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白天,風起嵐,光未絕;一頓似亂的搓揉,圓了我也方了的我,並不介意,不介意這總會到來的既定。她是她碎葉散花蓮裙上的芬芳?繼續的漫遊向那個方向,是夢想和臆想的疊加,推著人去見那個彎角後隱逸的段章。見著一個影,見著了一雙鞋,見著了一角裙擺,又見著了那係著紅絲帶的發辮。。。。。定下了步是因為再也走不動,也為了不去攪動那恰似無意的挑逗。
(電話進來,中斷。)
昨天散著來說的,文字走了一半走不了了,接了個電話的緣故。
今兒想要去花園剪裁的,咖啡喝到一半,外頭開始落雨了。雨是秋的模樣,不似春般的細綿,也不似夏的猛烈,悠悠緩緩地一點不著急,卻是鋪天蓋地地無休不止。一直想寫個雨賦的,並不容易,開了筆也隻落得個意猶未盡,話說不盡的樣子。倒也沒關係,先落在這裏,合同秋雨,說不定哪天天靈蓋開光了,再行後續也未可知。
《雨賦》
無妄天地,混沌元首,是有滄濟湶漫,方得物萬靈長。東晷西昃,奉朝承夕。怡性慎悟,公海大洋。千姿態,瀀濛澤沃,枝葉章節,根須筋脈,格致纖華;萬般耐,淅瀝漂漫,秦嶺棧隘,武夷長白,行止期絕。渙渙狀,涬涬然。
周而有年,菲雨瀟翔。青綻月份,風沙時節。焯紅雲,晬藍天,繪翠意,沁碧野。攜蛙唱於蟲盈,暢鬆吟於壁懷。瓊嵐騰卓,滄浪激湍。渡遠山,即江淮,青紗疊帳,淼渺潏湟。
忽然想到抖音上的一位,有趣的是人家叫她望舒老師的,讓我莞爾。她是專門介紹講解古詩詞,講得非常不錯的。昨天又見她的一個段子,文字非常工整精到,於是小聲問:筆者何其人?也不知那頭是否會答複。至此又想起了身在北京、唯一被我稱作君的那位,從未問過她是哪個學校畢業的,隱隱間覺得她是理工畢業生,偏偏文字文意了得。知她不多,可在不多的交往裏外麵曾經在無意間交匯於戴望舒的《雨巷》。八十年代初,複習高考間我去揚州住過一段時間,因為堂哥夫婦從新疆烏魯木齊到了那裏進修,我就跑了過去,算是換個環境,專心複習,也順帶了去看望他們。也有喘氣的時候,便會走過那條古老幽深的玉器街旁的長巷,見證了古老裏生生不息的煙火人氣。那段時間手頭有本唐宋詩詞集,清晨漫步裏便會和堂兄夫婦朗讀易安居士的《聲聲慢》,同時在其間知會了韻味和詩意。在與北京那位的閑聊裏,我總能感覺到她對易安居士和唐後主的傾心,問過一次,答案是確定的。這就有意思了。李清照的東西對我來說就是江淮的,至少我的直覺告訴我,她的詞用和韻調和江淮的用語和語音有著很強的關聯。偏偏是,李後主也是屬於江淮的,文辭文意之細柔深邃不似北國的那般凸顯和壯烈。走過《雨巷》,我們會同了。沒有想到的是,之後那位出了一文,非詩非詞卻詩味詞韻濃厚,格式形製非常個人,非常別致。從幽古裏出走,有沒被新潮裹挾至非自不己事實上是非常難的。我見過許多刻意陷在幽古裏兩手亂晃拔不出腳的拘泥,也見過刻意了串入近現代甚至後現代的倉促,頭在前頭,脖頸以下留在了原地,也是煞是不好看。古今在握拿捏到位的主,很少見。有幸見到我那位朋友不僅做到了,還做得如此的自覺、自省和自信。這就是我稱她為君的根本理由之所在。
讀文我有個大約的習慣,要看文字背後那人是否能言及根本,語出爍燃的。她也有,她的雨巷裏便可見著,如:
“我的青春曾在戴望舒的雨巷裏徘徊。那種唯美的憂傷不知陷落了多少少男少女。我想對於任何人來說,隻有這一條雨巷是不夠的,我們可以在此憑吊青春,但不能終此一生。這種唯美是一種永恒,這種永恒也會成為我們的局限。我們需要成長和走過,需要回望和感恩。我感恩生命中有這樣一條雨巷安放青春,寄托情懷。我也希望能有更豐富的雨巷承載未來和生命的重量。我希望我的雨巷是這樣的:不斷地走進,再走出,每一次都是生命的提升和感悟……”
對此,我留了段我的讀後感被她出在新篇中:
“ 一陣激靈裏,有一份久違的抖顫,忽而發現,不死的畢竟沒有死絕,那隻有前後兩頭出口的窄巷裏,可以坐下,可以醉往,可以找回一雙和過去的年月一般清純的眼光,放在對麵,用來指點:以為你去了,卻先我之前到了這裏,這裏隻有一線的雨,和著光的閃落:可曾記,我們曾以同樣的無聲,詩過雨巷。。。。。。。
你的結尾是非常優致的,那種不肥不瘦的自由是品格也是品質。握手!“ ----今又是
是的,她其實講到了非男非女的自由,能使她感知感動的是我說的那種“不肥不瘦的自由”。。。。。。
好久沒有和她聯係了,她卻從未消失過。我能想到的是,假如我們在某一個將來裏,重新合唱在一起,那會是一份怎樣的榮幸和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