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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又是《雞零鴨碎之一四零:隨雨合風》

(2025-11-09 09:34:25) 下一個

(序)

這清爽藍曼的季節裏,風扯著雲,悠然無羈地在空中走著;邱林地貌的蜿蜒裏,他們拽著狗繩,楓紅裏走著;仿佛裏,我用心念拽著思緒如歌地飄著,並不知道去向哪裏。是失措、是茫然還是無從事事?其實,人生中沒事的時光也是很美的,沒了計較,沒了糾纏,沒了你和他以及人左人右永不停歇的嘈雜和騰囂。

藍天下的菁蕪混雜也有機理,沒有所謂純的說道或理論,幹嘛要去頻繁頂真地去設立一列列的標準呢?不見底還累死人。人們愛談老莊的,玄乎乎地還帶著永不明徹的知覺,其實隻在夢裏老莊才是實在的,可惜,人們隻會掙紮在疊疊重重的實在裏,試圖醒覺。更有老莊那裏啥都沒有得到的,轉了個彎,求問於明陽。一通胡掰裏分娩了更多越發糊塗的聰明人,複在佛性及道行的交叉裏,支離破碎。那便是我的無奈了。

  • 瘋子的餐館和文化

嘰嘰歪歪地選了個什麽黃道吉日,餐館總算開門了。開門前,左邊一溜大牆上的山水畫,最終還是沒有變,基於人左人右的不合。不合的當然還有設計因素太多底層邏輯裏的不洽:中西格式的不合、古典和現代的不合、冷暖色調的不合、座次和景深的不合、局勢和視覺的不合。我沒多說是我看清了設計者的底層邏輯,那就是沒有跺底的邏輯。想著將有的迎來送去,得,更沒必要嘰歪了,服務者和服務對象沒那種要求,你又何苦呢?何況現存的店業已框定了骨架,很難解構,隻能在那基礎上做些調和了。有道是,寧願幫聰明人背包袱,不幫笨蛋出主意。可不是?

我非常清楚的是,瘋子是有文化的,起碼他想把中國文化藝術的基因風格帶入營運。還是勸他做就做了,別去跟人說什麽丹青的曆史、江山的圖畫、景情的喻含和秀美的牽帶了。那不廢話嗎?大可不必。咱們就是玩,如初所約,我管你王大爺李大媽嘴裏的計較,我們不可能跟著他們去廣場裏似是而非的。筆墨詩畫我們沾了也就是了。

我一朋友去了,回頭發了一張照片給我,問我寫的啥,又是個啥意思?答曰:分外嬌!就是不同理常的格外好。瘋子跟我說還有地方能寫的,我也沒空,隻說也許可能或可以寫:莫道生活無滋味,此地便是好人家!嘻嘻!

周五,餐廳在下午一點半和五點半,兩度被打爆,座無虛席的情況下,外麵還有排隊的人,願意等個一小時。關了,因為廚房已被吃空了。周末也關停兩日,得重新加倍備貨。這些我倒不關心,隻問瘋子夫婦一句話:客人來了多數選擇去右邊還是左邊?瘋子說,如你預期,人們都愛去右邊。我笑說:早知了。

餐館或任何服務型的生意,顏色燈光線條是有講究的,那第一眼的感受是非常關鍵重要的。有沒有差別很大的,所幸,我們做對了。至於餃子湯包好不好吃我也不計較。我出國前就沒在上海見過任何水餃館,也沒吃過一個餃子。吃餃子是到了美國多年後,才在北方朋友的家裏得以一試。出差去比方沒吃過?記得一次在西安恰逢最大餃子宴,開溜了,去了街頭大排檔,歡享地氣和煙火。其樂無比。

叫我過去喝茶吃飯,懶得去。也不跟瘋子夫婦繞彎子,假客氣:人雜處,喝個甚,吃個啥?不如賴家裏,泡飯一碗。就那調調啦。

  • 入鄉隨俗

一晃眼,來美已有三十多年了。不知是否也不知對錯。是否後悔在我是個無厘頭,我不回答幼稚提問的。人世如流,人生如夢,抗不過也抵不過,想來來不了,想走走不掉,底層邏輯並無二致。順著就是了。我聽過太多人來美前嘴裏繁花似錦;來後回頭又說國內的豐美愜意,你這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一個個叫花子翻身的口吻,不得要領。你也別說我的調,我隻信,心靈安處便是家。你管他中國還是美國。問我死後埋在哪?回頭也問權杖,她的回答很簡潔:你在哪,我在哪,照片一對拍牆上。我很感激的。這就夠了。入鄉隨俗這個話題從此也就沒有了。難不成換了個地方人還能掐死我,我倒不信呢。不比人窮不比人富的恰好裏,我沒有嘰歪的。誰跟我吊也沒用,咱不稀罕。也是另外的好,老天給的,我倆啥病都沒有。不似一些人,帶病佝僂著指天罵地,還裏外不合楞充大尾巴狼。最討厭不明就裏的叨逼叨,不愛聽,膩歪。

  • 素然索然

微信裏瞧見那位大姐了,想她了,就問了好。回答說,才從希臘回了國。

前個月大姐是來美國參加兒子醫學院畢業就業典禮的。還去休斯頓朋友處住了段時間便打道回國了。這麽跑我是挺為她高興的。風亂雨錯,她經曆了太多的波折和苦難,卻始終保持著開朗與豁達。1992年的變故裏,我無話可以多說,隻送上一首《一剪梅》,聊表心意。

我算是比較了解這位的,原來在一個單位裏刨食,不知咋滴就特別談得來。她先生後來援外兩年回國後也成了我的好朋友,這和她的介紹有著莫大的關係。他先生和我在一個部門同一個辦公室工作,也方便接觸。他是個非常溫和的人,人高馬大風度翩翩。也是啊,我們那種單位想進去,除了外語,人的賣相也要經過當麵審核的,不然進不了。他最後是生了重病早年離世的,留下一個孩子,由大姐楞挺著養大。這是一種艱難,可我從來沒有聽過她的淒厲,反而多聽了她的笑聲和通透明澈的人生感悟。

西裝朋友是天津外辦的,後調去北京負責赴美簽證。可見麵貌也是審核“過關”的。

 

大姐的父親是原上海市市長,母親是原上海海關關長,退休後成了退休幹部組織的黨委書記。過去遭受過的罪她跟我說過,她給我的震撼是,不曾聽她抱怨過。什麽樣的心胸啊。我很佩服的。總希望,她一切都好。

她也是,每次回美都會給我來電,這種絲絲連連從未斷過的記掛,也使我對她更加尊敬。這大氣的人就有這麽一種人的魅力。艱難困難災難後,躺在沙灘上了?沒有也不會,一份那樣的坦蕩在身內,是人的挺括!

  • 筆墨紙硯

我是喜愛那些的。也花了不少銀子湊了幾排和幾堆。早上想好要去親近親近的。一個電話進來被打亂。朋友要我幫忙陪他去藥店取藥。他英文不好怕出錯。而後來電說藥店十一點才開業,他可以讓他家兒子陪著去。那我就不去了。總有零碎事要做。我就呆在家裏了。於是想,會有點時間在手頭,能夠解解寫的饞。

我寫字也沒啥一定。坐下來,抓起筆,鋪開紙,蘸上墨,就可隨意。心心念的倒是紙,用來鋼筆書寫的特種紙,好似這邊沒有。曾經有朋友說超市裏有替代,是一種用於素描練習的厚紙,聽上去像是對路,回頭出去找一下,能找到也未可知。不行就隻好讓瘋子太太回國時代為購買了。其實也是無事裏真實的心心念,自己寫過不少還算像樣的短文,很想寫出來,合成本。沒啥其它想法,就想看看自己零散後,是否能整齊,是否能統貫如一。

(尾)葉落時節

陽光抹過右邊屋簷時,開始起了風。嘩嘩作響的是楓林鬆濤的婆娑聲,夾雜著零零的飄散,落地成燦。

我不晚睡,也不晚起,所以會有晨裏獨一的清淨,沒了時光,沒了其它,複歸在己。這便有了命,不亂不雜,不錯不煩的那種,砌在四野裏,底托,大世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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