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軍事管製
一、副省長揭發省委的問題。
周總理對雲南省委的六點指示,對省委的領導班子觸動很大。省委常委、副省長劉林元首先站出來揭露省委領導班子的問題。廳《雄鷹戰鬥隊》弄來十多份鉛印的傳單,分發到各戰鬥隊。全文如下:
(一)劉林元的一張大字報
按語:
劉林元同誌工人出身,1927年入黨,1928年開始任中共雲南省委地下組織常委。1950年至1962年任雲南工會主席,現任中共雲南省委常委,雲南省副省長。劉林元同誌一貫受閻紅彥黑幫的排斥打擊,現在他公開與閻紅彥黑幫劃清界線,揭發問題,用實際行動保衛毛主席。我們對於劉林元同誌的革命行動的態度是團結他革命,督促他革命,支持他革命。我們支持他革命造反,歡迎他革命造反。支持他大造雲南省委,昆明市委中一小撮走資本主義道路當權派的反,支持他跟毛主席走,革命到底,保維(持)革命晚節。
此外聲明一點,“周興回到毛主席的路線上來了嗎?”副題是:“三論與八·二三某些負責人的分歧”一文裏,曾把劉林元說成是反黨反社會主義的右派分子。這個結論是沒有多少根據的、過早的錯誤結論。特此聲明收回此份材料中的這點錯誤說法。而且最堅決支持劉林元同誌的這種革命行動。
雲南毛澤東主義砲兵團團部
昆明醫學院毛澤東主義砲兵團 評論員
清 算 雲 南 省 委 的 罪 行
當前,雲南省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已進入無產階級和勞動人民同資產階級及其代理人決戰的階段,黨內一小撮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的陣線已被打得七零八落。無產階級革命派正以雷霆萬鈞之勢進行著奪權鬥爭。但是,敵人決不會甘心於自己的滅亡。現在全省無產階級革命造反派應當在戰無不勝的毛澤東思想偉大紅旗下,更進一步大聯合起來。開展全麵地奪權和鞏固奪權成果的鬥爭。
中共雲南省委中一小撮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在這次史無前例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中,犯下了一係列的滔天罪行,閻紅彥雖然抱著對毛主席的刻骨仇恨,叛黨自殺了。但是,以周興為主的黨內一小撮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和堅持資產階級反動路線的頑固分子,仍然不執行周總理最近對雲南省委的六條指示,他們繼續了閻紅彥的衣缽繼續耍陰謀,作垂死掙紮。以閻紅彥為首的書記處及其打手們,由於畏懼革命群眾的階級本能,拒絕參加造反派召開的大會。於元月四日全部逃跑後,造成了全省黨政機關進一步癱瘓的場麵,元月八日閻紅彥叛黨自殺後,他們對省委過去一貫反毛主席,反黨的罪行不作深刻檢討,以致使廣大群眾和幹部形成思想混亂,資產階級反動路線新反撲的花招——經濟主義更加猖狂一時。本來閻紅彥死後,省委應向以毛主席為首的黨中央請罪。但在元月十二的會議上,他們不但不承認逃跑的錯誤,反而詭辯說:“不是逃跑,是被紅衛兵衝散的”。在這種情況下我曾提議應立即請求中央改組省委,秦基偉等人說:“我們要以周興為核心,好好地團結起來”。請問你們還想團結起來幹什麽?
周總理六條指示下達後,以周興為主的省委並未改變立場,這可以從周興元月十五日晚在省級機關幹部大會上的講話提綱中看出,他們隻是承認了一些眾所周知的小問題,根本不觸及靈魂,還企圖把罪責推到死人身上。周興本人不但不檢討,反而大肆表揚一番;秦說:“他在許多重大問題上與閻紅彥有分歧”等等。事實果真如此嗎?不!這是騙人的鬼話。近來,根據革命群眾大量揭發,他在執行資產階級反動路線中所犯下的許多罪惡,證明周興是一個十足的兩麵派。我們必須徹底揭露。
在過去八·二三前後,省委中堅持資產階級反動路線的頑固分子,一再抗拒毛主席和黨中央的指示。八屆十一中全會中央已批判了劉、鄧資產階級反動路線,閻紅彥回昆明後,不向常委認真傳達,隻開了一個多小時的常委會,簡單地說了幾句,研究了一下召開地書會議的日期,會上聲稱在地書會上一起傳達,但實際並未傳達。十月中央工作會議後,省委又召開了全省三級幹部會,也沒有解決兩條路線鬥爭的問題,反而和群眾更加對立。到會者學了閻紅彥對付革命群眾的一套辦法,回去後和專縣的革命群眾對立。省委從運動一開始就保護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把鬥爭的矛頭指向群眾,將大批革命群眾打成反革命,反黨分子,右派分子。並且策劃成立了《昆明院校紅衛兵總部》作為省委執行資產階級反動路線的禦用組織,不斷挑起群眾鬥群眾,學生鬥學生。他們在中等學校裏把學生分成“紅五類”、高級知識分子的子女和“黑六類”三種,揚言一九四五年後參加工作的不算革命幹部,他們的子女不算革命幹部子女。在紅衛兵總部外,還操縱成立了一些保字號組織,進一步造成群眾中的廣泛對立。閻紅彥在群眾大會上,揚言成立工人戰鬥隊要請示中央才能決定。但是在他們控製下的組織,又在一些廠礦內欺騙工人,成立一些保字號組織,引起工人間的糾紛。我在這裏要求全省工人,特別是老工人同誌,請你們挺身而出,揭發省委利用你們對黨和毛主席無比深厚的感情,對你們所進行的一切蒙蔽,堅決地和革命造反派站在一起,聯合起來,搞好奪權鬥爭,堅決地執行主席“抓革命,促生產”的指示,徹底粉碎反革命經濟主義,把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進行到底。更惡毒的是省委內一小撮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利用各種關係,在造反派內部安釘子,搞“內線”,搜集情報,造紅衛兵的謠言,大搞反革命經濟主義等等。他們害怕革命群眾達到了無法形容的程度,把書記處辦公大樓偽裝成軍區大樓,書記處的汽車全部換成軍用牌照,從閻、周到他們信任的人員都換上了軍裝,在交通股那邊開了道黑後門,偷偷摸摸出進。特別使人氣憤的是,他們不但害怕革命群眾,而且對部分常委也不放心,都防了一手,大量封鎖消息。去年9月10月,正當他們挑動群眾圍攻南下小將和昆明炮轟派的同學時,把毛主席親自批示的,“不許用任何借口任何方式,組織和挑動工農市民鬥爭學生”的特急電報壓七天之久才發給常委。省委文革辦公室的簡報發了一百多期後即停發,到10月份即全部收走。省級機關文革辦公室的簡報也從四十七期後停發,(實際發到九十多期)。同時,執行資產階級反動路線的忠實走卒等單位,省公安廳出的《重要情況反映》也跟著停發。就這樣,他們認為不能信任的幹部(常委)長期不給知道運動的真實情況,也不分配有關文化大革命的任何工作。去年九月初,李井泉曾經來此,秘密布置如何對付南下串連學生的事件,部分常委就壓根不知道。
革命的同誌們,以閻紅彥為首的雲南省委,頑固地執行以劉鄧為代表的資產階級反動路線並不是偶然的,而是從一九五九年閻紅彥調到雲南工作時就開始了。
一九六二年黨的八屆十中全會,閻是參加了會的,他們就反對毛主席關於過渡時期存在著無產階級和資產階級之間的階級鬥爭的指示,反對以階級鬥爭為綱開展農村社會主義教育運動等重大政策。他們這種反動措施是得到鄧小平同意的。也就是於一川、孫雨亭反複強調雲南是邊疆,情況與內地不同,不要受幹擾,應當集中力量抓好生產。省委三級幹部會後,他們用宣傳部的名義寫了一個報告,狂妄地提出“不以階級鬥爭為綱”,公開反對毛主席,當受到批評時,他們仍堅持不放(改),又策劃以狗頭軍師梁浩的名義說,是一時疏忽大意,並稱文件未經閻紅彥看過,閻則推說當時不在家,想以此蒙混過關。一九六五年反革命份子彭真來昆明,又給他撐腰說:不是什麽方向性錯誤,考慮雲南的具體情況,是認識問題。企圖為他們開脫罪責。
省委還借口以進一步貫徹執行中央的“八字”方針為名,派出工作隊到思茅專區景穀縣搞單幹試點,大批解散人民公社。同時把極大部分的社隊規模盡量縮小,相當一部分生產隊隻有十多戶,有的三、四戶,把為農業服務的專縣工業基本砍光,許多縣連最簡單的新式農具都幾乎不能修理,大大地削弱了農村生產力。把十二個專州市的農業中等技術學校全部取消,致使大部分貧下中農子女不能上學。他們這樣反對毛主席,其目的就是想把曆史的車輪拉向後轉,複辟資本主義。
一九六四年,黨內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劉少奇帶著王光美來推行他形“左”實右的機會主義路線,把西南地區各省市黨政軍負責人都召集到昆明開會,由王光美作“桃園大隊四清工作蹲點報告”,王光美殺氣騰騰地把農村基層幹部說成一團糟,根本不可信任。會後,省委即按其主子的旨意,組織了萬人工作隊,到安寧、宜良、大理三縣進行第一批“四清”,全省大部分縣都有縣委負責人參加,因此都學了一套形“左”實右的東西,流毒甚廣,一九六五年偉大領袖毛主席親自主持製定的“二十三條”,他們仍未實行,還是以劉少奇的機會主義路線來對抗毛主席。例如:馬龍縣僅10萬左右人口,即將一千多貧下中農和幹部打成反革命。工作隊還采取法西斯暴行,以致使許多貧下中農被打死和打成殘廢,造成了農村中空前的白色恐怖。
省委在政治上反對毛主席,在生活上也是追求享受,腐化透頂,關於這方麵的材料革命群眾已揭發不少。在財政開支上對抗中央指示,當國家處於暫時經濟困難時期,他們任意揮霍浪費國家財產請客送禮,大興土木,修建高級招待所、舞廳、別墅和遊泳池等等。還偷設“黑金庫”為少數人服務,大搞特殊化,對劉、鄧等人竭力奉承,一九六四年劉少奇來昆,他們為了討好主子,專為劉來昆明一趟就花了二十多萬元,這些都是廣大勞動人民的血汗,我們一定要進行徹底清算。
無產階級革命派的戰士們,革命的同誌們,我是省委常委之一,由於沒有高舉毛澤東思想偉大紅旗,不努力學習毛主席著作,跟不上形勢的發展,所以工作中有許多缺點,思想上有奴隸主義,舊習慣勢力的框框套套也不少。過去雖然對書記處有意見,對省委“一言堂”的作風不滿意,但未進行鬥爭。一般說對書記處的決定和書記說了的照辦。因此,對省委過去和現在所犯一係列路線性錯誤,我應當有一定的責任。我願意誠懇地接受革命群眾的揭發批判,改造自己,我決心堅定地站在以毛主席為代表的無產階級革命路線上來和廣大革命群眾共同戰鬥,誓把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進行到底,不獲全勝,決不罷休。
以毛主席為代表的無產階級革命路線勝利萬歲!
偉大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萬歲!
無產階級專政萬歲!
無產階級造反派大聯合萬歲!
抓革命,促生產!
打倒反革命經濟主義!
偉大的中國共產黨萬歲!
我們心中最紅最紅的紅太陽毛主席萬歲!萬歲!萬萬歲!
雲南毛澤東主義砲兵團職工聯絡站
劉 林 元
1 9 6 7 年2月 8 日
毛澤東主義砲兵團“縛蒼龍”戰鬥團翻印
1 9 6 7 年2月10 日
(二)砲派從批判劉到支持劉
門友昰評論說:“毛澤東主義砲兵團團部評論員說話倒也坦率。一月二十九日‘把劉林元說成是反黨反社會主義的右派分子。’僅隔十二天,就承認‘這個結論是沒有多少根據的’,並‘特此聲明收回此份材料中的這點錯誤說法。’這麽短的時間就來了一個180度大轉彎。是他們作了細致的調查研究嗎?作了認真的分析嗎?沒有看到他們列舉的論點和論據。”
晟翬說:“主要是看這個領導幹部的觀點、立場能否為我所用。”
楊詩雲說:“既然沒有多少根據,怎麽就把劉林元打成反黨反社會主義的右派分子呢?這是服從於‘造反派內部必須大亂’的需要,南下三司及砲派的一部分學生,不是說大聯合指揮部‘右傾嗎?’‘走上層路線嗎?’我多抓幾個反黨反社會主義右派分子的當權派,來反證自己的觀點,看你還走不走‘上層路線’?”
黨令澤說:“從這張傳單的落款來看,劉林元參加了雲南毛澤東主義砲兵團職工聯絡站。是一個戰壕裏的戰友了,不能戴右派分子的帽子。打倒誰保誰是根據鬥爭的需要。一位領導幹部,要說你的優點並不難,要列舉你的問題也容易。世界上完人是沒有的。”
晁達說:“評論員的按語表明,他們認為周興沒有回到毛主席的路線上來,這正是與八·二三某些負責人的分歧。你支持的我就要打倒。劉林元的這份大字報點了周興的名,揭發了周興的問題,正合口味。”
門友昰說:“左了右了這些問題都不大,這是造反派內部的問題,通過辯論,隻要以理服人就可以解決。問題是有人插手,製造分裂就麻煩了。”
東方泥說:“已經有人插手了,這就是路線鬥爭的複雜性,隻是有些內情我們不了解。”
二、造反派內部不能大亂。
(一)謝富治的講話
近日又弄到一份傳單,謝富治副總理二月十四日接見雲南赴京代表小組講話,專門談到“造反派內部必須大亂”的問題。全文如下:
謝 富 治 副 總 理
二月十四日接見雲南赴京代表小組講話
電話記錄,未經本人審查,1967年2月15日淩晨1點30分
問:今天總理接見了沒有?
答:謝副總理接見了,還有中央文革的戚本禹同誌。
問︰主要精神是什麽?
答:革命造反派團結起來,在毛澤東思想的基礎上大聯合,雙方首先停下來。
問:把原話講下來,好嗎?我們記錄下來。
答:好。左派內部有缺點、有分歧,要通過批評與自我批評,要共同對準大方向。不要自己內部的問題拿到外麵公開。不要公開在外麵,貼大標語,更不能撒傳單,更不能寫大字報在外,像這樣做都是不對的。現在你們兩派內部要停止爭吵,可以由你們哪一邊先停止,如果那一邊不停止,也不要計較這些。
另外,謝副總理又講道:
關於人民內部矛盾,用批評與自我批評方法解決。一般不能叫托派,托派是很壞的敵人。而且不是一般的敵人。我們偉大領袖毛主席不提倡這樣搞。
他舉了清華的例子。“造反派內部必須大亂”中央哪裏提過這個口號?報紙上也沒有提過。全國也沒有這個口號,哪裏也沒有提過這個口號,聽說昆明街上都是標語,這不好,這是你們造反派內部自己的事情,不要公開出去嘛,主要是造反派內部自己要批評與自我批評。
對於幹部問題:
當前大聯合大奪權是主要的方向。要搞三結合,你們要趕快打電話回去,叫家裏麵停止論戰。
黑龍江的那個報告與社論都是很好的,非常重要。
對於幹部,你們要發動機關的革命幹部、革命群眾來分析,召開中小型座談會,來分析對比嘛。隻要不是“三反”分子就要照紅旗第三期社論辦。關於幹部那一段是主席親自修改的,修改最多的就是那一段。對犯錯誤的幹部大家要認真分析。
代表問道:
雲南有一個不好的情況,所有的上層幹部都靠邊站。與上層幹部接觸就說是“走上層路線”。
謝副總理說:
這不好,不能這樣看,這些老幹部隻要不是反黨反社會主義分子,他們都是革命幾十年,經驗較豐富,都要爭取團結,犯錯誤的要允許別人改正。關於走上層路線這個口號,在北京也有這麽一股風,凡是有當權派參加的造反派,就認為不好,這種看法是不對的。走上層路線這個口號可能是當權派和保守派提出的,他們想挑起造反派內部的矛盾,把造反派打成保守派,以極“左”的麵目出現,特別是黨內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當他們被抓出來以後,恨不得把所有的幹部都打倒。一定要認真分析,不能采取一律打倒的態度,一定找出一個比較好的來,否則三結合就搞不成了。
雲南省郵電局毛澤東思想革命造反總隊翻印
1967,2,18
(二)做兩派的團結工作
看了這份傳單大家議論道:一、謝副總理明確地批評了提出“造反派內部必須大亂”這一方,但還是造反派內部的問題,做兩派的工作,停止爭吵,人民內部矛盾,要用批評與自我批評的方法解決,要大聯合、大奪權;二、要搞大聯合,就要注意老幹部問題,隻要不是“三反”分子,都要爭取團結。我們的確像謝副總理說的,“一定要找出一個比較好的”,這“一個”就是米宜超,準確得很(大家笑了起來)。而且我們有好幾個當權派參加了造反派,這也是正確的;三、他們想挑起造反派內部的矛盾,把造反派打成保守派。218號信箱“捍總”的人以極“左”的麵目出現,他們也要打倒廳長郗維潤了。但這不是造反派內部左與右的問題;也不是執行毛主席革命路線的問題,是“打翻身仗”的需要。
昆明地區無產階級革命派,於2月19日在拓東體育場舉行鎮壓反革分子大會。
這天天氣晴朗,豔陽當空。革命的工人、農民、戰士、師生及機關幹部約十萬餘人,手拿紅彤彤的《毛主席語錄》,紅豔豔的旗幟迎風招展,“毛主席萬歲!”“堅決鎮壓反革命!”等巨幅標語,把整個會場匯成了一片紅色的海洋。顯示了無產階級的無比威力!
會前,中央軍委、國務院來電,同意召開這次大會,並派雲南軍區三百多名人民解放軍到會維護大會安全。主席團宣布這一喜訊後,“毛主席萬歲!萬歲!!萬萬歲!!!”的口號聲響徹雲霄,到會群眾無不歡欣鼓舞。
為了捍衛文化大革命,捍衛無產階級專政,昆明地區的革命造反派對反革命分子及一切反革命組織進行了堅決鎮壓。當法警把現行反革命分子押入會場時,十餘萬革命群眾怒不可遏,“堅決鎮壓反革命分子!”“不準地、富、反、壞、右分子亂說亂動!”“堅決鎮壓一切反革命組織!”“無產階級專政萬歲!”等口號震動晴空。主席團詳細地宣布了判處和逮捕的反革命分子的罪行。在這些反革命分子中,有潛入我省刺探政治、軍事、經濟及文化大革命情報的李竹筠;有書寫反動標語、反動打油詩,攻擊文化大革命,自稱“總司令”的現行反革命分子鄒建華(年僅20歲,家庭出身官僚);有組織“中國社會動力黨”反革命組織,散發反動傳單的反革命分子代樹孝等。
會上,工農兵學商等革命造反派代表進行了發言。會後,用兩輛指揮車作前鋒指揮,十多輛摩托作先導,將犯人分別押在五輛卡車上繞場示眾。接著分兩路隊伍進行了聲勢浩大的示威遊行。
(三)中央下命令,北京的同學都從各地撤回。
二月底拿到一份傳單,中央幾位負責同誌比較全麵地談到雲南省文化大革命的問題,請看:
陳伯達、康生、謝富治、王力、關鋒、戚本禹等負責同誌
接見雲南省革命造反派赴京代表談話紀錄
(二月二十六日淩晨零點十三分至三點五十五分,
於人民大會堂東會議室)
(根據記錄整理,未經本人審閱,僅供參考).;
(伯達、康生、謝富治、王力、關鋒、戚本禹同誌進入會場時,大家熱烈鼓掌)
伯達和康生同誌向同誌們問好後,請大家談談對雲南文化大革命、大聯合和三結合的看法。
康生同誌問:“哪一位是高仰義?”高起立回答後,康生同誌問:你是哪個學校的?是怎麽到這雲南的?又問了其他一些情況,高仰義同誌一一作了回答。康生同誌說:“清華的同誌不是決定要回來了嗎?”
過了一會兒,代表們仍然沒有人發言,伯達同誌再次動員大家講。他說:“你們現在是兩個大聯合,還可以再搞一起一個大聯合吧!今天是來跟大家交換意見,請大家隨便發表意見,不要拘束。我們是來請教的,是來當學生的,你們不講話,我們就什麽情況也不知道了。”王力、關鋒同誌接著說:“你們怎麽不講話,是造反精神不夠吧。兩個組織的負責同誌先講,楊樹先同誌先講吧!”
楊樹先同誌站起來發了言。
楊發言後,伯達同誌又說:“隨便談,熱鬧一點,不一定站起來。”接著,王雲仙、施誌汝、夏明富、陳誌榮等同誌先後發了言。施誌汝同誌發言中說到來北京是請罪的,王力同誌說:“沒有什麽罪,請什麽罪?”陳誌榮同誌發言中談到當前搞不搞三結合,是真革命還是假革命的標誌時,康生同誌說:“我插問一句,你說的三結合,是革命的三結合,還是合二而一的三結合?”陳回答後,康生同誌接著說:“對,不要誤解,應當有個界限。你們不要來一趟北京把革命的銳氣和革命幹勁都磨掉了,你們一來就是請罪,我們聽了不舒服,有什麽罪呢!你們不要再請罪,再請罪我們就要走了,造反有理,革命無罪嘛!分歧沒有壞處,爭論不怕,分久必合,先分後合嘛!內部矛盾也不那麽容易解決嘛!北京還不是吵架嗎,清華、北大還不是常吵架,現在還不是在一塊開大會呢!分歧、爭論,是大聯合的前奏。不要有什麽難過,不是有罪,而應當看了紅旗三期社論後,把幹勁鼓起來,幹革命更有力量。原來我倒希望你們在這裏交交鋒,當然,你們說自我批評為主,這個精神是對的。但不要請罪,造反有理嘛!奪權以後,問題可多呢!要在鬥爭中去聯合。雲南的運動發動的晚,差了好幾個月,鬥爭還不徹底。”王力同誌說:“要看到有敵人,不然的話為什麽要奪權,要討論敵人是誰,研究敵人在幹什麽。同誌之間要分清是非,不是不分是非地講團結。毛主席的公式是從團結的願望出發,經過批評與鬥爭,分清是非,在新的基礎上達到新的團結。沒有是非沒有敵我,這種團結是假的。”“要強調在對敵鬥爭的基礎上去搞團結。”伯達同誌說:“要在鬥爭中聯合,要在複雜的鬥爭中搞聯合,光在旅館中搞聯合是不行的。”關鋒同誌插話說:“分清是非,要擺事實講道理,不要戴大帽子。”康生同誌說:“對的,不要謾罵,不要武鬥。”王力同誌說:“還有噴氣式!”伯達同誌說:“還有砸,到處砸,這些都不好。”
康生同誌又問陳誌榮:“你們的分歧是否在衝擊軍區的問題上?”陳答:“以前就有了,南下的同學在衝軍區以後提出‘造反派內部必須大亂’ ‘反右傾’……”王力同誌即問:“南下的同學是嗎?”高仰義同誌說:“是”。戚本禹同誌插話說:“這個口號是反動的,是提倡群眾打內戰,是轉移鬥爭大方向,是挑動群眾鬥群眾。在全國這是一種思潮,企圖製造混亂,要特別注意。”康生、王力同誌介紹了一下蒯大富反右傾、反托派現在都認錯了的情況,然後說:“清華有一個時期轉了向,現在已轉變過來,承認了錯誤,不對就改嘛!”康生同誌說:“真理就是要反複的。”戚本禹同誌說:“當然,那些提法的發明權在於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王力同誌說:“這是原則問題,必須分清是非,才能講團結。”
塗曉雷同誌接著發言。他說:“本來,我是憋了一肚子氣……”康生同誌說:“憋了一肚子氣,在這裏不講,帶回去不好!”王力同誌問:“他們提出反右傾機會主義的根據是什麽?”塗答:“我們兵團有三人,另外還有南下同學一人,曾提出過‘打倒閻紅彥,解放周興’,‘歡迎周興投降',‘打到閻紅彥,爭取周興起義’,等口號……”王力同誌說:“隻是這個口號就能叫右傾機會主義?這個口號主要還是打倒閻紅彥嘛!周興起不起義是他的事,為什麽說是右傾?反右傾這個口
號是不是還在提?這是個原則性問題,這是個原則性錯誤,是製造分裂,完全抵製中央。這個口號是從清華井崗山來的,是轉了向了。還有反托派的口號也不對,都是反中央的。恐怕南下的同學還是一律撤回來好。你們那個‘打倒閻紅彥,爭取周興起義’的口號根據當時情況可以提嘛!爭取他起義是對的,如果他不起義,這個口號還可以換嘛!撤出軍區的問題,你們執行總理指示馬上撤出,你們正確,他們不撤出,他們不正確。”康生同誌說:“不撤出軍區這是個原則錯誤,革命不革命,首先看對解放軍的態度,是左的是右的,是真革是假革命,首先看對解放軍的態度,這是個原則問題,在這個問題上不能有一點含糊。”塗曉雷同誌接著談到大聯合指揮部也有錯誤,戚本禹同誌說:“是什麽錯誤,是不是打人?他們與你們一起犯的嘛!”塗曉雷同誌說:“ ‘新雲南’整了‘大聯合’許多材料。”康生同誌說:“你們搞了他們的材料沒有?”答:“有”。康生同誌笑了,說:“你們兩方麵都搞了嘛!”
此時南下造反兵團高仰義馬上接著發言,自井崗山《八·二三》戰鬥團成立以來,我們是支持《八·二三》的,是支持黃兆琪的。但黃兆琪處理問題老是犯“右傾”,黃兆琪的右傾由來已久了,是老右傾了。接著便列舉了八樁事例證明黃是犯右傾了。當他說到提出“造反派內部必須大亂”這個口號是在中央提出要大聯合之前時,康生同誌說:“也沒有提大分裂吧!”關鋒同誌說:“元旦社論就講到了大聯合囉!黨中央在‘告上海全市人民書’中正式提出大聯合,而你們還堅持這個口號,要反右傾,就更不對囉!”關鋒同誌在高仰義同誌繼續發言中還插話說:“我看北京的同學是否少講一點,還是讓雲南的同誌多講一點好!”
黃錦華同誌發言,講到了分歧的另一些問題。王力同誌插話說:“革命造反派內部也要奪自己頭腦中‘私’字的權!”關鋒同誌說:“目標要對準敵人!”
周繼文同誌發言中淡到了大聯合指揮部中有人要大抓托派時,康生同誌說:“抓什麽托派?反右傾機會主義不對,抓托派也不對。”戚本禹同誌說:“他們是以錯誤對待錯誤,這樣做是不對的。”
當劉誌宏發言談到他們工廠工人反對製造分裂、反對經濟主義,反對“打倒XXX”,反對所謂“反上層路線”反對“造反派必須大亂”時,康生同誌說:“你們做得對!”戚本禹同誌說:“亂隻能是亂敵人,亂是有階級性的,你們有水平!”王力同誌說:“蒯大富有缺點,有錯誤,能提出打倒蒯大富嗎?不能那樣提,我們不是打倒,對他們的缺點、錯誤應當批評、幫助,不能是一棍子打死!”還說:“誰提出的反上層路線?這個口號一點階級性也沒有,沒有階級分析地亂提!”關鋒同誌說:“這種提法,不講階級,如果這麽說,你們到北京來是不是走上層路線?應當分清上層是哪個司令部的,是劉鄧司令部的,還是毛主席司令部的。”
最後,伯達同誌、康生同誌、謝富治同誌分別講話。
陳 伯 達 同 誌 講 話
北京南下的學生,應采取當小學生的態度下去。另外,下去是學習,不要包辦代替那一個地方的革命。這一點,在你們南下時我們沒有談過(戚本禹同誌:談過了,人民日報社論也有)。可能在座的人還沒聽到過。總的精神,中央關於文化大革命的決定中講過了,人民日報社論也講過了。下去的學生不管到什麽地方,到工人中去,到農民那裏去,到機關去,到旁的學校去,首先是當小學生。這是毛主席曆來的教導,永遠不能忘記。如果是當指揮官的態度下去,那是不行的。
南下的學生,它的作用應當作分析。有它積極的因素,也有它消極的因素。積極的因素就是他們到各地方去帶了些革命氣氛,但當那裏的群眾起來後,他們還呆在那裏就成了包辦代替,就會犯錯誤,積極因素就會變成消極因素。現在有一個建議,請北京的同學都從各地方撤回來。中央已經下了命令了,如果不撤回,呆下去,還在那裏作指揮官,一定會犯大錯誤。你們反映的一月份衝軍區問題、提出“革命造反派必須大亂”的問題、“革命群眾內部必須大亂”的問題,這些口號都是錯誤的。我們正在根據毛主席的方針,提倡無產階級革命派大聯合、大團結,反對小團體主義、無政府主義,相反地你們要搞“大亂”。南下同學不要因為我批評、群眾批評而抬不起頭米,永遠不得翻身,不要這樣。你們做了很多工作。你們應該把錯誤當作肥料,吸取營養,作為經驗教訓,可以幫助你們將來走上正確道路。犯錯誤沒有什麽可怕,可怕的是繼續堅持錯誤,被人們指出了,還是繼續堅持,就危險了。現在趕快回頭,作為一種經驗。你們有正確的經驗,有錯誤的經驗,兩方麵的經驗都有了。如果一個人光有正確的經驗,沒有錯誤的經驗,不會成材,不會有出息。你們要從積極方麵去想問題。新問題複雜得很,你們受了一次鍛煉。犯錯不要難過,從積極方麵想,接受了教訓,就會更好的戰鬥,正確的戰鬥。我的意見你們考慮對不對。犯了錯誤不要難過,如果不堅強戰鬥,那就不對了。
我們在北京到過一些大學、中學,凡是我們到的地方,都是根據毛主席的教導去當小學生,在座的同學有的會知道。老是講當小學生,你們可能有些聽不進去,實際上我們自己也感到不那麽容易當小學生。我們現在還要繼續當小學生,在座的都是我們的先生,包括正確的經驗、犯錯誤的經驗,不那麽正確的經驗,我們在這裏學了一些東西,我們感謝你們。意見對不對,請你們考慮。
講到大聯合的問題,不是無原則的聯合,不是離開革命大方向的聯合。要在革命的原則上,在批評與自我批評的基礎上,在群眾鬥爭中,搞革命的大聯合。剛才康生同誌講過,不是和稀泥,是革命的大聯合。你們要在毛澤東思想的基礎上聯合起來。現在有這樣一個意見,不知對不對:你們在北京是否能促成大聯合?北京的同誌的講話有的可能對你們有啟發,可以促使你們大聯合,但主要還是回當地去解決問題。實際上要解決問題,解決問題必須就地解決,希望你們趕快回去,抓革命、促生產,就地搞大聯合。“三結合”,就地鬧革命,這樣好不好?
剛才和雲南省的一些同誌談過這樣一些問題:邊疆地區、很亂的地方、要害部門,可以實行軍事管製。軍事管製的目的,還是要發動群眾,搞革命的“三結合”。
最後一點小建議:今天廣播了上海體育戰報兩篇文章,請大家學一下,明天報上登出來。
我的話完了。
康 生 同 誌 講 話
伯達同誌講的,代表我們文革小組共同的意見。我們的意見還是建議性的,供參考討論,事情主要靠你們做。也許我們對情況不很了解,建議不符合實際情況,你們討論研究一下,哪些對的就做,不對的就糾正。(伯達:我們不能包辦代替。)十六條的精神主要是群眾自己教育自己,自己解放自己,這是毛主席的路線,是馬克思列寧主義的路線。因此,希望北京南下的同學特別注意這個問題。
剛才講了南下同學的缺點,但這是在你們巨大成績基礎上講的,南下的同學到雲南煽風點火,成績很大。軍區的同誌講,黃兆琪同誌是在高仰義同誌幫助下把群眾運動推動起來的。不能因為個別缺點而否定這個成債。我們還記得,閻紅彥等一小撮人對南下的同學有反感,要揪他們的一小撮。這個情況雲南省有,別的地方也有。應當看到他們的巨大成績。我們看問題要有分析,要有階級分析,革命的分析。對事情要一分為二。他們有自我批評精神,要歡迎。另一方麵,希望同誌們在大聯合中同樣地對自己的缺點、毛病也要有自我批評精神。兩方麵要互相學習、互相批評、互相幫助。這樣,大聯合的工作才能做好,三結合的工作才能做好。這一點是大家共同的、一致的要求。
你們來北京半個月,是有成績的。幾次交換意見,你們說沒有交鋒,今天補起來了。今天我們是有意讓你們交交鋒,有的同誌說有一肚子氣,帶一肚子氣回雲南幹什麽?出了就完了嘛!目的是,從團結的願望出發,經過批評或鬥爭,分清是非,達到新的團結。希望你們很快回去,抓革命、促生產,在革命鬥爭中建立“三結合”,促成革命大團結。現在看來你們的前途是光明的。特別在軍區李成芳、張子明以及其他同誌的幫助下,你們是能夠團結起來,實行“三結合”,按照毛主席的革命路線,把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進行到底的,同誌們學習了紅旗社倫,人民日報社論,提高了思想水平、政治水平、政策水平,這次來還是有很大成績的,促進了同誌們的思想進一步提高,這是大團結、大聯合的最重要的基礎。
在當前大聯合問題上,有兩個基本問題要注意。一是所謂打倒一切、排斥一切、懷疑一切。這種思想,在文化大革命中,特別是各學校、各地方都存在。這是很反動的,是不對的。這是無政府主義思想,是反馬克思列寧主義、毛澤東思想的。還有人提出“反上層路線”,這是沒有階級觀點的,不是無產階級的,不是正確的階級路線。這種思想不排除,就不能按照毛主席的革命路線,建立革命的“三結合”沒有三結合也就不能達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民大團結。當前障礙大聯合,大團結的三結合的就是這種打倒一切、排除一切、懷疑一切的無政府主義思想,希望同誌們從自己頭腦中,回去也在同學中,排除這種思想。劉誌岩同誌,你們那個從解放軍派去的黨委書記,如果是無產階級革命派,是站在毛主席的、馬克思列寧主義革命路線上的,你們就要保。不要怕保,因為他是革命的。當然,是劉、鄧司令部的就要反,不要聽到“保”字就害怕,一定要有階級分析,要看保什麽,是毛主席司令部的,是無產階級的,就一定要保。不要一概反對。當前出現的無政府主義思潮是運動的主要障礙,同誌們要特別注意。
再一個問題,是怎樣“三結合”。我們看到三種“三結合”。一種是按照毛主席革命的思想,建立有廣大群眾代表,有毛主席及其親密戰友林彪同誌所領導的解放軍的代表,也有革命的幹部代表。這是革命的“三結合“。這是毛主席所主張的,是正確的“三結合”。所謂革命群眾的代表,其中工廠“三結合”的工人,不僅包括新工人,也包括老工人;幹部還要分技術幹部、一般幹部、領導幹部。對老工人,特別是老技術工人,不要看他造反晚就歧視。對造反晚的老工人,新工人,一定不能歧視。革命不分時間,造反不分先後。不能因為有些人起來得遲就說是保守派。參加過農民運動工作的同誌都知道,常常是堅定的貧雇農,不是立刻就起來了,首先起來的往往是一些勇敢分子,但貧雇農起來後就堅定得很。解放軍就更不用講了。第二種“三結合”。是折衷主義的“三結合”,楊獻珍的合而一的“三結合”,也是和稀泥的“三結合”,大雜燴的“三結合”,這不是毛主席所倡導的,是不能抓革命,也不能促生產的。第三種是假“三結合”,利用團結的名目、“三結合”的名目,實際是複辟,搞了半天,統統都回來了。這就更加複雜。這是破壞革命的“三結合”,實際是分裂,是複辟。因此,奪權問題上要分析。我們要的是革命的“三結合”,不是合二而一的“三結合”,更不能複辟。
此外,在奪權鬥爭中,去年紅旗十三期社論“掌握鬥爭的大方向”,要好好讀一下。這篇文章講,我們的國家是無產階級專政的國家,不是資產階級專政的國家,我們的黨是光榮、偉大、正確的黨,是在毛澤東思想領導下的黨,我們黨的絕大多數幹部是好的,隻有一小撮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篡奪了領導權,絕大多數幹部是好的,並不是所有幹部、十七級以上幹部、“長”字號、“正”字號,都是壞的。不是這樣,而是相反,絕大多數是好的。還有我們的黨員、團員,是否都是不好的?不是的,大多數也是好的。這些基本的思想,在奪權鬥爭中必須認識清楚。這個前提認識清楚了,才不會犯錯誤。我們的同誌必須懂得,這個鬥爭是無產階級的革命史上沒有過的,是在無產階級專政的條件下向黨內一小撮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奪權。不是像在國民黨社會中那樣奪權,不能像在資本主義國家中那樣奪權,因此,奪權隻能向黨內一小撮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奪權,不是對所有的當權派都奪權,不管三七二十一,不分青紅皂白卻去奪,都非犯錯誤不可。不理解這一點,不記住這一點,那就什麽也沒有了,就連毛澤東思想也沒有了。所以,劉誌宏同誌,你們那個廠,聽你的說法,到底是奪權,還是不需要奪權?(劉誌宏同誌說,黨委書記剛來,我個人認為是好的,但他屈服於其他黨委委員的壓力,紅旗舉得不高,造反派有氣憤。)那恐怕還是要奪權。(伯達:黨委書記是好的可以幫助奪權。)(關鋒:黑龍江就是第一書記潘複生領導奪權。)不是統統不分青紅皂白都奪權,不然,還有什麽無產階級專政?十七年的社會主義也沒有了!毛主席的正確領導也沒有了。一定要從階級觀點看問題,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隻能是一小撮。(伯達,普遍奪權,全麵奪權的口號是不對的。)如果全麵奪權,那麽他們(指李成芳、張子明等軍隊領導同誌)的權你們奪不奪?解放軍的權你們奪不奪?如又奪,就不“全麵”了嘛?(伯達:廠礦還是有好的、比較好的,總是大多數是好的。)不是所有車間都奪權。再一點,奪權以後,省的名字,中央已有通知,不要用“人民公社”這個名稱,臨時權力機構可以叫革命委員會。有的地方(如上海)用過“人民公社”這個名字,現在也要改了。
還有一點,和同誌們交代一下,即鬥爭方法問題。十六條講了要文鬥,不要武鬥,中央的文件曆來強調這個問題。但現在各地有些鬥爭方法不符合十六條,例如,戴高帽子、掛黑牌、遊街等等,不知雲南情況怎麽樣?(李成芳答:現在專縣搞得還沒有停止。)(王力:中央有一個通知,地方也要按軍委八條命令辦,你們學習了沒有?)(李答:學習了。)要大量宣傳,單單學習還不行,要用。有些報紙上登什麽“噴氣式”、掛牌子,這些做法隻能脫離群眾。(伯達:“砸爛狗頭”這些話以後也不要用。)還有下跪,是封建主義的做法。這些都是反毛澤東思想的,毛主席是堅決反對的,毛主席說:造反有理。有理就講理嘛!既然有理,為什麽要搞那一套?搞那一套說明你沒有理,是形左實右!(關鋒:講不過人家,就學毛著,調查研究。)過去用過那些做法的不要再算賬了,今後不要再用。(伯達:要文鬥,不要武鬥,這是毛主席的話,毛主席的主張,你們要把中央精神傳下去,回去要大力宣傳。已經搞了的,不要再搞就行了,不要再追究了!)
還有一件事要向同誌們交代一下,就是關於大字報,也要一分為二。毛主席說:有革命的大字報,有反革命的大字報。反革命利用大民主,利用大字報,反對我們,如“聯動”就是。這是一個一分為二。還有一個一分為二,有質量好的,有質量不好的。有的是低級趣味,如現在流行的“砸爛你的狗頭”,(伯達:是沒話說了,才這麽說。)是人頭,不是狗頭!如果是狗頭問題就不大了,是狗頭就不會實行劉、鄧資產階級反動路線了。這一點,你們跟紅旗、人民日報學一學,他們沒有說過這個話(伯達:什麽混蛋囉,油炸囉、絞死囉,槍斃囉,這些話沒有意思。)(關鋒:真正的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不怕這個,將來他們還會抓住這些話反過來整我們。)(王力:這裏邊有些東西已經搬到國際鬥爭上去了,影響我們的國際威望。這都是因為沒有道理把人家整倒。)各團體、各學校的報紙上有很好的文章,如三司的奪“私”字的權那篇文章,上海體育戰報的文章等。有些文章寫得生動活潑,我們寫不上來。但是,另一方麵要注意,有馬路新聞、謠言可多啦,(王力:體育戰報上有兩篇好文章,但就是在同一張報紙上,登有一個消息,說伯達同誌講了,莊則棟四十大板是假的,時傳祥勞模是假的)(伯達:有些人我還不知道是什麽人。)危險的是有些青年不喜歡看人民日報,偏偏喜歡看馬路新聞,聽那些謠言。紅衛兵的報紙確有些好文章,但不能傳播謠言。有的還惹亂子,如說朝鮮政變、越南政變。朝鮮就來向我們抗議。有些恐怕是壞人故意的謠言,我們上了當,登了這些謠言。這些謠言登在報紙上,寫成標語貼在馬路上,減低了我們文化大革命的政治意義,降低了文化大革命的威信,使國際朋友看了感到文化大革命原來是這個樣子!(王力:建立權力機構以後,對這些要檢查,要控製,要定出一些規矩來。有的還要取締。)(伯達:這是低級趣味,是資產階級的,不是無產階級的。)有些報紙喜歡把戴高帽子的、掛牌子等等,印成照片,畫成漫畫登在報紙上,如有一個叫“百醜圖”的,印的那麽漂亮(王力:是誰搞的?署名是工農兵毛澤東思想戰鬥隊。)這種東西無論省報(《湖北日報》登了)、紅衛兵報都不要登,當然,更重要的是不要采取這種鬥爭方式。各地千萬不要傳播這些東西,你們來北京不要帶這些東西回去。北京有好的經驗,但也有壞的東西,對北京的東西也要一分為二。
總之,你們這次來北京,不要難過,不要灰溜溜的,不是帶罪來的,而是帶功來的,革命有功,不是有罪。革命過程中犯錯誤的事是常常有的,不要因為受批評就難過。(王力:當然,你們也要全麵一些,體育戰報上說的好,從零開始。)有功的時候,不要吃老本,不要躺在功上睡覺。高仰義同誌特別要注意,聽說你在雲南有些本錢,不要靠吃那些。大革命飛躍發展,稍微自滿一下,就會落後。過去是人家的先生,群眾起來以後常常又變成學生,我相信同誌們在毛澤東思想的指導下,在軍區的領導和幫助下,在自己的努力下,一定能把雲南的文化大革命搞好,把大聯合、“三結合”奪權鬥爭搞好!
謝 富 治 同 誌 講 話
今天中央文革同誌非常重視雲南的事情,除江青同誌身體不好沒有來以外,全部都來了。伯達同誌、康生同誌作了重要指示,(伯達:不是指示,是交換意見。)還有中央文革的其他同誌也講了話。你們來北京收獲不小,回去把這些講話討論一下。(康生:訂個君子協定,我們的講話不要明天又印出去上大字報。我們的講話不都是對的,記錄也不一定準確,有時各派又根據自己的理解,各取所需。)(伯達:君子協定也不容易定,我有一次講話,說好不要錄音,不要印,還是印了。)(康生:容易訂,但不容易執行。有時講話可以衝口而出,如“君子協定”,科學地說是革命協定,如果捉小辮子,可以說有四舊哩!這裏有什麽君子!今天是交換意見,雲南的運動是靠你們自己研究一下。)(伯達:今天的意見,對的,你們吸收,不對的,就丟掉。)(王力:有些是中央決定的,應照辦。)
接著康生同誌讀關鋒同誌一張字條:“雲南省委同誌要站出來革命,要挺身而出,積極出來抓革命促生產。”王力說:原雲南省委的同誌要負起這個責任,由軍區負責組織臨時班子。康生說:你們要抓生產,這是國計民生問題。關鋒說:把生產、市場抓起來!就是有過,也要將功補過。有錯誤,信不過,可以考驗嘛!共產黨員應當挺身而出,把生產、市場抓起來,信不過可以考驗嘛!造反派應當給他們一個機會。(有人問:民主黨派的權奪不奪?)康生說:民主黨派的權奪他幹什麽!還想當資產階級?當國民黨?
看了這份傳單,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討論得很熱烈,一致認為應該很好地學習其內容,它涉及諸多方麵的政策和策略問題。但是要使兩派聯合、團結,談何容易。南下三司部分紅衛兵提出的“造反派內部必須大亂”已經被人利用了,像置入群眾組織內的癌細胞,迅速擴散。南下的學生到雲南的初期,煽風點火,成績很大。但是也有消極因素,製造了分裂。他們已經到了成事不足,慁世有餘的時候了。下命令讓他們撤回去,非常正確。大聯合指揮部分裂成兩派對雲南所造成的遺患,是南下學生始料不及的。就像一大塊肉,各人分一塊去了很簡單,但如何加工卻大相徑庭,還不了原啦!
馬驫說:“應了一句俗話——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
晟翬說:“團結兩個百分之九十五百是我們戰鬥隊的宗旨,這是對的;我們戰鬥隊的在批資產階級反動路線上的發言以及所寫的大字報都是講理的,以理服人,包括被整得最慘的馬驫,都是講道理的,別說是罵人,甚至帽子都讓他們自己戴,很克製,符合中央的精神。”
門友昰說:“關鋒有一句活值得注意:將來他們還會抓住這些話反過來整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