當了逃兵了。雖說是明朗年紀還小,不過是等她三年五載的,你不也在讀書嗎,怎麽就至於家都不能回了,現在她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就把你嚇成這個樣子,要是將來長大了,你得啥樣兒?”
“明朗年紀還小,性情又天真,根本就不懂男女之情。現在她心裏有我,隻是把我當哥哥,將來長大了,心裏未必還有我,就算有,恐怕也還是把我當哥哥,如果我把自己陷得太深,到時候豈不是自討沒趣?”
“她不懂,不是因為她還小,你信不信,將來她長大了,如果沒有人告訴她,她也未必懂。要想讓她懂,你得領著她去明白的地方。你要是先逃跑了,她怎麽知道有這麽好的一個去處,說不定自己亂跑到什麽地方去了。要是碰到一個西門慶那樣的大色鬼怎麽辦?你心裏就舒坦了?說句不好聽的話,自家水豈能肥了外人田。你是近水樓台先得月,要是錯過了好姻緣,後悔藥可是沒地兒買去。”
“張鵬,你把話說到這份兒上,我也不瞞你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的這點兒心事也就隻能和你說說,反正憋在心裏也是太難受。你不知道,我和她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她的脾氣稟性我是最了解的。我這個妹妹受不得半點的委屈,若是她不喜歡的,憑你是天皇老子也別想勉強她。她個性過於要強,自尊心那更是碰也碰不得的,精美脆弱的像個水晶瓶子,要是你一個不小心碰壞了打碎了,她可真是會不惜一切代價要讓你好看。她心地善良,可是行事卻十分地機靈古怪刁鑽,從來都不按套路出牌。她的那些手段你是沒領教過,她從來都不給自己設什麽遊戲規則,你永遠都猜不到她可能會做出什麽樣的舉動來。你說我哪裏敢輕舉妄動?你說至於連家都不敢回嗎?說實話,我的心恨不能一天飛回去一百回,時時刻刻分分秒秒都能看見她才好,可是她現在也已經上高一了,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正是豆蔻年華,含苞待放,青春乍泄。我那妹妹你也見過了,才見一次都說她好看,可憐我這些年和她朝夕相處耳鬢廝磨,每次她拉著我和我親親熱熱的,我都會情不自禁。我真怕管不住我自己,萬一一時糊塗做了一星半點兒出格的事,到時候恐怕連兄妹也做不成了,你說我除了躲除了逃還能怎麽辦?另外還有一層原因,我媽媽爸爸辛辛苦苦地把我們養大了,對我們幾個那真是視為幾出實心實意的好,如今養育之恩還沒報答,我就惦記著要拐走他們的親生女兒,爸爸媽媽知道了又會怎麽想。我陸子安雖然說不是什麽英雄豪傑,可是也不想幹這種苟且齷齪的事兒!到時候別說別人會說三道四,我自己也難抬頭了!”
“這怎麽是拐呢,要是明朗自己願意的呢?你媽媽爸爸也都是通情達理的人。隻不過現在明朗的確還小,考慮這些還太早,等她上了大學你就好對她挑明了,到時候你要是還像現在這樣,不是我說,煮熟的鴨子可是真的會飛呀!再說了你躲得過初一還能躲得過十五,你也不能每次放假都不回家呀!”
“暫時也隻能這樣拖一天算一天了,我想著分開的時間長了,她習慣了,等我再回去她可能對我也就生分些了,那樣或者還好些!”子安的語氣竟然有點淡淡的悲傷。
看著子安那個樣子,張鵬也沒再說什麽。那個晚上回到學校以後,子安更是徹夜未眠,心事被張鵬勾了出來便再也壓不回去,在自己的五髒六腑裏翻江倒海,對明朗的想念也更加難以排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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