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法特是這次南美之行停留最久的城市,四天三夜。我們選擇了民宿,中餐在外麵吃,遊玩結束後到超市買食物回家做飯,不必天黑後冒著嚴寒出去找吃的,這個安排很舒服。
卡拉法特介於阿根廷首都和烏斯懷亞中間偏南,雖然也是旅遊城市,至少一半以上的店鋪開門,即便在旅遊淡季,仍然正常運轉。小鎮上基本就是餐飲、旅行社和禮品店,很悠閑。小鎮最大特色是很多狗,領域性很強,經常一大早被外麵狗打架的叫聲吵醒。感覺流浪狗更多些,有主人的狗身上套件毛衣,流浪狗就隻能靠天然皮毛了。人們對流浪狗很包容,常看到狗狗跑進暖和的店裏趴著休息兼取暖。店員一般都聽之任之,隻有顧客多或者打烊時才把它們趕出去。
我們到達卡拉法特的第一天,一隻黑狗跟了我們一個多小時,好像存著會被我們收養的願望,溫順地緊緊貼在身邊。經過一個房子,那家的狗衝著它叫;黑狗低眉順眼地換到我們身邊另一側,離那隻狗遠些,然後抬頭看著我們,希望有人撐腰。狗的肢體語言真是很豐富呢。以前聽美國鄰居講,她家的狗不喜歡某個小孩,小孩一走近狗的表情就不對,她得立刻把狗拉遠些。可惜我對狗的麵部表情還沒有什麽感覺。
那隻黑狗獲得了家人的一致欣賞,我們決定去超市買東西時買根香腸喂它。那時我們在去汽車站的路上,準備買去冰河、去Chalten的車票。去冰河四十美元一張票。載我們從機場到民宿的司機Mario開價是一百四,很接近,又不用卡著點趕車,何樂而不為呢?於是我們在汽車站和Mario打電話,語言不通折騰了蠻久。從汽車站出來黑狗已經不見了。我們仨都挺惦記,覺得虧欠了它,之後幾天在小鎮街頭時常尋找黑狗的身影。
這個鎮的名字卡拉法特是當地一種漿果,看圖片像美國的藍莓。在餐館要了卡拉法特甜點,沒嚐到什麽特殊味道。在咖啡屋還看到了卡拉法特茶,因行李限製沒買。兒子在咖啡屋正經八百地體驗了馬黛茶,阿根廷的國飲。店員給了一頁壓塑紙,上麵有一步步說明怎麽做,很多料加一點點水,吸入口中挺苦的。買這個茶還附送蠻多小點心,基本都是鹹或無味。甜點似乎不是當地人的偏愛。相比之下,智利的馬黛茶很甜,裏麵有一顆罐頭桃子,一些薏米,比阿根廷的好喝。此行一個驚喜是我們在超市買的“黃梨”,聞著奇香無比,吃起來卻又澀又粗。後來切塊煮到菜裏,酸甜可口。查出來該水果叫“榅桲” quince,也有翻譯為木瓜果。
卡拉法特餐飲購物都很好。鎮上餐館給的份量很足,尤其適合愛吃肉的兒子。閑逛時我們碰到一個臨時攤點,有點像美國的state fair,簡易露天攤位,賣各種手工藝品。在布宜諾斯艾利斯,我們得知阿根廷的國石是一種粉紅色的菱錳礦, 一個小石頭墜子要賣至少十美元。在卡拉法特,十美元能買三個擺件、或兩個墜子。女攤主很知性溫和,我問能不能十美元買三個墜子,她略微猶豫一下,說,好吧,隻能現在。意思是你轉一圈回來,就不是這個價了。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回答,挺有意思,高高興興買了六個。
離卡拉法特半小時車程,有一處史前壁畫,不太震撼。壁畫之小,顏色之淡,一般人都很難發現。當地人當作寶貴的文化遺跡,賣票參觀。對壁畫也沒什麽係統解讀,放國內,應該可以編出些故事吧,至少有個推測假說。忘了壁畫多少年曆史了。想起《三體》裏說的,想給後人留什麽信息嗎?刻在石頭上。
壁畫不遠處是雪山海水石頭海岸,非常美麗。那天也感覺最冷,在明媚的陽光下聽到獵獵風聲,穿得那麽厚,仍然感到刺骨的寒冷。